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只要不靠近就没什么，最多挨一顿吓。”秦先湜解释着，“可是我们今天却不一样——像是被困在一个走不出去的奇怪空间里。”

    所以，是因为她今天在这里还是园长取走的那个东西，这里才发生了变化？

    秦先湜和孟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困惑。

    那个小腹凹陷的瘦高“女人”仍站在玻璃门后注视着。秦先湜望见了她脸上慢慢牵起的诡异笑容，不禁向前靠近两步。

    “你做什么？”

    列车长突然移动，难道是这女人有什么诡异之处？孟粒唯恐他是被蛊惑了，想拉住秦先湜，但被他拂开了手。

    “我们可能要过去一下。”他目不转睛盯着那女人，脸上的神情平静却好像运筹帷幄。恍惚间，孟粒觉得那个有着记忆的列车长回来了。

    “她刚刚说：欢迎。”

    那女人的脸像是浸湿的纸一样揉成一团，只有眼睛勉强保留了原貌。从这样一张脸上辨认信息相当困难，但秦先湜确信那女人无声说着这两个字。

    “我们现在出不去，不如去会会她。”秦先湜没有从那女人身上察觉到恶意，她一定要他们过去可能有别的原因。

    他们现在一无所知，不如试着从这女人处撬些东西。

    孟粒还是谨慎，拉扯之间，眼力奇佳的秦先湜看到那女人嘴唇再次动了动，这次是“拜托”二字。

    “她有求于我们。”这次，孟粒也看清了。

    一个女鬼，能有什么需要他们才能做的？

    电光火石间，二人心有灵犀般达成共识。

    瘦高女人看着二人谨慎地挪过来时，始终一动不动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有仍保持原貌的眼球一卡一卡追逐着他们的身影；等他们在玻璃门一米开外的地方站定时，她裂开嘴似乎想露出个笑容，可却失败了。

    先前不觉得，走近了孟粒才发现这女人竟然跟门框齐高，足有两三米。她身上并不是白裙子，而是剥落下来的惨白皮肤。

    “白裙”之下是各种组织，Y型的解剖切口让她躯干内部完全暴露在空气中，而里面空无一物。

    但最醒目的还是她小腹处的凹陷：似乎曾经被剖开“翻找”一通，最后又被“搅”成一团。

    惨，太惨了。

    照理说这种死法应当怨气极重，阎王爷看了都要退避三舍。可面前的女人表露出的气质却十分柔和，唯一保留了原貌的眼睛闪动着善意。

    那双眼睛失去焦点，却保留了她生前的样子。睫毛很长，镶嵌在这样一张已被完全毁掉的脸上显出几分突兀，好像不懂事的孩子套在恐怖皮套里正向外好奇张望。

    女人微一顿，下一秒双脚贴着地面以仍面对着他们的姿势直挺挺向后“飘”去，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痕；见他们仍站在原地，恐怖的脸上困惑一闪而过，有“飘”了回来，盯着他们打量几秒又“飘”了回去，速度减缓了些。

    这是让他们跟过去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