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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欢而散的饭局

    大家纷纷起哄:“他叫什么名字啊?有没有照片可以看一下?”

    徐安桦招架不住似的笑:“他姓张,照片就不看了吧,他是军人,不太好。”

    虞岁穗听她这样说,心里稍微松了口气,她也觉得飞行员的照片应该是不能随意暴露的。

    “安桦在维护他啦——”小黄拍掌。

    “飞行员和记者,真般配啊…”

    “别这样。”徐安桦脸红起来。

    虞岁穗不太想再待在这里了。

    四周声音太嘈杂,她只能尽可能凑近皮皮的耳朵:“我出去一下。”

    说完她就落荒而逃,但除了皮皮没有人注意到她略显匆忙的神情。

    只有她自己知道,再晚一秒钟情绪就要憋不住了。

    虞岁穗向手机专柜的导购员借了个充电器,她从来没觉得手机开机的时间这么漫长,店员给她搬来一把椅子她都顾不得坐,就蹲在插排旁回拨了张栩生的号码,把手机紧紧贴在耳边。

    嘟——嘟——

    “你好,你是哪位?”

    虞岁穗满腔的话语一下子卡在喉咙口。

    接电话的人不是张栩生。

    她忽然失去了安全感,有点慌乱,紧张地往耳后撩了一下头发:“张…张栩生他,是有什么事吗?”

    对面解释道:“别担心,他只是暂时不在,平时我们也会替战友接电话的,您有什么事要转达可以告诉我,或者我等他回来以后让他打给你。”

    “这样啊,谢谢你,”虞岁穗松了口气,“我是他…”

    她中途改了口:“我是岁穗,麻烦你告诉他白天我手机没电了,所以没接他电话。”

    “好的,还有吗?”

    “没有了,他今天飞得好吗,顺利吗?”

    对方笑了笑:“很顺利。”

    “那就好,”虞岁穗想站起来,两条腿却麻得动不了,酸麻混合着痛感直击大脑皮层,麻得她眼前一黑,她忙用手去摩挲,“麻烦你了,再见。”

    “再见。”

    林千木放下张栩生的手机,问旁边两个偷听的人:“栩生该下机了吧,怎么还没回来。”

    胡蝶:“是不是嫂子妹!”

    殷天阚:“那肯定!”

    “她真温柔!”“她担心老张!”

    林千木:“…”

    张栩生刚刚从训练场出来,下午轮到他和姚望上天,上机前他就感觉姚望好像有什么话想找自己说,但又踌躇不定。

    现在也是。

    两人都不吭声,一路走到宿舍门口,就快要各自进门,姚望终于下定决心喊了声:“学长。”

    张栩生就等着他开口,站住:“嗯?”

    “徐工的女儿加了我微信。”

    “嗯。”

    “我们回来之后她给我发消息说你爸爸给你寄的两个快递到了,问你要不要,我觉得奇怪就多问了嘴,她说你以前都不要,但是我…我想还是得告诉你,就跟她说先放着。”

    姚望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这事,既然他们更熟为什么不自己找张栩生呢。

    他憋得难受,干脆硬着头皮说出来了:“学长,她是不是喜欢你?”

    张栩生的重点却没放在这句话上,他问:“她没有我联系方式…有两件快递?”

    下意识想从兜里摸手机,摸了个空才想起来手机放在林千木他们那。

    他知道张定杰只会给他寄一件,就算东西再多,也得用同一个箱子装,怎么会分开寄呢。

    除非还有一个人也给他送了东西。

    是岁穗吗?

    他没提起过自己的生日,但有可能是齐飞告诉虞岁穗的。

    于是张栩生说:“我去一趟。”

    姚望:“她说明天要来队里采访,到时候顺便给你带来。”

    张栩生快步下楼:“我自己去。”

    等张栩生拿了包裹回到队里,发现姚望居然坐在楼梯上等他,一看到他就站了起来。

    “学长,我还有件事想了想还是得和你说。”

    张栩生只想快点拆包裹:“说吧。”

    “那天我好像碰到你女朋友了。”

    张栩生猛地停住,回头:“碰到谁?”

    姚望就从他买饮料回来在十字路口遇到正在找路的虞岁穗,想给她指路但被婉拒,一直讲到自己走到小区门口和他们汇合。

    “我肯定是看到她在那闪了一下,而且叫了声,张什么来着,”姚望见张栩生的脸越沉越黑,有点发怵,“她没说完整,也可能真是认错人了吧,不然也不会跑那么快。”

    张栩生当然明白姚望为什么吞吞吐吐,姚望说这一堆,就是在告诉他那天发生的事虞岁穗全看见了。

    原来她没回消息是在赶来西北找他的路上。

    她一个人跑来那么远的地方,见到他的第一眼看到的却是这些,换谁都接受不了。

    其实这事很容易解释,但张栩生依然无法原谅自己,他知道虞岁穗伤心了,即使只是个误会。

    姚望说她跑得很快,张栩生的心马上提了起来,她跑到哪去了?

