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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嫖?

    苏垣栗博士毕业后就把自己攒的钱2/3付了首付,剩余金额分别做了定存和基金定投,手上流动资金没多少。

    更可怕的是,她费老劲买的房子烂尾了,虽然给她打电话的卖房人说这就是个意外,房地产行业受到巨大的震荡,可能延迟交付,不算烂尾,可这在苏垣栗眼里,这可不就是烂尾嘛,地动山摇那种。

    无家可归的小流浪苏垣栗拖着自己的行李在广场边坐了很久,直到万家灯火陆陆续续燃起,整座城市被以另一种方式打开,广场上除了围着她嗡嗡叫的蚊子,就是疯狂练习不同流派广场舞的大爷大妈,以及四处奔跑的小孩子。

    思忖许久还是打通了那个能救自己于水火的救兵电话。

    电话那头的人似乎有什么事情,铃声大约想了十秒钟左右,才被人接起。

    “季宴辞,是我。那个,我跟我爸吵架了,他让我滚蛋,所以我就滚了,但是我买的房子烂……延迟交付了,我能不能……你方不方便借我点钱,我想先去住个酒店,后面租个房子过渡下。”

    对面的人沉默了许久,一直没说话,但是苏垣栗确定电话那头原本是有隐隐约约的音乐声,这让原本就没什么安全感的苏垣栗慌了起来,“那个,你要是不愿意就算了,我找……”

    “苏垣栗,你胆子呢?让你滚蛋你就滚,那平时我让你滚蛋你怎么没滚,借什么借,你在哪呢?我来接你。”压着火气的嗓音让苏垣栗心头一跳。

    “额,我这不是。”

    “不是什么?报地址。”

    苏垣栗叹气,但是心里那股子憋屈倒是下去点儿了,施施然略带着一丝哄:“那个,我在我们两个常去的公园里。”咽下一口口水接着道:“常坐的位置。”

    “.…..”

    “嗯,那你等着吧,一会儿就到,不省心。”

    苏垣栗听着对面的语气明显好很多,清了清嗓子。

    “咳咳,那个,谢谢季老板!”

    尾音往上,这边本来心烦气躁的季宴辞,心里却有一种小猫挠痒痒的感觉。

    “知道就好。”

    乖乖坐在公园凳子上等着来接自己的苏垣栗有些泄气,没有任何意外的话,现在的自己应该踏踏实实躺在自己的小窝里刷手机,分明不应该是这样的结果啊。

    在广场舞大妈们跳完三支新款广场舞的时候,苏垣栗发现自己的行李旁站了个人,压迫感十足。

    广场上光线昏暗,他双手垂着略微屈着腰,整个人略微有些喘,穿得人模人样,板正的西装革履愣是被他穿出一抹潇洒,金丝眼镜下的桃花眼水汽氤氲,嘴角一勾,极为欠揍。

    广场发黄的灯光反倒是为他修了容,周围还有女孩子偷偷打量。

    苏垣栗在这一瞬间认出了他,下意识吞咽了一下。

    “嘿嘿嘿。”

    “……”

    “我好像给你添麻烦了,看你这打扮,应该是有事。不好意思啊,其实本来你可以直接给我转钱就行。”看着眼前人越来越不善的眼神,苏垣栗的声音越来越小。

    “你说什么?”季宴辞闲闲地反问。

    “没什么,我刚刚说话了吗?我不知道诶,非常非常感谢季大老板不辞辛苦,抛下手上正在忙碌的事情,大老远的来接我,都怪我,是我不懂事了。”苏垣栗站起身拉好行李,调整了一下背包。

    随后又对季宴辞说:“我收拾好了,走吧!”

    说完,她稍抬眼睑。

    意外地闯入一道视线中。深邃,心疼而又晦暗不明。

    定格两秒。

    苏垣栗收回视线,一只大手揉了揉她毛茸茸的头,手上的行李箱被接过。

    不确定刚刚心脏有没有漏跳一拍,挣扎了不到一秒,她深吸一口气跟着季宴辞硬着头皮走向停车场。

    顶层复试,能直接眺望森林公园的江景大平层,纯实木的木地板通铺,通透的落地窗户,屋子里充斥了满满的科技感,超大厨房能满足任何一个内心热爱美食的人想要每天下厨的欲望。

    苏垣栗内心非常震撼,她一直知道这厮有钱,可没想到竟然能租到这么个地方,这就是她苏垣栗梦寐以求的养老圣地啊!

    瞥了一眼自己的行李,忽然反应过来:“这是你家?租的?”

    季宴辞淡声道:“我是这个大平层的,主人。买的。全款。”

    苏垣栗的身体仿佛被冻住,反应有些迟钝。

    一时间也不太清楚。

    他这话的意思是在平静地介绍?

