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0 章

    转眼又到了薛玉嫣的生辰。

    此时他们正在北扶藩王府上喝茶。聊到叶桃,薛玉嫣怅然若失:“好久没见她了。”

    “放心,好得很。”秦北衡道,“萧小侯爷在外面暴得像炮仗,在家一声不敢吭,任由她欺负。”

    北扶王笑眯眯送上一副价值连城的名画,说是赠给薛玉嫣的生辰礼。

    薛玉嫣看了两眼很是喜欢,笑盈盈谢过,就让云儿收下了。

    回驿馆的路上,马车一路颠簸,她才想起来,摇了摇身旁闭目养神的秦北衡:“你准备生辰礼了吗?”

    秦北衡睁开眼,意味深长笑:“准备了。”

    “什么?”薛玉嫣很期待。

    “我。”

    “……”薛玉嫣真想把他扔出马车。

    “那你去年……”她说到这,急急改了口,“你前年给我准备了吗?大前年呢,再之前呢?”

    她本是随口一说,没想到秦北衡直起身,看向她,严肃道:“有。”

    薛玉嫣没想到会得来这个答案,一时怔住:“什么?”

    “去年,我让白茗拿给你了。”秦北衡说,“她是不是跟你说等她走了,你就可以打开看?”

    薛玉嫣懵懵点头。

    “那你看了吗?”

    薛玉嫣用力摇头。

    秦北衡嗤笑一声:“就知道你没看。”

    “所以里面是什么啊?”薛玉嫣缠着他问,却没问出个所以然。

    她永远也不会知道,那只锦盒里,装着真的虎符,和东昭北扶西启三国的帝王玉玺。

    他愿意献上他所有的一切,可惜她没看到罢了。

    不过不重要,秦北衡握住她的手。

    “前年的生辰礼,是那条海棠色的锦裙。”他慢慢地说,“你穿着很好看。

    薛玉嫣沉默,忽然想起那年,那日原来是她的生辰。

    连她自己都忘了,秦北衡居然还记得。

    可是她带着那身锦裙,将他构陷进了诏狱。

    她紧紧抱住了秦北衡的脖子,依偎在他怀里一声不吭。

    秦北衡语调平平:“之前每一年的,我都有准备,放在太子府书房的暗格里。”

    薛玉嫣突然有了这段记忆。

    那时她潜入太子府拿玉玺,确确实实翻到过那些。

    小鹿玉雕,轻罗团扇,白玉簪钗……她当时还在怀疑秦北衡往书房里放这些做什么,却从没想过那是他为她准备的生辰礼。

    她声音闷闷的:“我错了。”

    “没有。”秦北衡垂眼看向她,认真道,“你只是不知道而已。”

    薛玉嫣突然觉得很难过:“祁见夕。”

    “我们错过了好多年。”

    “没关系。”秦北衡情绪稳定地哄她,“也就五年。”

    悲伤气氛不翼而飞,薛玉嫣瞪他一眼,将秦北衡往外推:“你还真算出来了?不解风情,我怎么会跟这种人成婚!”

    闹了一会儿,她到底累了,重新窝回秦北衡怀中。

    “你知道吗,薛大人给我下了麒麟毒。”她仰头看着秦北衡,“那时候我是真的忘了你。我只知道我在等一个人,叫夕哥哥。”

    薛沉渊还给她灌输了一个念头,那就是西启太子是她永世的仇人,解不开的死敌。

    卫郎中的药解开了她残存的麒麟毒,也唤回了她尘封多年的记忆。

    秦北衡神情柔软,嗓音低沉地应声:“还好等到了。”

    是啊。

    薛玉嫣抬手捂住眼,声音轻轻的:“可是你比我等得更久。那么辛苦,是怎么坚持下来的啊。”

    秦北衡良久没有说话。

    从第一次见面,他就一直把她当作救赎。

    如果不是她,他会死在东昭,所以他从一开始就欠她一条命。

    后来在永州重逢,他还来不及惊喜,就被告知她亡了国,失去了公主的身份。

    两个失去了温暖与爱意的孩子只能互相抱紧彼此,在风雪严寒中取暖。

    他被人强行带走那天,永州城兵荒马乱。他和薛玉嫣躲在冰凉的木柜里,薛玉嫣哭着说她害怕。

    他一边安慰她说“我不走”,一边从柜子里出去,大着胆子到院中查看情况。

    他再也没能回去抱住她。

    后来,所有希望被她亲手打碎,姑娘那么恨他,淋漓尽致地流露出恨意,恨得可以毫不犹豫要他的命。

    可她还是他灵魂的救赎。

    只要她朝他露出一个笑,他就会不顾一切奔向她,永远干净,永远赤诚。

    “我不知道。”他说,“但是幸好我也等到了。”

    —

    “我跟我夫君可是青梅竹马,从小一起长大的。”

    叶桃满脸嫌弃,撑着腮坐在她对面品茶:“行了,现在谁还不知道你俩什么关系?我家墙头的喜鹊都背熟了!”

    “我们一直彼此相爱。”薛玉嫣说。

    叶桃没花一秒钟时间就揭穿了她:“谁不知道你又是下毒又是行刺的,要不是你家那位福大命大,根本活不到跟你成亲那天。”

    薛玉嫣:“……再拆台我就走了。”

    “别走啊。”叶桃赶紧挽留,“我第一次来永州,全靠薛姐姐带我看风景呢。”

    “你说我跟萧长贺是不是有夫妻相啊?昨天我们俩出门闲逛,遇到个卖药的白胡子老头儿,萧长贺手都搭在我肩上了,老头儿看我俩半晌,最后问我跟他是不是兄妹!你说这合理吗!”

    薛玉嫣沉默一下,没忍住笑了。这好像是她跟秦北衡当初造的孽,导致卫郎中见了哪对夫妻都忍不住怀疑人家是兄妹。

    但她也没打算解释,懒洋洋道:“还真有点儿。”

    “是吧。”叶桃无比肯定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我这么个大美人,真是让萧长贺跟着沾光。”

    薛玉嫣已经无心听她在说什么了。她站起身,看见不远处逆光走来一个熟悉的身影。

    秦北衡手上拎着一包冒着热气的栗子糕,凤眸微微弯着:“回家?”

    薛玉嫣也就笑着伸出手。

    秦北衡含笑握住她指尖,礼貌地重新问了一遍:“这位姑娘,不知道我有没有这个荣幸送你回家?”

    叶桃在旁边看得直撇嘴,眼里却始终笑盈盈的。

    薛玉嫣应了一声,眼神灿烂明亮:“那就麻烦这位公子带我回家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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