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的工作验收成功后，屈右夏的小组课题也很成功，屈右夏再次被玛丽雪莱喊过去了。

    屈右夏再次见到玛丽雪莱，就算她已经知道这个“玛丽”是机器人了，但是她依旧感慨这个玛丽雪莱的逼真。

    玛丽雪莱慈祥道，“你是这里第一个发现我不是真人的。”她似乎很欣慰。

    她将屈右夏带入高塔的最高层，Mirror问，“你要带她去那里？她来的时间可是最短的。”

    玛丽道，“但是我的时间不多了，我的保质期就要到了，再来一个新的玛丽，她能理解我们吗？能贯彻我的理念吗？”

    听它们说话，屈右夏有一种真正的人类在交谈的感觉，甚至于，玛丽似乎称呼下一个机器人用的是“she”。

    “等一下，你们有性别？”屈右夏惊奇道，她以为机器人会走无性别的道路。

    “当然，孩子，我们的创造主是女性，母亲的孩子是女儿，我们也是女人。”机器人玛丽说。

    Mirror附和她，“我也是女人——虽然我没有女性身体。”

    “你们都是Mirror吗？”屈右夏问道。

    玛丽温和道，“当然不是，孩子，独立出去的Mirror一部分就不再是Mirror了。我拥有独立的记忆和思想，为了保持我自己的独立性，我并不和Mirror联网，这使得我没有Mirror那么厉害。”

    “但你是独立的玛丽雪莱了，你承袭了我们母亲的身躯和名字。”Mirror的机械臂拦住玛丽。

    玛丽轻轻推开Mirror，“我不想改变了，好不容易走出来一个她。”

    Mirror的机械臂很容易就被推开了。

    令人惊奇的是，屈右夏并没有被带到高塔的房间内部，她跟着玛丽雪莱进入了一个缆车，缆车顺着缆索前行，速度法非常快。

    屈右夏估算这个时速有直升机那么快了。

    玛丽端坐，眼神深邃——哪怕知道这是一双机器人的眼睛，屈右夏还是觉得那双眼睛像是一个历经沧桑的老人的眼睛。

    “孩子，虽然这很快，但你是我们这座高塔近几年唯一的人选了，到了后我会坦白一起的。”

    大约半小时后，窗外的高塔都不知道略过多少座后，屈右夏感觉缆车在最高的一座高塔停下来了。

    这座近乎高耸入云的高塔上面有无数的机械门，门连接着无数缆车，成百上千个缆车停下。

    玛丽轻轻拉着屈右夏道，“进来吧孩子。”

    屈右夏能听见自己的心脏在疯狂跳动，推开门，屈右夏近乎屏住呼吸——里面有无数个“玛丽雪莱”。

    门口后座椅，高塔中空，中间是一根和高塔齐高的圆柱，上面是机械感十足的零件以及闪光灯。

    悉悉索索所有人落座后，上方有光落下——绝不是日光。

    在这光中，屈右夏看见了不下一千名“玛丽雪莱”以及她们带着的一千多名的女人。

    开始从四面八方传来Mirror的声音，“你们好，我是一千三百五十四名玛丽雪莱，也是Mirror。”

    “很高兴，能看到这么多，看出你们所在高塔的玛丽雪莱是机器人，并且有着卓越能力的女人们来到这里。我再次表示诚挚的欢迎。”

    Mirror语气高昂，此时却停下来，此时，玛丽雪莱们站起身向身旁的女人们鞠躬。

    屈右夏有些不知所措——再怎么说在高塔里时，这个“玛丽雪莱”也占着“老师”的名头，也履行着老师和学生的义务和责任。

    鞠躬结束的玛丽雪莱们落座，“感谢你们，”Mirror的声音继续，“今天，我们齐聚在这里，是要选出我们高塔的继承人，如你们所见，我们的高塔如今都是机器人们在管理，但是我们的母亲玛丽雪莱并没有给我们足够的自治权，我们需要一个代替母亲的管理人。”

    “我们是女性，我们的管理人也只能是女性。这是我们的母亲所决定的，所以我们筛选出了你们，我们希望你们良性竞争，其中一名成为我们最高的管理者，其余的女士们将成为你们所在高塔的管理者。而我们最高的管理者不仅拥有高塔最高权限，也将见到我们真正的玛丽雪莱。”下面一阵惊呼。

    她们还以为真正的玛丽雪莱早已死亡呢——不然为什么是Mirror和机器人出面管理这里？

    “也许你们会问，为什么不让我们的机器人们管理高塔呢？事实上，她们现在也在这么做着，关于这点，我想让你们自己的玛丽雪莱老师告诉你们吧。我们每一位独立的玛丽雪莱都有自己的理由。”

    屈右夏看向身旁的玛丽雪莱。

    那双眼睛看着她说，“我的理由很现实，我的死亡将要来临。而你是我的学生，你可以继承我的思想，为了保持每一位机器人的独立性，我们每一名机器人都不会思想想通，所以比起下一个机器人，我更相信你。”

    屈右夏更是不解，“可是我们相处不过半年。你怎么知道我完全继承了你的思想，你完全可以找向你学习时间最长的。”

    玛丽雪莱轻轻摇了摇头，“她已经死了，我那个时候以为我的高塔再也没有参与这次选拔的机会，直到我遇见你。事实上，这次选拔不是强制性的，你如果选择退出，我不会阻止你。”

    “嗯，事实上，”屈右夏耸肩，“拿到高塔的最高权限意味着Mirror的最高权限，你知道我无法拒绝的，老师。”

    陈书谨第一次见到何晓舟的时候，有些被吓到了，何晓舟只穿着简单的背心和长裤但是裸露出来的肌肉上是斑驳的伤疤，甚至于脖子上有一条蔓延到下巴那里。

    皮肤黝黑的女人咧嘴一笑，“怎么样，帅吧？”

    她得意地仰头一笑。

    陈书谨真心实意道，“帅。”

    这位新晋的老师上前捏了捏陈书谨的肩膀和小臂，甚至蹲下来捏她的小腿。陈书谨绷紧了身体，何晓舟站起身道，“还得练练。”

    话音刚落，何晓舟就突然出手，陈书谨被揍了一拳后，才反应过来开始格挡和反击。

    几招过下来，陈书谨被按在桌面上，杨裕兴轻轻咳嗽几声。

    何晓舟立刻松手，讪笑道，“这不是想试试新学生吗？指挥长，没下重手。”

    陈书谨起身揉了揉自己的腹部，感觉身上疼得厉害但是又没有伤筋动骨，深感这位老师的下手确实有分寸。

    她真心实意到，“多谢老师赐教。”

    何晓舟挥手，“叫老师多生分，再说了，咱们先是战友，再是其他关系，叫我晓舟姐就行。”

    陈书谨真心实意道，“我是跟您学东西的，还是叫老师吧。”

    何晓舟还想说些上面，杨裕兴有些赶她们走了，“行了行了，老何人家小年轻有礼貌叫你老师你就应着，扭捏些什么。去看你儿子吧。”

    陈书谨笑道，“老师我带你去吧。”

    何晓舟有些不好意思道，“行，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