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玄师

    “老先生,这位小郎君是太子最宠爱的护卫,烦请看在殿下的份上,放了他吧。我二人来此,只是想来询问您一些旧事。若有叨扰,请您海涵。”

    见殷夜辰对这老头如此礼待,支时安不吱声了。

    座上老者盯着殷夜辰看了许久,“你是谁?来此所谓何事?”

    “老先生,我是峋阿山书院苍先生的学生殷夜辰。我来此只想来查探辛亚的事。”殷夜辰刚说完辛亚,便觉一股冷意直抵自己喉间。

    老者的眼里已然有了不悦,问道:“你是太子派来的?六年前太子已经来问过辛亚了,老夫还是不变。当年辛亚是我邀来都城的,不料他会…...”

    殷夜辰直视着眼前的老者,问道:“不料他会毁了十方归一阵?辛亚少时与您在禾郡国相识。他是如何毁阵的?”。

    “你竟然会问这个?”老者有些诧异,“当年老夫发现都城的十方归一阵有异样。可整个玄部司都拿此阵无奈,老夫才邀辛亚相助。出事后,老夫也退居城西。”

    殷夜辰垂下眼,那日在曾齐旧居的书里找到的一片破绢书里写着:辛亚曾得巫首首肯,是巫族中的惊世之才,可固十方归一阵,不日将至玄部司。

    “整个玄部司拿此阵无奈,为何当初要将此阵交付与一名二十出头的年轻人?且那复生阵是您教与曾齐的,将辛亚的最后一抹气息留在都城,而非送到他的妻子身边,这也是您教的。您到底为何救辛亚?”殷夜辰冷漠得看着这个老者,自己分明在辛亚的走马灯里看到了玄部司的掌权人。

    “苍先生竟然知晓那么多,呵!”座上老者掐指算着,仿佛在肯定什么,忽然一拂手,一阵强劲的掌风将殷夜辰打倒在地。

    他果然是当年玄部司掌权人。

    支时安大惊,奈何自己被对方用阵法束缚,一时难以挣脱。

    “老先生,我们是太子派来的,您这般无礼,不怕么?”

    那老者一想到太子,似乎有些焦躁,抬手抚额。

    “老夫因为惜才,才救辛亚。只是给了曾齐试一试的法子罢了。至于玄部司的事,老夫什么也不知道。”

    ”可惜了,曾齐死了,辛亚的复生阵也毁了。”

    殷夜辰捂着胸口起身,心中疑惑,什么试一试的法子便能做出如此精美的复生阵么。

    对面的老者大惊,有些失态,“什么!”

    “所以,您为什么要帮曾齐救辛亚呢?毕竟当年的辛亚犯下如此大错?您纵然是惜才也不可能走到这一步吧。您的目的是什么究竟是什么?”

    “你真当以为你是太子的人,老夫就不敢杀你么?”老者一掌向殷夜辰袭来,而殷夜辰趴在地上时已然画好阵法,手中五枚铜币扔出,瞬间,五枚铜币幻化成五把利剑,与他交战。殷夜辰也趁机起身到支时安身边,可不知捆绑着他的是什么绳索,竟然这般紧。

    殷夜辰看向支时安身边的那把剑,欲拔开此剑,却怎么拔不出。见殷夜辰无可奈何,支时安心急道:“殷小姐,好端端的,你惹他干嘛呀!”

    殷夜辰见那老玄师将要挣脱出五剑阵法。

    “老玄师,您就算杀了我二人,您也离不开这个庭院。从夜辰进入这庭院便已经察觉,这整个庭院便是一座由阵法交织成的牢笼,您根本出不去,您是被囚笼术所困。倘若我二人死了,太子必定追究到此处。”

    老玄师挣开那五枚铜币,有些意外:“上回太子来,还带了玄部司的人,无人发现这囚笼般的法阵。殷小姐,若你能解了这法阵,老夫定愿意什么都告诉你。老夫已经被囚了整整十八年了。”

    支时安惊叹:“这么久?”

    “十八年啊!老夫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上垚国,为何囚我啊!”

    支时安小声道:“殷小姐,你记得好好和他说话,别激怒他,他这样子怪吓人的。”

    那老玄师突然道:“不对,你怎么会轻易看出这个阵法!这是玄部司最强的囚笼术!你是谁?你当真是普通的峋阿山书院弟子?”

