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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黄门巡视军营 谢华瑛夜访韩府

    让宝福入宫,一则金荣公主开口不能不从,二则多个眼线,既能帮衬那姐妹二妃固宠,又能稍稍盯着张氏动向。

    如今这宫里单论血统,数金荣公主刘妙仪最尊贵,乃是先帝元后所出嫡女,背靠北方大族兰水魏氏,太后手再长,要想伸到飞露殿也得掂量掂量。

    而当今圣上起先也不过是个庶出皇子,幼时被张氏抱来养在膝下,得了张家扶持登基,现在反过头来与张家分庭抗礼。

    隔日曹栾亲自把宝福送到飞露殿前,侍女却说公主还未起身,叫他们等着。

    眼看快到正午,曹栾和宝福在玉阶前站着候了两个时辰,宝福冷得直打颤,耳朵都快冻掉了也不见有动静,曹栾却神色如常,睨他一眼,“在府里好吃好喝惯了,这点苦都受不住?”

    宝福闻声强忍着,不敢再有动作。

    又过了一会儿,终于有人请他们进去。

    殿中堆珠叠玉,香花无数,两列侍女簇拥着金荣公主从帘幕后出来,只见公主头戴点翠飞凤金步摇,身着百鸟朝凤锦缎衣,足穿步步生莲珍珠履,手拢珐琅团花鎏金炉,让人扶着款款落座。

    金荣公主美貌举世无双,本就辉耀的飞露殿,此时显得越发光亮。

    “天冷人就难免惫懒,起得迟了,曹常侍莫见怪”,刘妙仪懒懒开口,还带着几分未褪睡意,“快给常侍上杯热茶暖暖身子”,接着又笑道:“不过我这粗茶自是比不上常侍府中精细,委屈常侍了”。

    这话说得夹枪带棒,不留一点情面,皇室公主的用度甚至不上个宦官,真是惹天下人耻笑。

    曹栾连忙讨饶,跪下谢恩:“公主切勿听旁人风言风语诋毁臣,公主赐臣茶是臣几世修来的福分,臣有今日全仰仗公主昔日提携,没齿不敢忘”。

    见他嗑了三个头,刘妙仪掩着嘴轻笑,“常侍怎的还行上大礼了,我自是明白常侍忠心,瞧瞧这满宫的死人,还不去扶常侍起来”。

    随后又闲扯几句,宫人端着珍肴鱼贯而入,刘妙仪道:“就不留常侍用膳了”,下了逐客令,曹栾起身告辞,面上恭恭敬敬。

    等着曹栾离开,侍女绿栀一边替刘妙仪布菜,一边忧心:“公主惹恼了他又是何苦,陛下事事过问于他,万一他记恨在心,谗言几句倒坏了公主与陛下的情分”。

    刘妙仪冷嗤一声,“凭他也敢?从前他在御马司差点叫人打死,是我救他一命,许他在飞露殿某个差事,就连他的名都是我赐的”。

    现在宫中乌烟瘴气,她没心思掺和进来,平日里养花逗鸟过她的富贵日子,可偏偏有人来招惹。

    年前给各藩王的腊赐,一应有三百匹上等绢丝,偏偏到了六皇子襄王这儿,足足有一半被偷梁换柱成劣等绢丝,这是从未有的事,怎么?见她安分守己便想着来试探,襄王无权无势任人欺辱,可刘妙仪实在咽不下这口气。

