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志保,又没水了。”毛利兰把空的水龙头拧回去,又将脏毛巾搁到水池中,走了回来。“也不知道外面现在怎么样,新一他们准备到哪一步了。”

    “你拿这个擦擦手吧。”宫野志保将湿巾递过去。

    毛利兰擦干净手后又整理起桌上堆砌的杂物。

    “休息下吧,毛利,你已经忙了大半天了。”宫野志保也收拾起手边的资料,对她说道。

    “哪有你忙呀。”毛利兰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总要做点什么才好,我也帮不上什么别的忙,收拾打扫屋子还是没问题的。”

    听她如此说,宫野志保不禁抬起来冲她道:“你真是理想型的妻子。”

    毛利兰脸微微一红,低下头不语。

    “最近地堡里不时的断水,说明组织情况不妙,也许不久就要结束了。”宫野志保已整理完手边的文件,起身去关实验仪器。“届时组织可能会采取行动,你尤其要小心,千万不要离开我的视线。”

    “其实我身手不差,高中时空手道比赛还拿过冠军。本该是我保护你的。”毛利兰说道。

    “这没什么。”宫野志保扭头看了她一眼,也回道。

    “你真厉害,这么快就将今天的实验处理完了,我都看不懂上面的内容。还有这些仪器,我见都没见过,更别说操作了。”毛利兰靠着桌子,低着头,双手交握在一起。“这些年你陪在新一身边,一定给了他不少支持,难怪新一会选择你”,她说着发现自己语调有点不自然,又勉强笑道,“不像我,什么都做不了,遇到事情只会哭泣。”

    宫野志保继续收拾着实验器材,一面平静的回答:

    “工藤君没有选过我,他心中一直都是你——进来。”

    她转过身冲门外突然响起的敲门声说道。

    门被打开了,一个抱着箱子的黑衣人立在那里:“Sherry,这是新进的一波试验鼠。”

    “你放在这里吧。”宫野志保指了指旁边空出的间隙,又道,“顺便把这批带走销毁。”她也搬出一个箱子,里面装着密密麻麻且死态各异的白鼠尸体。

    黑衣人在走出房间时,感受到被一股敌意的目光尾随着,他回头看去,只见这个黑发女子正颤抖着身躯、握着拳、仇视的盯着自己,不由得摸了摸别在自己腰上的枪。顿时看到对方眼眶变红了,于是快步走了出去,将门重新关严。

    “志保!”毛利兰带出哭腔,起身趴到墙边的小床上:“你说我们是不是出不去了!”

    见状宫野志保也坐到床边安抚她:“你要相信工藤君,他一定会来将你成功救出的。”

    毛利兰抬起头看她,两眼已变得朦胧:“一直以来我遇到困难都会想到依靠新一,他也从没让我失望过,就理所当然地以为能依靠一辈子,直到那次去游乐场后分开。”说着她忍不住抽泣起来:“他让我等他回来,他让柯南告诉我他死也会回来的……哦,柯南是个以前在我家寄宿过的孩子。但等到的是他最后的那通电话——要我别再等,他要去美国!我哭着问他原因,他说他对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把我当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看待!可他明明带我去了他爸妈约会的餐厅!”

    “那是因为当时没解药,他不想耽误你的幸福。”宫野志保语气淡淡地说。

    “解药?”毛利兰抽噎着,十分不解地看着她。

    宫野志保静静地看着她此刻迷惑不解的模样,略忖了忖,开口道:“你知道工藤君一直是唤我灰原的吗?”见她没反应过来,又加了句:“毛利,江户川七年前出现,六年前离开。”

    毛利兰陡然瞪大了双眼,直直的瞪着宫野志保,面色有瞬间的缓下,显然她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然而转瞬又变回刚刚难以置信的模样,惊呼道:“不,这不可能!我是怀疑过,但是我明明看到新一和柯南同时出现过!”