    他马上放下手里的东西,借姚望的手机给虞岁穗打了电话。

    焦急等待的时候,目光又落在张定杰给他寄的快递上。

    寄件人那栏里写的还是“爸爸”。

    实际上张栩生从来没有把张定杰给他寄的东西扔掉过,头一次是丢得利索,扔在垃圾桶旁边,但是半夜实在受不住,又给悄摸捡回去了。

    说“扔了”完全是为了那不值钱的面子。

    张栩生小时候确实埋怨父亲和母亲离婚,下定决心不再和他讲一句话,可他懂事之后就开始明白父母的婚姻没有孩子眼里那么简单。

    他从小就知道父亲是飞行员,那段日子他难得见到父亲回家,后来桃子出生,他看着母亲为自己和妹妹两头奔忙,在工作和家庭间忙得焦头烂额,大事小事指望不上父亲的时候,他才对父亲有了脾气。

    后来母亲积劳成疾,父亲请假回家照顾她和两个孩子,从一个星期到两个星期,甚至有一次半个月都在家里。

    青春期的张栩生忙着和老爸作对,愣是不理不睬,当他发现苗头不对的时候,张定杰已经很久不提飞机,也不提归队,家里他穿着军装的照片不知什么时候被收起来了。

    可最后父母还是分开了。

    张栩生不是没有动过和父亲和好的念头,可他忍不住觉得张定杰窝囊,又心疼他又瞧不起他,拧巴到高中毕业,直接把自己送进军校,再辗转到西北,和好的事拖了又拖,拖到自己都快到当爹的年纪了还没成。

    他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虞岁穗一个都没接。

    通讯录的整整一页都是红彤彤的“未接”。

    张栩生眼眶发湿,心里堵得难受,他多么排斥成为父亲,却发现自己和他那么相似。

    偌大的西北,他怎么才能够把她找回来?

    他忽然发现自己的本事也没大到哪里去。

    “学长你去哪?”姚望见他又走,往下追了几步。

    张栩生的声音从楼梯拐角传来:“出去一趟,东西先放你那,你的手机回来还你!”

    他嫌跑步太慢,拦了辆车直奔目的地。

    春季已到末尾,白天的气温有时高得仿佛入夏,到了晚上却又冷却下来。

    在保安亭听戏打盹的看门大爷被张栩生敲窗的动静惊醒。

    张栩生从外面把窗移开,问:“大爷,您中午有没有看到一个小姑娘…”

    他伸手在自己肩头画了一下:“大概这么高,长头发,长得挺文静的。”

    大爷被他问懵了:“你要这么说那不是多了去了…”

    “这样,我给您看照片…”话音未落,张栩生像被冻住般动弹不得,他眼底空白了一瞬,随后涌起惭愧自责的黑云。

    先不说这是姚望的手机,他的相册里也没有虞岁穗的照片。

    “小伙子,我看你有点眼熟啊,你是老徐的同事吧?”

    张栩生本想说是,可喉咙干涩地说不出话,这时姚望的手机弹出一条消息,是姚望用林千木的手机发的。

    【学长,要不要帮忙?】

    这点醒了他,虞岁穗的朋友圈里有她的照片,他把密码告诉姚望,姚望马上找到照片给他发了过来。

    “大爷,你有没有看到过她?”

    老花眼的大爷眯着眼近看远看,看了半天,点头:“我有印象,好像就是你们来的那天,她应该是路过吧,本来要进门,后来又走了,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看样子挺着急的。”

    张栩生的心隐隐作痛:“您还记得她朝那个方向走的?”

    “方向…她就到那边的公交车站,有人来把她接走了。”

    顾不上管是谁接走了她,至少她在这不是一个人。

    冷静之后才想起虞岁穗提过自己有个室友在西安。

    真是急得糊涂了。

    门卫大爷被张栩生吵醒,觉也眯不下去了,他伸个懒腰端着搪瓷茶缸去接水,起身的时候看到张栩生手腕上有条白印,笑:“是老徐家的丫头送的吧?”

    张栩生没反应过来:“什么?”

    “手链啊,都晒出印子了不是。”

    队里规定不能戴饰品手表,张栩生从不违纪,但那是虞岁穗送给他的红绳,他就是喜欢,所以工作的时候就把它揣在胸前的口袋里捂着,睡觉的时候戴,休息的时候戴,也不嫌麻烦。

    他说:“不是,这是我女朋友送的。”

    “我女朋友。”

    像是澄清,像是炫耀,甜蜜和苦涩同时占据心房。

    “哦!”大爷好像明白了什么,还想八卦几嘴,张栩生已经道完谢,风似的走了。

    “我跟你说话呢,别走神了,不就是个男人吗,丢了魂似的,这点出息。”

    皮皮趁着红灯戳了虞岁穗一下。

    虞岁穗不好意思和她说自己似乎看到刚刚开过去的车里坐着的人很像张栩生,低头随便开了一个APP刷,说:“谁走神了,听歌呢,没听到你说啥。”

    “行,我声音轻好吧,”皮皮懒得戳穿她:“刚才是不是难过了?”

    虞岁穗眼皮轻轻抬了抬:“没,有什么好难过的。”

    皮皮单手把方向盘打了一圈:“红颜一怒为英雄,大老远跑来咣当吃了一大亏。”

    她既想不明白又恨铁不成钢:“当时怎么不当面问清楚?要是我在就好了,我早拉着你冲上去了。”

    虞岁穗觉得眼睛潮湿,望着窗外:“她只是说她喜欢张栩生,但张栩生不一定…”

    “误会?误会能羞涩成那样?我都看不下去了!”皮皮大笑一声,“虞岁穗,恋爱脑在我这可是要被枪毙的死罪,你别给姐犯浑。”

    “今天摔怀里,明天去采访,后天说不定要干什么,这剧情写在小说里,再过两章就要表白了…”

    虞岁穗没让眼泪掉下来:“我总不能吃不清不楚的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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