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三十六章

    早上八点,中心医院看病的人很多,走廊上已经人来人往。

    姜引墨坐在走廊的凳子上,身上披着顾涉洲的大衣,里面的睡衣上还染着顾涉洲的血。

    姜引墨除了脖子上的伤口,其他的都是皮外伤和摔伤。但顾涉洲在夺下刀子时,手臂上被划了几刀,有一处伤口比较深,正在被缝合伤口。

    岑婳和陆舟清得知消息后赶来。岑婳跑进来便看到了她身上的伤,瞬间流泪,担心又后怕地抱住她,“墨墨,墨墨,对不起,对不起……”

    姜引墨一时回神,呆滞的目光有了丝情绪,她手拍了拍岑婳肩膀。这件事,怪不了岑婳的头上。她无力道,“我没事。”

    “就是顾涉洲……”她喉间发涩,有些说不出话来,“顾涉洲的手流了好多的血。”

    姜引墨自己呆着,绷紧的情绪还能控制的住。但看到熟悉的人,她的情绪有些控制不住,她的眼泪在说话间流下来,“顾涉洲是学音乐的,他会好多的乐器,要是手留下后遗症,可怎么办?”

    顾涉洲的母亲乔则施是名歌剧演唱家,顾涉洲从小便受艺术熏陶,也很有音乐方面的天赋。他在哈佛双修经济和音乐,期间参与过好莱坞电影的音乐制作,还组过乐队。

    岑婳抱住姜引墨,悔恨达到了巅峰,只能一遍一遍的安抚她,“会没事的,顾涉洲会没事的。”

    半个小时后,医生和顾涉洲从里面走了出来。顾涉洲右手从手臂到手背的位置都缠了绷带,被悬臂带固定。

    姜引墨立马站起,去问医生,“医生,他的伤严重吗?会有什么影响吗?”

    医生也正在跟顾涉洲说注意情况,他顺便说道,“伤口都处理好了,没伤到要紧地方。注意忌口,一周后来拆线。”

    “真的没有吗?”姜引墨着急问,“会影响他弹乐器之类的吗?”

    医生是个很和煦的中年人,看她紧张,开玩笑道,“你要是说举鼎的话,会有影响。弹乐器,那就没什么事。”

    顾涉洲跟医生道谢。但姜引墨还想问,顾涉洲牵住她的手,小声说,“举鼎我也行。”

    顾涉洲本意是想让她放松,但看到的她眼睑通红,长睫被泪水湿的打咎,眼眶里挂着不安的泪水,脸上一层很轻的薄粉,唇却没有血色,整个人还处在惊惶中。

    他的心被狠狠地抓了下,背脊僵直,伸手去摸她的脑袋,安抚道,“我真的没事。”

    恰此时,警察也派人来询问情况,做笔录。做完笔录后,两人回观澜别墅。姜引墨穿着顾涉洲的大衣,里面贴身的睡衣还沾着血,脖颈处的伤口被白纱布缠绕,素白的小脸没有血色。她眼睛看向顾涉洲受伤的手臂,眼尾耷着,湿滢滢的。

    顾涉洲轻抚着她的背,低声在她耳边道,“只是划伤,说不定比你好的都快。”

    姜引墨一直没有说话,静静靠着他,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别墅后,顾涉洲让她去换衣服。“总不能一直穿着带血的衣服。”

    姜引墨听着,长睫垂下,轻轻点了点头。

    姜引墨上楼后不久,池郁和蓝麟越走了进来。

    蓝麟越看着验伤报告,道,“持刀入室行凶,故意伤害,你属于轻伤,三年以下。”

    顾涉洲漠色道,“我不能接受三年以下。”

    “那我就再查查其他的。”蓝麟越将文件扣上,轻推了下眼镜,视线看向他,“你还行吧?”

    “没事。”顾涉洲是正经练过格斗的,他要想不受伤的情况下,卸下冯勋蕤的匕首,也是有机会的。只是他看到那种情形,有些失去理智,根本不在意自己会不会受伤。

    蓝麟越问,“弟妹呢?”

    顾涉洲垂下眼,面色稍缓,“她吓得不轻。”

    蓝麟越在法庭外,话一向稀缺。他说道,“好好休息。”

    ***

    姜引墨换下带血的衣物,因为身上有磕碰和擦伤,她换了件极为柔软面料的家居服。已经大半天了,身上磕碰的地方也肿起来了。她刚才被摔扔到了地上,半侧身子有些酸疼。

    她出门,顾涉洲正站在主卧门口。男人身形挺拔优越,他伤口包扎前,就换好了合适的衣物,现在只换了件外套披着。宽松的外套掩着吊起的胳膊,面色上根本看不出是被划了几刀,也看不出刚才失智般的暴虐。

    姜引墨看到他,眼底莫名染上热意,如果不是他来的那么及时,姜引墨都不敢想象会怎么样。但也正是他来的那么及时,才会受伤……

    她默默走近他,伸手抱住了他的腰。她眼睫轻垂,“对不起。”

    被柔软的抱住,男人嘴角是放松的,但听到这三个字,他眉间轻皱,声音淡漠,“关你什么事?”

