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宴

    那两个少年“似乎”没明白我的意思,只有在远处低头的天才芭蕾少女隐秘地看了我一眼。

    虽然不方便多吃,但玉藻前这里酒的味道还是不错的,于是我低头又抿了抿。

    昂热慢悠悠地提起凯撒,问犬山贺知不知道这个学生。

    “加图索家族的继承人。”犬山贺当然知道,日本分部针对这次来的三人都做满了充足的调查,更别提凯撒本就特殊的身份。

    “那你知道什么是中二病吗?”

    昂热还是笑着,这种新兴文化的词汇在他这种世纪老人的口中出现,连我都有些不太适应。

    “他虽然有些自以为是,但真正的那些人总喜欢说自己已经无路可退的一些蠢话。”

    指向性太过明确,犬山贺眉头紧锁,眉宇间有怨色的狰狞快要溢出。

    杀人诛心啊校长。

    我听着最潇洒优雅的老头滔滔不绝讲着自己的见解,仿佛看见犬山贺的心都被挖出来捅了好几下。

    犹如被扒下衣物的羞辱和品头论足。

    他势必是不会忍下的,就凭他所谓的“骄傲”,以及本家派给他的任务。

    但校长更快出声,这位百年老人的声音依旧能像惊雷乍起,他要他的学生“补课”,好好认识一下自己的定位。

    哪怕犬山贺已经是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在昂热眼里还是那个需要教训的学生。

    我看了一眼犬山贺腰间露出的刀剑,鬼丸国纲。

    没忍住,又看了一眼。

    犬山贺的两个干女儿跪在校长身侧捧出一文字和长曾弥虎彻任人挑选。

    我又看了一眼。

    鬼丸国纲不是该白毛戴眼罩加长角……我默默掐了一下自己,让自己不要学路明非发散脑洞,把游戏代入现实。

    舞姬琴姬都从衣袖或是裙里取出短刀及太刀,漂亮的舞人团转瞬就变成了威胁四溢的绞肉机。

    “不给我的学生一把刀吗?”昂热还有心情表情轻松地为我讨价还价。

    我看着面前递上来的太刀继续问,“有三日月宗近或者数珠丸恒次吗?”

    捧刀的idol系少年小声为我解释,“那个在博物馆里面。”

    犬山贺冷笑一声,“没想到现在的年轻人也对天下五剑有了解,学校对日本很关注啊。”

    因为他们拟人企划做的很帅,我默默把从女性向游戏里了解的话咽了回去。

    “但是他手里的不也该在博物馆吗?”我纠结两秒看向鬼丸国纲,等了等恍然大悟,“哦……仿品。”

    毕竟是这么多年的刀,先不说保养问题拿出来磕磕碰碰碎掉就不好了。

    犬山贺脸上的表情好像是被冒犯到了,愤怒之情溢于言表。

    真的就真的……有什么好生气的,我咳嗽一声。

    拿起手边的太刀,装模作样地起了手势,“校长……先说好,我没在少年宫学过刀哦。”

    不保证像楚子航那么能打。

    白发老人潇洒表示,“够用了,你可是卡塞尔的优秀生。”

    说得我还挺不好意思的,打输了就不好了。

    褪下衬衫,我在校长的背上看见了夜叉与猛虎在火烧云中厮杀。

    那是属于大家长的身份才能纹的东西。

    下一刻,被校长激怒的犬山贺扔出折扇击碎吊灯,屋子一下子暗掉,让人失去了视线。

    校长的身侧被刀光挤满,原本我身边乖乖的少年也突袭过来。

    我反手用刀背将对方的手腕骨头打碎,又借力将人甩出。

    靠近的美丽姣好的女子们,也都被校长抛到屋外,美人计对这个暴徒无用,性感来说对他没有什么优势,毕竟他已经是个将一只脚踏入地狱的老人。

    昂热拎着棒球棍一步步紧逼的样子比我在日本见过的大多数黑。道更像是黑。道。

    他没有回头,很有有自信自己的学生会为他解决好一切偷袭。

    脂粉的香气实在腻得齁人,我揉揉鼻子,又打了个喷嚏,而会跳芭蕾的高挑少女已经舞着双刀到了眼前。

    我只是将刀横在身前,然后在她抬起右手的另一柄小太刀攻击时,用力。

    刀光相接产生的声音刺耳,手臂也被震得抬了一下。

    是叫世佳子吗?我对记名字有些不在行,总之在她想抬手用另一柄刀接着抬手突刺时,我调整力度,直接将她弹得摔出去。

    嗯……

    “小心,”我好心提醒,“我力气蛮大的。”

