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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以做你想做的,我容许你

    虞岁穗摸了摸张栩生的脸,忽然就心血来潮,说:“幸好我没去留学,不然遇不到你。”

    “你们谈恋爱要交申请吧,要是我有留学背景,会不会有影响?”

    张栩生覆住她停留在自己侧脸的手,垂头看着她:“会有点麻烦,不过不会有太大影响,你本来要去哪?”

    “去法国,本来要去德国,考虑到我太懒,去了恐怕毕不了业,后来考虑英国,结果那一阵欧洲刚好不太平,最后哪都没去,”虞岁穗拇指的指腹从张栩生的颧骨刮到鬓角,一遍遍抚摸,“我当时很犹豫,总觉得要是走了就会错过什么,那几天连做了几晚噩梦。”

    梦到乘坐的航班出事,所有人都掉进了不知道哪个大洋,由于虞岁穗一直很讲究避谶,张栩生是飞行员,这段后文她就没有说出口。

    “那你现在,还想去吗?”张栩生缓缓问。

    虞岁穗思索片刻,点了点头。

    张栩生垂眸,眼睛深处的光点顷刻间被睫毛和眉骨的阴影遮住,黯淡下去。

    他深吸了口气才低沉地说:“只要你考虑好就行,不用担心这边的事。”

    虞岁穗感到他稍紧地握了握自己的手,旋即松开了。

    觉得这个玩笑好像有点开大了。

    她马上抓住他撤缩回去的手,解释道:“我只是想去旅游,想什么呢?”

    张栩生这才抬眸,虞岁穗哭笑不得:“我怎么可能出去啊,根正苗红的,刚才逗你呢。”

    张栩生不做声地审视了她一会儿,眼底漆黑一片,看不出情绪,或者是情绪太多,冗杂成暴雨前的乌云。

    虞岁穗觉得这双眼睛在把自己吸向它。

    她没想到张栩生会当真,也才发现他比自己想象的还认真。

    心里登时有点愧疚:“对不起,吓到你了?”

    “没有,”张栩生过了良久才回答,伸手替她把碎发捋到耳后,“要创可贴吗,哪里疼,还是我给你看看吧。”

    他伸腿勾过换鞋凳:“坐着,我去找创可贴。”

    这个时候虞岁穗更不能坐下,但琢磨不清他的态度,就厚着脸皮跟在他身后走了两步,细细的鞋跟敲击在木地板上,声音格外清脆。

    “欸,张…”她伸手捞了一下张栩生的衣摆,手心空拢,抓了把空气。

    盯着他的腰际,虞岁穗才发现今晚张栩生穿的是件背心。

    宁州除了冬夏分明,其他时间温度随机,冷一阵热一阵,穿衣服属于玄学艺术,全靠体质。

    张栩生体脂率偏低,理应对寒冷更敏感,但他刚巧在家锻炼了一会儿,就把外面的短袖脱了,后来虞岁穗分走了他的注意力,就没来得及穿。

    棉质背心紧绷,有点过于合身,男人的背影陷在夜里,让人莫名想起野生动物园里的黑豹。

    勾引人么,这不是。

    张栩生走进书房,里面传出翻找东西的声音。

    虞岁穗意识到自己还穿着鞋,就没往里走,踮起脚挪回玄关站在那等他出来。

    她四处望了望,看到客厅茶几上摆着一堆零件,中央是拼了一大半的飞机模型,机头已经非常完整了,剩下的碎片都属于左侧机翼。

    它被摆在支架上,头部往上倾斜四十五度,和书房里那架一样。

    空气里真的有茉莉的味道。

    很安宁。

    没过一会儿张栩生回来了,见虞岁穗还站着也没说什么。

    虞岁穗盯着他。

    张栩生打开玄关的灯,然后面无表情地单膝跪蹲下去,非常标准的蹲姿。

    有些人在那就是一个兵。

    虞岁穗脑海里突然冒出这句话,很不分场合地笑场了。

    “笑?”张栩生握住她的脚踝,虞岁穗顺着他的动作让他看。

    “等等…”虞岁穗单腿站不稳,不得不弯下腰拿手扶在张栩生肩背上,身子晃了晃,不小心就摸了好几把。

    张栩生不抬头,往她脚腕上吹了吹消痛,噙着笑问:“练得好吗?”

