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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33 占卜课

    我们穿过橡木大门,来到飘满蜡烛的礼堂,卢西乌斯正戴着一顶宽大的帽子站在新生队伍里。

    这副场景叫我想起来我入学时的样子了:那时候是我即将进行分院,卢西乌斯旁观我;而现在,他站在人群中,似乎也成了这世界的一部分。

    【如果你能来斯莱特林,那再好不过了。】我说。

    卢西乌斯将自己的银白色的长发束好,跟旁边的同学打得火热,说到分院,也只是在百忙之中抽空对我挑衅似的笑了一下:【难道你一个人还会害怕吗?】

    我无语地别过头。德拉科正盯着哈利和麦格教授的背影,若有所思地说:“列车上一定是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也许救世主又遇到什么危险了。”

    看着他笃定的神色我暗暗想:要不怎么说,最了解你的会是你的敌人呢。

    达芙妮紧紧攀着我的胳膊,声音难掩自豪:“看到了吗,那是我的妹妹。”

    我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发现了一位金色卷发的姑娘,注意到我们,她就眉眼弯弯地对这边露出一个腼腆的笑容。

    在她旁边站着一个棕色短发的女孩,脸上的笑容稚气但很阳光,那双璀璨的棕眸叫我想起来永远热情的斯托林。

    我正疑心这是不是他的妹妹,就看见她很快被叫上去了:“艾斯黛尔·埃默里!”

    没过一会儿,分院帽大喊:“格兰芬多!”

    斯托林对艾斯黛尔挥挥手,很欣慰地看着自己的妹妹被格兰芬多人热烈欢迎着。

    卢西乌斯在台上坐了很久,久到我开始怀疑他是不是要被分到阿兹卡班了,分院帽才喊:“赫奇帕奇!”

    我:?

    要说诚实,卢西乌斯惯会偷奸耍滑;要说忠诚,卢西乌斯简直是反水背刺的集大成者;要说不怕艰辛,卢西乌斯早已荣获国家一级退堂鼓表演家;要说勤奋,卢西乌斯用我的积分兑换了四个沙发、两个躺椅、七个抱枕——

    这种人!怎么可能!进!美好的!獾院!

    我都没法进!!!

    我冲德拉科气愤地说:“分院帽真是老了,像他那种坏东西怎么可能进赫奇帕奇!”

    德拉科本来想问问卢西乌斯的父母是不是巫师,见我又嫉妒又抓狂的样子,他明智地保持了沉默。

    我向他发起了不知道第几次冷战。

    卢西乌斯由于没空看消息,受到伤害为零。

    阿斯托里亚·格林格拉斯则是被分来了斯莱特林,这应该是一件理所应当的事情,我不明白达芙妮为什么会显得松了口气,但还是立刻跟着大家鼓起了掌。

    她坐在达芙妮旁边,相似的五官让人能一下子就意识到这是一对姐妹。只是达芙妮的气质更像一片湖水,不动声色,好像清可见底,但究竟如何却不好分辨;阿斯托里亚更像一条小溪,柔和得看不出来一点攻击性,可是她永远奔腾着流淌,带着被掩饰的很好的执拗。

    阿斯托里亚对我笑了一下,达芙妮就热心地将我们介绍给了彼此。

    我意识到一件事,这一个小团体好像只有我对阿斯托里亚没什么了解。

    可能是因为我平等地推拒了所有宴会邀请,我想。

    达芙妮还想说什么,但是邓布利多教授已经站了起来,双手伸开,脸上带着亲切的笑容:“首先,我得欢迎我们的新生——相信我,你们会在这里度过最愉快的七年。”

    “只是我有一件事情必须要先说清楚,”他扫过所有学生,声音很严肃,“魔法部将几位摄魂怪派到了我们学校。它们是不能理解辩解和求饶的生物,惯爱吸食人的快乐,所以,在它们离开之前,所有人,谁都不允许擅自离开学校。”

    达芙妮对这件事显得很不开心,因为她没法带着妹妹好好逛逛霍格沃茨的美景了:“唉,总是免不了意外的。”

    我想了想,问她:“我画了一些画,我是说,如果你不嫌弃的话,我可以将这些画借给你和你的妹妹。”

    我早就知道三年级校外不能随便去了,所以先画的校外景色。

    达芙妮开心得恨不能亲我一口:“欧娅娜,你贴心得我真的就要爱上你了。”

    我没将她的夸赞放在心上。

    德拉科带着满脑子小道消息回来了,他对我们幸灾乐祸地说:“噢,我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们——圣人波特在列车上被摄魂怪吓晕了!”

