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数难逃

    梁湾发现,她在深山老林中迷路了,转了好几个山头,却始终无法找到出路。她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只是凭着感觉在树林里走。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看到了路,梁湾眼前一亮,有些惊喜道:“有个寨子。”

    对于这个可能能提供帮助的寨子,她抱有一丝期待,毕竟有寨子可能就有人。

    梁湾拖起疲惫的身体往前方寨子走去,当石头上青峯寨三个大字展现在她眼前时。

    她傻眼了,她发现自己好像是一只迷失的小羊,误入了老虎的领地。既然还没有被发现,那就别再犹豫了!赶紧逃跑!

    “那个谁?给老子过来!”

    有人在叫她!难道这里的人知道她在这里迷路了?可是……怎么会有这么大的声音?她急忙低下头去捡石头准备偷偷投掷对方时却又听见一声吼叫。

    “耳朵聋了吗?再敢动一下,老子一枪毙了你信不信!”粗犷的嗓音传来,让梁湾的心跳瞬间加速了几分。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这不是她经常用来吓唬小动物的叫声吗?她回头一看,只见一个高大威猛的男子正站在不远处,手里拿着一把枪对着她。

    梁湾心中哀嚎:“难道我要死在这里了吗?”

    可就在这时,那男子突然笑了起来,脸上满是灿烂的阳光。他扔掉了手中的枪,大步朝梁湾走来,道:“傻瓜!我不过是想提醒你,不要试图逃离寨子,否则……”

    “否则怎样?”梁湾好奇地问道。

    男子笑道:“否则我就用枪毙了你!”说完又是一阵大笑。

    梁湾顿时无语,这男人还真是……太粗犷了!不过看他这么热情的样子,应该不会伤害她吧?

    于是她鼓起勇气明知故问:“这里是青峯寨?”

    男子点了点头,道:“没错!这里是青峯寨。”说完又对旁边的小伙子招了招手:“去拿点吃的过来。”

    梁湾望了眼准备吃的小伙子,他的面容,仿佛被岁月精心雕刻的石头,沉静而深邃,一头卷曲的头发,又增添了几分时尚的气息。

    他的模样,似乎与张日山有些相似,莫非是……她是在太思念张日山了吗?每看一个人都多多少少带着他的影子。梁湾暗自思忖。她警惕问道:“你们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先别说这些了,”说着又看向小伙子手中的食物,“赶紧先吃点东西吧!”

    梁湾坐在青峯寨的大厅里,肚子里还装满了热腾腾的饭菜,她看着面前的一群大汉,心中满是无奈。她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偶然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

    “姑娘,你看你长得这么俊俏,留在我们青峯寨当压寨夫人,这不是一件美事吗?”一个满脸胡须的大汉看着她,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梁湾一惊,这个大汉竟然说要让她当压寨夫人?她就知道天下没有免费的午餐,她连忙摆手:“我不是来当什么压寨夫人的,我只是路过这里。”

    可是这些人根本不听她的解释,一个个瞪大眼睛看着她,眼中充满了威胁。梁湾心中一紧,她知道,她已经无处可逃了。

    “好吧,既然你们都这么说了,那我就留下来吧。”梁湾无奈地叹了口气,勉强做出一副笑脸。

    她知道,只能机会逃出去了。于是,她开始观察周围的环境,寻找逃跑的机会。

    这一天,梁湾终于找到了机会。她在悬崖边上的一个枯树上发现了一个洞口,她猜想那可能是通往山下的路。

    于是,她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偷偷地溜出了青峯寨,来到了悬崖边上。

    脚踩在悬崖边沿,梁湾的心跳得厉害。她深吸一口气,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只见下面是一片漆黑的深渊。她不禁打了个寒战,但还是坚定地迈出了第一步。

    “你跑啥啊,当压寨夫人有啥不好的。”一个熟悉的声音突然响起,原来是青峯寨里一个小伙子。

    梁湾记得他,似乎是叫什么卯来着?他不知何时跟了上来,此刻正站在她的身边。

    梁湾被吓了一跳,刚要开口责备他,却发现他已经拉住了她的手。

    她微微抬头,看见他正凝视着她,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

    崖风阵阵,悬崖边上枯树荒草倒是长得极其茂盛,只是稍有不慎,那后果将不堪设想。梁湾微微探头,眼神坚定地凝视着这深不见底的悬崖。她知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也是她必须要面对的挑战。

    “你要是想跑就一起走吧。”他说,“我知道一条小路可以绕过那个悬崖。”

    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幽默和轻松,仿佛是在讲述一个玩笑话。

    梁湾瞪大了眼睛看着他:“你说什么?你愿意帮我?”

