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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同里的见面

    坐在宁永立旁边的乔安婕时不时的投去不满的目光,盼望着宁永立能注意到他一米八五快流出口水的接班人,宁永立却瞎了般视若无睹。于是在场的宾客也都只能装看不到。

    谁没听说过宁峪的作风呢,可以理解。

    跳舞的女人忽然跑到了乔安婕面前,一拉她的手:“安婕,你昆曲唱得好,来一段吧。”

    中年商人们依旧各聊各的,连宁永立都没看过来一眼,乔安婕还是觉得脸发热,冷笑着说:“不了吧,接管顺时这两年忙得脚不沾地,他们都说我越来越像个糙男人,什么曲都忘了。”

    言下之意,老娘已经是知名视频平台CEO了,跟你们这些“家属”不可同日而语,尊重点。

    女人却执意要下乔安婕的面子,边调笑边一句句的往外抛:

    “谦虚了啊!在座的谁没听你唱过,那水平是说忘就忘的吗?”

    “乔安婕的昆曲是我们一块儿上MBA的时候专门找名家学的,她说老男人都喜欢这个!”

    “今天高兴,唱一段嘛!”

    不论乔安婕怎么推诿,女人的声调越来越高,终于引得客人们都看了过来,宁永立也瞄向了乔安婕。

    端茶倒水的保姆回着头看热闹,走路磕到了宁峪的沙发,一小杯功夫茶翻倒在托盘,水泼洒到了宁峪的肩头。惊醒的宁峪迷糊的四下扫视,只听得女人一声声的“唱一个”。

    “好!”宁峪赶紧送上戏院里的标准礼节,举起胳膊鼓掌,还附赠了个朗声高呼:“唱一个!”

    于是理所当然的,所有人的目光都从乔安婕身上转向,聚集在了宁峪身上。

    ***

    几分钟后,宁峪悠哉悠哉的打着电话,迈开长腿,晃进了一辆闷骚气十足的黑色漆面巴博斯。

    “什么换衣服,说白了就是被皇上赶出来了呗!”好友江博斯在电话那头笑得欢:“你也不知道给我偷拍点素材!大师评弹掺和着大佬女人们半生不熟的古典舞,这他妈有点荒谬了,我下部戏可以放里头。”

    宁峪笑笑,江博斯的母亲拿了无数影后,父亲是国家级指挥家,儿子虽然言行粗糙,但也是炙手可热的新生代导演。演艺世家,什么没见过,江博斯爱调侃而已。

    车缓缓的驶出四合院的车库,宁峪始终是闲适轻飘的语调:“还要感谢他们的荒谬和我的更荒谬,不然哪来这么好的离场机会。”

    “干嘛,又急着去助人为乐?你那大图表都快能翻页了知道吗?”

    江博斯说的图表指的是宁峪回国后被拍到过的绯闻对象,以不出名的小网红和小明星为主,一年多攒了十几个,营销号们做的比较图也越来越大。当然,上过了这张图,女孩们就脱离了“小”,变成中号网红和明星。懂得把握住机遇的再好好经营一番,甚至可以扶摇而上,拥有一个“大”字。

    所以江博斯一直赞美宁公子,牺牲小我成就他人,高风亮节。

    “助人为乐的事我更喜欢晚上干。回去搬家,熙和上院的房子被卖了,房东让我三天内腾房。”

    宁峪说得随意,对面的江博斯却小吃一惊:“那大平层快一个小目标了,买了就赶人,这么不给宁公子面子。”

    “房租全退,额外赔偿三十万。”胡同道路狭窄,宁峪把车开得很慢:“隔壁栋的顶层还有一套一模一样的户型也在出租,我挪过去就能挣六位数,不搬是傻子。”

    “至于面子是什么?没见过。”

    许多人都知道宁峪是个“空壳”公子。百亿王国的继承人、顺时的副董,听上去体面金贵,实际上除了每个月有几十万零花,他手里没有任何可随意处置的股权和不动产。宁公子想自在的声色犬马,就只能出来租房。

    “那房东原先对你多客气,如今居然会给你限时,对方肯定给了个泯灭人性的价格。”江博斯推断道:“而且这么突然,势必付的全款。有这种实力的,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你可以去打听打听,说不定认识呢。”

    宁峪的车已经开过了胡同最窄的部分,他刚刚提速,前方空荡荡的丁字口忽然冒出一个人来,是方戴安。

    准确的说是装成了方格恩的方戴安,正一脸惊恐的看着黑色巴博斯径直冲自己而来。

    在距离戴安几米的地方,车刹停了。

    但“受到惊吓”的戴安还是腿软跌坐在地,无辜的望着车里的宁峪。宁峪看清了戴安的样子,目光一动。显然,他认识她。

    车门打开,宁峪下车,迈着长腿走向戴安,在刚好能看清的距离就停住,揣兜伫立着。

    “没事吧?”

