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豁，玩儿脱了。”Mirror吹了声口哨。

    今夜这场戏给了外面的人可趁之机，玛丽雪莱叹气，她当初为什么要给Mirror设定这个性格呢？

    接着一群穿着防弹衣的人鱼贯而入，玛丽雪莱只能先隐匿进黑暗，没去管周玉了。

    陈书谨一枪崩掉了机械臂，给周玉“松绑”。

    周玉疑惑道，“你加入什么组织了？”

    “也不算，我只是碰巧进去的，”陈书谨递给她一把枪，“我要去数据库，你要一起吗，还是先回直升机待着。”其他黑衣人给周玉套上防弹衣和头盔。

    黑衣人向陈书谨点头，示意是否要一起，陈书谨摇头。

    周玉叹气，“我给你带路。”她现在对这栋楼的地图倒背如流了都要。

    “哇，”陈书谨轻轻给了一下给周玉，“不错嘛。话说我这边得到的消息不是你跟着屈右夏吗？她呢？”

    “她彻底跟了高塔了，”周玉更愁了，“希望之后不要对上吧，我今天本来想要干掉玛丽雪莱的。”

    “我劁！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你这进度也太快了吧！”陈书谨跟着周玉道，她顺手拉了一下周玉，躲过了一枚流弹。

    “侥幸侥幸，”周玉站稳后继续跑动，“不过如你所见，我失败了。”

    “回去后给我细讲！”陈书谨惊叹，“感觉可以吹一年了。”

    两个人有一段时间没见，似乎更熟稔了。

    “你和这些黑衣人，也要给我讲讲吧。”

    “当然，我还要给你介绍个人。”

    数据室其实有很多，但是都是联局域网的，每个数据室根据使用者的权限不同，有不同的查看范围而已。

    “好了，我也许可以用屈右夏的权限卡，不过我们得多跑一趟去她房间，我想，我在她房间的权限还在。”周玉说。

    “不用，不坑她了，”陈书谨拿出一张黑色的卡，“她们黑进系统了——噢就是那些黑衣人，弄出来这个仅限今天可以使用的权限卡。不过不知道是哪个好人今天破坏了系统，不然还要等几天才能来找你。”

    “我想，这和我有一点关系，”周玉看见陈书谨打开了门，催促道，“先进去，之后再解释。”

    数据室只有一台偌大的电脑，不知道这是哪位的办公室，里面一堆零食，还有游戏机，似乎是一位喜欢摸鱼的。

    黄骄再次用权限卡打开电脑，她深吸一口气，找到那个名为“实验”的文件夹。

    “代号73365的游戏。”陈书谨搜索。

    代号73365的游戏需要的权限比陈书谨想的高很多，周玉看得一头雾水，不过她相信陈书谨。

    陈书谨找到代号73365的虚拟游戏记录了。

    那是位数不多的精神波动超过平均值太多的游戏。

    “周玉，过来，一起看。”陈书谨说。

    两个人并肩看向屏幕。

    “......被参与材料：周玉，何念，周望，屈右夏.....

    注：实验材料陈书谨为猎手宋织彰随机挑选，鉴于宋织彰的严重违规，分数将按照比例降低。

    猎手材料：宋织彰......

    实验结果猎手严重失职，影响到了实验结果。

    按照比例扣掉积分，实验材料除宋织彰外全部清零，积分清零者，全部抹杀。

    报告提交：海信公司。”

    良久，两个人对视一眼，她们的仇人，只剩宋织彰了。

    海信叫她们实验材料，却又给她们名字。

    据说是为了让实验材料们产生自己是“人”的意识。

    宋织彰站在楼顶俯视这座城市——说是城市其实不太准确，它在不断扩大地盘。

    它是一个正在喘息着长大的怪物。

    和其他的实验材料其实不一样，宋织彰不是被拐卖到这里来的，她是被家人送过来的。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的记忆，所以她把那些送她过来的人都杀了。

    秘书过来要把玻璃穹顶开启给她挡风，宋织彰说不用。

    “和计划的不一样，她接纳了陈书谨进入组织。”秘书说。

    宋织彰并不意外，“至少我们知道了，嘲风彻底是北斗的人。”

    “谁能想到，九子的人居然也有投靠出去的。”

    “也就嘲风一个例外，你看，最是活跃的狻猊不也是谁的单子都接。你说我现在就去北斗，告诉陈书谨，看，我和北斗是一伙的，怎么样？”

    “老板你要是哪天倒下了，我一定改投她人，”秘书起了鸡皮疙瘩，她是大概知道陈书谨和自己老板过去那点事的，“恶趣味。”

