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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要跟我回家见外公

    茉莉花在晚风里摇晃了一整夜。

    虞岁穗真的累了,张栩生怎么哄她都耍赖不起来,最后张栩生干脆强行上手,抱起就往浴室走。

    “我好困,”虞岁穗趴在他肩头,歪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靠住,操着懒洋洋的嗓音梦呓似的问,“几点了?”

    “两点。”

    “嗯?我只是困,不是失智。”

    “一点。”

    “…”虞岁穗半眯起眼睛打了个哈欠,“要是两点的话,你就应该去医院看看了,不正常。”

    张栩生坏心眼,假装要松手吓唬她,说:“不解风情。”

    “你最解,”虞岁穗眼皮打架,没精力跟他打嘴仗,“我以前熬夜画稿到凌晨,也没这么累啊…”

    “可能是缺锻炼吧,多练练就好了。”

    虞岁穗不知道他指的是哪门子锻炼,捶他后背:“你怎么那么烦?”

    张栩生笑起来,虞岁穗的手摁在他胸前,感到他的心跳和胸腔振动。

    “我说正经锻炼,是你自己想歪了吧。”

    谁知道他正经不正经。

    洗澡的时候虞岁穗发现这事其实没那么夸张,有一点点酸软乏力,站还是能站住脚的。

    张栩生美名其曰怕她滑倒要替她代劳,结果当然是被赶了出来,他笑着摇了摇头,转身把三件套依次剥下来塞到阳台上的洗衣机里,又拿出新的换上。

    收拾房间的时候余光瞥见脚下有东西,一低头,颇暧昧的包装袋静悄悄地躺在那仰视着他。

    张栩生抬头对着灯眨了眨眼,舒了口气才弯腰捡起来,经过客厅的时候顺路丢进垃圾桶。

    虞岁穗洗完澡才发现衣服都皱得穿不了了,脱得时候太着急,有点扯坏了的意思。

    不得已只能差遣张栩生要了件他的棉T恤充当睡衣,幸亏他尺码大,穿在身上遮得严严实实。

    她对镜的时候才发现肩膀和锁骨上零星散落着绯色印记,揉了揉发红的脸,揪着领口探出头,见张栩生还在阳台,赶紧窜到卧室躲进被子。

    张栩生转过身只看到白色人影飘过,拦也来不及,无奈说:“慢点呀。”

    浴室的水流声再次响起,虞岁穗没能等到他回来就沉沉地睡着了。

    次日,虞岁穗理所当然地睡过了头,张栩生的生物钟依旧很准,但熟睡的虞岁穗躺在他身边,他贪恋温存的光景,忍不住赖了会儿床。

    枕上已经留下她发丝的香气,张栩生静静地望着她的睡颜,屏息去听她绵长的呼吸。

    期间好几次都想把她闹醒,最后勉强忍住。

    估摸着虞岁穗快醒的时候才极慢地起身去制备早餐。

    张栩生会做饭,甚至手艺还不错,他总习惯于把开飞机那套方法论带到日常生活里,做什么事都讲究秩序,有点微弱的强迫症和完美主义。

    比如蛋饼必须摊得金黄滚圆,葱花必须翠绿并且洒得均匀。

    蛋饼在锅里滋滋成形的时候盛出昨晚预约煮熟的粥,醇厚清甜的米香在锅盖弹开的瞬间冲涌出来。

    他还取了两块玫瑰腐乳放在小碟里,到时候兑着白粥喝。

    虞岁穗是被香醒的,刷牙的时候就馋得不行,也没功夫问张栩生什么时候替她备好的全套洗漱用品。

    明明可以上楼去拿,反正他有钥匙。

    张栩生细心到了一种令人羞涩的程度,他很贴心地叫了同城快递来解决虞岁穗内衣的问题。

    不是懒得上楼,是他觉得这些毕竟是女孩的东西,还是不要擅动的好,反正外卖也方便,还不用怕她突然醒来身边没有人。

    要不是他拿出来,虞岁穗自己都忘了走路生风这件事,回头看到张栩生早就把贴身衣物清洗好晾在阳台上,脸颊又烫烫的。

    难以想象他弓着腰在水里反复揉搓它们的场景。

    虞岁穗脸红,张栩生喜闻乐见。

    “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张栩生给两人各自泡了杯蜂蜜水。

    “合,”虞岁穗吃得两眼发光,给出了最高评价,“特别合,和我外婆摊的饼有一拼。”

