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脱再三

    想到这,“王春华”气血上涌,险些像前世真正的王春华一眼冲上去与根苗厮打起来。可她知道不能这样。今世,必须沉下气来。

    “老爷,”一旁的孙氏小心翼翼道,“这件事,我们目前都是听这个叫根苗的人一张嘴在说,此事关乎大夫人、大小姐名誉,事关重大,建议还是谨慎调查一下比较妥当。您觉得呢?”

    “莲儿”也楚楚可怜道:“虽然莲儿被栽赃,但莲儿也建议调查一下再做定论。”

    王厚德虽然在气头上,听了孙氏和“莲儿”一番话,也稍稍冷静了一些,恨恨地瞪着赵澧兰母女,“先将赵氏与王春华分开禁足于房内,不许二人接触,也不许与任何人接触,丫鬟也不得接触;再将根苗暂且关在家中,待我派人去城东查明此事之后,再做定夺。”

    “老爷明智。”“莲儿”低眉顺眼。目光有意无意触及赵澧兰与“王春华”时,故意面露恐慌之色,一双清澈的大眼睛满是无辜。

    “来人!”王厚德即刻一招手,几个下人不顾赵澧兰、王春华、根苗的叫喊,就将三人统统往下面拖去。

    “柳如莲你这狗婢!”“王春华”终于忍不住,被人拉扯着,奋力踢蹬双腿,对“莲儿”大骂。

    “莲儿”对王厚德委屈道:“老爷,大小姐最近这是怎么了,处处看莲儿不是,分明是自己做了错事。”

    老夫人鄙夷地哼了声,“若真查明了此事与她有关,我看,那成山王妃的位置,她还是做梦去吧。我宁可看着王家没落,也坚决不会让这种人品有问题的女人出去丢尽王家颜面!”

    “王春华”渐渐被拖远了。“莲儿”嘴角的冷笑印在她的眼里,她恨得咬牙切齿,眼里净是怨毒。这一瞬,竟像极了前前世,真正的王春华将莲儿推下悬崖时的眼神。

    周浦王府。

    这里也被辟出一间专门用于制壶的房间,环境宽敞整洁,工具一应俱全。

    小心翼翼地捏出壶嘴、壶盖,钻出孔眼,镶嵌拼接……杨启志手里的动作有条不紊,经过这些日子的练习,他的动作越发娴熟,进步比前世还快——当然,这个“前世”不是他的前世。

    “话说,你就非得跟她学制壶不可?”

    一名年轻女子坐在他面前,看着他认认真真捏泥巴的样子,口中的话有些酸溜溜的。

    他的视线压根没离开过手里的泥巴,“曹莺,别闹。这不是父皇规定不让王厚德、何季勋他们教别人制壶,生怕他们分散精力嘛?”

    她咬了咬嘴唇,“那你就非得学制壶吗?”

    “为什么不试试呢?反正对我也不是难事。”他自言自语,忽然抬头叫来一旁仆人,“阿喜,话说,王春华为什么还没来?”

    阿喜猜测道:“或许有什么事耽搁了?”

    “你去王家问问看。”

    “是。”

    说着,仆人阿喜转身离去。那叫曹莺的女人忍不住又将刚才的话重复了一遍:“你就一定要跟她学制壶吗?”

    “倒也不是一定要跟她学制壶。”他终于做出一些回应,但还是没抬起眼睛,只盯着手中的泥巴,“只是我与她有一个合作,她答应我今天会给一份她设计的草图,所以就更没理由不来。”

    “合作?你们还有合作?”

    他淡淡“嗯”了声,似乎不愿多回应。

    半晌,曹莺赌气地憋出一句:“我也要学制壶。要么这样,她教你的时候,我也在一旁跟着学,如何?”

    他笑出来,却还是不肯放下手里的泥巴,“曹莺,别闹。她又要教我,还要教太子他们,已经忙坏了,你就别来凑热闹了吧。”

    “为什么不行?”曹莺更不服气了,“我是女人,她也是女人,为什么她就能做壶,我就不能?”

