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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慌的渣男和“闺蜜”

    元鸢醒了。

    这一则消息在第一时间被告知给江舒艺。

    江舒艺正在喝热水,被这则消息惊吓到,一口咽下滚烫的水,烫的五脏六腑都在叫嚣。

    然而她根本顾不上骂娘,匆匆拎起价值不菲的手提包,一声招呼都没打,就从实验室工位上起身离开。

    电梯下行,倒映出一张苍白的脸。

    江舒艺满脑子都是一句疑问:怎么办?

    元鸢这样一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偏偏还有钱有闲,搞死自己不是碾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

    江舒艺恨恨想:她怎么就这么好运,从那么长一段楼底滚落,居然还能醒得这么快。

    要是死了就好了。

    江舒艺不无遗憾想。

    这样想着,江舒艺很快就到了学校门口,招手拦下一辆出租车,报了个地名。

    今天是冬至,整个城市仿佛都蜷缩着:流浪的猫狗蜷缩着、□□的草木蜷缩着、人也蜷缩着。

    但江舒艺担忧害怕惊恐,各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竟然忽视了身体的寒冷。

    她下了车,轻车熟路地推开一间半大不大工作室的玻璃门,无视掉抬手打招呼的前台,找到了总裁办公室,毫不犹豫推开了门。

    说是总裁办公室,其实也不过是有个单独隔间,毕竟公司规模就不大,在外头打拼,身份是自己给的。

    江舒艺开门见山:“元鸢醒了。”

    坐在办公桌后头的男人抬起头,脸上是和江舒艺如出一辙的惊慌失措,这股子畏惧的神情,将这张眉清目秀的脸映衬出几分滑稽可笑。

    男人看起来比江舒艺还害怕,结结巴巴道:“你……你确定吗?那么高……流了那么多血……哪有这么快……”

    江舒艺打断他:“王振宇,我是来找你商量办法的,不是来和你回忆事故现场的。”

    王振宇喃喃道:“能怎么办?她那么大小姐脾气,醒了肯定要报复我们……不对……”

    王振宇忽然睁大眼睛瞪着江舒艺:“是你让我追她的,那天也是你非要跟我开房的,对……都是你……和我没关系。”

    江舒艺握紧双手,手指甲嵌入掌心皮肤,但她似乎感觉不到痛意:“你就是这么想的是吗?那好,除了和我开房,你和你公司那个前台就没睡过?”

    她冷笑道:“你怎么解释?元鸢又不是傻子,能听你忽悠。”

    王振宇的表情一瞬间狰狞起来:“你以为她多喜欢我?只不过我听话好使唤,随叫随到又能给她找乐子,才留着我罢了,相比起我这样一个可有可无的狗腿子,你这个知心好闺蜜的背叛,才会让她更愤怒吧。”

    王振宇顿了顿,哼了一声:“你这个研究生读的爽吗?怎么来的不会忘记了吧,要我提醒提醒你,你是如何放出谣言,又是如何坐收渔翁之利得到的吗?”

    江舒艺眼角剧烈抽动,嘴唇抿得紧紧的,似乎要把嘴唇都咬破,她哑口无言了半晌。

    这件事情确实是她一手促成的。

    她先在学校里散布谣言,说元鸢的保研名额是元家花钱买来的。

    又将各种流言蜚语汇集在一起,学给元鸢听。

    元鸢这个人,骄傲自满惯了,明明有这么好的家庭背景也不知道利用,像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蠢货,非要靠自己,听到被人这么说,果然坐不住要去解释。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真是越描越黑。

    江舒艺这时候能闲着吗?

    她是全世界最会顺元鸢毛的人了,且她放得下脸,肯汲汲营营,很快就把元鸢哄得五迷八道。

    江舒艺先为元鸢打抱不平,说别人就是嫉妒她,甚至为了元鸢和那些说闲话的人大打出手。

    一顿不痛不痒的点到为止的架,换来元鸢送的一个价值五万块的包包。

    再没有比这更划算的买卖了。

    紧接着江舒艺开始诉苦:“元鸢,我要是你就好了,又聪明又努力,还有这么好的家世背景。”

    元鸢怎么说来着?

