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我有说过吗，你儿子以前喜欢过我。”你走到沙发上瘫着的男人跟前，毫无预兆地开口。

    甚尔瞥了你一眼，然后不太在意地发出一个音节：“哦。”

    见他没什么反应，你追加道：“他知道真相的时候可心碎了，我估计他一辈子都会有阴影。”

    男人这下轻嗤了一声，懒洋洋地回答：“那也挺好，提前给那小子上了一课，叫他别那么轻信女人。”

    他这副满不在乎的模样让你鼓起腮帮子，不高兴地嘟囔道：“你完全不生气的吗？”

    “他还活着就行，其它的你随意，而且说起来我还得谢谢你。”他的唇角扬起一点弧度，道：“听说日本的咒术界几乎全灭，御三家也只剩下几个小辈苟延残喘，做得不错。”

    闻言，你顿时骄傲地挺起胸脯，洋洋得意地道：“那是当然。要论毁灭，我可是专业的。”

    甚尔低笑了一下，也不从沙发上起身，伸手将你拽向自己的方向，令你跌进他的怀中。

    “我应该会和你很合得来。”他说道，整个人的体温比平常人高，把你圈在怀里时像是燃烧的炭火。

    你的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仔细思索他的意思，片刻后道：“因为我总是在摧毁破坏其他人的人生，所以能让你产生报复性的快意？”

    他把你完全抱在怀里，因此你看不见他的神情。只不过他刚发出一个音节准备回应，你们的交谈却被不速之客打断。

    “我是不是打扰你们了？”李土靠在门边，脸上挂着轻慢的笑意，道：“该说抱歉吗？”

    甚尔完全没有放开你的意思，于是你也就舒舒服服地窝在他的怀里，对李土道：“你来干嘛？”

    “给你报告我的行动进程，不过你似乎看起来......很忙。”他说道，有点阴阳怪气的腔调。

    你微微挑眉，毕竟这实在不像是他平时会说出来的话。

    “库洛洛知道吗？吉尔伽美什知道吗？你潜移默化地精神操控宇智波鼬的时候，是不是全说的是谎话，现在看着他为你死心塌地卖命是不是特别有成就感。”

    他有点前言不搭后语，咬字也有点含混，像是想要尽快将字节吐出来攻击你，脸上的潮红在苍白的底色上尤其显眼，过度涣散的视线神经质地到处乱飘。

    “你烂透了啊，北川叶。”他叹息道。

    你忽略掉他的唾骂，问道：“你怎么了？脑子真的出问题了？”

    他眨了眨眼，回答道：“啊，之前喝了太多血有点上头，脑袋确实有点不太好使。”

    意识到目前面对的是个傻子，你顿时宽容了很多。

    “回去睡觉吧，等清醒了再来找我。”

    然而你少见的包容心并没有得到正向的回应。

    “你在赶我走？”他的神情骤然变冷，目光扫过看戏的甚尔：“然后继续和新欢卿卿我我？”

    空气一度安静下来。

    某种程度来说，你非常不喜欢他人违背你明确发出的指令，或者是在你表露出明确意愿时做出相反的举动，具体可以参考和神威之前的小插曲。

    平时披着‘北川叶’的皮还好，但在这些行为愈发无所顾忌的被召唤者中，你完全没有耐心陪他们玩有关主动权的游戏。

    “你应该知道，你没有资格管我想做什么。”你推开甚尔的手臂，从他的怀中起身，缓步走向李土，眉间展露出□□的尖锐，倨傲地用食指戳了下他的胸膛，道：“明白吗，李土？”

    他低着头，发丝遮住他的表情，只能听到他在沉默片刻后说出的话：““你为什么不愿意多看看我？我最忠心，最爱你，愿意为你做任何事。”

    你忍不住嘲讽的笑，道：“拜托，你真的认为你那自我洗脑的小把戏能骗过我？忠心？爱意？你有那种东西吗？”

    说着，你抓着他的头发让他弯下腰，道：“你只是识时务，并且没有善恶观，因此能毫无负担地不停给自己灌输那些可笑的思想，让一切变得更加顺理成章。你想要得的是我的血液，超越从前的力量，还有无数个世界的混乱。仅此而已。”

    要是平时，李土现在已经看出了你的不悦，接着一定会退让。但此时不知道他是真的喝多了血，还是其它什么原因，这个一直以来顺从的家伙竟不依不饶地反击。

    “我想要那些东西有错吗？围在你身边的这些人有谁不是有自己的私心？我至少足够坦诚。”

    他说到最后，脸上的表情化作怨毒和杀意。更准确地来说，他一直以来的伪装裂开了一条缝，终于露出冰山一角的残暴。

    你并不怎么讶异。玖兰李土再怎么说都是活了数千年的上位者，而且身为本就冷酷的吸血鬼一族，如果他真的像面上那样恭顺你才觉得有问题。

    实际上，你经过一个世界的进程和一些小实验，你差不多猜到了李土对你的态度的根源。

    吸血鬼这个种族的很多生理和心理特征都是为了生存，而李土对你的血液的渴望很有可能就是这种自我保护机制之一，他的本能在保护他，因为吸血鬼会渴望‘所爱之人’的鲜血，因此让他将你认定成比树理还有美味的珍馐。

    这不难理解，如果没有这层机制前期用血液把他吊着，按照他的性格，很有可能会做出让你厌弃的事情，最后遭到你的针对，大概率导致死亡。因此纯血种进化优良的基因强制地让他迷恋上你的一部分，好给他缓冲时间，别那么快自己作死。

