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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宅斗文男反派谈恋爱(8)

    栖茵把牛肉汤热了下,发现面条有些坨了,就换了把细面。味道不比原先好,但总比坨的面适口,“给。”

    “谢谢。”

    裴清梧坐在窗前的木制轮椅上,捧着刚出锅的热乎乎的面碗。

    他懒散地垂着薄眼皮吃面,握着筷子的手指指节如葱,动作又快又安静。

    栖茵看了裴清梧一眼。

    相处久了她发现,裴清梧并不和她想得那样爱说话,只在熟悉的人面前话多一些。

    某些地方又恪守规矩,食不言寝不语,讲究得有些刻板。

    原文里,反派劫走女主囚禁那三个月,本就身子不好的女主把自己折腾得日渐沉疴,食不下咽。

    反派就把神厨薅过来,让他做了好一阵儿饭菜,哄着女主动了几筷子,这才慢慢修养过来。

    说裴清梧是反派阵营一员,其实也没错。

    不过厨艺并不是原文的中心,所以栖茵也不知道他到底如何跟反派认识,还是单方面被找过去的。

    即便在反派口中,裴清梧也是神出鬼没的人。

    还好带挂,不然她连人都找不到。

    草鱼在食盒里扑腾,吃鱼要吃鲜,栖茵把它放在院子角落的水缸里养着,等下午再杀,正要回厢房拿蓝皮手扎温书,忽然听到一阵哗哗声。

    她抬头望去,这才发现下大雨了,连忙跑到就近的厨房。

    裴清梧刚嗦碗面,把面碗放到桌上,看到栖茵湿漉漉地跑回来,桃花眼里波光潋滟,“崔娘子倒成落汤鸡了。”

    栖茵抬袖揩去脸上的雨水,浑不在意,“无妨,一会儿就干了。”

    三伏天又闷又潮,淋点雨还透气些。

    话音未落,面前就递来一张帕子。

    捏着素帕的大手青筋微显,“还是擦擦吧,此间雨水浑浊,有伤人身。”

    栖茵见状,愣了下,接过来。

    裴清梧的手帕不香,带着些许的暖意,像是在怀里捂了有一会儿。

    花苞头在对院的厢房温书,诵书声绵绵不绝,栖茵竖着耳朵听了会儿,突然想到她的蓝皮手扎放屋里。

    不知道厨房有没有伞,没有的话暂时就上不了课了,她还有好几道菜谱没弄懂呢。直接问的话,她记性又没那么好。

    正想着,裴清梧突然道,“崔娘子,我有一事好奇很久了,不知可否请娘子作答一二?”

    这事压在他心里,不问出来实在放心不下。

    栖茵从思绪中抽身,“师父想问什么?”

    裴清梧看向她,犹豫了会儿,还是道,“崔娘子之前在姚家村背的那本日记可还有...”

    他也没想过自己入行多年,还要为自己年少无知的闲话拉下面皮,不免错开了视线,望向屋檐外的雨幕,以往散漫闲适的语气也罕见地卡顿了一下。

    便是头一次听到崔葭叫自己师父时,他都没这么别扭。

    “那个呀。”

    栖茵眨了眨眼,那本学徒日记不在她这里,罗盘的原文提示还是她从反派用来要挟裴清梧为女主下厨时从一个掌勺那儿买的,由此才推断出神厨是个极好脸面的大哥。

    如果裴清梧想要,她不是不可以花点积分跟系统直接兑换,不过这样一来,反派那条线就要翻车了。

    好在他是支线,继不继续都不影响男女主。

    她想了想,如实道,“现在不在我这儿,你想要回去?”

    裴清梧当然想要回去了,但他一听崔葭这话,就知道她又想拿这个做文章了,他掀起唇角,“崔娘子想要什么?”他欠她人情,又有把柄在她身上,闻言倒是没生气。

    栖茵就喜欢跟聪明人打交道,“师父,你听说过陇京的迎香楼吗?”

    她尝过迎香楼的大部分招牌菜,也细心观察过楼里的经营状况,当初原主变卖酒楼时,迎香楼的老板并未露面,出面的是一个胖掌柜,说话客客气气的,也没有店小二的跋扈。

    桩桩件件,很容易就让人联想到是迎香楼背地作祟,但她没有证据,一切不过是自己的胡乱猜测。

    何况在天子脚下地方开酒楼的,背后没几个撑腰的,根本过不下去。就算迎香楼有,崔家难道就没有吗?

    但崔家酒楼被迫变卖后,崔家昔日的老主顾,一个个都对原主避之不及,原主这才沦落到不得不靠荀慈庇佑,去冯府当一个丫鬟的地步。

    通过这段时日的相处,栖茵看得出来,花苞头可不像什么寻常出身。冯府的仆役十二岁才能进马厩,五岁的小孩连马厩也进不去。

    花苞头擅驭马,又识字,而裴清梧作为她的舅舅,从客栈搬出来带着他们租到这处城南的宅邸,一应花销都没跟她张过嘴。

    就栖茵这样心大的,在裴清梧提前结算了车资后,还因为担心家用,动辄就去对门徐大娘府上帮忙做菜换点家用。可裴清梧和花苞头就从没这方面的顾虑。

    反派身为原文里让男女主都要忌惮权势的存在,为了讨女主欢心能找到裴清梧,也变相说明裴清梧离权利中心并不远。

    正因为此,栖茵才拿迎香楼问他。

    迎香楼从前被崔家酒楼摁着打,裴清梧有些朦胧的印象但不深刻,闻言便道,“记得,怎么了?”