    只因襄王娶了魏氏女为妻,虽是个旁支女儿,但也不能白白叫人轻看。

    此事过去的日子长了,她不好揪住一桩小事大做文章,是谁做了手脚也懒得去查,不是太后就是曹栾,既然要打魏家的脸,刘妙仪便决计不肯让。

    她见曹栾时常带着宝福,十分宠爱,便非要做这横刀夺爱之人,日后也好让这小宦官时常到太后跟前转悠添堵。

    “去传个话,院子里的积雪扫不干净不准吃饭”,曹栾前脚走,她后脚就安排宝福做重活,可怜宝福稀里糊涂不知做了谁的替死鬼。

    一晃多日,久雪初晴。

    使者队伍终于离了汉中,一路快马加鞭到了金台,却也到了上元节后了。

    谢华瑛领众将在城门恭候,柴广庆也从州府赶来迎接,一行人同到城北大营。

    小黄门赵绣站在台上宣旨,三军跪听,天子各自赏赐金银缎匹,加官进爵,另封谢华瑛作光禄大夫,赐下紫绶金章,以示荣宠。

    宣旨已闭,赵绣说些官场套话恭贺谢华瑛,谢华瑛单称是不多言,态度显得冷淡倒把赵绣晾在一边了。

    这也怪不得她,原先也是个爱玩闹的姑娘家,谁想幼年遭逢巨变,扛起谢家的担子,硬生生磨成了清冷性子,也只在身边人面前能插科打诨地调笑,露几分女儿家情态,可一旦遇上外人便不善言辞,更别说掩住真性情,在官场里你来我往斡旋了。

    且她前世陷在曹栾手里,岂会屑于对他手底下的小黄门有好脸色?

    荆和打圆场:“赵大人一路辛劳,大将军早就备下筵宴,还请大人移步府中叙话”。

    而赵绣却得了曹栾之令巡视金台,便说:“荆先生客气,临行前陛下千万嘱托犒赏军将,安抚百姓,目下时辰还早,又正逢年节,不如劳烦领路传达圣心,也好让奴婢回京有个交代”。

    “谢大将军意下如何?”赵绣问道。

    谢华瑛自然没有意见,一行人陪着赵绣在军中乱走,他见帐便掀,逢人便嘘寒问暖,表面功夫做的足,眼睛里却透着精光四处打量,生怕漏看了某处没法朝他主子嚼舌根。

    军士们对这阉人不耐烦,什么样的将军领什么样的兵,个个都跟谢华瑛学的直来直去,连敷衍也懒得装。

    赵绣心中不快,四下看了一遍并无异常,讨了个没趣,便由着安排饭食住宿,容后再计议。

    夜里金台驿馆,梁广庆来见赵绣。

    赵绣虽然没他品阶高,可近身伺候曹栾多年,此番又为天使,因此并看不上这个把差事办砸了的凉州刺史。

    柴广庆替他端茶倒水,一脸谄媚:“京中干爹一向还好,可有指示?谢家小儿的嚣张今日大人也看见了,若不好好告诫,将来指不定要翻天”,他被谢华瑛摆了一道,在曹栾面前犯了错,满心想着报复。

    “不是我说呐柴大人,你说谢华瑛私藏战缴,欺上瞒下”,他摊开手,“证据何在?总不能让咱们常侍红口白牙在御前胡言吧?”

    证据自然是没有的,金银入库,谁敢搜剿?战俘已赏了下面人,大可说是奴隶贩子手里买来的。

    就算奏请圣上,相比于金台铁骑踏破乌丹王城,这也是无足轻重的小事,根本奈何不得谢华瑛,城郊练私兵倒是大事,可惜柴广庆又从何而知?

    因此这回曹栾一党只能吃个哑巴亏,赔了夫人又折兵。

    “还有一事扰得常侍夜不能寐,你可确定谢华瑛一把火将乌丹王宫烧了,没找着什么往来书信物件?”赵绣压低声音问。

    其实柴广庆心里没底直打鼓,起先他也担心谢华瑛凯旋之后兴师问罪,但这么久没动静,甚至表面上对他和和气气,应是不知情,他说:“大人放心,回回派去的人都盯着那乌丹王毁了信物才来禀复,当是万无一失”。

