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

    送走高畅和律师的时候已经是暮色西垂,时亦伸了个懒腰,拍了拍于曼曼的肩膀:“我们也回去了。”

    于曼曼摸着肚子,晃晃悠悠的站起来:“我好像又饿了,姐,要不我们吃点再回去吧。”

    时亦无语地看了她一眼:“你确定你不腻味?”

    这里的菜不能说不好吃,能开这么久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有钱人也不是冤大头,只是连着吃两顿着实就有点腻味了。

    于曼曼想了想,点了点头:“也是,我又有点想烧烤了,还是回去吃烧烤吧。”

    会馆前厅和庭院是仿中式设计,时亦和于曼曼转过一个拐角,和相向而行的人错开,还没等她们走远,身后就传来一个惊喜的声音。

    “嫂子,不,时亦……”林正慌乱的改口,“你来吃饭怎么不和我说一声?”

    时亦回头,倒不奇怪在这里遇见林正,以前隐约听说过他有这里的股份。

    林正这么热情,即使知道他是谢骞的发小她也不好冷眼相待,只好停下脚步点点头:“嗯,我们已经我吃完了,这点小事哪用麻烦你。”

    “不麻烦不麻烦,”林正忙摇头,看向时亦旁边的女子,“这是曼曼吧,我们在后面搞了个牌局,还有搞了点烧烤,你和曼曼要不来玩玩。”

    时亦听到牌局有点意动,她这段时间都在忙离婚的事情,现在听到棋牌还是有点手痒了。

    旁边的于曼曼也拉了拉她的衣角,听到烧烤她也有点迈不开腿了,审个合同已经是几个小时过去了,她感觉中午那点东西都消化的差不多了。

    林正看两人都有些犹豫,知道她恐怕是怕有其他人,立刻解释:“就是星海的校友聚一聚,没有其他人。”

    时亦初中高中都是在星海读的,于曼曼高中是在星海读的,既然都是校友,应该也不会太冷场。何况林正的玩得好那些同学也都是圈子里的,她也大部分都认识。

    穿过长廊,又拐了两个弯,是一间特殊的包厢,与门相对的是一个大大的阳台,穿过阳台就是会馆的后面的草坪。

    隔得这么远远地,都能闻到一股烤肉的香味。

    “林正,你还不回来钱都得被我输光了。”穿着黑色休闲服的男子听到开门的声音,抱怨道。

    四周的人哈哈大笑,有人调侃:”林正你就应该晚点再来,当一回财神爷,让大家多赢点。”

    林正推开门,脸上挂着不羁的笑容:“行了啊,看看谁来了?”

    众人不太在意的抬头,林正是那种五分重要说成十分的人,大家都不觉得会是什么难得见到的人。

    在看到时亦的时候,他们难得的反省了一下自己,是不是把林正想的太不靠谱了。

    “哇喔,大明星!”黑色休闲服的男子夸张的叫道。

    时亦白了他一眼,和曼曼一起走上前去:“曲子墨,你还真是一点没变,还是这么浮夸。”

    看到时亦这么接地气,开得起玩笑,在场的人悬着的心都放下了。

    这里的人不说各个熟悉吧,至少都是玩的还行的人,时亦这么多年很少和大家联系,又当了明星,还是在离婚这个紧要当口,就怕她心情不好,反而败坏了大家的兴致。

    “那时亦你是变了,变得更漂亮了,大家说是不是啊。”曲子墨闻言脸上的笑容更明显了,他做地张开手臂,站起身表示欢迎。

    “是!”屋里的众人齐声回复,倒把外面忙着烧烤的人吓了一跳。

    在草坪上的人大喝一声:“今天你们是抽了什么疯了!”

    屋里众人哈哈大笑,几句话的功夫气氛就融洽了起来。

    时亦和屋内的人上下只差了一两届,多的不超过三届,于曼曼和他们差的届数就多了。林正向大家介绍:“这是于曼曼,时亦的表妹。”

    曲子墨啊哦一声:“这是什么好日子,连大学霸都有空来我们的聚会。”

    旁边卷发女子接茬:“曲子墨,你还真是星海没你不认识的人是吧。”

    “你懂什么,像我这样的好学生就是时刻关注学霸的动向的。”

    于曼曼忍俊不禁,也忍不住开口:“应该没有逃课翻出侧门摔了脚,搞得学校侧门换成尖顶门的好学生吧。”

    曲子墨不由得摸了摸下巴,故作深思:“我的名声在学校居然这么大的吗?连曼曼你都知道我。”

    “嗯,你的名气也就是到了每年被老师拿出来作为反面典型的程度吧。”时亦开玩笑地补刀。

    一时间大家都笑了出来,曲子墨高中时候的事情已经成为了星海的校园传说。

    逃课摔断腿还是只此一人。

    “时亦,曼曼,要不要来两把?”林正指着牌桌。

    于曼曼摇了摇头,她已经闻到了烧烤的香气了:“我去外面搞点烧烤,这个就不必了。”

