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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栩生你可不要出事啊

    老房子有一点不好,容易坏,而且是相当狡黠地坏,前一天还好好的,眨眼就歇菜。

    张栩生伸着手摸了半天水,直到手指都被冰得发酸,这才确认热水器是真的游离了。

    他□□着上身在镜子前照了照,决定既然脱了衣服就洗个冷水澡将就一下算了,明天再打电话报修。

    张栩生洗澡的功夫,虞岁穗在给草稿收尾。

    她左想右想,还是觉得奇怪,究竟是什么原因能让同样的巧合出现两次。

    心里冒出一个荒唐的想法——不会是自己的画能预判张栩生的举动吧?

    其实最简单的方法就是实验,虞岁穗用最快的速度画了两张简笔画,一张是厉云,一张是阿举。

    然后她焦灼地等待了半个小时,给厉云打了电话。

    “岁穗,有什么事?”厉云刚从饭局抽身,躲在阳台上吹风醒酒。

    虞岁穗试探地问:“你感觉怎么样?”

    “嗯?”厉云扶了扶酸痛的太阳穴试图驱散醉意,他记得自己没把这场披着相亲外皮的洗尘宴和虞岁穗提起过,但还是就着她的话回答,“不怎么样,烦死了。”

    虞岁穗有点不敢和这样的厉云说话,硬着头皮又问了句:“有没有流鼻血?”

    厉云的酒都快被问醒了:“没有啊,你是不是喝酒了?要不要我让袁朗来接你?”

    “不用不用,我没喝酒,”虞岁穗讪笑,“我就是关心你,你最近饭局多,大鱼大肉吃多了容易上火。”

    厉云听了嗤嗤发笑:“舅舅心里有数,好孩子。”

    有女人在叫厉云的名字,虞岁穗匆匆道了晚安,赶紧把电话挂了。

    转头给袁朗打了电话。

    袁朗是厉云的保镖兼司机兼秘书,他可能还干别的活,这虞岁穗就不得而知,袁朗虽然不苟言笑,但人很好,几乎随叫随到。

    “虞小姐。”

    “小朗叔叔,”虞岁穗问,“你有没有魏文秋的联系方式?”

    “有的,需要电话还是微信。”

    “电话。”

    “好的,已经发给您了。”

    “晚安,小朗叔叔。”

    如她料想,魏文秋对厉云今晚的饭局一无所知,他听说厉云被缠住了,语气就变了味。

    虞岁穗觉得他应该会去找厉云,遂功成身退。

    张栩生来敲门的时候,虞岁穗刚刚洗完澡在敷面膜。

    她有点紧张地问了声:“谁啊?”

    “是我。”

    虞岁穗放下心开了门,她抬着头,眼神正好对着张栩生,一眼就发现他身上微妙的不同之处。

    下意识问:“怎么了?”

    张栩生把手掩在嘴边,扭头咳嗽两声才说:“我来拿药箱。”

    虞岁穗有点急切:“你生病了?”

    “感冒,问题不大。”张栩生喉咙有点疼,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洗了冷水澡的缘故,准备吃颗药预防一下,却发现囤药没了,另一个药箱好像在楼上,是上次父亲来看他的时候顺便放在那里的。

    虞岁穗愣愣地让开路:“那你快进来。”

    她站在客厅对着张栩生的背影发呆,不会吧。

    为了见效明显,她画的是流鼻血的厉云,而张栩生…

    她几乎瞬间就后悔了,不管这是巧合还是别的什么,她觉得自己这个行为都有点太不计后果。

    虞岁穗甚至怀疑,是她让阿举发了个烧,张栩生就跟着发烧了,这不会是什么诅咒吧?

    虞岁穗并不知道张栩生刚刚洗了冷水浴,于是她顺理成章地把原因归结到自己身上。

    这一刻,唯物主义信仰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动摇。

    她担心地走到张栩生身后:“要不要去医院?”

