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总之，虽然库洛洛可以卧底□□，但武装侦探社是禁区。”

    你灵活转动手中的钢笔，一锤定音道：“江户川乱步那个世界级智商bug不提，武侦的理念还有入社试验都是过不去的坎儿，我们没人能通过福泽谕吉的考验。”

    说到这里，你眯起眼睛，看向宇智波鼬，加了一句：“某种程度上来说，你也许可以？大义灭亲算是种美德吗？”

    听出你言语间的嘲讽，宇智波鼬的双眼霎时间变得血红，视线幽幽地锁定你的脖颈、心脏、眉心等致命区域。

    你笑着冲他扬了个飞吻。他岔开视线，按捺下被激怒的写轮眼，不愿与你纠缠。

    “你可比琉克恶劣多了。”夜神月开口，依旧是温润的样子，眼中带了些许无可奈何，看上去就是在与友人对话的模样。

    但对他稍有了解的你很确定他的言行不一。

    他估计现在正在过滤所有已知信息，试图找到系统漏洞杀死你，或者反客为主，利用你和系统完成自己的目的。比如说在这里搞他的新世界基建，成为新乌托邦的神，或者搞死你跑路......反正是和他文质彬彬的面孔完全不搭边的变态思想。

    “既然夜神已经决定好了就业前景。”咀嚼最后几个字节，你不由自主地轻笑一声，转而看向宇智波鼬继续道：“你呢？有没有任何为社会做贡献的想法？”

    他默不作声。

    “那听听我的建议怎样？”你对宇智波说道：“梦野久作，精神系异能力《脑髓地狱》所有者。现在虽然只有五六岁，但是我相信经过一定的引导，他一定能成为很棒的棋子，为我们赚取经验值。”

    你全然不觉将一个幼童称为棋子有任何问题，继续道：“他的能力应该已经开始觉醒，周围的人也会发现端倪，我想他的父母经过一定的‘说服’后，一定很乐意把这个烫手山芋交给你。”

    “说服？”宇智波重复你用的词汇。

    “必要的时候用上写轮眼那种。”

    宇智波鼬的神色分辨不清，不过声音倒是冷了好几度：“你让我用写轮眼催眠恐吓他的父母？”

    你睁大了眼，好似震惊于他的想法，连声否认：“当然不是！你怎么会这样想？”

    他微不可见地放松一点，面部线条柔和下来，可在听清你的下一句话时又猛然绷紧。

    “我的意思是。”你扯开唇角，拉起恶鬼一般的可怖微笑：“必要的时候，可以用写轮眼加速开发他的异能力，让他的父母亲眼目睹，甚至体验一下小恶魔的异能力。”

    注意到宇智波鼬的表情，和他几乎燃烧起来的眼睛，你往后一靠，摊手道：“不要这样看我，这难道不是皆大欢喜的事吗？与其等他的父母慢慢发现端倪，觉察他可怕的能力，然后在恐惧和爱意中挣扎，被良知和厌恶左右，我们帮他们快刀斩乱麻不好吗。”

    “长痛不如短痛。你说是吧，夜神？”你看向一旁看戏的夜神月，寻求认同。

    男人不置可否。

    “强制用写轮眼开启小孩子的精神海会让他们受到极大的创伤，以至于死亡。”宇智波说道，像是在确认你是否在不知情的情况才让他那么做，因此认真地向你解释。

    “有什么问题么？”你歪头问道。

    宇智波鼬似乎是没想到你会这样直接，一时哑声。

    你夸张地虚掩住嘴巴，道：“不是吧？你连亲弟弟都能用月读折磨，没道理对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孩子下不了手，生出恻隐之心啊。”

    话音未落，彻底被激怒的忍者化作残影一瞬间来到你面前，手上是你桌上散落的一张纸片，在他手里却变成了致命的利器，就要划开你的喉咙。

    系统对宿主的保护机制开启，纸片在碰到你的咽喉前，他便被作用于灵魂的惩罚击中，痛苦地喘息，身体脱力倒地。

    夜神月合起手中的书，连装都不装，托着下巴饶有兴致地看眼前的发展。

    “你为什么愤怒？”你并没有生气，反而很好奇地问道：“我说出事实，你却为此恼怒，为什么？”

    他勉强用胳膊撑起上身，面孔荡出疼痛的波纹，看向你的双眼瞳孔微微涣散。

    “别让我看不起你，宇智波。”你居高临下地道：“那只会让我们的合作更加艰难。”

