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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宅斗文男反派谈恋爱(9)

    远在陇京的落音寺,枫叶霜红,秋风瑟瑟。

    正殿外的枫树下,冯谌站在那里,仰头看大雁南飞。

    他生得面皮细嫩,绫罗玉冠,附近的几个小乞儿见有贵客,围了上来乞讨。

    冯谌看了眼,随口叫来冬喜。

    冬喜诶了声,买来一堆斋饼,只一会儿便将他们打发走了。

    “你倒是越发机灵了。”

    冯谌笑道,伸向腰间,准备给他些赏钱。

    一摸,才发现腰间空空如也。

    “我荷包呢?”

    冯谌看了眼自己只剩几条玉坠络子,附近地面,也没看到荷包的踪影。

    不消说,肯定是被人顺走了。

    “冬喜,”冯谌道,“叫两个家丁,去把刚才那群小乞丐捉回来。”

    冬喜一愣,大爷平日大手大脚惯了,还在乎那点子钱。不过他没吭声,旋即点头,“是。”

    小跑着出去了。

    冯谌负手而立,下垂眼里有些躁意,那荷包里有几十两的银票,偷了就偷了,他不缺这点银子。只是里面还有一张地契,关乎着阿葭回来会不会来找自己...

    想到这,冯谌忍不住开始胡乱揣测。

    今日是这个月来母亲头一次放他出门,陪妹妹来落音寺上香,她不会知道了什么,才特意找人把地契偷走了吧。

    可是迎香楼是他幼时回京庆生时,外祖那边亲戚送的,多年来一直没怎么打理,也不见起色都是外祖的人在操持,母亲主持中馈,要是知道,以她的个性,早就帮忙上下打点了。

    还是父亲带着全家一道回京后,他才找人...

    想到一半,冯绣从庙中出来了。

    冯谌回神,“你好了?”

    冯绣近来身子爽利了些,只是由夏入秋她还受不得冷,冯谌臂间搭一件大氅就是给她预备的。

    见她走近,就抖了抖大氅,正要给人披上,冯绣却自己接过,错开一步,让出身后一名秀美高挑的少女来。

    “哥哥,”她悄声介绍,“我方才在殿里碰到姑母家的萱姐姐,她跟下人走散了,正害怕得厉害。我的马车挤不下,哥哥送她一程吧。”

    薛萱温柔地道,“大表哥,好久不见。”

    冯谌看看冯绣,又看看薛萱,有些生气了。

    他又不是没见过人迷路,哪有迷得这般心平气和,鞋底连泥都没有的路?

    撒谎也不是这个撒法。

    当着大病初愈的妹妹和外人的面,冯谌也不好下她的脸,只是让他接受也没那么容易。

    他下垂眼一弯,道,“你随我来。”

    冯谌的相貌在陇京适龄儿郎中算得上拔尖,他笑得毫不遮掩,倒让薛萱看得有些面红。

    她看一眼走在前头冯绣,有些踌躇,冯绣忙给她递了个眼色,薛萱这才抿了抿唇,快步跟了上去。

    马车宽敞舒适,装四五个人绰绰有余。

    饶是如此,薛萱刚坐进去,闻到里头燃着的和冯谌身上如出一辙的鹅梨香时,还是红了面颊。她搅着手指,嗓音轻了些,“大表哥,我...”

    话音未落,就见刚才还站在马车前的冯谌往后退了几步,跟一旁的车夫说了几句,便抬头看向自己,笑眯眯地道,“表姑府上离得远,来回多有不便,这辆马车便送你了。”

    薛萱急了,顾不得礼仪扒住车窗,“大表哥,我不能回去,姑母让我随你一道回府用便饭。”

    冯谌笑意褪了些,“我竟不知,萱表姐还会占算。”

    薛萱一愣,“什么?”

    冯谌慢悠悠道,“萱表姐不是和家里下人走散了,央着绣儿让我送你一程么。如何能知道我母亲要今日你与我一同回府用饭?”

    薛萱这才发觉自己惊慌之下说错了话,她咬了咬唇,眼神闪躲,“不是、不是姑母,是绣表妹方才...”

    视线触及冯谌好整以暇的脸色,她怔了下,原来冯谌压根就没相信她们的说辞。

    薛萱有点难过,“大表哥,你就那么讨厌我吗?”

    她虽然伙同姑母和表妹骗了他,可她也是真的喜欢他。不然也不会不管清誉,特地跑这一趟了。

    冯谌理也不理她,转身走了。

    他的荷包还没找回来,本来就够烦了,马车又送给了薛萱,还要重新问寺里僧人借一辆。

    冯谌最讨厌麻烦,偏偏今日麻烦事一桩接一桩。

    要是阿葭在就好了。他想。

    有崔葭在,他的耐性能更好一些。虽然也只有一滴水和一捧水的差距。

    花苞头过来时,栖茵刚炒完最后一道地三鲜。

    徐大爷卖猪肉去了,院子里徐大娘在,几个孩子围坐在大树前跳格子,见到花苞头,一个个都好奇地望过来。

    花苞头很少接触和自己同龄的小孩,也朝他们看了眼。

    然后移开视线,看向栖茵,“崔姐姐,小舅舅找你。”

    “师...”想起裴清梧的告诫,栖茵收声,“裴郎君?”

    她把做好的菜用纱罩罩住,等徐大娘徐大爷回来再吃,然后走到水井旁打了水洗手。

    “他有事?”

    该不会是轮椅出什么问题导致他动不了了吧,可是不应该啊,昨天才检查过。

    “也没什么要紧,就是...”

    花苞头看了那群小萝卜头,想到小舅舅跟自己嘀嘀咕咕的那些话,觉得他大概是犯糊涂了,人家几个小孩关他什么事?