    “那是他服下了我制的临时解药。柯南是我装扮的,至于声音是用了变声器。”瞒了多年的真相轻易便这般道出了。她接着解释道,“当年他服了临时解药急着约你去酒店就餐,就是想跟你表白的。只是还没来得及说出,药效就消失了。”

    “那么你是……小哀?”毛利兰坐起身,细细打量着宫野志保,试探地问出。

    宫野志保点点头。“我当年也是和工藤君一样服下药变小的,为隐藏身份化名的灰原哀” 。

    毛利兰若有所思地望了宫野志保半晌,问道:“所以,博士是知道的?”

    “博士怕你起疑心,还给工藤君配了变声器,这样你们可以正常通话,以免你担心。”

    “新一的爸妈也知道。还特意骗我说柯南是他们亲戚的孩子,而我还傻傻的相信了。”毛利兰嘴角露出苦笑,“那么小哀,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很早,那都是好久之前的事了。”

    “还有谁知情?不要告诉我只有我是蒙在鼓里的那个。”毛利兰笑的凄然。

    “工藤君虽然在乎案件,但一向把你的安危看得比什么都重。他只是想将你隔离在危险之外。所以毛利,你出去后别和新出医生结婚,工藤君一直都在渴望回到你的身边。”

    “新一还曾叫过我华生,”毛利兰苦笑道,“但是小哀,你相信吗,我和新一说起来青梅竹马十几年了,但回想一下,其实我根本不了解他,连他爱吃柠檬派这种事还是麻美学姐告知的。”

    她收了泪,摇摇头阻止了欲开口接话的宫野志保,继续感叹:“在他心里除了足球,便是无尽的案子、推理还有福尔摩斯,从小时候就是如此。”提到往事毛利兰心头又一酸,眼泪又掉了下来,但她没有用手去抹,而是任凭自己满脸泪痕地盯视着宫野志保,说道:“他根本不知道也许我对他而言只是个闲暇之余的青梅竹马,一个玩伴,可曾经的他对我来说就是一切,全部的。”

    她边说边打量着宫野志保的神情变化,然而她只看到眼前过分平静的人回望着自己。毛利兰略感失落的回归她要说的话。

    “我真的好讨厌他这样,为此也发过火,但他从不为我改变,甚至还不断跟我啰嗦那些该死的案件。我实在搞不懂新一他为何总愿意花上无穷的精力去推理去冒险,而忽略身边美好的一切。”

    “我想工藤君选择做侦探并不只是因为有趣。要知道,当人在追求内心的理想时往往容易忽略自己身边的人。”宫野志保试着劝服她:“他当然是享受凭借自己的推理能力找出真相的成就感,但更多的是将追求真相和正义当作了他人生的信条。这些美好的东西因太过纯粹而难得,这样就算改变不了别人,他至少能做到保持自己的初心。”

    毛利兰听着心中发涩,又潸然起来:“我信赖新一,超过信赖任何人。但我不像你,小哀,我从没想过去理解他。一直以来我都在后悔自己当年约他去游乐场,现在看来,即使没有游乐场的分别,也一样会和他渐行渐远。”

    “并不会这样。”宫野志保看着毛利兰忧叹的样子有些想笑。

    “所谓善解人意只是讨人欢心的一种方式,促进情感的效果罢了,他既然爱你,共情就不再是必要。只有情感不够热烈时才会担心的用它做填补。”宫野志保虽有意劝解,却不愿再自揭伤疤,“等你出去后再听他好好跟你解释吧。另外,别再叫我灰原哀了,我根本不是。”

    “可我还是更喜欢叫你小哀,”毛利兰破涕笑道:“你现在的样子就像个小孩子哭闹着要想要的玩具,拿到手了又觉得特别委屈地想丢掉。”

    宫野志保无言地垂下眼皮,并不搭话。

    “放下他是不容易的,你们刚去美国的头两年我痛苦的差点崩溃。”毛利兰带着意味的无奈笑了笑,恢复了平静。“虽然新一有那么多的缺点,自大又自我,还爱显摆出风头,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有无比迷人的地方,爱上他是很正常的,当年他在帝丹高中收到的情书数不胜数。”