    虞岁穗用力点头:“嗯。”

    “磨成这样了,这鞋扔了吧,我给你买双好的。”

    “华伦天奴,说扔就扔?”

    “再贵也是刑具。”

    “真给我买?”

    “买,”张栩生抬头看她一眼,翘起半边嘴角笑笑,“就爱给你花点钱,有意见?还是不信我有钱?”

    倒不至于不信。

    虞岁穗伸出一根手指很轻地戳戳他的头旋:“生气啦?”

    “没有啊,干嘛生气。”张栩生不承认自己那一瞬间的慌张,他觉得自己很冷静,为每一种可能都规划了合理的路径。

    他不怕异地,本来就相隔千里,不缺这点距离,他就怕虞岁穗出了国,两人更难相见。

    一年能淡过去,两年呢,两年之后呢。

    张栩生皱眉拂去这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专心致志地去检查虞岁穗脚后的磨伤。

    她很少穿细高跟,这双几乎是全新的,每次穿都磨脚,不过今天走的路有点多,终于破了。

    虞岁穗在他准备撕创口贴的时候说:“别,我还没洗澡,贴了就洗不了了。”

    “…”张栩生定睛瞅她好一会儿,抓住她脚腕要给她塞回鞋里,“行,祖宗。”

    “哎呦!弄疼了!”

    “再乱动小心摔,”张栩生指了指她乱晃躲闪的左脚,“我根本还没碰到它。”

    虞岁穗胡搅蛮缠:“等下就碰到了嘛。”

    “…”

    张栩生拎起高跟鞋放到一边,从鞋柜里给她拿了双拖鞋出来。

    新的,看上去就软绵绵的。

    “这双可以吧,不会碰到脚跟。”

    虞岁穗愣了一下:“你什么时候买的…”

    “老早。”

    虞岁穗穿着张栩生老早买好的拖鞋上楼去洗澡,尽管全称小心避开伤口,冲淋的时候热水还是会碰到,刺痛过了一会儿就麻木了。

    裹着浴巾擦身体的时候,那里的血丝已经被冲洗干净,露着粉红色的疤痕。

    她盘坐在床上捧着脚看了一会儿。

    五分钟后虞岁穗敲响了张栩生家的门。

    听到脚步声靠近,故意问了句:“你好,有人吗?”

    脚步声停在一门之隔的地方,张栩生的声音传来:“没人。”

    “张栩生,”虞岁穗又敲了敲门,“你真的不给我开门吗?”

    “创可贴还没给我呢,我要贴的。”

    门打开了。

    张栩生的眼睛又眯起来,是虞岁穗常与猫科动物联想到一起的那种流露着危险眼神的动作:“我要洗澡,你自己去卧室拿吧。”

    他转身进了浴室。

    这是今天第三个澡,锻炼出完汗洗了一次,刚刚虞岁穗上楼后又洗了一次,再洗一次估计要泡发,张栩生打开水,人没进去,叉着腰看水流哗哗打击在浴室瓷砖上。

    等他装完“出浴”的时候,虞岁穗还没有走。

    她坐在床沿上背对着他,乌黑微卷的长发垂落到腰间,隐约露出肩带下的皮肤。

    问:“一直忍着不难受么。”

    “你知道我在忍,所以你是故意的?”张栩生的表情变得玩味了。

    虞岁穗转过身。

    张栩生走过去在她身边坐下,发现她穿的正巧是上次不小心掉到他阳台上又让他跑一趟专门送去的睡裙。

    他刚挑了挑眉想说什么,虞岁穗先凑到他耳边:“张栩生,我已经二十四岁了,人都会有欲望,不是吗?”

    张栩生没搭话,只觉得浑身的肌肉都在沉默中充血,他刻意维持的沉着成了笑话,就像亲眼看着自己的心在火盆里燃烧。

    她怎么能用如此平静温和的语调说出如此暧昧的话。

    “你想过吗,或者…”虞岁穗就是高悬于火焰上的最后一颗充满诱惑的水,“你想吗?”