    厉蕾和虞锐夫的厨艺平平,不难吃但算不上很好吃,是怎么喂孩子都不会导致肥胖的水平。

    有此作为对比,儿时的虞岁穗认为外婆做的堪比国宴。

    现在看来,不只是靠色香味,更惹人心醉的还是平淡合满的烟火气。

    张栩生在桌对面看着她,眼神温柔似水。

    倘若一辈子能如此安稳过下去,对于命运已经感激不尽。

    这顿饭在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下吃得很慢,虞岁穗边吃边在桌子下踩张栩生的脚,饭后并肩洗碗,虞岁穗瞅准时机就偷袭,往张栩生身上弹水。

    张栩生总算明白这个人小时候被罚站实属咎由自取。

    离中午还有一段时间,虞岁穗打开电视,刚巧看到秦稳主演的电影正在宁州卫视首播,其中掠过的一个取景地就是她去过的那户牧民家。

    她看了看茶几上的模型,转头问张栩生:“我可以动它吗?”

    “当然,”张栩生在阳台上浇花,“你拼着玩吧,拼出来了我请你吃烤肉。”

    “这可是你说的,”虞岁穗摩拳擦掌,“我肯定拼出来。”

    “你难得回宁州,要不要回家看看?”

    张栩生擦干手替她把说明书铺平,反问:“这里不就是我家?”

    虞岁穗听出他在回避问题,心想这毕竟是他自己的事,就没再问下去,专心研究模型。

    她在客厅鼓捣剩下的半个机翼,张栩生走进厨房洗水果。

    水流淋漓地响了一会儿,虞岁穗的注意力在张栩生那边,手下的工作一时没有进展,直等到他回来。

    “其实…”张栩生放下果盘后也像她一样在地毯上盘腿坐着,插了块橙子喂给她,看着她吃下去,说:“齐飞受伤是因为我,因为我出去接了个电话,他把本来应该是我开的飞机领走了。”

    “然后他遇到了故障,我亲眼看着他坠落下去,撞上岩石,然后冲到沙滩上,我…”张栩生哽了一瞬,“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他第一次向虞岁穗展露这些埋藏在心底快要溃烂的伤疤,以前是他不想说,不愿意承认自己偶尔的脆弱,但当他望向虞岁穗的眼睛的时候,他忽然觉得说出来或许更畅快。

    而事实的确如此。

    虞岁穗放下手里的零件,倾身过来抱住他:“不要怪自己,这不是你的错。”

    张栩生把手里的叉子搁置在果盘边,慢慢回拥住她,下巴靠在她的肩上,虞岁穗抚着他的头发,安慰他:“我抱抱,没事了。”

    她懂得张栩生的愧疚,也明白要是张栩生没去接那个电话,负伤或者牺牲的人或许就是他。

    人心都是肉长的,难免会有偏向,在命运巧合面前,她承认自己不够高尚。

    但不管张栩生什么样子,她都要他,不会留下他一个人。

    “昨天晚上你说要去外公家,要我送你去么?”张栩生亲了亲她的发丝。

    “好啊,”虞岁穗说,“带你去见他们。”

    “这…”张栩生倏地抬头,“不太正式吧,我什么都没准备。”

    “你想准备什么?新机型?”