    他的回答让她的心情瞬间轻松了许多。他们本来并无交集,但他的话语却让她觉得他是可以信赖的人。

    他点了点头:“反正你早晚都要走,还不如现在就走。”他的语气轻松随意,就像是闲聊一般。接着他又神秘一笑,说道:“其实我不是青峯寨的人,我叫丁卯,是个法医。”

    这句话让梁湾忍不住笑了起来:“你这个人还真是幽默。”

    梁湾地站在崖边,眼前风光如画,但她的内心却像乱麻一般。她的一只脚踩在崖边,一只脚则虚悬在空中,那种无依无靠的感觉让她感到有些害怕。

    此时此刻,她的心情非常复杂,她才不要给人家当什么压寨夫人,既想逃离,又有些担心自己的安全。

    就在此时,梁湾突然脚下一个踩空,身体不受控制地直接从悬崖上掉了下去!她惊恐地尖叫起来,身体在空中翻滚着,风声在耳边呼啸而过。

    那个瞬间,丁卯如同疾风闪电般出现,稳稳地拉住了她。他紧紧握住她的手,语气中充满了紧张:“紧握我。”

    “这里是悬崖边!你知不知道?快松开,否则你会掉下去的。”梁湾看向丁卯,又看向脚下的深渊,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和无奈。

    “谁让你任性妄为!”丁卯回应道,“你可曾想过,如果你坠落下去,我会愧疚一辈子?

    梁湾的心为之一动,她明白丁卯是真心关心她。然而,她还是倔强地说道:“那你就一辈子别来找我!”

    丁卯看着崖下的梁湾,内心犹如烈火焚烧。嘴上却说:“你说你啊,好好的寨主夫人不当,非要来这种地方找刺激!要是出了事怎么办?”

    “关你什么事?我又没求你来!”梁湾的声音从崖下传来,听起来有些虚弱。

    丁卯看着她脸色苍白,显然是受到了惊吓。他的心紧了紧:“你怎么那么傻?”

    梁湾调皮地吐了吐舌头:“我以为我是超人!”

    丁卯叹了口气:“还有心情开玩笑。”

    “都到了生死边缘,还不能笑一笑?”

    “别再说话了。”丁卯轻轻地说了一声,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担忧,更多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情感。他紧紧地握住了梁湾的手。

    “紧握我。”他低声道。

    他们两人身处生死一线的时刻,周围的风景显得如此虚无。丁卯的关心与担忧如同一阵暖风,轻轻拂过梁湾的心田。她倔强而任性,带着一丝调皮地回应:“好吧,我听你的。”

    然而,梁湾却倔强地挣开了他的手。她知道,若再紧密的抓着他,丁卯也有坠崖的危险。所以……

    “你是不是傻……”丁卯站在悬崖上,看着坠下的梁湾,心中的惊慌和无奈如潮水般涌出。

    他眼眸闪过一丝失望和无奈。他知道,他无法强迫她去做任何事情,包括生死攸关的时刻。

    或许这就是命,或许这就是她的劫数,然而,梁湾真的不甘心就这样结束。

    她觉得自己这次肯定九死一生了,毕竟从那么高的悬崖上掉落下来,就算没当场殒命,也足以让她半生瘫痪。

    那一刻,她仿佛感受到了死神那冰冷的手紧紧扼住了她的喉咙,她拼命挣扎,却像陷入泥沼,越挣扎越是无力,最后她筋疲力尽,只能无奈地放弃挣扎,渐渐陷入了昏迷。

    微风轻拂,空气中似乎弥漫着淡淡的中草药香,这香气如同温柔的手,轻轻抚慰着她的身心。

    她觉得仿佛做了一个梦,梦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紧紧束缚着她,让她无法动弹。周围一片黑暗,她什么都看不见。

    在这黑暗中,偶尔会有声音传来,虽然很遥远,却真实得让人无法忽视:“几天了,怎么还没醒?”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床上女子如云般浓密的睫毛微微颤动,然后又安静下来。浅浅的呼吸似乎在证明她的生命力。

    她的脸庞清丽如画,苍白得近乎透明。秀眉微蹙,嘴唇苍白如霜,眼眶微青。这个样子,就像是一幅动人的水墨画,凄美而冷艳。

    半响后,她终于缓缓地睁开那双如子夜星辰般的眸子,仿佛在无尽的黑暗中沉睡已久。对突然出现的强烈光线,她有些不适应,刺眼的阳光让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一片黑暗之后,她再次睁开眼睛,适应之后,她无力地抬起手,轻轻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仿佛想从每个细胞中唤醒自己。疼痛如潮水般涌来,全身的骨头仿佛都在疼痛,身体更是虚软无力。

    回忆起昏迷前的一切,她微微叹了口气。是啊!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来,怎能不痛呢……这其中的痛苦与恐惧,只有她自己知道。但无论怎样,她都必须要坚强地站起来,因为生活还在前方等待着她。