    顿了顿，你说道：“如果你能好好配合我完成任务，我也会同样报以奖励。你我都清楚，凭借系统穿梭世界的力量，我有这个能力。”

    剧痛的余波稍缓，宇智波鼬起身，表情恢复空白，但眼神让你明白他听懂了你的意思。

    你未尽的意思是在给他画大饼，给他去往火影世界弥补遗憾的希冀。

    他当然也知道你的话不能全信，但在这种情况，也没有其它的选择。而且能够再次见到弟弟，修正曾经错误这个可能性的诱惑太大，即便是抛弃自我的忍者也不能没有丝毫动容。

    因此在几秒后，他缓缓低下头颅，像是只在挣扎后精疲力竭臣服的凶兽。

    你满意地笑了。

    越过他的头顶，你看到夜神月挑起眉头，对你无声地做口型：

    ——手法高超，驯兽师。

    ……

    三个月后。

    你复盘几名召唤物的近况。

    首先是夜神月。

    如鱼得水，这话描述的就是混迹官场的前东大高材生。

    作为被召唤者中唯一受过现代系统教学，并且从前出身警署家庭与警察合作工作的天才，他对这种场合简直不能再适应了。如今他步步高升，于一个月前转入异能特务科，成为光荣的编内人员。

    宇智波鼬则按照你的安排去找梦野久作的下落，传回来的最新消息表明他已经和幼年Q接触，正准备下一步动作。

    他会不会听从你的‘说服方法’不好说，但你确信他会衡量好利弊，成功实行他的任务。

    说到底，他来自草芥人命的忍者世界，曾经能够影响他的木叶和血亲都已不在，他以往平息战争的理想更没有在异世界扎根。自然而然地，你就成为了他新的锚点。哪怕他自己都不知道，但习惯性听从更高指令和理念的宇智波鼬，潜意识里将你当成了新的类似意志支柱的东西。

    远在美国的金闪闪依旧维持着他的霸总人设，偶尔嘱咐洛夫克拉夫特出海溜一圈，顺便弄沉几艘船玩玩，攻击几个海面建筑，再杀几个凑上来的联邦异能力者。

    相比他的惬意生活，荣升干部的库洛洛就没那么轻松了。

    他一边花精力平息他上位所带来的反对声，一边秘密筹备‘卧底’计划。前者是因为纵使他在黑蜥蜴有些声望，可绝大部分人不认为他的能力和资历配得上干部之位，明里暗里的针对多到令你都有点瞠目结舌的地步。

    总感觉是森鸥外故意把干部职位给他塞过去，也不特别打招呼支持，狐狸一样看事态发展。

    至于他的‘卧底’计划......

    库洛洛现在是‘双面间谍’。他仍然保留□□的身份，让旧神以为他是自己安插在日本里世界的棋子，而真实身份则是□□间谍。这样他可以博得信任，保留与□□联络的同时，获得更多信息。

    当然，这个和森鸥外一起构建的计划，到最后考验的是库洛洛的演技和瞎掰的能力，临场硬编旧神这个空壳组织的细节。

    想到这里，你活动下脖子，回过神来，在纸张上写下‘完结’二字。

    好险。距离死线两个小时，你终于完成本月的稿件，不用被苍崎编辑追着催稿，并被她锁在屋子里，蹲在桌前不写完不准出门了。

    你，高危组织‘旧神’的实际首领、里世界风雨欲来前奏的布棋手，今天依旧在编辑的催更中瑟瑟发抖。

    2.

    “坂口君。”

    坂口安吾闻声看去，发现是负责和他交接工作的新同事，夜神月。

    “夜神先生。”他回应，脸上的笑容真诚了些。

    栗发男人不久前帮他解决了一些难缠的纠纷，如果没有他的帮助，坂口安吾很有可能受到较为严厉的处分，因此他本人非常感激对方的帮助。

    不仅如此，他温和的性格和雷厉风行的做派，在短时间内赢得部门大部分人的认可，大家都信服这个行动力超强，头脑极其聪慧的男人。

    夜神月似乎有点犹豫，斟酌再三后道：“很抱歉麻烦你，但是能拜托坂口先生帮我一个忙吗？我想见一个人。”

    如果别人这么说，坂口安吾可能因为不想卷入麻烦而推拒。可说话的是一直想还人情的夜神副参事官辅佐，他犹豫一下，短暂纠结后道：“请说。”

    男人笑了笑，声音依然平稳，轻松到好似描述天气。

    “我想见杀人侦探——绫辻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