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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日争头筹(上)

    殿内的这番对话,悄然的传进了某些有心人的耳中。

    皇后本不在意苏茗伊送什么彰显心意,反正对她而言眼下小打小闹的,但听得身侧思婉叽叽喳喳的埋汰自甘下贱一词,她眉头一拧,目光带着寒意剐向思婉:“她有心计有能耐,知道勾得帝王惺惺相惜之情,倒不像你愚笨。”

    顷刻间思婉便若被掐住了脖颈的小鸡崽,吓得身形都僵了,匍匐跪地请罪:“皇后娘娘息怒,奴婢只是惊诧,这……这堂堂贵女竟……竟然如此做派争宠,自比军、妓。”

    这比沦落教坊司还不如,直接是粗鄙之人泄愤的玩物。

    “本宫也算看着你长大的,你忠诚本宫有数,但你自己也该明白隔墙有耳这道理。”皇后俯身,打量着思婉姣好的容颜,权衡几息后眉眼间的凌厉之色眨眼间转化为一抹无奈:“你大事未成之前,切不可因几句话毁了前程。”

    听得如此语重心长的话语,思婉眼眶一红:“娘娘。”

    “你日后是要当皇子生母的,本宫还盼着你恩宠不断,能为本宫助力,也为陈家添彩。”皇后起身,亲自弯腰搀扶思婉。

    瞧着人激动感恩的颤栗,皇后再一次笃定强调:“你日后也要做主子,要学会自己沉稳思考。帝王昔年哪怕贵为皇子却也被其生母牵累,遭受宫侍磋磨。所以相比苏茗伊不过嘴上说说,却依旧——”

    顿了顿,皇后不去想那长长的一叠行礼账目,沉声道:“依旧金尊玉贵是个主子,陶选侍如今半奴半主的,是正在受磋磨,是正需要陛下生恻隐之心的。”

    被搀扶起来的思婉闻言泪光闪烁,重重点头:“奴婢多谢娘娘教诲,一定不负皇后娘娘厚望!”

    皇后娘娘笑笑,又安抚两句。

    等瞧着思婉精神奕奕的离开,她不急不缓拿起帕子擦拭着自己纤细的手指。一根一根,像是对待古董珍品一般,十分的上心。

    内殿的宫侍视若未闻,依旧有条不紊继续自己手上的活计。

    思悦横扫内殿众人神色,颇为满意的一挑眉,躬身接过手帕,“主子,您何必此刻就让思婉搅合进去?”

    这思婉是陈家送过来的“障眼法”——显得陈家也忧心忡忡,想要大婚五年的皇后早日诞下皇子。哪怕借腹生子也行!

    迎着心腹的担忧,皇后笑笑:“一起热闹,显得本宫是个人。作为妻子成婚五年,膝下无子也会忧愁,也偶尔会闹些小情绪,需要丈夫的安抚。”

    而不像个管家,只替皇帝管理后宫,裁断鸡毛蒜皮,争风吃醋的事。

    “主子,您高明。”

    皇后瞧着敬佩的目光,视线朝东,像是能够穿过宫墙,看见最为宏伟壮观的乾清宫,看见杀伐果决,随性霸道的帝王。

    许久之后,她声音带着些苦闷,“挂屏……本宫记得苏茗伊那挂屏是太宗皇帝所赐?”

    “是。”

    “就算赌美貌,此举风险也太大了。太宗皇帝压下来,以陛下的心性就算给祖宗一份颜面,也必定会心生厌恶。”皇后喃喃:“苏茗伊有些心眼,怎么会干这么愚蠢的事情?”

    “多派些人盯着她,搞清楚她到底图什么!”

    后宫之主的一声令下,不消片刻功夫就顺着四四方方的红墙传达到位。传到小小的二进院长乐轩时,连翘都有些惊诧,没忍住跟苏茗伊感叹:“不提六宫有司走动送相关份例,便说这么多陌生的粗使宫侍在宫内来来回回,明显有疑,淑妃娘娘竟然都不管?”

    “好好的独门院落被新人占了三处,搁我我都闹脾气了,还管?”苏茗伊闻言,笑着回应:“淑妃是跟帝王身边最久的,是真真相扶相持。这两可是从先帝后宫,从养蛊一样的后宫斗出来的狠人,皇后抓阄那点缘分说辞在人眼里没准就是小孩过家家。”

    “您说的这般头头是道,那您是十足十的把握自己一定能拔得头筹了?”连翘瞧着自家大小姐神神气气的模样,低声逗道:“奴婢可见陶选侍孤零零的一个人,在长春宫门口驻足停留半柱香。”

    “但瞧着背影,都透着些楚楚可怜的意味。”

    苏茗伊听得这话,眼里兴趣多了两分:“陶薇薇来宫门口却不敢进来,看来是被人教育过了啊。”

    “那您还能笃定自己得头筹吗?”连翘说这话,都有些担忧。

    实实在在的“位尊却卑”,陛下不物伤其类,想到自身从而怜惜?

    “本来想刺激皇帝征服心,不过陶选侍要是再闹一场,那我倒是十足十把握了。咱们的陛下雄才大略,励精图治,宵衣旰食六年啊,结果这后宫跟先帝爷时期没什么两样?”苏茗伊笑得都有些轻蔑:“宫人还没过小吉日就捧高踩低,跟红顶白?”

    “连翘,把自己当男人,很多问题思维就会不一样。”

    “像我爹再被嘲讽,他一进家门,那就是苏家的天。苏家仆从敢置喙一句无能缩头乌龟,敢说一句绝户吗?”

