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 章

    寂欢欢赶到宿舍的时候,保卫处的人已经把他们分开,屋子里乱糟糟的,看的出战况还挺激烈的。

    方晴和她说了大概的缘由,和祁厌打架的刘闻杰不愿意别人搬进他住的宿舍,祁厌没搭理他,刘闻杰就说了些难听的话,连带着骂了祁厌的母亲几句,然后祁厌就先动手了。

    经过多方协调,也考虑到祁厌的特殊性,寂欢欢给祁厌申请了单人间,两个打架当事人不情不愿的相互道歉后,刘闻杰被他的带教社工带走了,她也把祁厌领到了新的宿舍。

    寂欢欢看着他还在流血的手臂,“我还以为你不是那么冲动的人。”

    他没搭理,径直走向卫生间,打算用水冲掉小臂血迹,这是他刚刚撞到墙上的玻璃划出的口子,不是很深,就是看着有点吓人。

    她看到他打开水龙头,立刻上前拽开他的手,“你有没有点常识啊?还想用水冲?被人打到脑袋了?”

    他也没想到看着那么小个的女生手劲那么大,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她拽着摁到了椅子上。

    “我给你消一下毒。”寂欢欢从柜子里拿出医药箱。

    每个宿舍都备有一些简单的药。她看他那一脸不情愿的样子,便不由分说的就扯过他的手,用湿纸巾擦掉伤口四周血迹,用棉签沾酒精一点点的消毒。

    “麻烦。”祁厌受不了她那么墨迹的操作,几度想把手抽回来。

    她一边处理着伤口,一边碎碎念的教育着:“嫌麻烦以后就别打架,打架不能解决问题,你以后遇见刘闻杰也不可以再动手,不说让你们成为好朋友,也别弄得像仇人一样,你想想看,在这里的人都不容易,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对不对?”

    祁厌不知道是受不了她的啰嗦还是受不了小臂的那个蝴蝶结绑带,猛的抽回手。

    “干什么!”她因为惯性差点栽跟头,眼睛瞪得像金鱼,就差叉腰装茶壶了。

    祁厌根本没看她,自顾自的整理床铺,“还有事吗?”

    寂欢欢知道不能和他急,“你先过来坐,我们聊聊。”

    他就坐在床铺上,长长的睫毛下形成阴影,和淡淡的黑眼圈相呼应,静静地等着她开口。

    这样看确实像重度抑郁症症状。

    “祁厌,这一周打算先让你熟悉一下环境,我周二周四会过来和你聊聊,我不在社区的时候你有什么事情可以找方晴主管帮忙,如果你想和我聊天或者有什么关于案件的事情,可以在主管那里给我打电话。”

    她知道他在听,也不指望他能给什么回应,接着说:“下一周我们就开始上课,你想选文科还是理科?我去给你准备书。”

    “理科。”

    经过一天的交流,她也习惯了他惜字如金的回答,“好,我是学文的,所以不能全教你,我会给你找其他的老师。”

    “最后,我想告诉你,祁厌,我相信你。在案子没有最终下定论之前,我并不会对把你当未成年人犯罪人进行矫正,在我这里,你只是一个需要心理疏导,需要关爱的未成年。你有更光明的未来,希望我能成为你的引路人……”

    直到寂欢欢离开很久,祁厌满脑子还都是她最后一句:你面朝太阳,阴影只能在后方。

    好像他活了快16年,第一次有人说相信他祁厌。

    寂欢欢没有回职工公寓,而是回了家,她哥哥给她下了最后通牒,再不回家就把她养的多肉和花花扔掉,以他两这二十几年的相处来看,他真的做得出这种狗事。

    “呦,让我看看谁回来了,原来是我们翅膀硬了的寂大小姐啊。”

    刚进门,就听到寂斯延的阴阳怪气,以及他养的那只又傻又憨的大狗向她扑来,体型庞大的古牧差点让她招架不住。

    她走到哪狗就跟到哪,看的出狗狗与她很亲近,“再不给丸丸剪毛,它就要看不清路了。”

    “是嘛?有些人看得清路,也不照样找不到回家的路?”

    寂欢欢一度觉得,寂斯延的阴阳怪气证考了八级。

    “我去找爸爸,懒得和你说,还有你再拿我养的花花威胁我,我就把你小时候穿女装的照片印成传单到你单位发去。”

    二楼是她父亲寂浩的书房,有一面的书柜墙,这是她读书时最喜欢待的地方。

    寂欢欢是圈子里根正苗红的小公主,父亲是联盟总局警察,母亲是联盟最高法院检察官,哥哥子承父业,当了刑警,从小生活在正直无私的环境熏陶下,她也耳濡目染的走上这条路,只是不同于家人,她所认为的善与恶,并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好与坏。

    父亲和哥哥的正义之道是惩奸除恶,母亲的司法理念是公平公正,他们所区分的好坏都过于绝对,而寂欢欢总在想,坏人为什么会是坏人,坏人为什么会变成坏人。

    所以后来她接触到了司法社工这个领域。

    寂浩的书房不大,老房子也不怎么隔音,所以他早就听到了楼下兄妹俩的拌嘴,和她上楼的声音。

    “以后再那么晚回来就叫你哥去接你。”和往常一样,寂浩端坐在办公桌前,看他那些厚得像砖的资料。

    她笑得格外的甜,“我亲爱的爸爸,我有事找您帮忙。”

    寂浩拒绝得干脆:“你不听我们劝硬是要接收这个案子,就别指望我会帮你。”

    她当然知道哥哥叫她回家是爸爸授的意,明明就是想帮她,还那么口是心非。

    她几个快步走到他身后,给他捏肩按摩,“哎呀爸爸,您就和我聊聊天,我问,您答就好了呀,就一会会儿。”

    “您觉得,祁厌是不是致死祁勤的凶手?”

    “不太像,但是不能说绝对的,毕竟祁厌的口供不是完全可信的,他参加同学聚会这个疑点就很大,他同学那边你们应该再去问问,不一定是问案件相关的内容,可以问问关于祁厌的事情。”

    果然,她只是问了一个小问题,她爹就忍不住说了一大堆。

    “为什么说不太像呢?”

    话匣子打开,寂浩显然投入到案件分析里了,“我觉得可能性更大的是死者的那个贩毒集团里的人,或者仇家。死者去那栋房子的时候是自己开车过去的,这本身就不合理,他那天到底带没带别的人这个还没查到。如果是带了人,火势不可能蔓延得那么快,如果没带人,这也很反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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