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2

    虽然稀里糊涂多了个未婚夫,但艾丝黛拉的二年级生活其实和一年级并没有多大区别——仍然很难抢到最爱吃的香煎小牛排,仍然会被调皮的楼梯弄的晕头转向差点迟到,仍然骑在扫帚上被风吹得头发糊一脸。

    但真的记不住要带发绳啊啊啊啊啊啊。

    艾达发誓,自己每次离开扫帚时都在默念:下次一定要记得把头发绑起来下次一定要记得把头发绑起来下次一定要记得把头发绑起来。但在混沌匆忙的早上,她浑浑噩噩的大脑压根不会提醒她这件事。

    梅林知道,她甚至为这件事买了个记忆球!

    但当魁地奇队选拔的第一项结束时,艾达仍扶着扫帚,“呸呸”着把刚刚吹进嘴里的头发吐出去——她又忘了绑头发。

    “我就说记忆球听着就像个骗人的东西吧。”潘多拉站在边上笑的前仰后合,“梅林——你现在看起来比格兰芬多的波特还要糟糕。”

    艾达想打她。

    “这是个不该出现的错误,弗利。”阿米莉亚·博恩斯在一旁抱臂站着,不赞同地看着对好友挥舞拳头的小女巫,“虽然你的成绩不错,但如果在赛场上,这点小疏漏足以连累整个队伍输掉比赛——尤其当你是一名击球手时。”

    “对不起——但我还是第一,不是吗?”艾达看向她,头发依然乱蓬蓬的,但一双含着笑意的蓝眼睛亮的惊人,揉碎的阳光在她眼中跳跃着。“我下次会做的更完美。”

    阿米莉亚摇摇头,也不管她,小声嘀咕一句:“确实像波特。”

    速度测试后的几项技术考核艾达也是有惊无险的通过了——感谢潘多拉友情提供的发绳。没有长发的干扰,她灵活的优势更是显露无疑,她被定为赫奇帕奇的替补击球手。

    雷古勒斯也传来了好消息——他被选为斯莱特林的找球手。

    艾达收到信的时候已经换了睡衣,她干脆披散着头发坐在床上读信,还要时刻提防潘多拉随时可能凑过来的脑袋——她从艾达的猫狸子咖喱叼着草莓带着信冲进寝室的那一刻起就兴奋地上蹿下跳,不停忽悠艾达允许她们一起读这封信。(“哦艾达,作为读过八百部爱情小说的女巫和你的朋友,你让我看看一定没有坏处——我可以给你最恰当的建议!”)

    艾达差点就被说动了,好在理智最后拉了她一把。她坚决地拉上了帷帐。

    雷古勒斯的字很规矩,又带着一点漂亮灵巧的弧度。

    “……虽然这么说有些自大的嫌疑,但我确实是这个位置的不二之选——母亲也很高兴,答应给我买最新款的光轮1700(注1)。不知道你有没有选好新扫帚?我想我很乐意陪你挑一把你喜欢的,作为礼物。

    随信附上一张书签,绣球花现在开的很漂亮。

    好梦。

    又及:本来打算用猫头鹰给你送这封信,但我很幸运地在去猫头鹰棚的路上碰见了咖喱(如果有拼写错误请原谅我),她主动提出帮我这个忙。当然,我保证以后会是猫头鹰——我今晚实在有太多感受想和你分享。”

    艾达莫名有些脸红。

    她之前不是没收到过雷古勒斯的信,但都是规矩古板的问好,像今晚这样活泼生动的文字还是头一回。

    好像一下子就亲近了许多。

    *

    但第二天的魔药课上,艾达看着雷古勒斯·布莱克那一如既往的淡漠表情,已经在嘴边的招呼又咽了下去。

    昨晚的那封信难道是她的梦吗?

    她忍不住再确认了一遍。没错啊,明明现在还夹在魔药课本里呢。

    她又偷偷看了雷古勒斯一眼,他还是老样子。

    “弗利小姐,请专注一点,现在翻书可对你的魔药没有任何帮助。瞧!布莱克先生已经比你快了好几步了!完美的操作,斯莱特林加五分。”斯拉格霍恩教授不知道什么时候闪到了他们俩身后。他冲艾达挤了挤眼睛,感叹到:“可爱的丘比特,可爱的爱情啊……”

    这该死的、自作聪明、满脑子粉红泡泡的老海象!

    艾达一下子就听出他的潜台词,又羞又气,但不敢直接发作。又想起他开学时语焉不详直接让自己和雷古勒斯做搭档而招来窃窃私语的“旧恨”,她把手里的雏菊根想象成他那翘着胡子的脸,咬着牙恨恨地切。

    正当她发泄时,旁边突然伸过来一只手,轻轻圈住她握着银质小刀的手腕,另一只手迅速把自己那份处理好的大小均匀的雏菊根和她的对调。

    “雏菊根切得太碎容易让坩埚爆炸。”他垂着眼睛收回手,继续搅拌魔药,声音压得很低,“放心,没有人看见。”

    艾达望着他平静的侧脸,心里乱糟糟的。

    她觉得自己应该说几句话,但几次张嘴,又想不出该说什么。

    突然很想骂他几句。

    但她最终只是干巴巴的道了声谢,异常专注地投入熬制。

    此后的几节课都是这样。

    他们俩似乎在无言中达成了一种微妙的平衡——平时完全就是生疏的普通同学的相处模式,交流仅限于长廊上擦肩而过时礼貌性的点头示意。其他斯莱特林和赫奇帕奇一起上的课也不会坐在一起。就算是魔药课上必须的交流,也只限于“把鼻涕虫递给我好吗”“我的荣幸”这种无聊的毫无营养的话,除了雷古勒斯总能在她犯错时提醒她。

