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朔·赤箭与银剑

    卢妙颍只得走下游廊,走至李明珠身边,本心中纠结,但看面前娘子豁落大方的姿态,她顿时有些释然,亦有一分羞愧。

    “阿珠,先前是我不对,请你别放心上。”她垂着眼睛看着那开得正盛的牡丹,神情却有几分心不在焉,似是心虚一般。

    周稚芸在一旁左看看李明珠,右看看卢妙颍,不得坏笑出声来:“你们又闹别扭啦?我说今个卢姐姐怎么不带我去找李姐姐。”

    卢妙颍抬眸瞪她一眼,而周稚芸更乐了。

    “无妨。我早不生气了,你也是一时口误。何况,我也有不对,说了些不好的话,也请四娘谅解。”李明珠语气淡淡的,但眼中却是宽厚与谅解。

    卢妙颍见她这般心里也松了一口气,忙声道没关系。

    李明珠想起半月前那个午后,她们俩一同按照医书挑选草药,因两株相似的药草起了争执。

    二人闺中密友,志趣相投,更对彼此了如指掌,知道对方心病在何处,便用言语化作刀一下下往彼此的心间捅,本是一时愤怒,哪知都叫彼此难过,又伤了情分。

    “四娘无非就是因为令父宠妾灭妻,以至于心生怨恨,今日定是又受了气,脑袋气糊涂看错了草药,又不想失面子才还与我蛮缠不休。”

    “哼,我卢妙颍自己的眼睛脑子好不好还是知道的,至少不像李大娘子你,自家的妹妹有怪病好心学医,却不能为她救治。妹妹送去救病,一别四五年,寄去书信全都石沉大海,可见妹妹早将这么个姐姐给彻底忘了。”

    她当场撂了草药走了。当时她的确很气,又气又难过,恨不得拿了个大砍刀把那些个草药药书都劈烂了才好。

    但之后冷静下来反省自己亦有不对之处,争执时已掰不清谁先动的言语刀,但于后细想来发觉彼此皆有过失。

    “哎哎哎,你们看郑知鸢出来了!”

    周稚芸打破了二人间凝滞的氛围,惊讶地指着花园那边说道。花园那边早已摆好了宴席,已有不少娘子郎君落座。

    “阿珠,我们先过去吧。”卢妙颍对她二人说道。李明珠与周稚芸相应同意向花园那头走。

    宴席分男客、女客各一边,小桌上已摆好瓜果甜品供众人开胃。

    郑夫人与郑知鸢坐于正位上,郑知鸢此时正伏在她阿娘身上撒娇,明明春光正晒,她的却脸色青白,整个人羸弱不堪。

    她三人走至她们跟前行了礼,问候了几句。郑夫人快四十岁了,可保养的极好,眼尾的细纹也似岁月留下的清浅的痕,更为她增添了一分成熟的风韵。

    她看着李明珠笑着说:“听闻你母亲今日身体不好,请了御前的大夫,如今怎么样了?”

    李明珠说:“阿娘的病是沉疴已久,又逢春寒料峭,染了风寒。不过小女近日按照医书为她调理了一些方子,这才好一些。”

    “嗯,你有心了,不像我家这个,整日里就叫爹娘操心。”郑夫人垂眸看着倚在自己肩上的郑知鸢嗔道,却又爱怜地将她落在脸侧的碎发捋至耳后。

    “阿娘,我头疼……”郑知鸢嘟着嘴巴,向她三人翻了个白眼,似嫌她们烦。

    郑夫人摸了摸她的头:“忍一忍,鸢娘,一会儿就不疼了。”她又抬眼朝李明珠三人笑道,“你们落座吧,别客气,别拘在这里了。”

    三人随即应允落座后,周稚芸靠过去一脸了然地说道:“啧啧,我就说她不对劲吧,脸上的粉那么厚还是盖不住病相,我看她病得不轻。”

    李明珠喝了口茶,朝主位轻瞥了一眼,道:“你多吃少说话。”

    “怎么李姐姐也让我闭嘴!我说说都不行?哎——那不是先前让郑知鸢要死要活的姚小将军吗?你们看——”

    李明珠朝对面扫了一眼,果看见一个气宇轩昂的男子在同别的娘子攀谈,逗得那些小娘子止不住地掩面而笑。

    “虽说这姚小将军样貌俊美,英姿勃勃,但长安城又不是没有比他生得更好的,何况他只是个从五品下归德郎将,家门微寒。也不知那郑知鸢怎么想的,为了他争风吃醋,他对谁有意,就害哪家娘子,也不知她脑子长在哪里,大家闺秀的名声都败坏了。”

    周稚芸嘟着嘴,一脸厌嫌地看着那姚将军与那几个小娘子调情。

    “总归你不要瞎就好了。”卢妙颍好笑地看她一眼,喂了她一口糕点,塞了一个又塞一个。

    周稚芸两边嘴巴塞得鼓鼓得,双手推开那拿着糕点伸过来的手,“够惹!唔!不要惹……”

    “感情的事本就难猜,郑娘子如今不就又变了?你看若是以前,郑娘子早冲上去把那些小娘子从姚小将军身边撵走了,现在她是看都不看一眼了。”

    卢妙颍眯着眼看着那无精打采的郑娘子,随即又思索道:“不过也可能是因为生病也说不定。”