    “那你知道迎香楼的老板是谁吗?”

    裴清梧看向她亮晶晶的圆瞳,“你很好奇?”

    栖茵嗯嗯点头。

    能不好奇吗?那可是关系到她能不能把酒楼买回来呢。

    裴清梧看着她求知若渴的眼神,不知为何想到那天傍晚她蹲在姚家村逼自己答应拜师的狡黠模样,“崔娘子。”

    迎香楼取代了崔家酒楼的事,他还是从崔葭口中得知,但迎香楼和崔家酒楼的纠纷,他并不知情。迎香楼老板是谁,他的确知情,只是...

    “我怎么相信你能把我的...”裴清梧轻咳了声,“拿回来?”

    栖茵拍了拍胸脯,“师父,你还信不过我吗。”她走上前蹲下,仰起头看他,笑得见眉不见眼,“只要你告诉我,我保证帮您把东西拿回来。你看,我要跟您学六年呢。六年这么长,要是我食言了,还不是任您处置?”

    裴清梧:...他只是个厨子又不是不讲理的衙役,说得好像他能把她怎么样似的。

    他正要调侃两句,抬眼望去,这才发觉崔葭离得有些太近了。

    她的脸还没完全擦干,式样简洁的发髻有些凌乱,白里透粉的面庞上毛茸茸的,被雨水打湿得微微潮润的衣裳里,清幽的皂角香味一阵阵袭来,浅琥珀色的圆瞳里倒映出自己有些怔愣的脸。

    裴清梧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突然伸出一根手指抵住她的肩往后推了推,迅速收敛了神色,略带嫌弃地道:“你身上鱼腥味好重,离我远点。”

    栖茵:?鱼不是你钓的吗,什么毛病?

    她乖觉地往后退了点,“这样呢?”

    “再退后点。”

    又往后挪了点,“这样呢?”

    “不够。”

    “这样呢?”

    .......

    栖茵边问边挪,然后直接挪到了沿槛边,再往外点,背就能淋到雨了。

    她看了眼身后愈发响亮的雨声,脸上都写满了无语,“师父,你不知道可以不说,不用那么麻烦。”

    “谁说我不知道了。”

    裴清梧用手丈量了下,发现他们中间宽的能放只灶台了,他又不满意了,“听不见你说话了,再上前点。”

    栖茵:“......”

    她站起身,朝裴清梧大步走去。

    裴清梧以为崔葭要动手,往后靠去,却见她走到离自己几步外就停了下来,深吸一口气,好脾气地道:“可以了吧?”

    裴清梧悬着的心落下来,反而有点不自在了,他捻了捻袖子,“嗯。”

    他抿了抿唇,说出了一个栖茵没想到的名字。

    她愣了好一会儿,“就这?”

    裴清梧颔首,“现在你已经知道了,那本日记什么时候还……”

    话音未落,就见栖茵脸上神色变幻莫测,她还以为是…没想到竟然看走眼了。

    受骗的恼怒激得她当下就想冲回陇京找人算账。

    就不该下手那么客气的,栖茵想,演得真好,亏她还以为…就在这时,久违地绿色条目更新了【问道芜州】,倒计时六年零七个月,0/100。

    栖茵:……

    她摁下火气,却也没心思跟裴清梧再呆一块儿了。她怕待会儿学着学着就忍不住飚脏话,迅速敛起眼底的冷光,她抬头,笑意未减,“师父,快晌午了,我去徐大娘府上做菜。待会儿再来看您。”

    崔葭从他们搬到这儿没多久就在帮对门做菜换取家用,对门徐家孩子多,徐家两口子照顾不过来,裴清梧是知道的。闻言虽有些疑惑,但还是允了,“外头雨大,你拿把伞。”

    说着,就要低头找伞,余光里就见崔葭一个猛子扎进了雨中,冒雨跑出去了。

    裴清梧望着逐渐远去的纤细的背影,眉头不自觉地皱起来。

    他刚才,说错什么了吗?

    裴清梧回忆了下,没觉得哪里有问题,他对崔葭说话,可比对外甥女客气多了。不是语气,那就是话里的内容了。

    迎香楼从前门庭冷落,那也是紧挨着崔家酒楼而建的,开在这种地方还年年亏本,哪个富商熬得住?

    也只有手上有些闲钱,家中又是油水丰厚的高官,对民生疾苦并不了解的那些公子哥了。

    大周朝野清明,称得上高官的,拢共那几人,刨去几个家中管束严明,嗜钱如命的,好玩乐的,也就剩下寥寥几个。

    裴清梧也不是光靠猜,陇京那么多年轻郎君,他还得一个个看过去不成。他是在有一年南下时,遇到在迎香楼当过掌勺的师弟闲聊时提起过前东家,说是比他还小上几岁。

    符合这些条件的,就只剩他了。

    不过,崔葭只是在后厨做帮佣,怎么一听到迎香楼背后的老板是他,就露出那副震惊又错愕的神色,好像这件事多么离谱一样。

    难不成她还受过冯府最得势的二房那位大郎的恩惠不成?

    雨势转大,园子里荷香幽微。

    裴清梧嗅着,莫名感到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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