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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粱一梦不知年月

    只听畜生口吐人言,犹如儿童啼哭,反反复复道:“圣祖苏生,大道兴隆。”

    听声辨位,屏气凝神。

    边子遮转身抽出长刀,直击妖怪腹部,刀身上的火附魔瞬间生效,禁咒束缚住其躯体。

    通身呈黑褐色,直立可有达八尺,红头羽冠,赫然长着张森白的人脸,是条人面蛇。

    此时动弹不得,只能扭曲着身子,从嘴里恋恋不舍地吐出一只手臂,身形一缩,趁禁箍松弛的间隙,朝他横扫过来。

    “孽畜。”边照拔刀闪避,踏空飞身上梁,从腰侧又抽出一把短刀,利落翻身。

    蛇妖警觉抬头,那张死人脸做不出表情,只能炸起全身鳞片,发出尖啸。

    不过须臾,双刀齐下,杀得那蛇妖措手不及,血溅当场,七寸处呈十字刀。

    可惜并未毙命,反而彻底激怒蛇妖,迅速张开嘴巴,支起毒腺作势朝他喷发。

    它快,边子遮更快,反手横切其头颅,毒液触及刀身那一刻化作青烟。

    一颗完整的“人头”滚落在地,尸身倒地,彻底断了生气。

    边子遮双刀并握,顺势补了五刀,直到捣碎蛇妖的心脏,结束后又念了一句:“万物归兮,还生天地。”

    之前蛇妖吞食的生气溢出,慢慢渗透地底。

    护城大阵才反应过来,地面浮现千万张残损的符篆,妖物瞬间化作齑粉。

    留下一具只剩皮囊的尸体,待看清那张人皮,血液直冲天灵盖。

    竟然是白日里闹事的道士。

    闻声赶来支援的人,只关注到城门外的诡异景象。

    “看,树,树都枯死了!”赶来的几个新人惊呼道。

    原本葱绿的草木,霎时枯黄一片,断枝落叶。

    边子遮给那几个人一个警告的眼神,全都闭上嘴,训练有素地清扫现场。

    “找几个人去把戒律堂院里的树移栽过来,”他收起双刀,蹲下检查阵法,深思熟虑后又嘱托,“不够的,去龙将庙里找。”

    “是。”

    城门口大多是商铺,约定俗成的规矩,一般不会有人在这歇息。

    护城阵快到期限了,连低阶妖怪都可以闯入城内,晚市不能再度开启,明日得提前报告给府衙。

    想来官府那位知道后,怕是巴不得早点贴出告示宵禁。

    翌日清晨柳大人还未穿上官袍,主簿就拿着拟好的一沓告示,守在他的屋外喊话:“大人,有告示。”

    柳大人来不及穿鞋,披起官袍就推开房门,见身形佝偻的主簿从怀里摸出官印,连同告示一同递交于他手中。

    “张主簿。这是?”柳大人微微躬身,双手接住,逐字逐句看下去,满目朱红。

    张主簿:“边家二公子一大早报案,昨夜护城阵失灵,说是没法修,晚市开不得了。这些都是小老儿拟好的告示,大人快签吧。”

    这个消息恰如晴天霹雳,姓柳的才从南地调任过来,这北漠一月就死伤数十人,如今就连护城阵法也失灵了,他似乎明白上一任城主为何悬梁自尽。

    再这样下去他只能以死谢罪。

    柳大人不管不顾,趴在地上,欲哭无泪地盖了一张又一张。

    主簿默默整理好告示,扯着嗓子喊来几个跑得快的小子,嘱托到处张贴。

    即日起,闭夜市,全城宵禁。

    “号外号外!从今往后宵禁。夏亥时,冬戌时。”

    一时间人心惶惶,商贾把府衙挤得水泄不通,要找柳大人要个说法。

    各类誊抄小报穿过人海,随风而飘荡,落到医馆门外。

    今日医馆的李大夫居然没有坐诊,反而只有一个小丫头守着。

    看病的人瞧见是伊图朵,头也不回地奔赴别家。

    伊图朵没好气道:“好歹我也是神童啊,怎就没人找我看病?”

    要不是她师傅天还没亮就去马帮办事,谁愿意一大早坐这儿受罪。

    昨夜沈杳突发心悸,疼得直撞墙,喝药扎针都不管用,她的师傅别无他法,只能提前去请神牌回来。

    与此同时,戒律堂。

    院子里全是未填满的土坑,仅存几株海棠倒伏在石阶上,一地青翠。

    来不及细想,李三娘子提着裙摆,跨过海棠枝丫,径直走进主屋。

    正堂之上,供奉一尊三寸高玉像。

    玉像浑然天成,整个浸在莲缸之中,碧叶掩面,红莲并蒂。

    “龙女娘娘在上。信女李善儿,祈求保佑沈氏女阿杳无病无灾。信女愿将为医半生的福报赠予沈氏女,望龙女娘娘成全。”李三娘合眸虔诚祷告道。

    世人皆言医者功德无量,愿她这半生悬壶济世能换回一条鲜活的生命。

    龙女神像,慈眉善目,左手捻柳,右手托塔。衣袂飘飘,披帛环身,宛如真人。

    待她睁眼,便上前一步,从莲缸里摸出一枚刻有龙女小像的神牌。

    这是她前几日放置此处受熏的,本是等着沈杳好些再给她,如今得先讨个吉利给人带着。

    正要离去,叫人喊住。

    边子遮:“三婶,小像不是还要等几天?这么急着要?”

