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车长挑眉，很快反应过来：“是不是和你的身份特殊目标相关？”

    他不再打算参与项目，抱着双臂示意她继续。

    “我一直在思考‘猎手还是猎物’的问题：表面上看，这个大赛的领先者是猎手，而落后者是猎物；但猎手和猎物的身份会因为筹码数而转换，所有选手的最低形态都是动物——所以真正的猎手并不在参赛者中，我们始终是猎物。”

    “这个大赛的宗旨是‘相互残杀’，虽然我总结的不太准确但你能懂，”孟粒分析，“我的身份特殊目标让我‘结束这一切’——那么，是仅仅指获得比赛的胜利迎来大赛落幕，还是结束这人吃人的一切？”

    “我猜两者都是。获胜的方法已经明确，可结束的方法犹未可知。”

    “不知道？你真的不知道吗？”

    “……好吧，我知道。”孟粒耸肩，刚要直接化身名侦探以一己之力补全所有信息，列车长却活动了一下手腕懒洋洋开口：

    “你说我们是猎物，需要结束这一切，那么要阻止的不是和我们相同身份的参赛者，而是让猎手止戈。那么，猎手是谁呢？”

    “既然是比赛，那么选手、项目都已经到场，怎么能没有裁判和主办方呢？”

    “而且，就已知的项目来看，筹码全部自动结算，所以裁判并不存在；那么……我们要找的是主办方啊。”

    孟粒竖起大拇指：“列车长说得对。”

    列车长露出微笑——这个笑容和他平时的营业笑容很不一样，隐隐透出几分狐狸的狡猾和隐秘的恶意：“猜猜ta会藏在哪？”

    飘在空中的飞艇“赛场”、无处不在的“广播裁判”……孟粒直觉有什么信息被自己漏掉了。她托着下巴，眼神在思考中游移。

    飞艇外，仿佛复制粘贴出来的云朵像是贴纸一样黏在天上，一动不动；不时还有掠过的飞鸟扑杀着更小型的东西。

    在餐厅里，曾有一只乌鸦试图捕杀孟粒猫猫，失败后在餐厅盘旋几圈选择飞出窗外。

    那么，乌鸦呢？

    孟粒和列车长对视了一眼，下一秒露出了一个一模一样的坏笑。列车长漫不经心实则目标明确地向前走，孟粒莫名觉得现在他俩才更像反派。

    “好了，现在希望我们的猎物已经躲好了，猎手要来咯。”

    身后的“斗兽场”仍喧闹个不停，仿佛没有任何事能阻止它血腥的狂欢，但孟粒知道：这些很快就要结束了。

    飞艇的驾驶室地板是空的，旁边的墙上有块牌子上面写着“单人三十”，牌子下方有个做成手形状的托盘，正摊着手呈讨要状。

    “这真的是正确的路吗？要不……”算了吧。

    孟粒站在边缘往下望了一眼，止不住的眩晕感让她心生恐惧。

    “是你说外面也有赛场的。”列车长刺了她一句。这个站点对孟粒很不友好，列车长怀疑是因为自己才使孟粒被针对了。

    他知道孟粒怕高，便退而求其次，轻轻点了一下孟粒的“项圈”。下一秒，孟粒感觉自己突然变小，腾空的瞬间还没来得及惊呼就被一双手托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