    还是在炫耀他现在之所以能住上这么豪气冲天的大平层,是因为年纪轻轻就做了老板,并且全款买的这里?

    一瞬间苏垣栗失去了想要去参观的欲望,说:“那你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季宴辞没抬头,似乎是轻笑了一声:“那你觉得,你这个小穷鬼,外加倒霉属性,有其他更好的选择吗?”

    苏垣栗知道,他是对的。

    “给你个机会报答我,毕竟,我让你白嫖了那么多年。”季宴辞说这话仿佛就是日常随心意散个步,平平淡淡的语调却让苏垣栗红了脸。

    “白……嫖?”

    季宴辞轻轻挑眉,浓密的睫毛仿佛带着戏谑:“难道不是?”

    “苏垣栗,从高中开始,你就替别人给我送情书和礼物吧!这位热心的苏姓妈妈桑,我可帮你挣了不少跑腿费,你这些年可不就是白嫖?难道要我细细数给你听,让你知道你自己是一个多么没心没肺的小没良心。”玩世不恭的语气尽显傲慢。

    “你!是这样没错,但是,我可是跟你分赃了。”听着季宴辞的数落,苏垣栗破天荒地有些心虚。

    在这种情况下,她居然还分心,神游打量起眼前的人。

    视线不免往他脸上多扫了几眼。

    桃花眼时刻水汽氤氲,仿佛在发出邀请,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微微泛红,有些凌乱的乌发看起来很像半狼扎,身材挺拔消瘦,一身笔挺的西装倒是克制了他的骚气乖吝,倘若真去挂牌,倒也抢手,人气应该和日本著名牛郎罗兰不相上下。

    说是白嫖。

    倒也,确实不亏。

    季宴辞缓缓反问,将她抽离出神游。

    “分赃?”

    “……”

    这是在告诉她,他不满意?

    不过确实,当时150块的跑腿费,她跟季宴辞说的就100块,然后一人一半,多的钱就是这么黑掉的,包括后来一系列的事儿,可她从来没对季宴辞详细说过细节。

    苏垣栗控制住情绪,平静说:“对啊,我收钱办事,你也收了赃款,那可不就是分赃,所以说,我们是一伙的。”

    季宴辞匿笑一声:“小栗子,你说说你怎么不多把这份心思放到工作上,你会赚更多钱的,甚至于会很快就住上和我一样的豪宅,你说,是也不是?”

    辞藻不够华丽,但是听起来欠揍无比,还偏偏又是事实。

    苏垣栗讪笑:“是是是,那这位大佬,你不借钱给我,看样子也不考虑带我送我住酒店,那把我拉到您家这座豪宅来,是几个意思呐?”

    这话一出,季宴辞的眉目就没有舒展开,一个“您”字,他听得头疼。

    但又看着她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颔首道:“我的‘同伙’那么可怜,所以自然是要让你感受一下来自‘同伙’的热情,二楼还有一间空闲的房间,租给你住,租金市场价,单间带浴室2000块钱一个月,免得让人说我坑你。”

    2000块!苏垣栗瞬间沉默,这简直就是捡大便宜赚大发了!

    话毕,他收回眼,抬脚就朝着苏垣栗走了过来,手一勾行李箱就被拖着往前走。

    苏垣栗下意识就想跟他再次确认一下:“是——”

    可苏垣栗的手还抓着行李箱,季宴辞往前走,苏垣栗整个人的重心就往前偏移,瞬间没站稳,踉跄了一下,手还抓住了季宴辞的衣角。

    “这是打算占我便宜?”季宴辞揶揄道。

    对上他视线的同时,她忽然红了脸,脑子一卡壳,苏垣栗也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气氛有种怪异感。茫然之际,脑子里浮现出一个字眼。“是——”

    她盯着他的脸,慢一拍似地接上:“——的。”

    “……”

    四目相对。

    整个世界出奇的安静。

    在这几乎静止的画面中,苏垣栗似乎看到,他的眼里出现一丝愉悦的情绪。

    “……”

    嗯?

    她刚刚说了啥?

    是的。

    是、的。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这他妈是说的啥,前言不搭后语。

    “……”

    苏垣栗屏住呼吸,差点维持不住表情。

    她完全不敢去看季宴辞的表情,抿了抿唇,稳住重心站稳后接过他手里的行李箱。

    最好的解决方法就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直接略过这段不起眼的小插曲。

    可惜季宴辞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他上身靠近苏垣栗,缓慢地重复:“是、的。”

    苏垣栗想装作没听懂:“什么?”

    季宴辞看她,有些诧异,仿佛才回过神,他故意拖着尾音“啊”了一声,唇角弯起,一副“你是负心汉”的模样:“原来你是打算找机会偷偷摸摸占我便宜,我懂!”

