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AA鲑鱼批发商：温柔明亮、自由坚定的人】
这对于白鸟凪来说可真是个出乎预料的评价。
“前辈眼里我是这样的吗？”她感慨着，“我觉得这样的评价更符合前辈才对。”
狗卷棘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
“不过我还挺开心的，因为一直憧憬着这样的性格。”
狗卷棘的心扑通扑通扑通地跳着。
“但是我不想成为前辈这样的人。”
狗卷棘：“……”
心脏君差点就死掉了。
“因为我和前辈的自由很不一样。”
狗卷棘迷茫地看着她：“鲑鱼子？”
好麻烦。
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的狗卷前辈好麻烦。
不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一切的自己好麻烦。
明明已经决定好还在这里墨迹的自己好麻烦。
明明一切都在顺利进行却莫名给这段关系加入变量的她真的是麻烦死了。
如果狗卷前辈是女孩子就好了。
白鸟凪的视线落到被白裙遮掩的膝盖上。
今晚和野蔷薇聊天，明明应该是轻松愉快的时刻，她却想起了不开心的事情。
不可思议。
这样身同感受地为他人的不幸难过到掉眼泪也很不可思议。
明明对方都没有表现出什么。
那时候她意识到，自己可能并不只是把狗卷棘当成最值得信赖尊重的前辈。
或许连朋友都不是。
关于爱情的经验接近于零，基本上都来自于父母还有日常中遇见的各种癫公癫婆。
为了确认这一点，白鸟凪回去洗完澡就开始复盘和狗卷棘认识以来发生的事情。
本来以她的记性和对外界的关注度是不足以支撑这个复盘的。
但狗卷棘情况特殊。
白鸟凪翻聊天记录的时候深刻意识到狗卷棘是个多能叭叭的人。
来自对方的聊天气泡密密麻麻翻都翻不完，还有各种分享的日常图片和视频，就算他在日常相处时也用LINE表达意思也很离谱，明明只认识了两个多月而已。
和狗卷棘在这两个月的聊天比她之前人生中在LINE上所有的聊天加起来还要多好几倍。
拖这个的福，白鸟凪很清晰地观察到他们的关系是怎么慢慢亲近起来的。
就是最开始的那些聊天有些出乎预料。
【AAA鲑鱼批发商：昨天谢谢你，我请你吃饭吧≥▽≤】
【勿扰：我有饭吃】
【AAA鲑鱼批发商：好巧，我也有＝▽＝】
【勿扰：嗯：）】
......
【AAA鲑鱼批发商：图片】
【勿扰：这只狗好可爱】
【AAA鲑鱼批发商：我也有这样的照片】
【勿扰：也在笼子里吗】
【AAA鲑鱼批发商：一样晒太阳的照片，今天天气很好=v=】
【AAA鲑鱼批发商：图片】
【AAA鲑鱼批发商：这个草莓奶酪糯米卷很好吃，当这次的伴手礼你觉得怎么样ovo】
【勿扰：看你】
......
要么已读不回，要么一开口就是噎人的话。
看着看着，白鸟凪汗流浃背了。
这和她记忆里不太一样，她印象里自己很友好啊。
毕竟五条悟说什么以后都是并肩作战的同伴了。
虽然觉得同伴这个词还有友情啊羁绊啊什么的听着有点恶心，但她想着大家以后应该都是同事，也尽量不和别人交恶。
来咒专改掉独行侠生活的白鸟凪，在同学们的关爱下不再那么我行我素，如今也是略通人性，文字的客观性与冰冷感又如此清晰明了。
她真的很欠揍这个事实也如此清晰明了。
白鸟凪痛苦地把手机倒扣在被子上，再次意识到狗卷前辈脾气真的很好。
过往的几年里，和她有正常交流的几乎只有虎杖悠仁和宫治。
上高中后，因为虎杖悠仁没有手机，他们暂时断了联系。
宫治也不会因为她的言行举止生气，只是教她怎么应对陌生人，怎么尽量用敬语显得礼貌些。
但网络聊天这门课她还没学，一样的话放在网上不友好程度简直翻倍——这就是悠仁之前说的只有文字可能词不达意吗？
她也有按虎杖悠仁说的用表情包还有颜文字，但她当时喜欢用的看起来也不太友好——还是钉崎野蔷薇忍不住跟她说的。
虎杖悠仁和宫治都没发现是因为她只有想要表现友善的时候才用那些，跟他们聊天不需要搞这些。
至于狗卷棘为什么没提过，白鸟凪觉得他应该是脾气好吧。
毕竟都这样了昨天还能真诚地说她是他最信赖的后辈。
胸腔里蝴蝶振翅般悸动的迷茫与恐慌潮水般褪去，白鸟凪如今只觉得认知中的一切都变了模样，难以言喻的尴尬蜂拥而上，让她想把自己埋起来。
她趴在米饭的肚皮上缓了一会，坚强地看了下去。
接下来就好多了，狗卷棘和她的关系肉眼可见地变好。
对方也逐渐频繁地分享日常还有各种有趣的事，以及YouTube的视频。
白鸟凪也从一开始的懒得看，变成回复感兴趣的，后面还会一起讨论，她也会分享一下日常。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现在心境变了，狗卷棘发的那些日常在她眼里也变得不太一样。
明明狗卷棘在分享新口味冰淇淋，她现在的关注点却是前辈的手干净漂亮、指节分明。
明明狗卷棘在抱怨救猫的时候被抓伤了脖子，她现在的关注点却是前辈衣领下的一小节锁骨线条流畅清晰。
明明狗卷棘在吐槽宿舍的网好卡，看不了视频，她现在的关注点却是电脑屏幕反光隐约可见的手臂肌肉。
明明狗卷棘在庆祝任务大功告成和胖达一起快乐比耶，她现在的关注点却是对比之下前辈的腰好细。
......
