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劳斯莱斯离开机场后，往金融核心圈的汇森大楼开去。
池郁也一秒回归工作状态，向顾涉洲汇报，“顾总，盛海董事今早飞机已经返回陇城。现在已经在会议室了。”
顾涉洲垂眼看着材料，表情淡漠。
他看完手中的材料，“天鉴山温泉村的立项策划书发过来了吗？”
“已经收到了。”池郁应道，将平板电脑递给他。
劳斯莱斯临近汇森大楼时，池郁的工作电话响起。池郁看了一眼后，向顾涉洲报告，“盛总的电话。”
……
顾涉洲先回董事长办公室，将天鉴山温泉旅游度假村的相关事项处理完成后，才到盛海等待的会议室。
顾涉洲坐在桌前，矜贵温雅，礼数周到，“盛总，久等了。”
盛海在会议室等了两个多小时，兴师问罪的怒气已经转化成不耐烦和堵在胸口的恶气。尤其是汇森大楼的消息并未对他保密，他也知道顾涉洲早就回来了。
盛海鼻腔重哼了一声，声音冷硬，“辛苦顾总百忙之中来见我这个不中用的老人。”
顾涉洲微笑，声音不紧不慢，“您说笑了。我才接手集团业务三个月。还需要您的提点。”
盛海压着气，也不再转弯抹角。“听集团人说，你准备将清江的研发中心和外面的研究所合并，让出主导权？”
顾涉洲听完盛海的诘问，平静的回答，“清江的研发中心每年拿着高昂的经费，却丝毫未见成果。这说明闭门造车模式不行，很需要与外面交流一下。至于主导权，当然还是在汇森手里，这是不能让步的。”
盛海带着脾气，语气急躁，“科创中心是汇森医疗的核心部门，有没有成果不是顾总一个人说了算的。”
顾涉洲面无波澜，“只是清江的研发中心，盛董何必如此生气？”
“但这是集团第一个主导生物制药领域的中心，顾总是不是心太大了！再说，这几年，清江多次被上面评为先进实验室，R5药也成功审批上市。顾总一句没成果要寒多少人的心啊。”
“成果如何确实不是我说了算的，但这经费却是一目了然的。”顾涉洲眼睑往下微压，抬了一下手，身后的池郁将两份文件夹递到盛海面前。
盛海翻开文件，脊背瞬间冒出一身冷汗。
顾涉洲提醒他，“第二份是审计报告。和清江那边的经费支出有2亿多对不上的地方。盛总既然如此看重研发中心，想必能跟我说明其中缘由吧。”
科研经费是最难审兑的，有些项目需要经过专业的科学团队才能得出结论。但盛海越翻越心惊，试验后淘汰动物的售出费、劳务结余费、仪器设备厂商好处费……都是摆在明面上的费用项目。
顾涉洲翻开手边的文件，嘴角轻扯，“原来从实验室买进来的东西单价这么高。一头牛，一万美金。”
同时，他还不忘提醒盛海，“更专业的部分，我已经交给了科学团队。”
盛海他强撑着，让面色不至于难看，才沉声道，“这些都经过了高层的审批。”
“当然。”顾涉洲黑眸清濯，却冷漠逼人，“我也知道这么大笔的资金最后用到哪，也不是盛总一人决定的。”
盛海沉默的看着顾涉洲。顾涉洲这么说，就是知道经费都经过了谁，也知道他背后站了谁。
顾涉洲优雅勾唇，眼神睥睨，“我之前给盛总的提议，盛总现在感兴趣了吗？”
盛海面色僵硬，心底冷笑，说到底还是他手里的那张票。“顾总年轻，有想干出一番事业的雄心是好的。但欧洲也好，美国也好，都不同于国内。顾总即便吃下整个汇森，能保证将汇森变得更好吗？”
盛海的话音还未落，顾涉洲早已笑出声。男人年轻俊美，气质郁然，是天生的上位者。但这突然的笑声让盛海心里发毛，他商海浮沉二十年，第一次有种被年轻人压制的感觉。
片刻，顾涉洲脸上的笑意收拢，才开口，“盛董拿着这份文件，来问我是否能将汇森变好，不觉得可笑吗？”
盛海面色僵硬，良久没说出话，“……”
顾涉洲神情冷漠，有种无情的森然，“如何选择是盛总要考虑的事，我不会左右。但我向来不喜欢拒绝。”
盛海面容扭青，拳头逐渐握紧。片刻后，他拳头松开，深叹了一口气。盛海有些摇晃的站起身来，单手撑着桌面，隐忍道，“我总要回去商议一下。”
顾涉洲淡淡，“您请。”