    这样的生活一下子就过去了一年多。没有约会,没有甜言蜜语,甚至没有独处。要不是艾达经常收到咖喱带来的信(是的,仍然是信使咖喱而不是信使猫头鹰),她简直要怀疑自己有没有订过婚了。

    高兴的只有咖喱——她平时吃草莓被严加限制,但雷古勒斯每次都会给她塞上好几颗。

    博览群书自诩“爱情导师”潘多拉也看不明白了。

    两个女孩盘着腿坐在地毯上,窗帘隔断了阳光,整个寝室陷入一片昏暗。潘多拉抱着水晶球——她自从选修占卜课以后这就成为了她的固定搭配,就因为第一节课教授声称她是少有的可能拥有“天目”的幸运儿。

    她正聚精会神地研究着七个茶杯底部的茶渣——艾达很不能理解为什么会用到这么多杯子,但潘多拉坚持这叫“控制变量法”——手上翻着《拨开迷雾看未来》。

    “这是什么?天鹅吗?让我看看……天鹅……啊!这里呢!‘矢志不渝的爱情’,好兆头!”

    “好的,好的……我更想知道这是第几个?”艾达有些无聊,昏暗的光线促使把脸埋进手中的嗅嗅抱枕——那是罗莎送给她的生日礼物,她机缘巧合成为了纽特·斯卡曼德的助手,现在在美国。

    “第六个,马上了马上了。唔……云朵?C……LO……‘不坦诚所带来的误解或灾难’。”潘多拉低头记下,“让我看看——我们有云朵、天鹅、太阳、大头棒、骷髅、独角兽、火鸡(注2)。然后……我们划去几个……好了!完美的预言!”

    “为什么还要划掉?”艾达凑过去看,但羊皮纸上的笔迹实在是过于杂乱,她只能勉强辨认出一两个单词。

    “占卜就是这样的。” 潘多拉语气信誓旦旦,摸了下鼻子——艾达知道这是她心虚时下意识的动作。但她也心知朋友这么做必然有她的原因,也懒得纠结,顺水推舟问:“所以怎么样?”

    “家庭美满、感情和睦,而且你们俩都有珍贵的纯洁心灵——都是好兆头!就是需要加上一点坦诚。”

    “可他好奇怪。”艾达郁闷地瘫在地上,向潘多拉倾诉,“我能感觉到他关心我,但他似乎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难道觉得我会丢他脸?”

    “如果真这样那就是他有问题。”

    “我也觉得。”艾达毫不犹豫点头赞成。

    她趴着思考了片刻,猛地一拍地板:“我决定了!下次魁地奇比赛一定要让他看看我的实力——我要把他从扫帚上砸下去。”

    潘多拉震惊了。

    她一路被拽到魁地奇球场都没想明白艾达的想法是怎么从伤春悲秋直接跳到把她的未婚夫砸下扫帚的。

    “不是,你等等——艾达?艾达?”她眼睁睁看着艾达嗖的一下骑上扫帚抄起球棍冲到了半空中,冲她招手示意放出游走球。

    潘多拉深深叹了口气。

    “虽然,但是,我看过那么多爱情小说,没有一个女主是把男主砸下扫帚的。”她嘀咕着,但身体很配合,把三个球箱同时打开。

    六个游走球腾空而起,在场地里疯狂地乱窜。

    艾达挥舞球棒,努力把这些过于活泼的小家伙打进离她大概三十英尺的球门中。

    她很投入,很认真——阿米莉亚本来就说过,她的准头很好,只是差点力气。这句话让艾达最近连小羊排都放弃了,一心吃鸡肉和牛肉争取长点肌肉。

    加上心中憋着的那口气,她练的更加卖力。就连地上的潘多拉看得都有些心惊,心里生出几分对布莱克小少爷的同情。

    如果艾达砸中了布莱克的脸……潘多拉猛地一甩头,把这个危险的想法扔出去。

    但她们都没注意到看台上还有四个鬼鬼祟祟的脑袋。

    戴着眼镜的格兰芬多倒吸了一口冷气:“梅林!这是哪个学院的击球手?我居然不知道她——这准头!她估计能把我们半个队都砸下去!”

    有着水汪汪眼睛的矮个子男孩和棕发少年一齐摇头。

    另一个黑发少年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猛地用手肘撞一下身边的好友:“巧了,我认识她。”

    “艾丝黛拉·弗利。我家里给雷古勒斯选的未婚妻。”

    注1:“1967年,光轮比赛扫帚公司的成立震惊了扫帚世界。以前人们从未见过像光轮1000这样的扫帚。光轮公司把老式橡木箭79的安全性和横扫系列的易驾驭性结合在一起,时速达100英里,能够在任何地方作360°急转弯。光轮扫帚面世后立刻得到了整个欧洲职业魁地奇球队的钟情,随后各种型号的光轮比赛扫帚在扫帚行业一直独占鳌头。”来自pottermore。

    由此可见1967年出了光轮1000,1991年哈利上学的时候已经有光轮2000,而次年又出现了2001,我真的想不明白它的命名法则,所以此处光轮1700为私设。

    注2:茶叶符号意义中大头棒(一次袭击)、骷髅(你的路上有危险)、太阳(巨大的快乐)来自pottermore。天鹅(矢志不渝的爱情)、云朵(不坦诚带来的灾难)、独角兽(纯洁的心灵)、火鸡(家庭美满)意义为私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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