    连翘闻言想想自己的所见所闻,毫不犹豫摇摇头。

    苏茗伊手指轻轻扣在茶盏上,听得自己敲打出来的清脆调子,笑着道:“真期待小吉日点寝那一刻快点到来。”

    “看看陶家的所谓从龙的情谊跟帝王的颜面哪个重要。”

    时间就在苏茗伊的期盼中飞速流逝。

    小吉日午膳后,汪公公收取物品收着收着,便觉自己腿肚子都要打颤了。这回的新妃,那真是一个赛一个的与众不同。

    代表心意的物件,寻常女子最多羞涩的给香囊、玉佩,大不了来一段青丝,寓意结发夫妻。可他今日算真正开眼了。

    木桃这源于《诗经》的瓜果都算矜持了,情诗那也是彰显文才,直接红唇印在绣帕上那……那也是直率。

    最为耀天奇葩的有四位。

    长春宫就占三位。

    黎才人直接摆了块金条,尉迟才人面无表情的摆上《宫规》,那位大名鼎鼎的苏常在兴高采烈的指挥他们摘下紫檀木边嵌金竹林鹤兔图挂屏。

    还有一位延禧宫偏殿住着的陶选侍。

    直接送自己。

    思忖着,瞥了眼远远跟随的陶选侍,汪公公表情都有些复杂,步伐加快两分。反正与其焦灼好奇,倒不如赶紧回宫复命。

    被注目的陶薇薇捏紧了绣帕,咬着牙步伐也迈大了些,继续跟随。哪怕眼下每走一步,对她来说都不亚于凌迟。

    她感觉自己脚下都生出了传说中的水泡。每走一步,脚底疼痛无比,仿若火灼一般,将她陶薇薇细嫩的,被精心养护的双足烧的面目全非。

    要知道她出身时,陶家已经发家,作为父母的老来女是真真被娇宠长大的。从未走过如此漫长的道路。

    但今日却要走,顶着嘲讽,迎着初夏的闷热,一步步的,孤苦无依的,走着。甚至还要豁出去金尊玉贵蕴养出来的傲骨,摇尾乞怜,做那些下贱狐媚子才会干的事情!

    否则的话父母不提,兄长都恐怕不喜……

    想着自己回家后发生的一幕幕,陶薇薇身形一颤,手指愈发抓紧了绣帕。恍若这方绣帕是苏茗伊一般,狠狠的掐着。

    若不是苏茗伊,她岂会跌入云端,沦落如此卑贱的地位?

    凭着一口恨意,陶薇薇跟上汪公公一行人,又走了两炷香时间,到达了乾清宫。她敛声屏息,见总管大太监四喜横扫过来的眼神,唇畔紧咬,露出自己姣好的面容,露出精心打造的妆容,怯怯道:“陛下……陛下也没说不可亲口陈情。”

    闻言,四喜拂尘一挥,躬身入殿。

    瞥了眼内殿跪着的户部侍郎,见人声声涕下,还死不悔改的架势,四喜摇摇头,先静静立在一旁,等候帝王先处理政务。

    泰兴帝眼睛望着桌案上最上方弯弯扭扭,却是殷红刺目的血书,开口道:“再给你一次说人话的机会。”

    这一声不急不缓,却字字透着寒意,似北疆冷冽的寒风,让人克制不住心中打了个寒颤。

    跪地的户部侍郎闻言面带苦涩,作为随着帝王发家的军中文书他……他知帝王此刻的厌恶。

    不敢去想帝王昔年血洗朝堂的一幕幕,他颤栗的磕头,一下比一下重,哑着声道:“皇上,臣……臣有罪,只……只求您开恩,饶了我一家老小……”

    话都还没说完,便感受到自己从额头留到脸颊的鲜血。

    见状,泰兴帝冷笑:“饶你一家老小?徐枫,你跟着朕才几年,朕给你的金银珠宝不够吗?越级提拔你到户部侍郎,不够吗?你倒是仗着权势干着侵占良田的勾当,干着隐户圈田的勾当,还将手伸到了军田?”

    “才六年时间,良田万亩,金银百万。你让那些被你欺凌的百姓如何饶你?你让那些戍守边关的将士如何饶你?”

    “陛下臣有罪,可臣膝下唯有一子才两岁是无辜,求您看在……”

    泰兴帝听得入耳的哀求声,扫眼厚厚的一叠血书,来回吐息片刻,毫不留情:“传令三司,徐枫全家斩立决!朕给你一个痛快!”

    徐枫一惊,再要求情便有侍卫上前将人捂嘴拖出殿外,不管如何挣扎,却怎么也无法开口再说出话来,只能费力的瞪大眼睛,带着哀求带着希冀望着帝王。

    泰兴帝面无表情,定定的看着。

    直等人身影消失不见,他靠着椅背,屈指在栩栩如生的龙首扶手上轻轻点了点。嗅着殿内似乎还留存的血腥气,泰兴帝干脆看向四喜:“美人儿的心意呢?”

    听得带着些轻佻的话语,四喜知晓帝王此刻心情不善,需要些发泄,立马按着位分一一诉说:“…………长春宫尉迟才人……”

    顿了顿,四喜大着胆子看了眼帝王,见人神色依旧,仿若听到一个可有可无的陌生人,毫无触动,当即心中有数。

    而后四喜声音都放缓了些,“苏常在送的挂屏,是太宗赠苏家开府超品荣侯的那副。”

    “太宗?”泰兴帝猝不及防的听到自己的祖宗,大周朝的第二位帝王,眉头一簇:“姓苏的不是大张旗鼓摆先帝御赐的?”

    “奴……奴斗胆,查过案卷的确是太宗所赐。”四喜声音愈发轻了两分。

    “行啊,这倒是比那缩头乌龟有几分心性。不过打算拿着祖宗压着朕给苏家一个颜面?”泰兴帝嗤笑着:“最后一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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