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趣阁 > 都市言情 > 穿成屠户女 > 第 3 章 一把杀猪刀

第 3 章 一把杀猪刀

    “不如我们来赌一场如何?”她声音清亮,任谁都听得出话语中的信心。

    张屠夫见挤过来围观的人越来越多,不答应倒显得自己心虚怕事,于是“哼”的一声,问道:“赌什么?”

    屠菁道:“就赌解猪,按平日里分类售卖的部位,谁解得又快又好,谁就赢,周围这些乡亲街坊便都是见证。”

    张屠夫先是一愣,接着便心中惊喜!这小丫头片子,赌什么不好,竟敢跟他赌解猪,他在一这道上研究了半辈子,可以说比猪自己都了解它们的身体长什么样,若跟他对赌的是她爹屠师傅,他张某人还会犹豫一下,但这小丫头?他便让她几手又如何?

    一旁张屠夫的徒弟顺平也觉得愕然,嗤笑道:“就你也好意思跟我师父赌解猪?师父,不如让我来……”他本意是对方不配与自家师父对赌,要赌的话他上就好了,以他的手艺,难道还比不上一个看起来娇滴滴的女子?瞧那胳膊腿细的,怕不是刀拿久点都要折了。

    然而他话没说完就被张屠夫打断了,张屠夫暗暗瞪了徒弟一眼,只觉得这徒弟实在蠢笨不懂得看形式。接着对屠菁笑道:“赌就赌,你输了就另找个地方摆摊去吧,这摊位归我徒弟,那摊位租赁费我也补你。”

    放在以往,这张屠夫对一个胆敢挑衅他的丫头片子自不会这样客气,但一来他占别人摊位在先,二来,对方父亲刚过世没几天,他也不想被人指指点点说他欺负一个没爹的小丫头。至于为什么不让徒弟跟对方赌,倒不是他不信徒弟的手艺,可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狮子搏兔,亦用全力。

    看这小丫头的模样,胸有成竹,他直觉还是自己上比较稳妥。

    屠菁没有理会那厢师徒俩的眉眼官司,在众多视线下从包袱里拿出一块巴掌大的磨刀石,放到案上便开始磨起刀来。

    在原身的印象中,这张屠夫一直与自家爹爹不太对付,原因也很简单。

    前文说过,原身父亲在这镇上经营十几年,老客户很多,原因正是他家的肉物美价廉,不仅如此,屠父的手极稳,客人要多少斤肉都是一刀切成,分毫不错,刀功极为了得,这是所有客人都知道的事。

    屠家摊位与张家摊位离得近,屠父这边生意好,张家那边自然就差了些,张家猪肉倒不至于卖不完,可每次看着屠父先收摊回家,客人买不到屠家的才会来自家买肉,张屠夫心里肯定不会舒服。

    他觉得自家肉铺不比屠家差,那肯定是差在摊位风水上了,于是屠父过世后,张屠夫便打起了屠家摊位的主意。

    于是屠家摊位不过空了两天,他便让徒弟顺平先去占着了,他自觉想得合理,因他知道屠家情况,家里除了屠父没有成年男丁,屠家大女他也见过,不管跟人说话还是卖肉,头都是低着的(坚信自己日后要当官太太,脸不好叫太多外男见着),看起来害羞娇怯不擅言辞,他还观察过那丫头给人切肉,简直毫无章法,只一眼他就知道这丫头连她爹五成手艺都没学到。

    屠家大女即无手艺,屠父收的那学徒跟着他不到一年时间,自然也不可能学出什么成绩来,在张屠夫看来,屠家继续做肉铺行当的概率不大,毕竟屠夫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当的,既如此,屠家这摊位让给他家,他再补点钱应不是什么大问题。

    可谁能想到,屠家大女这么快就出来摆摊了,甚至变了个人似的,态度这么强硬。若不是她自己提出的赌约,他今天还真不好把摊位占了。

    即要赌,不如表现得大方些,张屠夫就道:“若今日是我输了,便赔你半只猪,就当是我徒弟这几日占了你家摊位的赔礼了。”

    半只猪可不便宜,围观群众也是起了小小的骚动,一些原本觉得张屠夫师徒没问过人家就占人家摊位这做法不对的人,此时也觉得他做事敞亮,半只猪卖出去都够租多少天的摊位了。

    屠菁磨着刀听众人议论,不由得心里好笑:不管最后输赢如何,张屠夫师徒占了她家位置是事实,如今张屠夫不过许个空头支票,就叫现场舆论扭转,这份本事,可不像一个只会杀猪的莽夫。

    毕竟张屠夫肯定不觉得自己会输,那么输了才需要赔的任何东西,不都只是他画的大饼么?