    “阿杳,病重。”她紧紧握住小像,眉头紧锁,满脸哀愁看向边子遮,“我不想再看到有女娃同小月儿那般离世。”

    边子遮一时语塞,不知该说些什么。

    小月儿是他的堂妹,也是李三娘唯一的孩子,三年前死于风寒。因此每当李三娘手下的病人难以治愈时,她都会来此替那些病人祈福。

    这一个月死的人太多,多到边子遮听到“病重”这两个字都有些麻木。

    直到三娘子走后,他才后知后觉,难以置信地睁大眼睛。

    谁?沈姑娘?

    他想要追出去问个清楚,却迟迟迈不出脚,就这么杵在原地。

    神情木讷,眼神放空,就这么瞧着龙女像。

    仅仅两面之缘,不足以让他挂心,就是一个陌生女子而已。

    与他两面之缘的陌生女子,正宁静地躺在床榻之上,手臂被人拉起轻轻放在两侧。

    伊图朵没见过沈杳这么安静的时候,她们相识都没有一个月,只是八天。

    她不是第一次直面死亡,可是还是打心底觉得眼前这个姐姐不该死。

    “师傅。阿杳姐姐,是不是睡着了?”

    李三娘子从背后环抱着她,把她揽到自己怀里,低声哄孩子道:“没有,只是龙女娘娘带走她而已。”

    小丫头哇的一声哭出来。

    生离死别,人生常态。

    因沈杳未到官府补办遗失的文书,柳大人无法确定她的户籍,只知道她是景州人士。便托景州来的商人打听,无果,只能按当地习俗,身份不明者,停尸于龙女像前七日。

    唢呐唱响,挽歌凄清。戒律堂这七天香火缭绕,纸钱如雪。

    边子遮就一直守在院子里。

    来吊唁的人不过就是医馆二三人,到了换班时候,一抹赤色出现。

    “兄弟,还守着呢?”林禺戏谑地用手肘拐他,朝灵柩微微扬头,又抱臂惋惜,“红颜薄命啊。”

    “近日来多事端,我怕此地尸变,冲撞龙女。”边照疲惫地合上眼,拇指使劲揉着当阳穴,方才舒缓紧绷神经。

    庭院里早已植上树木,海棠移到外院,只剩光秃秃的树枝。

    林禺:“啧,那我不打扰你守灵,起尸的话,喊我一声。叫我开开眼,一饱眼福。”

    “有病。”边照暗骂一句。

    忽然刮来一阵风,吹起满园纸钱。

    他二人敏锐地察觉到有异动,对视一眼,手都放置在刀上,缓步向棺椁靠近。

    灵柩响起咔嚓声,像是指甲抓棺木的声音,从深处传来一声闷哼。

    随后又是一阵急促的拍打声,林禺听着这声响,心里发毛,又想起自己之前言语不敬,甚是懊悔。

    两人都不敢轻举妄动。

    声音渐渐微弱,直至听得到风声。

    “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我不该出言不逊。”林禺给自己两巴掌,完事跪下来重重磕了两个响头。

    边子遮才松下一口气,棺材盖就当着他们的面炸开,吓得二人抱头鼠窜。

    只见棺材里伸出几根纤细的指头,死死扣着棺口,里面的人慢慢坐起身来。

    女子扭头耸肩,活动着睡麻了的手臂,又揉揉酸涩的腰背,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边子遮探头相望,正好对上那女子的视线,心跳慢了半拍。

    眼睛并未失色,皮肤依旧光滑,没有尸斑,甚至面色红润。

    真是出乎意料,替她守灵的竟然是边老板。不对,应该是,居然有人给她守灵!

    未免尴尬,沈杳主动冲人笑了一下,然后从棺椁里面爬了出来,稳稳当当的踩到地面。

    低头摸摸身上的灵衣,手指摩挲到腰封处,发现别了个小木牌,拿起来一瞧,裂了个大缝。

    上面篆刻的小像,四分五裂,头与肢体分离,简直是惨不忍睹。

    难怪沈杳一直觉得有什么东西压着她的小腹,原来是这个小玩意。

    这东西瞧着倒是稀奇,她后背一阵发凉,回眸一看,恍然大悟:“原来还有个大的。”

    明明莲缸里的水还在,龙女像旁边的红莲却早已枯死,莲叶也蜷缩成一圈。

    她一眼就认出龙女像是照着谁雕刻的,心里默念一遍那个自己不愿回忆的名字。

    应阿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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