    “不用。”张栩生简短地说,他有点沮丧,觉得是不是最近过得太舒服,疏于训练导致体质下降了。

    虞岁穗不知道他语气里还有这层意思,以为他身体难受,心情不是很好,呐呐地站在原地,有点无措地望着他。

    可她马上振作起来,万一真是什么非自然因素导致的呢?肯定会对身体有影响的!

    必须让张栩生去医院检查一下。

    “不行!”虞岁穗拦住张栩生。

    张栩生有点惊讶地看着她。

    虞岁穗坚持道:“要去医院。”

    “那我先去把药吃了。”张栩生觉得这点小病用不着大费周折,见虞岁穗的表情实在严肃,于是哄了哄她,虞岁穗果然让他回去了。

    张栩生当然没有去医院,他吃了药就上床睡觉,虞岁穗左等右等没等到他的脚步声,灵机一动从鞋柜角落里翻出了备用钥匙。

    这是她第一次来张栩生住的地方,因为着急没顾得上羞赧。

    屋子收拾得很干净,阳台上摆着许多盆栽,次卧的门开着,虞岁穗路过的时候往里看了一眼,里面没放床,窗边靠着一张书桌,贴着墙都是玻璃柜的实木书架,里面似乎摆着一些奖杯,但虞岁穗没有看清。

    目光落在桌子右上角,那里有一尊小小的战机模型,银色的,尽管在昏暗的房间里,还是能看出细节很精致,它高昂着头,有种志在云天的气势。

    她专注地看了一会儿,才发现自己愣了神。

    主卧的门也没有关,窗帘紧密闭合,里面黑洞洞的,能听到张栩生略显粗重的呼吸。

    “张栩生?”虞岁穗站在门口,眼睛不习惯黑暗,手指一点点覆到门面上,扶着往里走了两步,“你…睡着了吗?”

    张栩生半梦半醒,睁眼看到人影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在做梦,他第一反应是把被子拉到下巴处,然后往自己身上摸了一把。

    穿着衣服,没事。

    然后才开口:“你怎么下来了?”

    虞岁穗能找到备用钥匙,他不觉得奇怪,虞岁穗特意来找他,他有点意外。

    张栩生眼睁睁看着虞岁穗走到身边,很快地伸手往他额头上探了一下,然后严肃地俯视着自己。

    很郑重地宣告:“你发烧了。”

    “是吗。”张栩生也摸了摸额头,“好像是有点。”

    虞岁穗执意要带张栩生去医院,张栩生居然拗不过她,只得起床换衣服。

    在急诊排了半天队,医生说就是换季导致的,输一次液就行。

    虞岁穗终于松了口气。

    输液大厅分出成人儿童两间,但成人区的位置满了,空座上也放着病人的包和其他杂物,他们只好去了相对吵闹但是人少的儿童区。

    坐下后张栩生就靠着墙闭起眼睛。

    他想,还是要尽快归队才行。

    虞岁穗不知道他有没有睡着,安静地坐在旁边盯着吊瓶里透明的药液,她忽然想到了什么,视线滑落到张栩生扎着针的手上。

    他的手比自己大很多,骨架天生较大,是一双看起来就有力的手,皮肤颜色有点深。

    几条血脉把皮肉顶起,针头就扎在里面其中一条静脉上,居然有种脆弱的性感。

    发疯了吧,虞岁穗简直想把自己的脑子掏出来用酒精喷喷,都这个时候了还在想些什么东西。

    她见张栩生呼吸平稳,觉得他睡着了,于是把手搓热去捂张栩生的手背,闭目养神的张栩生被她的体温唤醒,有些不解:“怎么了?”