普通的聊天也逐渐变了味道。
【勿扰：图片】
【勿扰：这只猫特别粘我≥▽≤】
【AAA鲑鱼批发商：喜欢你】
【勿扰：当然，我认识它很久了嘿嘿，它妈妈也喜欢我！只是没想到它还记得我】
【AAA鲑鱼批发商：喜欢的话，是不会轻易忘记的】
仅仅因为情感的改变，以往忽略的细节都变得格外有存在感，甚至被赋予了另一重含义，以为忘记的事情也像翻新一样浮现在脑海。
这种感觉算是喜欢吗？
各种没必要的事情触动着内心，思维和心跳都有些不受控制，想到对方就会感受到温暖和安全感，会为对方的不幸感到心痛......
不可思议又陌生，想到是那个人却觉得也不是不行。
这种感觉真是......
浓密纤长的眼脻如同漆黑的鸦羽，半掩着宝石般的瞳孔，映着手机屏幕的光线，阴郁又冰冷，流转着审视的光。
恶心透了。
喜欢。
爱。
这样的情感。
和友情无关的，只有两个人的亲密关系。
好窒息。
想到自己会和另一个人建立极为亲密的关系，一起拥抱、接吻，进行□□交换，躺在一张床上，甜甜蜜蜜，亲密无间，充满信任与依赖，白鸟凪就莫名开始烦躁，心里充满了抵触。
就算那个人是狗卷前辈也不行。
这样的话，她对前辈的感情应该也不是很深，还有挽救的余地。
或许她也没有喜欢前辈，只是在容易春心萌动的青春期难得跟同龄男性建立亲密关系导致的错觉，说不定野蔷薇变成男的她也会这样。
都是内在荷尔蒙产生的影响。
必须确定这件事，也要确定前辈不喜欢她，把这份可能性扼杀在摇篮里。
这样想着的白鸟凪违背了自己的生物钟跑来找狗卷棘，对方没有在睡觉这件事她确实不惊讶。
但套话这种事情对她来说还是太难了。
确认自己对狗卷棘的喜欢程度倒是很简单。
看到对方带着泪痕的眼角和惊讶的表情就开始心动，想看到对方哭泣或者愤怒的失控模样这样的想法进一步扩大。
别人看到的前辈她已经看到了，但前辈深深隐藏在内心的一面她也想看。
这样逐渐贪婪的念头就是所谓的喜欢吧。
但如果代价是要追求前辈然后在一起的话，那还是算了。
自己的想法已经确定，想要离开却被阻止。
本来打算趁机套一下狗卷前辈的想法，但完全失败。
“温柔明亮、自由坚定的人”。
这样的评价放在野蔷薇身上也说得通吧？
白鸟凪觉得咒专的大家基本上都是这样的人，完全看不出狗卷棘的想法。
总不能直接了当地问“你喜不喜欢我”这样的问题吧？
好麻烦。
不喜欢这样。
地球快爆炸吧。
“已经问完了，我先走了。”
白鸟凪面无表情地站起来，然后眼前发黑，一头栽了下去。
毕竟逛了一天，还不好好睡觉违背自己的生物钟，发生这种事也是理所当然。
但托这两个月训练的福，她健康了不少，没有彻底晕倒。
但还不如晕了。
狗卷棘再次眼疾手快地接住了她。
鼻子被撞得有点酸酸的。
脸隔着轻薄柔软的睡衣布料埋在对方胸前。
眼睛看不清，耳朵听不清，大脑有些昏沉，温热的体温和柔韧的触感变得更加清晰。
这种情况下，闻到对方的气息就下意识感到安心这一点很讨厌。
看到对方就开始动摇的自己很讨厌。
狗卷前辈是会呼吸、会思考的人也很讨厌。
如果被发现就会很麻烦，其中一方的感情变质是友谊破碎的开始。
白鸟凪觉得他们现在的关系状态就很好，没必要更进一步。
她开始怀念曾经即使和对方紧紧相拥、听到他的心跳也不会多想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