    宫野志保听着不禁莞尔,“可以想象到。”

    “我也是一样,这么优秀的人还是自己的青梅竹马,没有理由不喜欢的。”毛利兰深咽了一口气,“当时很多女生羡慕和嫉妒我,我是他的青梅竹马可以自然的和他上下学,在他踢球的时候给他送水和毛巾,要他为我空手道比赛夺冠喝彩,如此的顺理成章。可是为此我有过多少心里压力她们一无所知,连我最好的朋友园子,你认识的,她也不知,新一就更是了,他只顾着破案推理,什么都不知道。”

    “心里压力?”宫野志保本不愿再继续这个话题,听毛利兰谈论有关工藤的各种细枝末节,但还是被她的说辞挑起了兴趣。

    “是的,小哀。我爸妈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分居了,我是跟着爸爸过的。”毛利兰说着,突然心底无限的软弱,又充满着安全感。眼前的小哀明明和她喜欢着同一人,又和她没有任何友谊的交道可言,但这种情形下她反而觉得只有小哀能理解她的心。

    “新一从小就很有自己的想法,也特别爱沉浸在自己的推理世界里。其实我也读过不少书,知道很多东西。而他喜欢的推理,说实话很多我都不懂,也并不感兴趣。有时候我根本不想听,看他又兴致勃勃说个不停,还根本弄不清他在说什么。每当这时我就非常尴尬困窘,又怕说出来会被他笑,或者他背后告诉其他喜欢他的女生让她们知道了来嘲笑我,因此只得装作很生气的样子打断他,要他不要再说,新一也就慢慢不提了。我喜欢他,想和他在一起,但是他却不太在意我的想法。”

    宫野志保没料到毛利兰会向自己讲如此私密的话,反倒不知该如何接话。

    “你根本不必这样多虑的,毛利,工藤君他喜欢你,无论你怎样,对他而言你就是最完美的女孩。”想了想她说道。“等你出去后,重新给他一次机会,他一定不敢再忽视你的内心了。”

    “你为什么不呢?”

    “什么?”她不解地抬头,见毛利兰正好笑地望着她。

    “给新一一次机会呀。”毛利兰说,语气带了点调笑的成分,“你自己不愿,却要我做,这样可不算好心肠。”

    宫野志保不禁微笑:“我本来就不是什么好人。”

    毛利兰也笑了笑,忽然说:“也不知道智明和博士现在怎么样了。他这段时间联系不上我,一定急坏了。”

    “你很记挂他?”

    “当然呀。”毛利兰说着脸微微一红,又向她正色道:“我不会为了新一放弃智明的,小哀。没错,我是真心喜欢过新一,现在还喜欢,不再追求拥有的喜欢。生命是有限的,死亡却是长久的,开心的生活比什么都重要。我需要的是一个温馨的家,和爱人好好在一起,甜甜蜜蜜的过好每一天,而不是提心吊胆的经历一个接一个的案子,遇到危险再等待他的救援。智明他能理解我的烦恼,会顾及我的感受,会让我陪在他身边,而不是把我撇到一旁让我等。我要的是男友是丈夫,不是什么惊天动地的英雄。”

    毛利兰说得十分坚定,宫野志保倒有些好奇,“他陪你走出了情伤?”

    “并没有。”毛利兰笑道,“他是我进了警察学校后交往的,还是我主动联系的他。当时他家里有个年轻的女佣,后来智明让她离开了。其实真正让我的生活重新走上正轨的是我爸爸。当时新一告知我他要去美国时我正要进行升学考试,那时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考出来的基础成绩糟糕透了,稍微有点名气的学校全都把我拒之门外。”她大致概括性的讲了下那段经历,但是在关键细节上,这份痛苦毛利兰选择永远埋在自己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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