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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常卿转道金台 小公子跟踪未遂

    思虑再三,杜庭芳打算走一趟金台。

    他给在江南休养的杜怀礼去了封信,将此事及其中有疑之处一一写明。

    杜怀礼知晓后忆起故去的女儿,不禁老泪纵横,含枝是他的掌上珠,娇生惯养到十八岁,却被个混小子骗走,落得香消玉殒的结局,他一夜白头,恨不得也随着去了,可为了杜家能安稳度日,在外人面前只得装出恩断义绝,再暗中偷偷派人到金台打探消息,每月接到密信之日,便是他最开怀的时候。

    因此他给杜庭芳的回信只有二字:“可去”。

    若那孩子真是瑾真,是含枝的血脉,他定会倾尽所有护其周全。

    当年传来瑾真突然得病身亡的噩耗时,他起先悲痛,可紧接着不过数月,谢肃从外面带回来私生子,听闻含枝大闹了一场,甚至搬出将军府独自生活,可除此之外竟再无动静,他便隐隐觉得事有古怪,依着含枝的性子,被人欺骗了数十年,怎会轻而易举地放下?

    但他不敢追查,万一真有隐情,他一出手惊动了别有居心之人,岂不是害了含枝。

    杜庭芳收到回信后,正巧皇上为保佑皇子顺利降生,有去泰山祭天的打算,因此在朝堂下旨命太常卿筹备相应事宜,给了他名正言顺出京的机会。

    可杜粲一听说他要到泰山,立马来了兴致,在京中待得发闷,没个入眼的新鲜玩意儿,早就听说泰山巍峨,风景独秀,却还没见识过,缠磨着非要同去。

    “胡闹!我奉圣上旨意前去公干,不是游玩,你在家里吊儿郎当便罢了,此等大事若因你出了纰漏,那可是诛九族的大罪!”其实官员出京办差,带着家眷的大有人在,但这回杜庭芳要中途转道去金台,带着这个一刻不肯安分的逆子,保不准生出什么事端。

    杜粲闹了脾气,翘着腿躺在床上,圣人古籍展开盖在脸上,一言不发,哪怕桂儿抱来那只小狐狸逗他开心也没用,杜庭芳看他这颓废模样,也不松口,说:“由他在府里折腾吧”。

    十月初七,到了杜庭芳既定离京之日。

    桂儿推门进来,问杜粲是否准备起身。

    “公子,今日天气十分晴好,前日王公子李公子他们送了帖子来,邀您去城外跑马,您没忘呢吧?”桂儿把帖子在他跟前晃一晃,杜粲蒙头大睡,仿佛没听见一般,“公子啊,小人知道您心中烦闷,可大人的马车都已经走了半个时辰了,只怕只会快到城门口了,您还是别惦记去泰山的事了”。

    桂儿苦口婆心开导杜粲,但依旧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他直觉不妙,大着胆子捏住被角,探着头掀开来一看,床上躺着的哪里是公子,分明是两块枕头!

    公子不见了!

    要问杜粲身在何处,却也不难猜。

    他出身高门,求必有应,从小活到大做事只凭心情,礼教规矩全然不守,当真存了心思的事,怎会因为杜庭芳一句不许就掐断了念头?

    他早就备下了一匹快马,用一块月白锦布包了路上的干粮和衣裳,系成包袱背在身上,又贴着胸口装了三五张银票,便于赶路并未带平日惯使的长枪,只拿了一柄软剑防身。

    虽未独自出过远门,但他关于行走江湖的戏本听得不少,也知道出门在外,人心难测不可不防,因此身上的行头全是素色,在箱底翻了多时才找出几件不那么招摇的衣裳。

    好不容易跟着官府队伍到了泰山,杜粲这辈子还没受过这样的苦,一进奉高城,他先找了个客栈落脚,扔给小二一锭银子,小二立刻替他烧起热水沐浴,又端来好酒好菜伺候着。

    “公子是外地人吧?”小二机灵,一眼就看得出这人来头不小,生得仪表堂堂唇红齿白,尽显贵气,身上衣着乍看低调简朴,细看却都是珍稀料子,他从前没见过,说不出头头道道,整个奉高城也没见哪个权贵穿过,因此一脸巴结地同他套近乎。

    “嗯”,杜粲含糊应声,犯不上逢人就自报家门,“途径奉高办事,顺便游玩一番,你可知道这城里,哪处最有趣?”