    姜引墨眼底微红,神情还没放松。她闭了闭眼睛,是无法抑制的后怕。到医院前,她都不知道顾涉洲身上的伤,甚至一直在找医生看她身上的伤。直到血染透大衣,血流到地板上,她才知道顾涉洲中了刀伤。

    顾涉洲松开她的怀抱,将她拉进旁边的主卧。

    主卧的门关上,静谧的房间里只有两人的呼吸声。顾涉洲手放在她缠着纱布的脖颈旁,“就算是旁人,我遇上也会管的。何况,你是我妻子。”

    姜引墨哑声,“我知道。我是害怕。”

    顾涉洲手轻轻抚摸着她白颈,垂眼,“害怕什么?”

    “就是害怕……”她生命里失去太多亲人了,她不想顾涉洲也是其中一个。

    顾涉洲看着她轻低的眉眼,似乎知道她在想什么。他手抬起她的下颌,看着她的眼睛,“我不会的。”

    姜引墨的眼处于圆眼和桃花眼之间,轻撩着眼皮看人,有种无邪感。顾涉洲嗓子干燥,腹底升起一种难耐的躁意。他眼神沉沉,将要偏开眼,一抹冰凉的柔软停在了他的唇间。

    他眼睛略带着不可置信,也十分诚恳的去回应。

    他小心着她脖颈上的伤,但也很难控制自己的动作。她只是情动的去贴他的唇,但得到的反馈过于热烈。

    姜引墨舌尖被吻的发麻,没有丝毫反抗的机会。直到感觉自己被抱起来,抵在墙上,她才脱力反抗,“……你、你的伤。”

    “别管……”

    ***

    冯勋蕤的事情,是傍晚时,姜引墨是从在派出所处理了一天事情的凌睢嘴里知道的。

    大概就是冯勋蕤一个纯gay,想骗个高知白富美给他生孩子,但骗到了岑婳的头上。事后,岑婳收集他认识同事、亲属的邮件和手机号,将其是gay的事情做了个广而告之。其中应该还有些照片类的证据。

    冯家父母应该是知道自己儿子情况的,有去找岑家理论,但吃了闭门羹,家里的公司还受到了压制。两人在亲友和朋友圈抬不起头来,双双住院。冯勋蕤也跑到了美国。

    这件事,本来就到这里完了。但冯勋蕤为了证明自己,继续在美国将一个移民三代白富美骗到了手,人家姑娘也真怀了孕。但冯勋蕤的事迹太广,还是被那家父母和姑娘知道了。

    那家父母正好是冯勋蕤的上游公司,顷刻间就让其断了资金链,冯勋蕤手上的公司也倒闭了,还背上了巨额债务。

    冯勋蕤现在事业不顺,背着债务,还被人人耻笑,便将所有遭遇怨恨到了岑婳的头上。

    他也想抓岑婳拍些照片,让其也身败名裂。他一直跟踪岑婳,但没找到机会,直到岑婳来姜引墨这里住。

    冯勋蕤清醒后做笔录,说自己没有害人的目的,他只是找说法,是岑婳害他到如今地步。

    “骗婚已经够可恶了。然后出事就扔下父母,换个新地方就继续骗。最后自食恶果,还依旧能怪到别人的头上。”凌睢凉凉道,“他那种基因,有必要留种吗?”

    姜引墨静听着,面色流过一些愤怒。

    凌睢收拢神色,笑看着姜引墨,“嫂子。我就是告诉你一下,你朋友没有一点错。另外呢,冯勋蕤已经被抓进去了。她身边也少了一个潜在的危险。”

    姜引墨淡淡点了下头。听描述,冯勋蕤已经跟踪岑婳很久了,如果正面对上岑婳,还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两人正说着话,顾涉洲跟池郁和一位高管从楼上下来。

    高管道,“那顾总,我就先走了。”

    顾涉洲点头。

    池郁也跟在高管身后离开。

    顾涉洲走来客厅这边,在姜引墨身边坐下,看向凌睢,“都处理好了?”

    凌睢长臂往后一搭,靠在沙发上,凤眸轻眯,冷拽道,“那是当然。我做事、”

    “很难让人放心。”顾涉洲朔声接道,他自然地握过姜引墨的手,冷睇着凌睢,“明天,我叫蓝麟越亲自走一趟。”

    凌睢:“……顾涉洲,你别太过分。”

    姜引墨笑着轻轻扣了下顾涉洲的手心。

    顾涉洲侧身靠近她耳边,虽压低音量但声音足以让整个客厅的人听到。“他从德国大学毕不了业,哭着退学了。现在在重新读高三。”

    凌睢:“……”

    他扯平嘴角,含着凤眸,沉默着顶了下腮。

    “不服气?”顾涉洲慵懒的靠在沙发上,矜贵自持,慢声说,“难道不是你明年高考?”

    凌睢喉结滚了滚,“……我才19岁。”

    “但你明年20岁。你要跟一群17、8岁的青少年上大学。”顾涉洲说,“我20岁时都大学毕业了。”

    顾涉洲16岁就考上了哈佛。

    “你毕业那么早,不也才27结婚吗?”凌睢双手环胸,挑衅道,“我会比你结婚早。”

    顾涉洲轻笑了声,“你净想好事。你寒假作业做完了吗,高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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