    生理和精神的分裂致使他一直以来的行为不符合常理，甚至还会给自己洗脑你的‘重要性’，到现在有些畸形的地步，哪怕他主观上对你没有感情，顶多觊觎你的系统而已。

    话虽如此，你并没有兴致容忍他的爆发。不论他是忍耐太久了所以戴不稳面具，还是想借机做些什么，你完全不关心，只想让他赶紧闭嘴滚蛋还你清净。

    “你在我面前发什么癫？”你冷声道：“我给你的甜头难道不够？作为听话的奖励，我把柯南世界的时间都送给了你，你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我不满足！”他的声音抬高了点，杀机和病态的亢奋在他的眉眼中糅杂成动人的色彩：“你能亲吻别人，给他们不切实际的承诺，可我呢？你总是随意用血液将我打发走，然后就把我完全抛在脑后！”

    他喘了口气，神情有点扭曲，大声道：“我的确怕你不再关注我。你以为我不知道吗？在你身边想要生存，最可怕的不是被折磨或者玩弄，而是被完全忽略。就像鬼舞辻无惨，你早已经对他失去了兴趣，不是准备在这个世界把他......”

    啪——

    他的脸偏过去，你的手还扬在半空中，保持着之前扇耳光的动作。

    “你在揣测我的想法？”你的声音变得危险的轻柔：“玖兰李土，你真的以为我不会杀你？”

    在沙发上看热闹的甚尔不嫌事大，随手从肩上具现化的咒灵口中抽出一把长剑递给你。你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的时候差点一个踉跄摔倒。

    长剑差不多有半个你那么高，你得双手持握才能堪堪举起它。你严重怀疑甚尔是故意的，但也有可能是他也没想到你会这么弱。

    不过因为不知道李土在发什么神经，你此刻的心情真的很差，也顾不得理会一旁的天与咒缚。

    “你说的全都没错，可那又怎样？你又能怎样？”你说道，将长剑的剑尖抵在他的胸口心脏所在的地方，双眼直直与他对视，像是在挑衅，无声询问他敢不敢反抗。

    他一动不动，看着你将利刃刺进胸腔，鲜红的血液染红衬衫前襟。

    然而下一秒，比较尴尬的事情发生了。

    你的力气太小，剑又太重，再加上他的肌肉密度异于常人的高，结果刺进去一小节就死死卡住，任凭你怎么使劲儿都不能深入分毫。

    耳边响起伏黑甚尔愉悦的笑声，你恼怒地咋舌，正准备放弃尝试时，原本无动于衷的李土突然抬手，覆盖住你握着剑柄的手。

    “我不能怎样，所以只能等你可怜可怜我。”他笑着说道，接着一边帮你使力往前刺，一边往你的方向倾身，让原本纹丝不动的剑刃瞬间穿透他的血肉。

    “看着我吧。”

    锋利的剑刃剐蹭过骨骼，咒具轻易切断肋骨，随即刺穿肺叶，让他咳嗽一声，吐出血液来，呼吸变得艰难，没一下起伏都是剧痛。

    “利用我吧。”

    剑尖穿破他的后心，从他的后背斜着破出，溅出一串血珠。

    “欺骗我吧。”

    他拉近你们之间最后的一点距离，张开双臂拥抱你，咽下喉管中的血沫，低声道：“或者亲亲我，好不好？”

    你花了一秒钟消化一下现在这个场面，随后被他差点气笑出来。

    “胆子真大。”你松开剑柄，反手将他推倒在逐渐形成的血泊之中，紧接着自己也跟着跨坐在他身上，揪住他的衣领俯身。

    他笑了起来，露出被血染红的牙齿，看起来狼狈又凶狠。

    “疯狗。”你骂道，然后低头吻住了他。

    李土几乎在瞬间做出回应。他热烈地回吻你，给予铺天盖地的热情，唇齿间的铁锈味愈发浓重。

    你们的唇齿交缠，在血泊中接吻，他随手拔出心口的长剑，带出来的大量血液浇透你的衣服，但没引起任何一方的在意。

    和之前所有人的生理构造不同，李土有两颗尖牙，起初你有点不适应，不过在发现牙背上方的敏感软肉时来了兴趣。

    每当你舔过那片区域，他都像是被电流击中一样颤抖，浑身肌肉收缩，发出长长的□□。你坏心眼地用舌尖反复碾压软肉，他的腰腹就不受控制往上顶。

    你完全掌控着他的各种反应，玩了一会儿后，终于放过有点发种的软肉，转而吮吸他的舌叶。李土的眼角流下生理性盐水，一副被欺负惨的模样，手掌却毫不客气地从你的裙摆下钻进去。

    空气的温度直线上升，你的余光却在这时瞥见不远处靠在沙发上冷眼旁观的甚尔。

    他注意到你的视线，无所谓地挑眉，问道：“要我加入吗？3P是另外的价钱。”

    你在喘气的间隙冲甚尔翻了个白眼，然后垂头继续专心安抚身下的家伙。

    甚尔耸了下肩，完全没有离开避嫌的意思，翘起二郎腿用遥控器打开了电视，换到了赛马直播的频道，不忘懒散地道：

    “改主意了叫我，我可以给你打九八折。”

    你没有回应，他也不再追问，一时间只剩下播报员的声音和唾液湿润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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