    屠菁朝刀身上泼了些水,抬起刀就着不远的火光打量,只见刀身被火光一映,立时划过一道锋锐的光。

    这光芒一闪而逝,屠菁猛地扭头看向人群某个方向,却见围观的依旧在围观,交头接耳的仍在交头接耳,想来刚才那道细小的惨叫应是她的幻听,许是别的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叫她听错了。

    她抛开脑海中的念头,见徐元愚已经将一只放血去毛的猪推回来,她将独轮车接过,又把事情简单说了,倒叫徐元愚有些急了,他低声道:“大姐姐,要不这局我来跟他赌吧。”大姐姐平时砍骨切肉的情形他又不是没见过,就她那样的,如何能跟杀了几十年猪的张屠夫相比?

    屠菁看了他一眼,“怎么,怕我输得太难看,你自己上好歹能输得体面点?”

    徐元愚被她说破心中所想,有些不好意思,又怕她生气,只他嘴笨,也说不出什么好听的,只憨憨道:“其实、其实输也也不打紧的,大不了换个地方卖肉就是。”

    屠菁道:“我从前那样表现,不过是为了躲懒,如今爹不在了,我自当把担子接过,你好好看吧。”

    见徐元愚脸上带了点茫然之色,屠菁没有多加解释,这种谎说得越多破绽越大,不如就这么轻描淡写两句让他自己脑补。

    她向前走出两步,对张屠夫道:“要赌便快些吧,待会官史过来见到这么多人集聚,我们两家摊位怕不是都要被罚。”

    这市场管得严,也就是现在时间还早,官史们没到上值时间,否则早有人过来驱逐呵斥了。

    此时天色泛起了朦胧白光,张屠夫也知她说的有道理,便道,“那就开始吧。”

    两边将一整头猪抬上板车,屠菁朝那边看了眼,便道:“你这只猪比我这只小了六七斤,换另一只比。”

    周围人听了她这话,不由得有些称奇,两头猪都是二三百斤的重量,这差个六七斤真能肉眼看出来?这小娘子从头到尾也没称过吧?

    张屠夫倒能看出自家拿的这头是比屠家那瘦一些,可具体瘦多少可说不上来,此时听她这样说,仿佛自己这边故意拿瘦的作弊似的,不由心中有些憋闷,让徒弟去借了称来,一称之下两头猪差了六斤六两,竟和屠菁说的数一样。

    张屠夫有些愕然,却不信屠菁光凭肉眼便能看出重量差,只道她胡说了个数字对上了,也不吭声,与徒弟换了头猪,准备解猪。

    二百斤的猪放现代很常见,在这时已经算得上庞然大物,如果让普通人来宰杀,这么完整的一只猪怕是从哪下手都不知道。

    众人议论纷纷间,就见屠家那小姑娘走到猪身前,手里拿着一把刀身极宽的杀猪刀,一手抓着猪蹄摆正位置,另一手的刀顺势滑下,便将一只猪开膛破肚了。

    旁人发出轻微哗声,屠菁仿佛没听到,手中刀不停,只在猪脖子处一转,一整颗猪头便顺利取下,第二刀都没用上。

    屠菁将一整颗猪头稳稳放到案上,往这边瞄了一眼恰好看到她切猪头全过程的张屠夫脸色已经变了,围观者更是瞠目结舌,一个个不由得伸长脖子去看,只觉得这猪头莫不是没有颈骨,又或是豆腐做的,怎地如此丝滑。

    然而杀了几十年猪的张屠户却知道,这是因为屠户长年杀猪,对猪身构造了如指掌,哪个地方肉质如何,哪里有几块骨头,骨头与骨头间的缝隙大小,很多对于普通人来说难以支解的地方,屠户却能轻而易举取下,这便是熟能生巧了。

    只见这屠家小娘子解下猪头的手法,张屠户便知晓此次赌约怕是要糟,这小娘子平日里不显山露水,难道竟将那屠大富一身本事学去了?可前不久他还见过她在摊前卖肉,切个肉都切不利索,这是因着父亲去世被刺激得开窍了?

    张屠户只觉得额上微微冒汗,一边收回视线叫暗自稳住心神,一边加快手上动作。

    那边屠菁依旧按照自己的节奏支解着手下这头猪,猪头摘下后便开始取内脏,再接着,将整只猪分成两半,猪解到这一步,已经是不少人平时见过的模样了。而对他们来说,屠菁也不过划了几刀,他们眨了几下眼睛的事。

    由于解猪过程过于丝滑解压,不少人看得几乎入了迷,直到屠菁将最后一块肉放到案上,这才猛地叫了声好,热烈鼓起掌来。

    像这样当众解一只猪的过程可不常见,更不用说全程丝滑得就像在表演某种艺术,实在叫人大开眼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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