    非要叫她过来数数。

    徐大娘看见花苞头盯着孩子们瞧,跟栖茵打趣,“裴小郎倒是一刻也离不得你。”

    栖茵听出了她的潜台词,没有接茬,反而笑道,“他是病人,自然缺不了照护。”

    搬到这里后,裴清梧因为腰伤甚少出门,只有栖茵和花苞头常往外跑,找大夫,置办采买,是以附近的街坊都以为栖茵和屋里那个病歪歪的男人,还有花苞头是一家三口。

    徐大娘也这么想。

    栖茵原本要解释,被裴清梧拦住了,“我们要耽搁三个月,如果以实相告,反而会引起旁人猜忌。”

    “何况,”他瞥了她一眼,“最早,不是你这么起的头吗?”

    栖茵:“?”她什么时候...

    裴清梧提醒她,“你找李大夫那回。”

    栖茵想起来了,皱脸,“那是我随口说的,师父。”

    她其实可以自称他妹妹的,但李大夫问她时,一时没想起来,就说了是夫妇,回头觉得尴尬,又觉得反正裴清梧不知道,没想到李大夫这个大嘴巴居然说了。

    她有些懊恼,“那书姜那边...”

    裴清梧别过脸,“书姜那边,我自会去说。”

    “...崔姐姐,崔姐姐?”

    花苞头晃了晃手,栖茵从回忆中抽身,低头,“你说。”

    花苞头把她拉到一旁,压低声音,“徐家的孩子都在这里了吗?”

    栖茵疑惑,“嗯,怎么了?”

    花苞头心里有数了,三个男孩三个女孩,这家人的确挺能生的,小舅舅好奇地不会是这个吧。

    “没事了。”她摇头,“对了,小舅舅说夜里降温了,让你早点回去。”

    栖茵揉了揉酸胀的肩,“快了。”还有一点,她手上的活都干完了。

    花苞头点点头,她没干过后厨的活,站在边上看了会儿。

    栖茵看她不走,干脆叫了一个小孩领着她过去一道玩。

    说起来,栖茵只看过花苞头温书驾车,还没见过她和小孩一块儿玩。

    还挺稀奇的。

    花苞头走到孩子群里,她个子高,他们都有些怕她。但到底是小孩,没一会儿就有人主动上前搭话:“姐姐今年几岁了?”

    “十一。”

    “吃糖吗?”

    “不吃。”

    “你会跳格子吗,就这样跳。石头剪子布,赢了就跳一格。”

    “这样?”

    .......

    等栖茵忙完准备回家时,花苞头已经和那群孩子打成了一片,她要走,小萝卜头们还很舍不得。

    直到栖茵说了下次再带她来,他们才肯让开。

    徐大娘叫住栖茵,塞来一包糖糍粑,笑道,“快重阳了,拿回去一道吃。”

    起先聘用栖茵时,她还担心小姑娘偷懒,相处下来,才发现她性子沉稳,做事麻利,徐大娘对她很有好感。

    栖茵笑着道了谢,牵着花苞头回去了。

    走到门口时,遇到信差,这才发现荀慈给她回信了。花苞头见状,自觉地道了声“我去温书”就跑了。

    人小鬼大。

    栖茵摇了摇头,边走边拆。

    荀慈会的字不多,还有很多错别字,好在并不影响阅读,她栖茵认真看了会儿。

    信的大致意思就是她在府中一切安好,问她不是去芜州吗?怎么停在了县里等等,别的也就没了。

    栖茵看得心里微暖,正要把信纸塞回去,就发现信封里还有东西。

    她倒出来一看,发现是两张一百两的银票。

    她吃了一惊,荀慈哪来这么多钱?

    正想着,就听到身侧响起轮椅碾过青石板的响声,裴清梧捡起地上的信纸,“你东西掉了。”

    “谢谢师父。”栖茵回头接过,就听裴清梧顿了下,“像是男人的笔迹。”

    栖茵一愣,男人?原主还有男性亲属?顿了下,她想到是谁了。

    手上的两张银票变得烫手起来。

    她说呢,冯府待遇虽然优渥,也没优渥到这个地步。

    荀慈送她出府,借了她几年的身家,也就五十二两十七钱。

    所以这钱,是冯谌让荀慈送来的?

    他一边找人顶了崔家,害得原主家破人亡,一边还要给她送钱,到底安的什么心?

    栖茵越想越恶心。

    裴清梧像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脸上的笑也淡了些,“崔娘子,你脸色很难看。”

    莫非信里写了什么不好的东西?

    栖茵把银票信纸一并塞回信封里,抬头,“没事,可能午饭太油了。”

    想到什么,她笑了下,提起怀里的纸包,“师父吃不吃甜?对门的徐大娘送了糖糍粑,说是豆沙馅的。”

    裴清梧看着她,不由想到几天前她得知冯谌是迎香楼幕后老板时的模样,心里对笔迹的主人有了猜测。

    他若无其事地笑了下,道,“吃。”

    夜里回屋,栖茵铺开信纸,给荀慈回信。

    她没有把冯谌和迎香楼的关系告诉荀慈,就算跟她说,荀慈也不一定信。

    栖茵有上帝视角,但荀慈没有。

    何况,她那么看重原主和崔家,要是真信了冯谌和崔家覆灭有关系,说不定会大闹官府,到时候薛夫人一定不会放过她。

    栖茵好不容易才把她推出来的,不能重蹈覆辙。

    于是,她只在信中说自己已经找到裴清梧学厨,他还开自己工钱,暂且不担心花销,让她别寄了。

    冯谌的钱府里账房都有记录,薛夫人要是查起来一查一个准。

    要是冯谌再给,就先替自己收着。

    等她以后回京再说。

    当然,她的意思是,等她回京,再找他好好算旧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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