    “不是女人的问题。”他耐着性子解释,“制壶这种事,理论少,实践多,如果都是理论,那大家一起旁听便也罢了,可实践的话,一个师傅恐怕很难同时应付那么多人……”

    “哪有‘那么多人’,怎么,不偏不倚就多出我一个?”曹莺不服地打断。

    他终于放下泥巴,“如果只让你一个人来,别人会怎么想?如果开放大门,你来我来大家来,那我还学什么?”

    曹莺愣了愣,不说话了。她只是下意识感受到了“王春华”的威胁,并没有思考太深。这个家中,嫡妻虽亡,但妾室成群,无论是自身的品级还是父亲的官阶,她在这府上都没有半点说话的分量。

    看见她失落的眼神,他也似乎有点不忍心,安慰道:“等我今后学成了,再抽空教你们。怎么样?”

    曹莺眼里稍稍燃起希望的光,但又带着一丝半信半疑。——等他学成了,真的不会去做他认为更有意义的事吗?

    长春宫。

    哗啦啦……皇后手持一把小巧玲珑的紫砂壶,往一个黑釉茶盏斟茶。杨启光坐在她旁边。

    杨启光不认得这些壶,也对这些东西并不感兴趣,撇了撇嘴,“怎么最近你们一个个都喜欢起了紫砂壶?一下子又是‘十日比试’,又是‘轮番教授’的。”

    不提便罢,提起这茬,皇后倒更兴奋了,打开了话匣子:“是呀,春华得以神授,这事我每回想起来,还觉得神奇得很。我相信春华不是在骗我,因为王厚德确实是向来传男不传女的,他家七个女儿,四个儿子,他从来没有教过任何一个女儿学制壶。看来果真是老天相助,注定要让春华成为紫砂大师……”

    听着皇后一直提起王春华的名字,杨启光沮丧地垂下脑袋。

    皇后丝毫未察觉,脸上带着期待,“光儿,我算过了,明年过完年,是你正式迎娶春华的好时节。”

    “啊?不会吧……”他有些尴尬。他原本就没准备好要跟一个毫无感觉的女人组建家庭,更何况现在他心中有了另一个身影,就更加装不下王春华。

    那清澈深邃的大眼睛,像会说故事一样,身上又带着一股与年龄不符的清冷气质,这,岂是王春华这等寻常女子可比?

    “算来还有三个多月。”皇后一边饮茶,一边自顾自道。眼中还带着满满的期待。

    看着那股期待,杨启光无奈道:“真不明白,她有什么好?怎么就人人都喜欢她?”

    “那你倒告诉我,她有什么不好?她这样倾国倾城、才貌双全、能歌善舞、琴棋书画……”

    “还是你见过这些朝臣之女当中最好看的一个。”杨启光接着说下去,“你说的这一套我都会背了。可是,她这么好,那也不一定非要嫁给我啊!嫁给谁不行呢,我看太子啊、二皇兄啊,都行嘛!”

    皇后耐心道:“太子已经有太子妃了,太孙都已经十二岁了,你的二皇兄也有妻室了,妻子是陈国的公主。这些不用我再告诉你一遍了吧?我一直跟春华说,她会是将来的王妃,总不能现在突然改让她做妾吧?”

    杨启光突然灵机一动,一拍脑瓜道:“我看她与三皇兄教授制壶也挺开心的,为什么不能让她嫁给他呢?哎,我是说真的啊,别看三皇兄妾室成群,自从正妃齐国公之女病逝,嫡妻的位置不是始终空着嘛?就让王春华做个继室又有何难?”

    “你……”皇后给他噎得不轻,“春华跟你什么仇什么怨?”

    他两手一摊,“并没有什么仇什么怨。只是我觉得我的提议也十分合理——让她嫁给三皇兄,既可以达到你让她做宗室嫡妻的要求,又可以让她的制壶才华得以所用,你开心我开心三皇兄开心,难道不是万事太平吗?”

    “你……”皇后脸气的通红,不知该说什么。怪只怪她平日最宠他,养成他这口无遮拦的性子。现在,这个馊主意,竟真的把她噎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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