    待宴席中人坐定后,众人看着歌舞表演。歌舞结束后有一个络腮胡人行礼致辞道:“为祝贺郑氏娘子今日及笄,我们特意向郑娘子献上娘子肖像画一幅,以表祝福。”

    郑夫人浅笑,道:“你费心了。”

    说罢,两个衣着鲜艳的胡人抬着一只红木画匣,从里面拿出一只画轴,画轴大半个人那么大,一人举着一端,将那画轴徐徐展开。

    待画卷尽数展开,席上众人都倒抽一口凉气。画里哪是什么郑家娘子,而是一只面目狰狞的大黑鸟。黑鸟红色眼睛,黑色羽毛隐隐有紫光流转,鸟喙锋利,微微向里弯曲,浑身环绕着黑色的雾。

    未等郑夫人出言训斥,她身侧的郑知鸢突然尖声嚎叫起来,仿佛被什么人死死掐住了喉咙,惊惧恐慌万分,浑身不停地哆嗦。

    那几个胡人也意识到不对,看向那画卷,顿时也惊慌失措,彼此都从对方眼睛里看到慌乱诧异的神色。

    “还不把这脏东西拿走!快拿走!”郑夫人一把站起来,尽管神色冷静,但细看便会发现她的神色惊惧,胸脯一起一伏。

    “它、它动了!”不知道席上哪个人大喊一句,众人一望,果见那画上黑鸟赤红的眼睛转了一转。几个小娘子霎时尖叫起来。

    那黑鸟仿佛活了一般,在画中抖了抖翅膀,破画而出,发出嘶哑而尖锐的怪叫声。

    “有妖怪!”

    席间顿时乱作一团。大叫着只想逃命,案台被踢翻,菜肴果品也随之撒落在地。亦有被仆从落下的娘子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快走!”李明珠拉着一左一右两个反应迟钝的姑娘带着她二人向安全的地方跑。自己又从罗裙下抽出一把细剑防身。

    “哇!李姐姐,你还随身带剑!怎么藏在裙子里的?”周稚芸惊喜地说道,却被卢妙颍啪地打了脑袋。

    “现在是计较这个的时候吗?要不要命了!”卢妙颍朝她大吼,转头却发现李明珠已不在身后。

    那画中黑鸟破画而出,竟径直向那主位上飞去。动作之快,似一把离弓之箭。

    “啊——”郑夫人与郑知鸢各惊叫着向两边跑开,那黑鸟却一个大力将那案台掀翻,又从那碎裂的案中叼出一只细长细长的青蛇。

    突然,一道银光劈在那黑鸟身上,黑鸟痛得嘶叫一声,口中的青蛇掉在地上趁机遁到了花丛之中不见了踪影。

    “乾元正气,斩邪灭魔,破!”

    只见一道蓝色的身影来如疾风,一闪而过似一道幻影,从天而降,执剑站于院落之中。咒语加持灵曦剑,一道剑风飞去,又将那黑鸟妖打落在地。

    来人正是李今朝。

    “我靠,还真有幺蛾子。”李今朝面上不显,识海中却在与山羲吐槽。

    “你可小心一点,这应该是鸠鸟妖,浑身剧毒,可不能被它碰到一星半点。”山羲言语冷静,在她识海中指导着。

    “我会小心的。”

    鸠鸟妖被被激怒,注意力全被这伤了它两剑的所吸引,它长长地向天嘶叫,浑身的黑色雾气随着那嘶叫声愈发浓郁。

    李今朝一个跳将过去,手腕一转,指尖弹出一颗锋利石子,塞住了那向天大张的鸟喙,堵住了它的嘴。

    她皱着眉掏了掏耳朵,“草,叫什么!吵死了!”

    “这鸠妖道行不深,你尽快解决,勿叫它伤了无辜性命。”山羲道。

    只见那鸠妖吐出石子,石子上裹着黑色液体,转了几圈把地腐蚀了一片。

    “真是个毒物。”李今朝眉尖微蹙,神色冷沉,眼睛微眯,眼尾现出凌厉的锋芒。

    那鸠妖恼怒,飞至半空之中,两只硕大的翅膀扇出黑色的劲风,它翅膀一挥,一排黑色羽毛似夺命暗箭向李今朝扫来。

    李今朝一个跳跃,避开了那排黑羽,那排黑羽力道颇大,将她身后的石墙给击碎了。

    李今朝正想快刀斩乱麻,执着灵曦剑向那鸠妖冲去,一道剑风直劈鸠妖跟前,自己却闪至鸠妖正上空欲给它致命一击。

    那一剑却被一只红色尾羽的木箭打偏了一寸,只落空划到了那鸠妖的翅膀。

    李今朝一个翻身跳至远处,抬眼看去,屋顶上正站着一个身着胡服,碧眼绻发,手持弓箭的人。

    “邬轲,你什么意思?”李今朝冷冷与他对视,眸中暗光一闪而过。

    “李别愁,别多管闲事!郑府的案子是我亲手接下的,你插手什么,是想跟我抢吗?此妖应由我邬轲所降!”

    “你还真是拎不清!与其在此与我争,还不若将它今早降服,省的它伤人性命!”

    “有我再此,恶妖尔敢!”

    说罢邬轲拉满手中的弓,一下射出三支箭,势如破竹,一支射向鸠妖,两支射向李今朝。

    李今朝压抑怒火持剑打掉两□□只箭正中射入鸠妖,却将鸠妖硬生生劈成两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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