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寡妇?死了夫婿,很好,她就是这般宣扬他的?

    萧赫瑄简直要气笑了,一边抓心挠肝的愤然一边又有些无可奈何,侍卫瞧着他如初冬般冷厉的面色,又是尴尬又是害怕,“将军,是个误会,人家瞧不上俺。”

    萧赫瑄暗道若是能瞧得上,他这个“死了的夫婿”也不必存在了。

    但侍卫下一句话把他打入了地狱,“俺娘说云秀姑娘喜欢屠夫,将军府出门右拐走两条街的水云巷口的周大哥,咱们府上的肉都是从他那儿买的。”说完傻傻的笑了,丝毫瞧不见萧赫瑄想杀人的目光。

    “唉,将军,你去哪儿啊。”侍卫瞧着萧赫瑄飒沓流星的往外走,脚下刮起一阵凌冽的寒风。

    萧赫瑄头也不回:“捉奸。”

    早上百姓们都出门买东西,人流如潮,一派吆喝叫唤的声儿,许多妇人挎着篮子磕着瓜子在摊位上讨价还价,先是挑剔一番,然后贬斥一番,最后搞价。

    最东边儿有个摊子,摊子前站在一位高壮的大汉,身高将近九尺,贴身短打,身板儿壮实,肤色黝黑,不是粗糙的黑,是经年风雪历练过的,泛着蜜色的黑,容貌周正,就是有些凶,两道粗眉很容易叫人忽略他姣好的样貌。

    “这兔子还没咽气儿,您摸还热乎着,六十文不贵了。”说话的人嗓音低沉,面无表情的说着话,买家总觉得他要打人似的,便也不大感颐指气使,匆匆付了钱提着兔子便走了。

    阿禾悄摸儿的观察着,待人走了才上前去,周硕瞧着阿禾,神色一正,搓了搓手当即便站了起来。

    阿禾暗笑:“别紧张,我呀来回信儿了,人姑娘说了,愿意同你相处着瞧,这事儿啊没跑儿了。”,周硕闻言紧绷着的脸露出了罕见的羞赧,僵硬的点了点头。

    他今年已经二十好几了,前几年家里穷娶不上亲,便暂且搁置了,耽误了许久今年才日子好了起来,他见过那姑娘的画像,这辈子就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儿,像仙女似的。

    他有些担忧自己是不是配不上人家。

    阿禾又叮嘱了他几句,说安排二人明日在福满楼见个面,便要走了,周硕忙把还热乎的兔子给阿禾提了一只。

    阿禾摆摆手:“哎哟,这可不成。”

    “没事,拿去吃,也叫……云秀姑娘吃。”他结结巴巴的说,嚯,这就开始讨人欢喜了,上道儿,阿禾便不和他客气了:“成,明日记得来啊,福满楼自家地方。”说完便提着兔子欢天喜地的走了。

    福满楼的生意愈发红火了,阿禾拎着兔子回了酒楼,她相公陈列在柜台上算着账,忙的手脚乱飞,瞧着阿禾一脸喜意的样子:“你回来啦。”他晓得阿禾最近给云秀跑相亲的事儿,心里也是十分赞成,若不是云秀,福满楼怎会甩其他酒楼一大截儿,同街的掌柜牙都快删掉了。

    阿禾招呼了小二过来:“去把这兔子送给张师傅,中午加餐。”小二欢天喜地的跑走了。

    萧赫瑄走进福满楼时差点没被喧嚣的人声震聋了,这儿怎么跟吃席似的,他艰难的忍着,小二刚要迎上来,阿禾眼尖的瞧见了,拦下了小二,笑意满面的亲自走上前:“哟,客官几人。”

    萧赫瑄淡淡道:“一人,天字号厢房。”

    阿禾:“得嘞,您跟我来就成。”她把人带到了最偏僻最窄小的一间屋子内,萧赫瑄皱着眉头打量:“不能换一间么?”

    阿禾诡异的笑着:“哟,您来的不巧,就剩这一间了。”,萧赫瑄只得坐了下来,凳子上的灰还没擦干净,这什么环境,罢了,找人最重要。

    “你看着上两道菜,对了,我要见你们的厨娘,做点心的那位。”萧赫瑄大马金刀的坐了下来,指点江山般吩咐。

    阿禾一撇嘴:“厨娘今儿个不在。”

    萧赫瑄盯着她,阿禾被盯着浑身发毛,强颜欢笑,萧赫瑄笑笑:“无妨,我等她回来。”

    阿禾翻了个白眼,“您不然下次再来?”