    宋织彰笑笑没说话，她点燃了一支烟。和陈书谨那一场实验，同行的研究人员说本来选的一个人出意外，还差一个，不过也能实验，是她主动提出来找一个。

    小孩子里面只有她会说中文，所以她出门，她体验了三分钟的自由生活，她看到一个独自出门的同龄人，她伸出手，把她拉进了地狱。

    结果那一场游戏，他们的数据不尽人意，研究人员很生气，要扣他们积分，死几个实验材料多正常。于是，只有她活下来了。

    而同伴们的名字早就被其他人继承了。

    她们现在看的数据，只有xxx号实验的实验数据、实验人员和精神波动，没什么有价值的。陈书谨拉着周玉离开了。

    回去集合的路上，周玉大概知道了，和陈书谨一起来的人都隶属于叫做北斗的组织，带陈书谨进去的人叫做嘲风。

    “龙生九子里面的那个嘲风？”周玉问。

    陈书谨点头。她决定去往高塔后，总是能察觉有人在跟踪自己。

    后来她“碰巧”遇到了嘲风后，就再也没有这种被跟踪的感觉了。

    嘲风问她为什么她要来这里，她不像是被拐卖这里来的人样子，由此，陈书谨才知道。

    “这里大部分人，大部分实验材料，都是世界各地被拐卖来的，这里从很久以前就是世界最大的拐卖人口销赃地。”

    “我们的国家，是拐卖人口最少的国家之一，对于我们这种地方，各个公司，包括海信，会采取山不过来我就过去的措施收集数据，她们不需要精神力低的人的实验数据，所以他们筛选出了你们——高智商的人，而我，是由于人数不够，被宋织彰顺手拉过去的。”

    说到这儿，陈书谨笑了一下，所以，宋织彰和她之间，有另外的账要算。

    这些周玉都不知道，她明白了，这里庞大的人口是哪里来的了。

    遇到嘲风后，嘲风说这里有个组织叫北斗，刚好要去高塔做任务，可以一起。

    “回来了？”嘲风过来和她们并肩。

    来不及介绍，嘲风立刻说，“要准备走了，技术组的人撑不住了，等高塔系统恢复，玛丽雪莱绝对会立刻反击的。”

    这里的战争，不再是钱财上的整治，是数据是信息之间的抢夺。

    “到底来这里抢什么呢？”周玉有些好奇了，因为这些人手里面什么都没有。

    “这位就是周玉女士吧，回去我同你解释，”嘲风语气又开始飘起来了，“跟在我身后，我们要撤退了。”

    她身后的黑衣人猛地双手拍嘲风的头盔，嘲风立刻老实了。

    “所有人注意！技术组的人预计还能撑八分钟，速速撤离！速速撤离！”头盔里传来陌生的声音，周玉差点摘掉头盔扔出去。

    只有八分钟，所有人都要撤离，陈书谨带着周玉上了直升机，这些人训练有速，刚好卡着点离开了高塔，直升机上天后，陈书谨看着高塔骤然灯火通明，墙身外部开始有机枪扫射，她想着，总有一天要摧毁这里。

    “所以，两位，要来北斗吗？”嘲风突然出声，“我想，北斗是这里最符合两位理想的组织了。”

    陈书谨和周玉回头盯着嘲风，嘲风取下头盔，她旁边的也一起取下来。

    “初次见面，我叫杨裕兴，北斗第三分部负责人。”女人眼神锐利，是旧居上位者的精明。

    陈书谨和周玉对视后，开始介绍自己。

    嘲风不再插话，杨裕兴开始介绍，“其余的回到基地再说，不过，我们北斗的核心理念也许和你们一样，那就是摧毁这里，这个名义上是一座城市，但是其实一句占据国土三分之二的怪物巢穴。”

    “三分之二！”周玉惊呼出声，陈书谨也诧异地屏住一瞬呼吸。

    “是的，三分之二，六百多万平方公里的面积。这里是一个对全世界大部分地区都隐瞒着的地区，有一天，这里吞噬掉全部国土后，就要开始吞噬其他地方了。”杨裕兴眼神中露出一丝悲切。

    虚拟现实，它变成了从精神上开始收割普通人的道具，成为了各大资本不费吹灰之力控制世界的道具。

    她们离开后，屈右夏才收到高塔内的消息。

    “她被人救走了？”屈右夏有些诧异，随即微不可察地松了口气。

    “你那个朋友正义感倒是十足，”玛丽雪莱轻笑出声，“你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我以为你不会和这种人深交。”

    屈右夏叹气，“可能我没什么道德底线吧。还有，你说，我到底到什么地步，才能去见见真正的雪莱博士吗？”

    电话那头沉默了，随即玛丽雪莱说道，“我不就是吗？”

    屈右夏看向高塔的方向，声音冷冽，“我说的是，玛丽雪莱，不是Mirror雪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