    话毕,拉上行李箱径直朝着二楼走去。

    苏垣栗认命地跟着季宴辞上楼。

    “既然这么想占我便宜,我就给你个机会。以后你就负责做饭吧!每个月我额外给你伙食费。”季宴辞顿了顿,忽然笑了,“你可要好好表现啊,这位总想占我便宜却总也占不到的苏姓妈妈桑。”

    “……”

    “?”

    走着的季宴辞蓦然停住回头,“怎么,虽然我知道我的确有这个资本,但是稍微付出一些嫖资还是很自然的吧!”季宴辞不正经地挑了下眉。

    “……”

    “那如果我付了嫖资,我是不是有权利体验我的付费服务?”

    季宴辞没说话,只是上下开始打量苏垣栗,嗤笑一声。

    苏垣栗本来是想给自己找个台阶下,结果,她竟然被嫌弃了。

    房间墙面是简约的珍珠白,窗帘软装几乎都是同一色系,略微发灰的木地板透着一股暖。

    “就你,还真想嫖我。你胆儿挺肥啊!”季宴辞放下行李箱,表情从容,浪荡不羁,如果再来一副白手套,就像漫画世界走出来的塞巴斯酱,“那就看你能不能付得起嫖资。以及,你有没有这个实力了。”

    苏垣栗可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虽然心有余,但的确力不足,轻咳一声一本正经真诚地道谢:“是是是,谢谢季老板,我就是想付这嫖资,也够呛,毕竟我这厨艺要想付这些嫖资,有难度。”

    季宴辞条件反射的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脸色发青,有些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只让苏垣栗自己收拾收拾就踉跄的离开。

    看着飞速逃离现场的某人背影,苏垣栗感觉有被冒犯到,不就是刚上大学时某个假期她自己学会一道汤菜想让这家伙试试罢了,结果,他吐了,甚至还连夜发起了高烧,这么一回想,当时他被伤得确实挺严重的。

    不过,现在这幅惨样的苏垣栗能被接收就不错了,收拾完行李的她顺便洗了个澡,等弄好下楼时已经晚上九点了,难得的周末就经历了这些,她还没吃晚饭呢!

    意外地,季宴辞也梳洗完毕,头发上还在滴水,但是已经没戴着那副金丝框眼镜,湿漉漉的头发散在额头,看着倒是很乖,全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青草香,清新无比。

    季宴辞坐在餐桌的凳子上认真用手机回复别人的信息。

    苏垣栗恍了神。

    莫名想起高中毕业的时候,季宴辞唯一一次喝醉被她送回家的时候。

    满月的夜空格外明亮,几乎看不到星星,许是周围的灯火不停,她现在还记得,那个时候的万家灯火特别烫,似乎是要把她的心烫出一个洞,季宴辞半个身子几乎都压在她不厚的肩头,一股浓烈的酒味几乎穿透她的每个细胞。

    少年肤色白净,颜色过人,但是那双水汽氤氲的桃花眼里却有着一抹她看不懂的情绪。

    一切都那么不真实。

    她不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如何。

    只记得。

    季宴辞声音低哑,重重地一声叹息。

    也记得,最后她趁着他醉死过去,偷偷亲了一下季宴辞的脸。

    那时,唇瓣尤其灼热,心脏跳动的声音越来越大。

    心底升起一种做贼心虚的无力感。

    *

    “我饿了,你这有什么吃的吗?”苏垣栗穿上自己的恐龙睡衣趴在餐桌上看向季宴辞。

    “我点外卖了,一会儿到。”季宴辞顿了顿,“要是。”

    一抬眼,只见恐龙头顶下有一张白净的脸直溜溜地盯着他,他眯了眯眼,“要是现在等不及,有泡面,自己煮一袋先应个急。”

    苏垣栗收回视线,一想到自己可能会炸掉他家的厨房,瑟缩了一下,懒懒地回应:“算了算了,你都点外卖了,我就跟着蹭蹭,我等得起。”

    季宴辞唇角上扬,打开手机确认,“来了。”

    正巧此时外卖小哥来了。

    打开外卖的时候,苏垣栗只觉得感动到哭。

    一盒麻辣小龙虾,一盒蒜香小龙虾,两盒芝士红薯,还有两份意面以及两杯冰可乐。

    “哇,这简直就是在犯罪,不过。”苏垣栗嘬了嘬手指,“我喜欢犯罪。”

    看向苏垣栗的季宴辞眸子微缩,调笑似的反问:“是吗?那我今晚可要锁好门,防止你犯罪。万一你一时之间兽性大发,欲行不轨?”

    有贼心没贼胆的苏垣栗,完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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