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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马威有点坑

    她逆着光而来,背后的晨光在她身后晕出一圈光晕,淡紫衣因背光稍稍黯了点,脸上是明明灭灭看不真切的浅笑。

    司渺渺愣在原地,待女子近些时才看清她真的在笑,嘴角浅弯,两个梨涡让笑意更甜美了些,一双杏眼弯成月牙状,小巧的鼻子透着光。头上只着了少量珠钗,唯一显眼的便是那支长长的流苏发簪,悬挂头上微微瑟动。哪怕她疾步走来,也并未如秋千无骨般晃荡。

    “是司小姐吗?”

    她来到司渺渺身边屈膝行礼,音如黄莺婉转。

    司渺渺也还礼,明月吃惊地看着她,不禁歪了歪脖子。

    “我是司渺渺,请问姑娘是……”

    “我是花枕棠,司小姐若不介意叫我枕棠或棠棠。”她温柔地笑了笑。

    “原来你是表妹!”司渺渺兴奋不已,“‘对一缕绿杨烟,看一弯梨花月,卧一枕海棠风’这名字太美了,和你绝配。”

    这可是女主啊!司渺渺在心里骂了骂原主,这么可人的美人她竟然狠心杀了?也难怪晏清河会为了她将司府连根拔起,换成她是男人,她也会这么做。

    软如柳烟,媚如春英,我见犹怜……司渺渺想了无数的溢美之词都形容不了她半分的美,直愣愣地看着她。

    其实女人不但爱看美男,更爱看美女,这么好的机会她可得洗洗眼睛了。花枕棠见她一错不错地盯着她,略显局促,脸红起来。

    “司小姐知道我?”

    她当然知道咯。不仅知道,还知道不久后她就会死。不过现在她来了,才不会舍得杀如此美得惊心动魄的美人。

    “呃,我听殿下说起过。他还说表妹不仅貌美还聪慧伶俐,我听后迫不及待地想见一见呢。”

    司渺渺先撒谎给他二人牵牵线,这样的话她就很快能退位让贤了。

    花枕棠尴尬得脸上变了几种颜色,想开口解释又不知说些什么,只得讪讪道:“司小姐过奖了。”

    “对了,你是特地来找我的吗?”

    “是。”花枕棠松了一口气,解释道,“有小宫娥禀报司小姐往昭和宫来了,姨母……让我来接接司小姐。”她微不可察地躲闪了下眼神。

    “是么,”司渺渺没想到贤妃会这么友好,“娘娘太好了!我们快去,别让娘娘久等了。”

    说着就挽上花枕棠的手臂拉她一起走,花枕棠没料到她这么热情,一个不慎差点就要摔下去,司渺渺赶紧拉住。

    “没事吧?对不起,我……”

    “没事,”花枕棠笑着摇摇头,“司小姐不必放在心上。”

    司渺渺没想到她这么大度,书里只说她身世惨、长得美、短命还有就是白月光之类的,着墨不多。

    两人再次挽上一起朝昭和宫走去,临到宫门时花枕棠拉了拉司渺渺的袖子。

    只见她神色诲暗不明地看了她一眼,迟疑一瞬后才为难道:“等下进去后司小姐能……顺,顺着一点姨母,少说话,多观察?”

    司渺渺错愕一刻,诧异地问她:“你是怕我会和娘娘起冲突?”

    花枕棠沉默,她没法告诉她其实姨母很生气,想要给她一个下马威。是她怕闹僵了不好这才主动请求来接她的。从相处的这一小段时间她觉得她并不像传言的那么嚣张霸道,所以才提醒她不要撞上去。

    “放心吧,”司渺渺见她紧张的样子,宽慰道,“再怎么说我也该叫娘娘一声母妃,怎么会忤逆娘娘。”

    闻言,花枕棠展了展颜,拉着她一同跨进大门。

    一进去司渺渺立马瞠目结舌,哎哟喂,气势不小啊。两排人墙从大门口一直排到了主殿门口,相当于她要从这两道人墙的中间走过去,一人一个眼神都能杀她无数次。

    想来也是,自己儿子被逼着娶了这么一个混名在外的女人,哪个做娘的不糟心。碍于司家权势不敢拒绝,现在嫁进门了做婆婆的自然可以立一立规矩。

    司渺渺吞了吞口水瞥向花枕棠,她一脸难为情地看着她。甩了甩头,挺了挺背,司渺渺不顾满院的眼刀佯装镇定地走进人墙。

    明月见人墙嬷嬷横眉竖眼也恶狠狠地瞪向她们,似乎还嫌不够,又挽起了袖子,两手叉腰神气活现地跟在后面。

    “渺渺见过娘娘,娘娘金安!”