    她说:“不是靠自己得来的,只是过往云烟。”

    江舒艺简直要气吐血了,你这么不想要,都送给我得了。

    但是她忍住了,毫不费力的挤出两滴眼泪:“我要是没考上研究生,就只能回家结婚生孩子去了,我爹妈都想让我快点嫁人,彩礼钱拿给弟弟。”

    元鸢却说:“你先考,考不上我可以给你安排工作。”

    江舒艺恨恨想,安排一个月薪八千的工作,继续给别人当牛做马吗?那她什么时候才能跨越阶级,成为人上人啊。

    江舒艺想说:你真有这么好,就直接放弃保研,把名额让给我。

    但是,她不能这么说,不能自己主动去要。

    于是江舒艺劝元鸢,一来夸她成绩好靠自己肯定也能考上,二来潘老师也不是她心目中的首选导师,三来流言蜚语难听,她的性格难道不想靠自己打喷子的脸吗。

    元鸢果然放弃了保研,针对潘老师的喜好设计的论文开题也就此废弃,江舒艺捡了回来,成为了敲开潘老师大门的钥匙。

    大概是回忆起自己不堪的一面,江舒艺急于找到比自己更不堪的对象,好安慰自己其实还不算过分。

    江舒艺又是痛苦又是痛快道:“哈哈,就算我做了又怎么样,凭什么好东西都是她的,况且,就算不保研,她也能靠自己考上,但她为什么失败了呢?那还得多亏你这个二十四孝好男友,在考试前一个月变着花样给她吃寒性食物,什么绿豆汤啦、西瓜汁啦、蟹黄拌粉啦……”

    她露出一个轻蔑的笑:“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还把她的布洛芬换成了普通维生素胶囊,要不然她怎么会因为痛经缺考了一门。”

    这两个前几日还同床共枕的男女,今天就狗咬狗厮杀了数十分钟,好在空间私密,没有其他人,否则真是要人笑掉大牙。

    王振宇被一通说,自然也是心虚。

    他讷讷道:“好了,我们与其在这里说这些没用的屁话,不如想想是卷铺盖跑路,还是上门求饶吧。”

    江舒艺深吸一口气:“跑哪去?你的公司不要了?我的学业不要了?”

    王振宇道:“那不就只剩下上门求饶,问题是谁去呢?”

    谁去呢?

    两人面面相觑半晌,异口同声道:“当然是你去。”

    江舒艺怒道:“你还是不是男人啊。”

    王振宇:“正是因为我是男人,才不便去,你先去探探口风,她要是连你都不能原谅,就更不可能原谅我了。”

    江舒艺忐忑道:“可是……”

    王振宇打断她:“我反正不是本地人,实在不行我就回老家,饿不死我,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说完,就打开电脑,装模作样的办起公来,端庄的好像是什么正人君子一样。

    江舒艺看他这副油盐不进的无赖样子,气不打一处来。

    然而没有办法,她只能去赌一赌。

    赌元鸢性格傲慢,并没有拿男人当回事,就像赏她包包一样,把男人也赏给她。

    然后不计前嫌,继续和她交好。

    一个自私自利惯了的人,连想退路都是白日做梦一般美好。

    江舒艺在病房外犹豫徘徊了很久,最终还是忐忑的推门进去。

    一个眉眼透着脆弱的年轻姑娘靠在床头,她的头上缠着厚厚的绷带,左手被石膏板钉住,完好的右手拿着遥控器,在百无聊赖的换台。

    她看了一眼江舒艺,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垃圾。

    江舒艺有一种错觉,就仿佛回到了四五年前,大一刚入学和元鸢的初见。

    她就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女,江舒艺和她呼吸同一种空气都像是不配,这浑身上下毫不费力就洋溢着的优越感和松弛感,是江舒艺这辈子都不可能学会的。

    江舒艺个子比元鸢还高上寸许,但在她面前,脊背都不自觉要弯下去。

    即便在后期,两人相处成朋友,江舒艺也一直在捧着她,她就像一个女仆,竭尽全力讨她欢心,而元鸢就像逗猫逗狗一样,偶尔奖励她几根鱼干或骨头——手链、手表、包包等。

    这时候,江舒艺就得三叩九拜,谢主隆恩,还要听她一句:“我们都是朋友,不要客气。”

    这样的屁话,把两人之间的差距拉得更大,一点一点加剧江舒艺的不甘。

    这种不甘冲淡了江舒艺的心虚,她又开始想:凭什么她这么威风凛凛,快死了还可以这么高高在上。

    江舒艺好像被打了一个无声的巴掌。

    她艰难的主动开口:“元鸢,我来看你了。”

    元鸢捏着遥控器的手慢慢放下,毫无波澜道:“怎么现在才来。”

    江舒艺听不出是问句还是感叹句,看着元鸢黑漆漆没有半点亮光的眼神,开始发怵。

    她结结巴巴说:“对不起,我……”

    江舒艺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倘若元鸢生气,发怒,她都知道该怎么应对。

    她可以下跪求饶、痛哭流涕、再三保证。

    可是元鸢这样平静,她要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会不会让事情变糟糕。

    于是,江舒艺就这样僵持在原地。

    元鸢忽然从床头拿起一张支票,夹在食指和中止之间,像召唤什么猫猫狗狗一样,对着江舒艺招了招手。

    “听说是你送我来医院的,还帮我垫付了住院费。”元鸢淡淡道:“不知道该给你多少报酬,自己拿去填吧。”

    江舒艺愣住了,她一句不提出轨被抓现行的事情,这么轻而易举揭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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