    对于打女人我没什么偏好,但是犬山贺为这场美人计准备的漂亮妹妹实在是太多了。

    搞不清她们这么拼命的缘由,短刀袖剑狙击枪齐上阵,我一个头两个大,还要担心火箭筒范围的问题。

    快速赶到二楼解决武器,只觉得这些人比我在新宿夜晚街头见过的社畜精神状况更加堪忧。

    在漆黑的地方,在这么近的距离掏狙击枪。

    我好心直接为她解决了不便瞄准的这个烦恼,挥刀后枪身切面整齐,弹匣也被我从二楼一脚踢下一楼。

    那头校长已经和犬山家家主打得火热,桌子案板也被掀的差不多了。

    没有人能看清在“时间零”和“刹那”的言灵下加持的动作,清光一闪,两人擦肩而过,犬山贺已经完成了一套完整的刀法。

    我举着手机,把手机的录像回放打开,逐帧翻看鬼影,顺手把专醒想要攻击我的人再次踢晕。

    *

    “……”宫本志雄站在三楼沉默看着这个脱线的女生,实在难以把她和在公司摸鱼的样子联系起来。

    不,也还是有共通的,至少现在走神的样子看着没什么差别。

    然后他看见那个少女像是察觉到什么抬头,对他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

    “不好意思,把你们忘了。”

    寒意笼罩全身,龙马弦一郎拉着宫本志雄马上后退,但来不及了。

    她勾着柱子边上的栏杆,腿一踢就翻了上来,左手随手抓的枪托砸过来堵住后路,分开他和龙马弦一郎,右手手里的太刀砍在宫本志雄身后的墙上,然后压住刀柄,将半截插入墙里的刀生生压出弧度,把人困在了三角的范围中。

    只要微微一动,脖子就会因为碰到刀锋而流血。

    龙马弦一郎也被踢开,他比宫本这个科技人员反应力要好的多,但在此刻却像个过马路需要人扶的蹒跚老人。

    没有其他理由,只是因为踢他的女孩力道太大,速度太快而已。

    龙马弦一郎拔出腰间的刀抗住第一击,然后额头就被砸了第二下,后退两步稳住步子,第二把被她随手捡的刀也横在了自己脖子上。

    “太慢!太慢!”昂热的声音将她的注意力勾回,那个女生没再接着处理他们。

    因为极速产生的音啸传入大脑,听力比其他人更敏锐的女孩更不适地捂住了耳朵,过了一会,她居然还继续拿着手机接着录像。

    龙马弦一郎语塞。

    校长赢了。

    我抬头看着快要露天的屋顶,翻身又出去,不去参与老人的回忆。

    过了一会,爆炸声从昂热和犬山贺的头顶响起,屋顶受热浪直直被掀开,耳边是远处路人的尖叫。

    这里附近的街道应该都被清场了才对……那就是更远处的!

    老人猛的抬头,正看见失去控制的螺旋桨叶划过“屋顶”,整辆直升机像远处倒去。

    “校长,”经过剧烈运动而显得有些疲态的女生不知什么时候回到一楼,平淡地说,“好像有埋伏,我们先走吧。”

    “今天的教训就到此为止了,阿贺。”

    这是犬山贺在和校长交流后,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

    但现场实际情况是,刚注意到橘政宗的车子,我先润了,留校长一个人面对源氏上任大家长的“致歉”。

    橘政宗在道歉后,看似不经意地问:“和您一起来的学生不见了,现场比较混乱,需要我们帮您找找吗?”

    “孩子都比较贪玩,可能去其他地方玩了也说不定。”昂热淡淡地回答。

    伴随着点点电流声音,这两句简短的交谈也传入我的耳机中。

    幸好我跑的快。

    我坐在苏恩曦提供的车里,捏掉耳机暗自咂舌。

    但橘政宗到现在还能沉住气我也很意外。

    晚上泡着黑礁府邸里的天然温泉,我一边想回头在校长那该找个什么借口给自己开脱,考虑到人精应该都不会相信。

    还是装傻更好。

    路明非凯撒那边也已经藏好,接到校长,送走绘梨衣,就只差对付分部和赫尔佐格。

    想得倒是挺轻松……上手难度就难说了。

    “有这么尽职尽责的员工我很感动啊。”

    手里的木盆直接扔向音源处,黄金瞳到现在还没熄灭,依照现在的身体状态,什么风吹草动我依旧都能敏锐感觉不对。

    不远处路鸣泽似乎是在轻轻叹息,声音虚伪又温柔,“你也有可以休息的时候,好好放松一下就行……我可不是什么无良黑心老板。”

    无良奸商、黑心老板是我和苏恩曦加班时常常在背后骂他的话,看样子路鸣泽全都心知肚明。

    他走近蹲下来,用手背贴上我的额头,“你好歹是我的大将,也是难得的顾客。”

    “怪恶心的。”我躲开手这么评价。

    “哎呀,我自己说的还怪感动的。”他“惊讶”。

    不过确实可以在养伤的这段时间,好好的短暂“休息”一下。

    路鸣泽离开后,我偷偷看了看自己卡里的余额,心里想点香槟塔的底气终于上来不少。

    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路明非他们一定能理解我对他们的人道主义关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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