    可算是又叫你逮到救世主的笑料了。

    我看着德拉科洋洋得意的表情,还有他即使隔着这么多人还要挑衅哈利的毅力,深深叹了口气。

    邓布利多继续说:“此外,我们本学期将会迎来新的老师——”

    一个袍子上满是补丁的男人站了起来,其他教师都穿戴整齐,于是更显他衣衫褴褛。

    他看起来很虚弱疲倦,神情却很沉静,无端给人力量感。

    我认真为他鼓了掌。

    让我惊讶的是,德拉科居然也在鼓掌(虽然幅度不怎么大,表情也不是很乐意)。

    他不自在地看了我一眼:“看我做什么?”

    西奥多不紧不慢地拍拍手,象征意味的表示了一下欢迎:“他在列车上时将巧克力分给了附近车厢里的人。”

    “难不成这个老师真的懂点什么?”潘西难以置信。

    扎比尼兴致缺缺:“我只有一个要求——我希望这是个正常人,至于会不会真东西已经不是很重要了。”

    第二位新教师是鲁伯·海格,负责接下来的保护神奇生物课。

    德拉科简直不敢相信:“邓布利多居然让一个仆人来教授我们?”

    等回到寝室,我已经很疲惫了,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摄魂怪让我看见了那奇怪的一幕,今天晚上我的梦境清晰了很多。我感受到我就站在门口,看得清病床上的人枯瘦的手指,看得清阳光下细小的尘埃,也看得见花瓶里某种花卉上垂下来的露珠。

    醒来之后,我的大脑有点昏沉,像是一晚上根本没怎么睡。

    一大早,德拉科身边就围满了人,见哈利和他的朋友们出现在礼堂门口,他就立刻露出嘲讽的笑容,做了一个害怕晕倒的动作。

    潘西发出“呜呜呜”的声音,像是摄魂怪真的来了一样。

    这是在嘲笑哈利被摄魂怪吓晕的事情了。

    我无语地绕过他们,拿起一块巧克力面包慢慢啃,下意识去回忆昨晚愈发清晰的梦境。

    海格穿着一件长长的鼹鼠皮大衣,手里抓着一只死掉的什么生物,心不在焉地走进了礼堂。

    他很在意他的第一节课,神清难掩激动,黑色的眼睛快速眨动着。

    我又想起来了在这节课上,德拉科被抓伤了,海格的课程也没法继续进行下去。

    我看了眼傻乐的德拉科,想着他虽然恶毒,但还罪不至此;海格又实实在在的无辜,于是不免生出了点改变剧情的想法。

    第一节课是占卜课,教室在北塔楼,离城堡很远。

    我走到一半就放弃了,蹲在楼梯上死活不肯动:“你们先去上课吧……我要被累死了。”

    扎比尼几乎没怎么想就出言挖苦我:“太自信可不是什么好事,我是说,你真的知道教室在哪里吗?”

    我没法反驳,咬咬牙站了起来,但是坏心眼地狠狠扯住了扎比尼的袖子。

    他被我拉得一个踉跄,看起来像是被我理所应当的样子给气笑了:“你有这巨怪一样的力气,居然还表现得自己很累?”

    我不吱声,装死。

    占卜课教室里,到处是印着花的布料、破破烂烂又闪闪发亮的物件,窗帘紧紧盖着窗户,到处都是满满当当的,给人沉闷的、被注视和束缚的不适感。

    特里劳尼教授窝在一个椅子里,体型很瘦,眼睛却很大,身上也挂满了戒指、链子、珠宝,显得很不协调,被盯住的时候让人很不自在。

    潘西小声吐槽:“梅林,她的搭配简直叫人窒息。”

    达芙妮鼻子很灵,现在更是被满屋子里粘腻的香水味熏得头晕眼花:“欧娅娜,我能受这种罪完全是你的问题!”

    于是大家一致用谴责的目光凌迟我。

    “……”我大呼冤枉,“没人能证明我的清白吗?”

    特里劳尼教授开始滔滔不绝起来了:“要知道,占卜可以说是所有学科里最神秘、最经得起时间探究的学科,但这门课,最重要的是你们的天赋。”

    她神神叨叨地说了一大通,那双巨大的眼睛扫过每个学生,不自觉叫大家心里升起一股对未知和神秘的恐惧来。

    这倒是叫我升起了一点兴趣,大概是因为她同样精通占卜,又可能是因为她在某种奇怪的状态下时,会做出真正的预言。

    未来啊未来,看不清你时,你叫人迷茫又恐惧;似乎看清你时,又陷入了命运的漩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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