    “逗你的,”虞岁穗看着他严肃的样子笑起来,“别紧张,等我们都准备好了,再让他们见你。”

    梧桐树在四月中旬就开始爆芽,现在郁葱一片,阳光被树叶筛成碎金抖落下来。

    车在兰庭华府旁的临时车位停下,虞岁穗出门前看着头顶摇曳的树影对张栩生说:“下次骑车带我去海边兜风吧。”

    “好。”

    张栩生目送虞岁穗走进小区,等她的背影彻底消失在视野里才重新发动了车。

    他没有从滨海路直接回家,而是拐上了另一条道路。

    兰庭华府的开发商酷爱兰花,现在花季陆续来临,淡蓝浅紫的卷边花瓣掩映在绿叶间格外赏心悦目。

    虞岁穗坐电梯上楼,在门口喊了一声,没等外公过来,家里那条退役军犬黑狐就迫不及待地给她把门打开了。

    一进门就听到激情四射的摇滚乐,她看了眼电视上唱跳的男团,根本分不清谁是谁。

    “岁穗来啦!”

    “外婆——”

    虞岁穗的外婆夏举荷是个时髦的暴脾气老太太,虞岁穗有时候总觉得奇怪,她年纪一把了还能和年轻人一起狂热追星,怎么接受不了舅舅谈男朋友。

    “外公我来了,”虞岁穗朝屋里喊了声,低头问黑狐,“外公呢,外公在哪。”

    黑狐咬着她的裤腿带她往书房走。

    厉海峰在里面说:“外公在这呢。”

    虞岁穗到书房门口,厉海峰正在给他的水墨德牧图题字“好狗阿黑”。

    “黑狐你看,像不像。”

    黑狐摇了摇尾巴,贴着虞岁穗坐下。

    “岁穗来,”厉海峰满意地在宣纸右下角盖上章,状似不经意地问虞岁穗,“厉云和他那个朋友最近怎么样?”

    虞岁穗早已习惯他对舅舅别扭的关心,放低声音避免外婆察觉,“上个月就分开了,外公记性真好,还记着呢。”

    “哼。”厉海峰从军多年,不穿军装也不怒自威,此时刻意压轻嗓音怕被发现的模样令人忍俊不禁。

    “我是怕他引火烧身,连他老子也跟着丢脸。”

    在孩子面前说这样粗鲁的话,要是被夏举荷听见得挨好一顿骂。

    在舅舅和外公外婆之间,虞岁穗是双面间谍的角色。

    “魏律师也是个正派的人,他们是和平分手,不会有什么问题,外公放心吧。”

    厉海峰剑眉一竖:“我可懒得管他,随他怎么样。”

    “是,您懒得管他,每次我来看您就偷偷问我厉云厉云,”虞岁穗趁机铺垫,“前段时间舅舅帮一个军人免费做了义肢,帮了人家好大的忙。”

    “那是他应该的。”厉海峰结冰的神情松了劲,嘴上还不肯服软。

    虞岁穗切入正事:“外公,方文叔叔最近怎么样?”

    “他很好啊,前几天给我打电话,说要来找我喝酒。”

    “那他现在在哪,南海么?”

    “怎么突然惦记起他来了?”厉海峰喝了口茶,脸皱成核桃,“这么多天没见外公,不惦记外公?”

    “哪有,”虞岁穗很机灵,绕到胡桃木椅后给他捶肩,“最惦记外公,顺便关心一下方文叔叔。”

    此时夏举荷搬着鱼缸经过书房,刚好听到祖孙俩对话,探头进来说:“囡囡,别理他,一大把年纪还耍小孩脾气,来陪外婆换水,小鱼苗没孵出几天,比针眼还小,你帮外婆找找。”

    说着斜了眼她丈夫:“有些人的心眼呀,也比针眼还小。”

    虞岁穗笑了笑:“我是看了前几月的新闻,不是有联合军演吗,想起来就问问,也没什么事。”

    “你方文叔叔可没去,他最近打算退二线了。”厉海峰说。

    虞岁穗一愣:“退二线,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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