    滴水无法灭火,只会让燥热更燥热。

    张栩生第一次觉得自己的心理防线是如此不堪一击,喉结不受控制地滚动了一下,沙哑呢喃:“想。”

    活了三十年,张栩生是没谈过恋爱,但是拒绝过不少人,他从来没想过自己会在情场处于下风,竟有些无措。

    虞岁穗安抚似的拍了拍他的身体,稍微离他远了一点:“那你可以做你想做的,我容许你。”

    张栩生认为要是现在还扭捏,他就不是男人。

    做之前他关了灯,只留下床头一盏台灯。

    虞岁穗问:“有吗?”

    “有,”张栩生反手拉开床头柜的抽屉,在虞岁穗开口前说,“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都是为你买的。”

    “啊,我还以为你真能克制,没想到…欸!”虞岁穗被按住挠痒,边笑边求饶,“…不开你玩笑了还不行吗,我的意思是要是你没有的话,我有,你看嘛。”

    她无辜地摊开手,把手里的东西举到张栩生眼前晃了晃。

    张栩生连看都懒得看,用手摸一下轮廓就丢到一边,嗤了声:“小。”

    虞岁穗噗嗤笑了一声。

    张栩生也笑了一声,俯身去吻她。

    身体陷入床榻的时候,虞岁穗抬手抱住他,仰头呼吸,她不想发出声音,就轻吟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划过张栩生下颌的汗滴落在她锁骨窝里,像雨水终于找到故乡。

    温热逐渐变得炙烫。

    张栩生近乎虔诚地吻着她微张颤栗的唇瓣,觉得她是自己的生命,柔软的躯体,湿润的眼睛,以烈阳为灵魂的心。

    好像只要有她在,张栩生就有放手一搏的底气。

    身处高空,人的生命像纸做的风筝一样脆弱,虞岁穗的牵挂对他来说就是牵引风筝的线。

    是归途。

    到最后的时候虞岁穗忍不住啜泣,张栩生忍着她的指尖在自己后背上留下痕迹,低头在黑暗里靠近她耳畔说爱她。

    虞岁穗想回应,可被他困在手里,只能轻声喟叹。

    …

    “岁穗。”

    “嗯?”

    张栩生牵了牵她软绵绵的手:“得洗一下,洗完再睡。”

    “再躺一会儿,”她辗转身体躲开床单上的潮湿,伸手去够他,“你陪我。”

    张栩生就回到她身边侧躺下来,把她揽到怀里。

    “张栩生。”

    “我在。”

    他在身边的时候,虞岁穗的呼唤总是能得到回应的。

    虞岁穗眼睛里尚蒙着水汽,嗓音低低的,像是有点累:“你的腰上为什么有一条疤。”

    “那么长,”她忽然无法控制地哭出声,泪水很快濡湿枕头,“上次明明没有的。”

    她说的上次,是他们刚认识第二天,张栩生来给她换灯泡无意带起衣摆那次。

    “我…”张栩生赶紧往前搂紧她,紧到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回来的时候是犹豫过,但想着她应该不会发现,没想到她这样细心,记性这样好。

    高兴是因为她在乎自己,心疼是因为她终究还是要为他伤心了。

    张栩生将虞岁穗拨转过来让她面对着自己,隔着汗湿的碎发吻了吻她的额头:“小伤,早就好了,一点后遗症都没留下,我都快忘记这回事了,别担心,不要哭。”

    虞岁穗往他怀里拱,把头埋进他的颈窝,张嘴狠咬了一口。

    张栩生只是屏气,捋着她光滑的后背安抚,多疼都忍了。

    “不告诉你是因为这伤不算什么,要是跟你说了你肯定要过来,这么远多累。”

    虞岁穗听了更生气:“你凭什么觉得我会累?你觉得我过来很麻烦,就不告诉我?那我现在知道了呢?要我每次在见到你的时候,都要在你身上找新的伤吗?”

    “张栩生,你不要替我做决定,不要瞒着我。”

    她的手从张栩生腋下穿过,像刚才云雨时那样用力拥扣住他。

    张栩生保证:“以后都告诉你,不瞒你。”

    静静地抱了一会儿,张栩生问虞岁穗要不要松手,虞岁穗用沉默拒绝。

    不过她马上松动了,抬起头在黑乎乎的房间里对上张栩生的眼:“张栩生,你是混蛋。”

    但她的控诉并不严肃:“我都哭了,你还…”

    “对不起,”张栩生望天放空,“实在是没有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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