    或许是看到了戴安还算全须全尾,宁峪的语气听起来没那么担心。

    戴安做出想要站起来的样子,却又刻意的无力,一双湿漉漉的眼睛抬了起来。

    宁峪觉得“方格恩”的眼睛好像没这么亮过。

    终于,他还是挪动了脚步,来到戴安面前伸出了手。

    戴安仰头看他,这个男人比网络上的各种偷拍照里都还要英俊,跟她常见的西方帅哥不同,眉眼更像一副水墨,轮廓分明但气韵幽远,身上裹着件烟色的大衣,落肩宽松,像古典主义的袍。别人都是衣衫的版型撑起体态,而他用高挑的身体架起了衣服。

    出乎戴安意料的是,宁峪的眉梢眼角并不像她预想中的飞扬轻浮。单眼皮垂睫毛,鼻子直挺倔强,看起来反倒有几分自带的忧郁。

    更危险了。

    戴安想起了那通风雪中的电话,是方格恩的闺蜜董雨橙打来的。

    当时戴安在方格恩的微信里做了一番筛选,这个昵称叫橙子的同事跟妹妹平时交流最多,下了班也时常约饭约逛街。橙子的人品看起来还是可靠的,十几二十的AA餐费奶茶钱都是主动转账、会无私的提醒方格恩各种工作细节,最重要的是,她是唯一一个给方格恩发来“飞机降落了告诉我”的人。

    于是戴安直接跟橙子摊了牌,说自己是方格恩的姐姐,没想到橙子直接欣喜的惊叫。连双胞胎的事都知道,戴安确定了没找错人,简短的把方格恩出事的情况告诉了橙子,询问她方格恩的近况。

    橙子倒是知无不言。

    ——“格恩每天休息时间不是在家就是跟我在一块儿,没谈恋爱啊!只是……她这段时间确实有点怪。”

    ——“前几个月顺时来了新的副董事长,叫宁峪。是个大帅哥,特别帅,格恩挺关注他的。我问她是不是暗恋宁峪,她说那种富二代跟我们天差地别的,看看就够了。”

    ——“又过了一阵子,她可能是工作不顺吧,情绪越来越低迷,经常念叨想从顺时离职。然后一个多月前顺时办年会,格恩以前从来不喝酒的,那天居然喝多了,还跑去找宁峪碰杯,幸亏当时会场很混乱,没什么人注意到他们。然后……然后我就找不到这俩人了。”

    ——“那天一整晚格恩都没回我消息,第二天她说跟宁峪喝完酒之后她就头疼,回家睡觉去了。那我就不好再继续问了呀,对吧?”

    ——“自打那天开始她情绪就又好了,再也没提过辞职的事。她说是因为有出国出差的机会,能见到姐姐才高兴。但我其实心里是有那么点不确定的,她后来在集团里见到宁峪的时候表情很不自然……”

    戴安收回思绪,把手伸给了面前的宁峪。她今天按照方格恩的习惯打扮了自己,简单的棉服牛仔裤运动鞋,缩在围巾里瑟瑟发抖。

    两只手交握的瞬间,戴安没想到宁峪的手会这么温热,宁峪没想到自己会握住一块冰。北方的冷风可以湮灭一切气息,戴安却闻到了宁峪身上的淡香,像高原地区长期被日照烘烤下的木料。

    拉起戴安后,宁峪马上收了手,盯着戴安额角贴手术创口的纱布,意味不明的开口:

    “听说你是昨天回来的?”

    员工在海外被抢、急救,戴安又早已通过方格恩的手机跟领导做了报备,顺时的管理层知道“方格恩”醒了倒也正常。但宁峪对“方格恩”说话的语气可明显的不正常。

    戴安垂着眼睛,温顺的点头,故作懵懂:“……你知道我受伤的事呀?”

    套话这种事本是戴安最讨厌的,麻烦。可不管是方格恩流产还是被撞,戴安都没有能钉死宁峪的实证。挑明了问,宁峪不承认的话,真伪无从判断,所以她也只能迂回。

    宁峪没回答关于受伤的问题,只是蹙眉:“特意来这儿找我?”

    戴安鼻子被冻得发红,像只受惊的兔子,在寒风中裹紧了自己:“我、我说是偶遇,你信么?”

    宁峪却似乎对“方格恩”特别缺乏耐心,掏出手机:“要么告诉我是谁向你透露了我的行踪,要么告诉警察。”

    戴安睁大眼睛:“没人透露,我猜的。今天是你舅舅的生日,另外他刚买了这的四合院。整个顺时都知道。”

    宁峪的舅舅确实有一家影视制作公司,作为顺时的老牌合作伙伴,他也的确经常往顺时跑,再加上其人热衷炫耀,戴安的说法挑不出毛病。况且,宁峪刚刚逃离的聚会还真是舅舅为了显摆四合院张罗的。

    但挑不出毛病恰恰是最大的问题,宁峪盯着戴安,“方格恩”似乎有点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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