    梁湾睁开眼,难以置信自己还活着。她缓缓地移动视线,环顾四周。这个屋子虽小,却布置得简单而整洁。一张用木板拼接而成的床铺引人注目,而那被子却是崭新的。

    靠近窗户的地方,放着一把木质的小圆桌,桌上摆放着一束洁白如雪的香水百合,它们散发出那沁人心脾的香气,让人心旷神怡。

    空气中似乎弥漫着一种特殊的气息,既不是花香,也不是粉香,而是一种中草药的味道。梁湾虽然是学西医的,但对中医中的草药也有所涉猎。她微微眯起眼睛,用心感受那股香气。

    突然,木门被轻轻推开,梁湾立刻警惕地用锐利的目光瞥向门边。尽管身体无力,她还是尽力让自己坐起来。

    一位慈祥和善的大叔轻轻推开门,手中端着个瓷碗,里面装着黑乎乎的中药。他走进屋内,将瓷碗轻轻放在桌上。

    当看到梁湾醒来,他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笑容,满脸慈善地说:“姑娘,你终于醒了。”

    梁湾微微瞥了一眼那碗中药,知道是这位大叔救了自己,知道是眼前的这位大叔救了自己,确认暂时应该是安全的。她的嗓音带着刚刚苏醒的沙哑,轻声问道:“我昏迷了多久?这里是哪里?”

    “姑娘,你都昏迷七天了,这里是顾氏医馆,我叫顾致远,你叫我顾大叔就可以。几天前,我上山采药,在悬崖底下发现了你,想必是从崖上落下来,看姑娘受伤,就带回来了。”

    梁湾心中感慨着命运的眷顾,虽然经历了一些危险,却总有人愿意伸出援手。她轻轻点头表示感谢。

    顾致远微笑着说:“姑娘不必客气,你安心在这里养伤。如果你有哪里不舒服,尽管告诉我。我是这医馆的大夫,我会尽全力为你治好。”他想起自己的女儿,如果她还活着,也该是如梁湾这般年纪。

    可惜的是,几年前,同样的命运降临到他女儿身上,他的女儿没能像梁湾这样幸运。他痛苦地低下了头,却也无能为力。

    “对了,姑娘,家住何处,我去告知,以免他们担忧。”

    梁湾一愣,心中疑惑,这个“家人”二字对她来说是如此陌生。除了孤儿院院长,她何曾有过家人?

    她所生活的世界没有家,在这个陌生的时代,她更显得无依无靠。面临种种未知的危险,还有,身上那些未曾消散的疼痛,让她心中的滋味难以言喻。

    那双如星星般的眼睛渐渐模糊,眼泪在眼眶中徘徊,是选择涌出还是留下?最终,一颗滚烫的泪珠从眼角滑落。

    自从来到这个时代,她一直在努力适应,但她毕竟不是机器人,也会有脆弱无助的时候。

    顾致远看着梁湾带着泪痕的眼眸,心中焦虑,他不知如何是好。他开口问道:“姑娘,是我哪里说的不对吗?还是哪里不舒服?”

    感受到顾致远的温暖与关怀,梁湾挤出一个安慰的微笑,轻声说道:“顾大叔,我没事,您不用担心。”

    顾致远看着她,眼中充满了关切与疼惜。他的声音也变得柔和起来:“姑娘,一定很辛苦吧。”

    梁湾轻轻点头,微笑道:“还好,但我会坚持下去的。”这个陌生的时代,尽管困难重重,她仍然选择面对。虽然流泪,但心中仍有希望。

    “快将那药饮下,它已经凉了。”顾致远将瓷碗递到梁湾的手中,眼中带着关切。梁湾接过药碗,一饮而尽,那份苦涩后的甘甜,是她在这个时代的安慰。

    药饮完后,顾致远接过空碗,轻声问道:“姑娘如何称呼啊?”

    梁湾欲言,喉咙却像被鱼骨哽住,她张着嘴,无言以对。良久,她无奈地摇了摇头。

    顾致远看着她,这几天的昏迷、悬崖的惊险,她都安然无恙,或许只是脑震荡。醒来后失去了记忆,他心中不禁生出怜悯,关切地问道:“姑娘,是否已不记得?是否还记得家人所在?”

    梁湾再次摇头,她真的不知道,如果她知道,她也不会在孤儿院长大了。

    顾致远心想她应该是失去了所有的记忆。心疼地说道:“你看啊,我也不能一直以‘姑娘’相称。若你不嫌弃,就将这医馆当自己家,称呼你为知夏,这是我女儿的小名,你觉得如何?”

    梁湾感觉到那双和蔼的眼睛注视着她,这个陌生的家,这个时代给予她的温暖和感动,使她热泪盈眶。她努力控制住哽咽的声音,挤出几个字:“好,谢谢您。”

    顾致远温和的笑容在眼前绽放:“喝了药,再睡一会儿。”他拿起空碗,转身离开。

    走到房门口时,梁湾喉间溢出细碎的呜咽:“等等……”

    顾致远停下了脚步,回头看向梁湾略显苍白的脸。“怎么了?”他轻声询问。

    梁湾眨了眨眼,嗓音带着些许沙哑:“知夏,我喜欢这个名字。”

    听到这句话,顾致远心中充满了喜悦。他的眼睛里闪烁着光芒,额头和嘴角两旁深深的皱纹此刻也舒展开来。他精神矍铄,仿佛年轻了几十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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