    她屈膝福礼,没有跪下除了因为自己是新妇的身份外,还有就是如此大的阵仗她若跪了,以后就没完没了。

    贤妃高坐堂上,倚着椅背,手肘撑在扶手上,单手支着侧额,神色慵懒不屑,贵艳迫人,见她没有跪下,心中不满,怨毒又愤懑地盯着她。外面的人墙看不到里面的气氛,但室内的人墙却是此起彼伏的咳嗽声,有的嬷嬷甚至还真的咳出了痰,提醒司渺渺行礼不敬。

    司渺渺罔若未闻,嫣然一笑,对那几位咳得厉害的嬷嬷温声说:“秋深了,诸位嬷嬷可要顾好自己的身体,千万不要染了顽疾传给娘娘,不然陛下和殿下都不得安心。”

    咳嗽声如断崖倏忽不见,嬷嬷们瘪瘪嘴,眼露凶光瞪向笑得一脸无辜的司渺渺。她虽然看不惯原主造下的孽,但也不是圣母,哪怕是改变剧情也不是任由人欺负的主。

    “起身吧。”淡而冷漠的声音响起,椅上的人往前倾了倾身,深沉地等着她的下文。

    “谢娘娘!。”

    才直起身,一个老嬷嬷两手捧着一只茶盏过来,她的奉茶方式让司渺渺有些疑惑,为什么茶盏不用托盘端过来,而是用手直接捧了过来,更重要的是老嬷嬷手上垫了一层厚厚的布。

    “司小姐,该向娘娘奉茶了!”

    嬷嬷声若洪钟惊得司渺涉一个激灵,就算是新媳妇奉茶也不用这么大声吧,活像欠了她几百万一样。

    抱怨归抱怨,她还是伸手去接了过来。

    “不准丢!这茶要是摔地上你担得起吗!?”

    司渺渺没往深处想直接用手接过嬷嬷的茶盏,甫一到手被烫得立马欲摔,就听见嬷嬷的厉喝。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不用托盘,又为什么用厚布垫着了,原来这一切都是给她下套。裸手端着滚烫茶盏的司渺渺被烫得不停地吸气,十指在茶壁不停地弹琴,急走几步凑到贤妃面前,希望她快点接过去。

    这整人的法子还真出自宫里,哪怕有只盏托也好点。

    谁知她像是没看到一般,对身旁的嬷嬷道:“李嬷嬷,命你收下的桂子收了多少?”

    李嬷嬷躬身答:“有满满的三四篮了。”

    “这样啊。这桂子不但能酿桂花酿,还能做桂花糕,又可以做桂花香囊。陛下和殿下都爱吃,哪天就动手做吧。”

    “娘娘为陛下和殿下这么操心,等到酒酿好糕点做成后,陛下和殿下吃了定会高兴。”

    “娘娘请喝茶!”司渺渺被烫得坚持不住,愤愤地说了出来。

    贤妃一声轻笑,并不看司渺渺,仍然和李嬷嬷说话:“君为臣纲,夫为妻纲,这些都是我该做的。这成亲了就得有成亲的样子,事事体察夫君,以夫为天,孝顺公婆循规蹈矩,方是一个女子该做的。”

    说完若有深意地看向司渺渺。

    我谢谢你啊,你在这里教我规矩,麻烦先喝了新妇的茶,以身作则,行不?

    “娘娘,请喝茶!”

    她能感觉她十指指腹被烫熟了,真不知这么折磨人的法子是谁想出来的,不愧是后宫宫斗强手。

    “你们想干什么!”明月终于发现不对,“小姐告诉将军去。”她走向前意欲打掉茶盏。

    手还未近前,一双素白的葱指将司渺渺手上的茶盏接了过去,奉到贤妃面前,笑道:“瞧我真该死,忘了姨母的吃食一向由我侍奉。姨母,这是司小姐的新妇茶。”

    花枕棠看着这一幕,眼看就要起争端,她顾不上被烫的风险连忙端了过来。看来她的提醒司渺渺还是没注意到。

    “棠棠,你……”贤妃惊得站起来,气愤地朝一旁的宫人骂道,“还不赶快接着。快快快,拿冰来!”