    “夜辰当然不是普通的弟子,我是苍先生亲自带大的,自然与寻常学生不同。这阵法我倒是可以琢磨一二,兴许能解。”

    殷夜辰将厅内被打倒的椅子扶了起来,又坐了下来,俨然一副谈判的模样。

    “可是他也可以在破阵之后杀了我们啊,殷小姐。”支时安似乎突然有了脑子般。

    殷夜辰却笑了笑,拂了拂沾尘的衣袖,“老先生,您杀了小支大人倒是没什么,杀了我,可就麻烦了。”

    “不过是峋阿山书院罢了,名士离奇死去的多了去了。”老者轻笑。

    殷夜辰从袖中拿出雁林,道:“这可是上垚国主和太子才可用的玉珏,您应当认得吧。而我,还是太子的未婚妻,若我死了,以太子脾性,怎会查不到此处。届时,杀了老先生都是小事吧?”

    听着对面女子,一声声“老先生”,老玄师心中起了疑惑。

    “哼,你当真以为老夫惧怕太子,他又是什么好东西。”

    支时安看着殷夜辰撒谎,闭了闭眼,不敢多说一个不字。

    老玄师在厅内踱步,似乎想到什么,手中起阵法,道:“你在此阵中与我成契,我将我所知皆告知于你,而你,需助我离开这囚笼。”

    “好!”殷夜辰抬起右掌,与老玄师击掌为誓。

    支时安看二人击掌,总觉得哪里有些怪异。

    “老夫确实是曾经的玄部司掌权人。至于复生辛亚,呵,我只是无意间发现了曾齐救主,后来有意帮了曾齐一把。本是希望辛亚能救我出去。二则若是辛亚活了,不愿救我,我也可以骗他来此处。毕竟他是巫族,我可以尝试蚕食他的力量,借此冲破牢笼。”殷夜辰下意识得抬头,上方漆黑一片,支时安也随着殷夜辰的动作抬头,“这上面黑漆漆的有什么好看?”

    殷夜辰追问那老玄师,“所以,您为何被囚呢?”

    “因为知道了些王族密事,这事,老夫是不会讲的。可以了,小女郎,速速帮老夫解了阵法吧,再继续下去,惹恼老夫,对你二人并无好处。”

    老玄师似乎已经没了耐心。

    “王族密事么?” 殷夜辰看向支时安,示意他先放了支时安。

    老玄师一挥手,支时安重获自由,抱剑走到殷夜辰身边。

    殷夜辰催动手中的五枚铜币,像是列阵一般。对面的老者兴奋得看着殷夜辰摆动的双手。

    “你很聪明,你的玄术造诣竟然如此之深。快,快快将阵法催动起来。”

    “好啊!”殷夜城忽然诡异得笑了起来,手中的阵法打向厅门旁的那盏鹅黄玉灯。

    “支时安,跑!”下一瞬,殷夜辰带着支时安向门外狂奔。

    随着那盏鹅黄玉灯碎裂,似是有万道银丝将那老者拉住。

    “殷夜辰——!”

    二人狂奔到门外,殷夜辰手中结阵,催动马车狂奔,一个翻身,坐到车夫边上,手里抢过缰神。车夫还没反应过来,马车已经驶入大道,往着书院方向奔去。车内的阿狸和温媪尚未反应过来,马车便突然颠簸起来,而支时安则趴在马车后,看着那院子如触手般的符文向他涌过来,“殷小姐,快点,再快点。”

    殷夜辰将缰绳一勒,马车顺势转过了个。支时安惊险躲过符文,看后边再无什么东西窜出来,便跳到了前头,招呼车夫让一让,给自个腾个位置。

    “殷小姐,方才可真是凶险。你逃得真是快,竟然比我还快。之前在钰宗书院查案,你看着挺柔弱的呀。”

    殷夜辰回想起那厅堂房梁之上的阵法,那是蚕食巫族的阵法。自己假意什么也看不出,迷惑了那老匹夫。

    “小支大人,那里面的老玄师不是寻常人,不逃,等着送死么?”

    “哎,你怎么知道要打碎那个灯盏啊。”支时安又抱起了剑。

    殷夜辰看了眼他怀里的剑,有些嫌弃,“这剑为何你总是抱着,还拔不出。那盏灯是阵中一个玄关,触动它,就好似阵中人想要挣扎破阵。这自然引得阵法将那老玄师束缚得更紧。”

    支时安见她嫌弃自己的剑,将剑抱在另一侧,“可明明当年我和殿下去那处查探,此人并无异样,只说自己是个隐匿在这的老玄师,也无害人之心。”

    “我曾听国师司明讲过,入玄部司需向天地起誓效忠上垚国王族,若是违背…...”殷夜辰还未说完,猛得捂住胸口,吐出一大口鲜血。支时安吓一大跳,可身旁的女子只是摆了摆手,“下场只会比我违背誓言更惨。”

    “啊,对呀,我都忘了,你还和那人击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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