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章

    “死人了!死人了!”

    外面躁动异常,柳柒柒翻了个身继续沉浸在梦中,半晌,又察觉不对,忙坐起身来,这时春文刚好踏门而入,见小小女孩紧皱眉头,直坐在胡床之上,忙问道:“娘子怎不多睡会儿?”

    柳柒柒思忖道:“死得是何人?”

    春文吞吞吐吐,还是决定坦诚相告,“哎呀!是黄若之女,花瑶娥,还有村西家张三。”果不其然,柳柒柒怔愣,春文忙去抱住,安慰道:“娘子别怕,许是她与人有过节未了,这才招来杀身之祸。”

    便是这般劝说着,可柳柒柒身子还是止不住地颤栗,昨夜那个白衣人真的只是开玩笑这么简单?绝对不是,若不是有李文兮相救,恐怕今日死得便是自己了。

    柳柒柒扭头哑声道:“可我也遇到了,那人想至我与死地。”

    春文愣住,转而心慌,用力抱住柳柒柒,轻抚着背,宽慰道:“娘子别怕,有春文在,庙会还有两日结束,咱不去就是了,量那贼人也不敢来,要是敢来,奴先棍棒伺候,打地他找不着北。”

    柳柒柒靠在春文肩头,细细想着,这间屋只有她和春文两位手无缚鸡之力的女郎,贼人没打她们的注意还好些,若是打了,后果她承担不起,是以此凶手,必要寻之。

    昨夜死了一男一女,且二人毫无交集,为何这般说?,皆是因为花瑶娥此人清高至极,必不会同小混混张三厮混,可她柳柒柒不同,顽劣不堪、睚眦必报这是村里都知晓之事。

    若花瑶娥未死,是她死了又如何?这二者之间到底有何干系?怀着此疑问,柳柒柒先是去隔壁找她的生死搭子,昨夜张三也与他接触过。

    扣响木门,好一会儿,才吱呀呀地打开,云杰见来人,问道:“有何事?”

    “你家郎君呢?”

    云杰斩钉截铁道:“不在。”顿了顿,他又忍不住道:“你该不会是看上我家郎君了,想纠缠吧!不是我说你,你这也太上赶着了,我家郎君岂是你能高攀的。”

    本不想与之过多纠缠,可此人确实欠骂,柳柒柒笑道:“那敢问你家郎君我攀不起,我能否攀你这颗树,毕竟我看上你了,咱们二人还有些缘故。”

    云杰噌地一下,脸倏然就红了,挠挠头,将身子背过去,扭捏道:“你…你莫要胡说。”

    “这样啊!那适才之话便当我胡说吧!”

    云杰闻言又忙转过身,摆摆手,“不…不,不是。”

    柳柒柒见他这般又笑了,学着他的样子,“不…不,不是什么?郎君素日里不是伶牙俐齿吗?今日怎说话结结巴巴的,这要传出去,且不惹人笑。”柳柒柒装作思索的样子,打了个包票,“我定会将郎君糗事说出去的,郎君放心好了。”

    云杰知是被耍了,大斥道:“柳柒柒!”

    “那你告诉我,千衡君去哪了,不然我可不保证明日那妇人嘴里传些什么?就比如热心肠的男子帮隔壁老妪收拾那残屋檐,却被传成二人有染,在比如前些日子一女郎与一郎君互相看了一眼,就被传成二人不顾孝贤礼仪,父母之命的罪责,这不今日那女郎阿翁阿母就来此议亲了,以上种种,皆是真人真事。”

    柳柒柒无耻地说道,字里字句威胁味正浓。

    云杰无奈,宠溺一笑,“我家郎君在田里锄草呢!我此番回来,就是打些水,带到田里给郎君解暑。”

    “如此,你打完了吗?”

    “完了。”

    柳柒柒紧紧跟在身后,生怕丢掉她似的,“那快些带我去,这可是天大的事。”

    胳膊扭不过大腿,何况此女郎一哭二闹三上吊是样样都不在话下,无奈云杰只得带她去。

    申时下半时,太阳也已想休憩,田路间多得是刚干活的男女老少,柳柒柒本就生的极白,小走一路,早已气喘吁吁,在加上昨日泡水的缘故,此刻小脸透着不同寻常的绯红,咳气渐起,终于在一群人影中寻到了他的身影。

    宽肩窄腰,削薄背脊,略微有些佝偻,更加衬出活不久的气息,不亏是生死搭子,柳柒柒挥手叫好,招呼着。

    萧驰闻声抬眸,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抹碧色,似二月湖水清,沁人心脾,离近些,仿佛还能看到那一慕慕春意交融的景象,突然,他起了个怪异的心思,这抹碧色能否映衬出他的倒影。

    萧驰回了个微笑过去,在靠近柳柒柒前,晕厥向前,肩上略微一沉,少年冷冽的气息顺势包裹,柳柒柒侧眸看去,紧闭的鸦睫,好看的无官,美中不足的是底色,却在此刻,她竟觉得无伤大雅。

    大抵是因他最脆弱的一面早就见识过了,也就适应了,她不知。

    云杰见此蹲下,慌张道:“将郎君抚到我背上,快先回去,我去请大夫。”

    柳柒柒照做,一路小跑才回来,再次打照面是云杰去请大夫的路上,意外的是这次云杰竟然忍住了嘴贱慌张离去。

    待回到院中,柳柒柒百无聊赖的坐在屋檐下。

    萧驰看着女郎剪影,莞尔一笑,从胡床下来后,径直走向那抹身影,隔着槛窗,向之触去,不知他能否做的在大胆些,便是这般想着,唇不由自主的触碰到那个倒影,无甚感觉,可眸里的眷恋却骗不了他。

    手轻轻一撇,食案上的滚烫的茶水撒落一地。

    ‘哐当’昏昏欲睡的柳柒柒被吓个直愣,转身去寻,脑中飞快思索,遂而释然,反正名声已经够烂,想来这登堂入室也无伤大雅。

    首当齐冲,柳柒柒见萧驰半躺在地上,无半分血色,茶盏碎了一地,其中赫然醒目的是手臂上那条被烫伤的肌肤,大片的红,无意不在诉说着温度。

    柳柒柒将他扶了起来,看向那条疤,边吹边道:“一定很疼吧!”

    没有责备,不过一句普通的慰问,竟与幼时那段尘封的记忆相似,也是这般,不过有的只是无数的不作为。

    “我想吃曲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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