    宫人赶紧接过茶盏放在桌面上,贤妃立马握着花枕棠的玉手,一脸肉疼地给她哈气,眼角湿润,就差没哭出来了。

    这茶盏里面的水不但是滚水,就连茶盏都被煮了很久,达到一定温度后再捞出加入滚水。温度持续不降,哪怕是碰一下都会烫得起泡。

    司渺渺看着她一脸母女情深的样,心里冷笑了一声。花枕棠的手是手,她的手就不是手了。抬手一看,十指指腹果真起了硬硬的熟肉一般的微白色。

    “小姐,这么烫你为什么不吭声呢?”明月拉着她的手不停地哈气,一脸地恨铁不成钢,又瞪向贤妃,“我们将军说了谁要是欺负小姐……唔……”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司渺渺捂了嘴。

    “娘娘既然接了茶应该要赶快喝,新妇的茶不能耽搁。”司渺渺一脸温顺地看着贤妃,心想这么烫看你怎么喝。

    贤妃脸色一会儿青一会儿红,又心疼不已,喷火似地剜她一眼。

    司渺渺佯做不知,朝贤妃眨了眨眼,状似委屈地说:“新妇的茶不好喝吗,娘娘为什么不喝呢?”

    明月哂笑一声:“对啊,若是将军知道小姐没有被人承认不得……嗷……”

    她胸前被人一击,痛得吞下了后面的话。

    司渺渺总算知道狗仗人势的具象化了,不耐烦地朝她狂摆手指,让她退下。这些事她能处理,用不着她在这里狐假虎威,一口一个将军,是嫌司家还不够惹人嫉恨吗?

    “娘娘快喝茶呀,媳妇还等着讨赏呢。”司渺渺恶作剧地又催了催她。

    贤妃看着还在冒热气的茶,刀子一般的眼瞪向她,摆明了不想喝。

    两方僵持不下,花枕棠垂眸一咬牙后,抬眸笑道:“姨母的饮食一向都是我先尝了再给姨母,还请司小姐见谅,是我怠慢了。”

    说着就要去端茶,贤妃赶紧拉住她。这么烫的茶她的喉咙不想要了吗?

    “没有的事,花小姐等下再尝吧,新妇还要听娘娘规训呢。”司渺渺不忍她受伤,出言制止。毕竟这么捉弄她的是贤妃,花枕棠还提醒了她,是她没注意才上当。

    花枕棠松了一口气,看向司渺渺会心一笑。宫人也拿来了冰块,不知是暗示过的还是怎么回事,只拿了一块。

    花枕棠看到递到眼前的冰块,迟疑一瞬后接过递给司渺渺。

    贤妃阴阳怪气地说:“棠棠你是大家闺秀不比司小姐练武之人粗糙,下人们不懂事上了热茶害你们被烫。我想司小姐应该不会有事,你快敷敷。”

    其实花枕棠的手不算严重,只是略微有点灼红,她才是真正被烫伤的那个。

    谁让花枕棠有人疼,她现在没人疼,露齿一笑,不在乎地道:“我皮糙肉厚,花小姐还是赶快冰一冰吧。”

    花枕棠讷讷地看着她,缩回了手,随后将冰块在整双手上抹起来。

    贤妃心下大爽,懒洋洋地道:“既然司小姐已嫁入皇家应当克制守礼,好好侍奉夫君。清河贵为凌王要以朝堂为重,司小姐就该事事以他为先,更不要再有那些蝇营狗苟传进耳里。女子该以名声为重,而不是为所欲为。”

    说到这个她就气,她的儿子那可是天上人一般,却被逼娶这么一个东西。这口气她忍了,朝堂刚稳,司家还不能这么快除掉,待日后她定要这个女人千倍万倍地还回来,以洗她儿的屈辱。

    对于她说的蝇营狗苟司渺渺还是很认同的,原主做的那些事确实够渣,原著里司渺渺的鞭子甚至还鞭过贤妃。虐待了一众人让晏清河恨得牙痒还得忍着。

    不过她说的事事以夫君为重她才不认同,反正她早晚都会走,面上点头道:“我会的。”

    “住在宫外不方便,晨昏定省就免了。没事不要出府,府里有管家和下人,凡事不需要司小姐插手。若要出府得请示夫君,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司府能不回就不回。你刚刚进府,府里都是些老人了,若有怠慢司小姐忍忍。”

    司渺渺深吸几口气,胸脯一高一低起伏,这分明就是不想看到她,想让她在王府里画一个院子做个木偶。她是主子倒搞得她像下人一样被圈起来,还不能生气。

    正想开口,一双瓷白的手伸过来握住了她的手,有点凉……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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