    萧赫瑄:“不必。”说完闭了嘴,一副我不听我不听的模样。

    阿禾气急,出了门去,叫小二给她上了几个菜便没理了,他爱等那便等着。

    到了傍晚,待阿禾想起来时问了一嘴,小二方说那位贵人早就走了,阿禾不屑。

    云秀累了一日,未吃晚饭便回了房去,刚刚关上门,身后便袭来一道身躯,热热地贴了上来,云秀一惊,哪儿来的采花贼,刚要叫喊便被紧紧地捂住了嘴,人被压在了门板上,动弹不得。

    她瞳孔微缩,奋力挣扎,却被摸上了腰间,那双大掌还在游移着,向敏感柔软之处袭去,云秀心生绝望,耳边却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秀秀,你可叫我好等。”

    云秀一怔,这声音有点耳熟,这不是萧赫瑄吗?

    怔愣间,温热的唇已经摩挲在了耳边,亲昵的蹭着,贪婪的汲取她的气味,慢慢的向玉颈处移,想吞吃入腹,想……

    还没待做什么,萧赫瑄闷哼声响起,云秀奋力抬起腿狠狠的踩在了他的脚上,刺痛感袭来。

    却勾起了萧赫瑄的怒火,他把人强硬的抗在肩膀上,伸手狠狠拍了一下她的屁..股,云秀脸色涨红,刚要大喊大叫便听他威胁:“你叫啊,若是不想叫人听到那你便叫吧。”

    云秀一顿,楼下小二还在收拾桌子,阿禾他们还在吃饭,她可不想受人异样的眼神,云秀压低了声音挣扎:“你放我下来。”

    萧赫瑄不理她,把她仍在了床榻上,欺身而上,坚硬炙热的胸膛覆在了云秀身上,俊朗的面庞上满是怒意。

    云秀推拒不得,梗着脖子恨恨道:“你要做甚。”

    萧赫瑄咬牙切齿恨不得掐死她:“寡妇?丧夫?还想重新找个?嗯?”,他嗓音低沉,气的有些沙哑,云秀有些心虚,眼神乱转:“怎……怎么了,我与将军已经没关系了,我难道不能重新找个夫君吗?”

    萧赫瑄冷笑:“所以你就造谣说我死了?”,他看着身下的女子,发丝因挣扎微微凌乱,细嫩的脖子脆弱易折,衣领也微微敞开,淡淡的香气叫他迷乱,勾得他愈发想贴近。

    他向上拱了拱,那处变化明显,二人隔着衣衫契合在了一起。

    云秀自然也感知到了,原本有些心虚,此刻却被不知名的怒意覆盖,她眼神冷了下来,用尽全身力气把萧赫瑄蹬开,萧赫瑄本就意乱情迷,一时不察竟真的叫她踹到了地上。

    他愣在原地,云秀理了理衣裳,坐了起来:“将军还真会对号入座,我说的是丧夫,将军何时是我的夫了?我怎么不记得我们二人当过夫妻,将军充其量是我的前主子罢了,云秀以前就是个做奴婢的,下贱胚子,高攀不起将军。”

    “不过是我随手胡扯的,将军何必这般着急。”,云秀淡淡的瞧着他,颇为一板一眼,萧赫瑄却好似兜头被泼了一盆凉水,一时说不出话来。

    “但我已是自由身,不是将军的奴婢,再怎么样,我的未来也与将军无关,还请将军高抬贵手,看着我兢兢业业给您当牛做马伺候了那么多年的份儿上,放我一马吧。”云秀平静道。

    她有些不大明白,萧赫瑄现在来纠缠她莫不是因为她前几日给他下巴豆之事?一定是这样,啧,云秀不耐,好歹是个大将军,心眼忒小,比针尖还小。

    “若是因为前几日的事,云秀在此道个歉,是云秀僭越了,云秀罪该万死,竟敢对将军大不敬,将军要打要罚云秀都毫无怨言。”,只期盼莫要牵扯阿禾他们,云秀想。

    这么一想,不禁有些后悔,她这遭出气,实在有些莽撞。

    萧赫瑄则被最开始的那几句话砸晕了,下贱胚子,奴婢,从来不是夫妻,高攀不起。

    他起身有些急的想开口,却不知从何说起,是啊,二人从未当过夫妻,他这般急哄哄的做什么呢?

    云秀又说:“将军,我要嫁人了,这次我真的要有夫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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