    赵绣鼻腔里哼一哼,道句困乏,便让柴广庆退下。

    而柴广庆一出驿站,立刻打直背脊,面孔朝天,满脸不屑,跟身边的小厮暗骂:“娘的死阉狗,在本官面前拿乔,谢家小子这口气无论如何咽不下”。

    他愤恨不平,原以为曹栾会因此事对付谢华瑛,结果却做了缩头乌龟,到底是个阉人,没半点大丈夫的气魄,活该只能躲在皇宫中做些伺候人的贱活,天生的贱种。

    要不是为了捐个凉州刺史的官当当,他又怎么会给曹栾当干儿子,每回叫一声干爹,他都嫌污了嘴,回去得好一番漱洗。

    再说大将军府送走了赵绣,荆和也自回府去,韩灼气恼朝廷派个宦官当使臣,真怕管不住脾气,因此在府上称病不出,谢华瑛也恐他出岔子,他若来了,只怕当场将赵绣剁成两段也未可知。

    幸好赵绣也不知韩灼模样,寻了个身形相仿的军汉套上将军铠甲假扮片刻,领了旨便借口乌丹一战重伤,随即昏了过去让人抬着去治伤了,赵绣不疑有他,并未留意。

    现下左右无事,谢华瑛打算到韩灼府上瞧瞧他,并未带随从侍卫,单骑一匹照夜玉狮马出门去了。

    金台众将的宅邸单看外表气派恢弘,可一踏进大门便稍显破落凄清了,就连大将军府也是如此,谁叫朝廷的拨银实在少得可怜,军饷资备尚且勉强,哪还有多余的钱供他们享乐荣华?

    韩宅门边一个看守小童引着谢华瑛入内,侍女行礼回禀:“韩将军夜间饮了酒,现已睡下了,奴婢这就去回禀大将军来了”。

    谢华瑛摆手,让他们退下:“不必”,转入卧房见韩灼果然鼾声如雷,满身酒气,嘴里断断续续不知念叨着什么梦话。

    他的姬妾在一旁沾湿帕子伺候,见谢华瑛来了便要唤醒韩灼,被她止住,“怎的醉成这样?”

    姬妾如实答:“将军心中烦闷,不觉多饮了几杯”。

    若说烦闷何事,一来则是朝廷轻视西疆,天子昏昧,谁能料到明日又是何光景?其二则是为了那小奴隶,可这姬妾又不好明说,因而谢华瑛也没想到这上面,叮嘱几句好生照料便走了。

    仍旧是那小童引着谢华瑛出门,走至一处荒院时,却听得里面咚咚锵锵,还有哗哗水声,顷刻间又传来好大一阵噼里扑隆的声音,像是撞翻了什么。

    谢华瑛问:“里面是何人?”

    府上拢共也就两三个小厮丫鬟,外加两房妾室,哪还有多余的人,再者这地方杂芜得很,谢华瑛依稀记得是片菜园子,夏日种些日常蔬果来吃。

    小童答:“是韩将军年前带回来的奴隶,无处安置,夫人们便让他在此处做些杂事”。

    哦,奴隶,那个害得她后颈疼痛的小奴隶?后来荆和替她诊断了一番,从外表也瞧不出什么病因,不过说起来这段时日倒是没再发作,看起来她猜得不错,只有涉及那个小奴隶的时候,这莫名的病症才会如影随形缠着她。

    不过,他叫什么来着?

    谢华瑛已经将这人的姓名忘到了九霄云外,突然再提起来,她思索了片刻才想起来,似乎叫香奴,那少年体有异香,很是貌美,眼睛里常铺着一层泪,叫人止不住心软。

    当时韩灼明明十分喜欢,若不是他求情,这小奴隶可能已在那晚被打死了,现在怎么反倒把人扔在这里了?

    谢华瑛步子转了个方向拐进院子里,就见地上水桶打翻,湿淋淋的衣裳都散在地上,那小奴隶已倒在水泊中了,而她的后颈也在同一时刻疼了起来,仿佛正有个刽子手恶狠狠割开她的皮肉。

    不致命,却足以让她痛到撕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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