***
为了倒时差，姜引墨强撑了一下午没有睡觉。直到发完节目微博后，还不到九点便早早睡下了。
即便当晚《快乐星期天》播出效果很好，姜引墨还上了热搜，袁泽给她打了两个电话，她都不知道。
第二天醒来七点多，姜引墨才看到袁泽和亓琪的微信以及未接电话。
【亓琪：姐姐，你的魔术虽然失败了，但也成功了。】
【袁泽：带热搜话题发条微博。】
半个小时后，
【袁泽：怎么了，睡着了？】
……
【袁泽：服你】
姜引墨有点懵的打开微博，昨晚《快乐星期天》的热搜还有，点开热门微博就是她表演魔术失败的片段。
《快乐星期天》是一档明星综艺舞台秀，姜引墨这期去的大都是新人，导演提前跟他们说了，有个自我展示的环节，有明星表演高难度舞蹈动作，有明星表演手劈木板，而姜引墨表演了一个扑克魔术。
可惜的是，第一次表演就失败了，姜引墨半懵半尴尬，自言自语的说，“我做的手脚呢。”
引起嘉宾们一阵爆笑。
主持人会调节气氛，说再给她一次机会。
搭档的男明星切完牌后，姜引墨洗牌，揭开上面一张牌，自信回答，“是这张红桃7吧？”
男明星将写下的字条交出去，边笑边说，“虽然是梅花A，但以后就是红桃7。”
【哈哈哈哈哈哈，墨墨真是冷萌冷萌的。】
【手虽然漂亮，但是残的。洗牌还掉地上几张。加上这几张，说不定能猜对。】
【哈哈哈，边度太宠了，第一次魔术就在打掩护。】
姜引墨翻着微博，《花笺令》的热度下来了。更令人惊奇的是，黎迎那边只发了机场图，并没有带上她。她的广场终于清净了一会，ky的别家粉丝明显变无。
姜引墨翻着《快乐星期天》的微博，正想发点什么时，袁泽的电话打来。
“引墨，起了？”
“嗯。”
袁泽的音色都好听了不少。“引墨，接下来多给你接点综艺吧。”
姜引墨赤脚踩在柔软的地毯上，关上卧室加湿器，往外面走。陇城已经开始供暖，房间里总是很干燥。“我还是想多工作。”
“综艺也是工作啊。演员吧，要保持曝光度。你想想你一部剧才播多久啊，要是播的不好，也没什么关注度。你要让更多的观众看到你，综艺是个很好的途径。”
虽然袁泽说了很多，但姜引墨的脑子还有些混沌。“适度吧，我还是想把重心放在拍戏上。”
袁泽十分开朗，“那是当然。”
袁泽又跟她说，虽然黎迎那边没发通稿有些奇怪，让她注意一点，小心对方有后手。
姜引墨垂眸，她也很奇怪。毕竟黎迎为了造新闻，都跑去了纽约。“好，我知道了。”
这边袁泽的电话刚通完，亓琪也已经到门口了。看她衣服穿的整齐，亓琪笑说，“墨姐，我还以为你没起呢？”
“刚起。”姜引墨让亓琪进门后，自己去厨房倒水。
亓琪一来是告诉她昨天的热搜新闻，二来是确定接下来的行程。
姜引墨还只属于有点热度的新人，下个月除了拍戏外，只有一个内页的拍摄。亓琪看着可怜巴巴的行程表，在心底叹了口气。
都是黎迎给阴的。对比上半年，姜引墨拍戏以外的行程几乎都断了。
姜引墨喝完清水，拍了拍亓琪，“放心。你的年终奖不会少的。”
亓琪：……
这都看出来了。
“墨姐。你不着急吗？”
“有什么办法。”姜引墨垂着睫毛，素颜洁净美好，看不到一点瑕疵。最后心灵鸡汤一样，补一句，“他走不长的。”
亓琪心想那几率太小了。有的黑料上长出个人，依旧能红一辈子。只要不触碰法律底线，在娱乐圈不怕被人骂，就怕没有存在感。
姜引墨简单的吃了点东西，亓琪在旁边制作下个月的行程图。
姜引墨没有工作室，现在公司也顾不上她，亓琪一人身兼数职。亓琪将做好的行程图给她看，“怎么样？”
姜引墨扫了一眼，“OK。”
亓琪把图导出来。其实，给姜引墨当助理也很OK。虽然话少，但相处很舒服，没有很多要求。不管化妆品还是衣服，大都会给她捎上一份。
她将行程图存到手机上，正巧跳出新闻推送。
——[汇森集团顾涉洲现身宁格集团晚宴，与宁格小公主举杯，更多细节曝光！]
这几条新闻其实是上一周的，由于亓琪查过顾涉洲和汇森集团，大数据又给她推送了回来。
她八卦兮兮的开口，“姐，顾总有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