    “捂一捂,不然药水太冷,会疼。”虞岁穗抬眼看了看他,低头说。

    他的声音由于发烧变得沙哑,惯常温和的语调现在听起来变成了虚弱,尽管在强撑但还是流露出明显的疲惫,虞岁穗更难过了。

    张栩生静静地看着两人交叠的手,又说:“没事,你这样多累。”

    虞岁穗没回应也没再抬头看他,执拗地捂着他的手背不动。

    张栩生不太明白她这是怎么了,以为是自己拒绝她的好意让她尴尬了,于是默默把手往她那边挪了挪。

    其实没什么,他们本来就只是房东和租客的关系,虞岁穗用不着悉心如此,张栩生也不用处处揣摩,而且从性别和年龄的角度,他想自己应该和年轻的姑娘保持距离,他向来是一个克己复礼的人。

    张栩生完全可以礼貌地拒绝来自她手心的温暖,可他却没有那样做。

    这次算了吧,我生病了,张栩生放弃似的想,身上那根无形的紧绷着的线也随之放松下去。

    他不知道其实虞岁穗不说话是因为她心乱如麻。

    如果是什么非自然原因导致张栩生生病,医生可能看不出来。

    虞岁穗在想办法,要不画一张康复的阿举试试,或许有用。

    她暗暗祈祷,张栩生你可千万不要有事。

    这时候别说捂手背了,不管让她做什么她都会豁出去的。

    …

    她在这边提心吊胆,张栩生平心静气地养神,等到一袋药水滴完,精气神奇迹般地好转了。

    当晚,虞岁穗做了个决定,她不回去了,就在张栩生家待一晚上。

    于是她对张栩生说:“我再陪你一会儿。”

    张栩生对此没有拒绝,因为他现在知道虞岁穗是很倔强的人,她认定要做的事情一定会做。

    他垂着眼睛看了虞岁穗一会儿,不咸不淡地问了句:“黑眼圈怎么这么重?”

    虞岁穗下意识地摸了摸:“熬夜。”

    张栩生点头,听她说:“有时候睡不着,有时候不想睡。”

    有一瞬间他想问虞岁穗为什么失眠,可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觉得有点越界,他在床上躺下,老实盖上被子。

    意思是,你看,我已经躺好了。

    虞岁穗却把球踢了回来:“你呢,你会睡不着么?”

    张栩生诚实地说:“不会,我们到点就熄灯了,作息早就习惯了。”

    “哦,那你现在可以睡觉了。”她伸手关了灯。

    躺在床上的张栩生:“…”

    哪有盯着人睡觉的。

    又过了一会儿,张栩生忍不住叫虞岁穗:“太晚了,你还是回去吧。”

    “嗯,等会儿就回。”

    张栩生听出虞岁穗说这话就好像没节制的小孩,在被提醒不要再看电视的时候敷衍的保证。

    “回去吧。”

    站在门口的虞岁穗放下手机看了过来:“我听到了呀。”

    张栩生反而说不出话了,他居然真的有点发困,眼皮逐渐沉重起来。

    虞岁穗再次进入卧室的时候,他已经睡着了。

    虞岁穗轻轻凑过来想看他有没有退烧,就用手去摸他额头,结果因为刚刚洗过毛巾有点试不出温度。

    她在黑暗里垂眸对着张栩生平静的睡颜坐了一会儿,拢起头发低下头,把自己的额头轻轻与他相抵,接着是脸颊——她小时候生病的时候,厉蕾就是这么照顾她的。

    好热,虞岁穗想,心里又感到内疚,要是自己不乱画就好了。

    起身的时候有点急,膝盖不小心在床脚磕了一下。

    “哎!呦…”虞岁穗连忙捂住嘴,蹲在地上缓。

    “睡着”的张栩生听见声响,差点没装住,掀开眼帘偷眼看她,心想要不要告诉她冰箱里还有冰袋,可以敷一下。

    虞岁穗忙活不停,一会儿拧毛巾一会儿烧水,张栩生的热度没退,白噪音让他的意识都有点模糊,但似乎又很清醒。

    虞岁穗轻快的脚步声和搬弄东西的声响,挤水的叮咚水流声,拆外卖包装袋的声音…

    他忽然有种错觉,这个家里不是他一个人了。

    在想什么…

    张栩生抬手把手背压在额头上,残留的念想在睡过去之前飘忽不定,觉得自己可能真是病得有点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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