    小二答:“咱们奉高不大不小,有趣儿的地方也不多不少,远的必属泰山,但是天气转凉,显得荒山野树,到底差些意思,去的人少了不少,听说皇上要在泰山祭天,公子你要去得赶早了,没几天官爷就要封山了”,他想了想又说:“此外城中有座宁园,是本地富商慕容员外耗时三年才建成,园中那叫一个精妙,慕容员外平生喜好诗文,又广交四海朋友,公子若是想去游赏,只需在园外抽一张主人家提前准备的诗题,对得出便可入园”。

    杜粲听完,觉得有点意思。

    他虽对诗书经学了无兴趣,但杜家毕竟世家大族,底蕴深厚,耳濡目染得多了,出口成章不在话下,赋诗填词的本领也不是寻常人可比的。

    “等本公子睡一宿,养足精神,明日便去凑凑热闹”,他定了主意,让小二退下,早早熄灯安寝了。

    但这以文会友的雅事,他终究还是无缘。

    清晨早早醒来后,他依照小二指的方位,信步转到宁园,看门的小厮说慕容员外昨夜染了风寒,今日无法招待贵客,恕罪恕罪。

    乘兴而至,扫兴而归。

    杜粲离了宁园返回客栈牵了马,又到杜庭芳下榻的驿站去,他正踌躇是否要进去。

    若是他爹瞧见他,大不了挨一顿训斥,一个人逍遥自在不假,就是他在家做富贵公子享清福惯了,猛地独自外出,还真有些受累,骑了几日马,腿上的皮肉都磨破了,真不是人遭的罪,害要时刻提防不轨之人。

    早知道悄悄藏在马车后了,省时省力。

    他在心中懊悔一阵,却见从驿站后门驶出一辆马车,赶车的人穿着粗布衣裳,其貌不扬,但杜粲认出此人是他爹身边的随从戈青。

    这人平日寡言少语,几乎寸步不离跟着杜庭芳已有十余年,忠心自不必说,但是个无趣人,因此杜粲在府中也不怎么搭理他。

    现在戈青驾着车,还这般鬼鬼祟祟,乔装打扮,必是要做不可告人之事。

    思索之间,杜粲脑子里转个弯,不对!

    车里坐的人十有八九是他老子杜庭芳,这就难免使人生疑了,太常卿杜大人奉皇命办差,不说官兵开路,闲人回避,起码不能寒酸成这样吧?

    除非,他此行不是为了祭天一事,而是另有密谋。

    想到这里,杜粲不禁笑了笑,怪不得不让他跟着,原来是有事瞒着他,既然如此,他倒非要看看杜大人的盘算是什么了。

    客栈里的包袱没什么值钱,只有几件旧衣裳,不要也罢。

    杜粲当即勒马跟了上去,但是戈青为人谨慎,他不敢跟得太紧,好在他们走的并非官道,而是山间小路,有树木遮掩,偶尔也有些山民和百姓来往,算是替他做了天然掩护。

    马车星夜兼程,一路向西,杜粲跟得辛苦,也猜不出他们要去哪,因此心力交瘁,放松了警惕,走到一半的时候就被发现了。

    戈青拔剑横架在杜粲脖子上,不知何时已站到了他的身后,“何人一路尾随?”

    杜粲已经被利刃划破了皮,半点不敢乱动,“是我”,赶忙摘了头上斗笠,缓缓转过来,讪笑道:“是我,莫冲动,刀剑无眼”。

    “公子?你怎会在此处?”戈青急急收剑,一脸惊讶。

    这时杜庭芳也从马车里出来,看见他这张讨打的脸,立刻皱眉,上去就是一脚:“小兔崽子!想气死为父!”就知道这小子没那么听话,这几日不闹也不胡搅蛮缠,竟是打着这个鬼主意。

    “长本事了是不是,真当你那三脚猫功夫了不得?”万一出了纰漏,真让他白发人送黑发人?杜庭芳气极,又狠狠踹了两脚,杜粲这回自知理亏不敢躲。

    最后还是戈青劝和,毕竟大庭广众,惹人注目,过路的人难免瞥一眼看热闹。

    杜庭芳压下火气,略微整理衣冠,黑着脸揪住杜粲的耳朵把人塞进了马车,戈青把他骑来的马也套在车上,随即继续驾车赶路。

    碧云天,竹林地,秋风四起,北雁南飞,平地卷尘烟,千里向西行,空留马蹄印。

    杜粲上了车,见车厢里摆着茶点果品,立刻坐在软垫上,先取出帕子擦了擦手,捏起一块点心吃了两口。

    杜庭芳瞧他这模样,到了嘴边的责骂也重新咽回去,罢了,他一路上恐怕吃尽了苦头,顺手递给他一盏茶,只是仍旧绷着脸。

    “城西的黄金酥与这龙井果真绝配”,这个时候他还不忘品评,倒是讲究,接着又问:“爹,咱们这是去哪儿啊?”

    “寻个人牙子,把你发卖了”,杜庭芳哼一声。

    “那您可发财了,我这样文武双全,气宇轩昂的小公子,黄金万两也算是低价了”,他一贯插科打诨没正形,“亏得我生得随我娘,不然您可就白跑一趟,货砸手里了”。

    “......”杜庭芳闭目养神,这没皮没脸的性子确实跟他娘亲十成十相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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