    林正眼神看向时亦。

    时亦点点头,十分意动,她也不客气:“好久没玩了,还真有点手痒。”

    曲子墨立刻让了出来,推开椅子,朝着时亦做了个请的手势:“来来来,来我这里,输赢都算我的。”

    卷发女子叫杜以湘,就坐在曲子墨下手,说道:“我只见过输了算你的,赢了算打牌的,还没见过这种输赢都是你的。”

    时亦摇摇头,不好意思地看着曲子墨,言语中却是带点玩笑的挑衅:“我怕我赢的太多,让你犯众怒。”

    这话一出,牌桌上的人都不干了,大家纷纷叫嚷着要让时亦看看他们的实力。

    “秦康呢,来给大家伙出口气。”

    “来,大家拿出实力,让时亦也吃吃苦头。”

    “秦康,你可不要顾及情分,一定要让她输个底掉。”

    ……

    周围的人七嘴八舌,人家叫嚷着派出了牌技最好的人,都玩笑着想要灭灭时亦的威风。

    呼声最高的秦康是个清秀温润的男子,长着一双杏眼,看人时眼睛里盛满了笑意。

    他有些不好意思的低头对时亦解释道:“时亦,你别听他们瞎闹。”

    “他们说你牌技很好哇,没想到你这个乖乖好学生居然也会打牌。”时亦颇有些玩味的笑着调侃道。

    秦康做过一段时间时亦的同桌,不过后来她姑姑为了她能更好的收心学习,将她转到了一个更严厉的老师的班上,之后他们就只有偶尔在学校的活动上才见到了。

    学生时代的朋友都有一种特殊的感觉,即使平时极少联系,但是当聚在一起,想起那段紧张但有趣的时光的时候,回忆那些现在想来还令人留恋的故事的时候,这些年所有的距离都仿佛不复存在了。

    “他会算牌,学霸的长处可让他发挥的淋漓尽致。”杜以湘在旁边吐槽,显然刚才她也输了不少,现在还是有点怨念。

    除了杜以湘,另外两方的人都换了,时亦的旁边坐着杜以湘和秦康,对面是宋扬。

    宋扬和时亦不是一个年级的,但是学校活动、社团活动经常能够看到,也是熟悉的人。

    一开始大家还收着,但是牌打过了几轮,众人也慢慢放开了,聊起了大家的近况和以前学校的趣闻。

    “时亦,你最近有拍戏吗?我好像都没有看到过你的剧,之前你演的那个电影演的太好了,我是重刷了好几遍呢。”杜以湘好奇地问。

    这也是大家都很关注的事情,八卦之心人人皆有,他们这群在外人看起来算得上精英和富二代的人也不例外。尤其娱乐圈更是八卦的产出之地,大家对时亦的兴趣也有些来源于此。

    当然,还有一个更大的兴趣来源大家都不敢说。

    其他人表面上虽然不显,但都竖起耳朵听时亦的回答。

    “上综艺啊,我很久没拍戏了。”

    “是那个离婚综艺吧?”宋扬不太看综艺和剧,但是这个综艺实在是太有名了,有牵涉到他们认识的人,朋友圈里都可以看到这个综艺的痕迹,各种没有时亦和谢骞的群里也讨论的热火朝天。

    杜以湘私下里踢了踢他的腿,使了个眼色。

    她就是不想提起综艺但是又好奇时亦为什么不拍剧了才这么问的,没想到宋扬这个傻大头直接就说了出来。

    秦康的脸色有过一瞬间的变化,只是很快又恢复到那种温润的样子,他一推牌,巧妙的岔开了这个话题:“清一色,拿钱拿钱。”

    宋扬也意识到不对劲,立刻打了个哈哈接住了秦康的话:“你等等,等等,我没看明白呢,不是炸胡吧。”

    “不是吧,我就知道不该和秦康打,”杜以湘哀嚎一声,偏过头对着时亦撒娇,“时亦,我今天可是舍命陪君子了。”

    时亦任由杜以湘拉着她的手,眼中溢满了笑意:“你别在我这里卖惨,高中的时候你赢了我多少小卡你还记得吗?这叫风水轮流转,天道好轮回。”

    高中的时候她们学校旁边有个奶茶店碾压一众连锁品牌,其中的秘诀就是他们会印那种很精美的限量小卡送给学生,是根据星海每个星期发生的影响范围比较广的事情绘制的。

    时亦读高中的时候,也许是因为奇葩都凑一堆了,每天的怪事趣事真是数不胜数。

    这个小卡也是每次都有新花样了。

    尤其是现在最令她不敢回忆的是,她和同学打赌是为了拿走所有和谢骞有关的小卡收集起来。

    结果她的运气实在不行,每次都是新的没有收集完成,旧的也输出去了。

    到最后都是一些她不想要的卡留在手上。

    林正看了一眼在牌桌上厮杀的不可开交的人,和旁边看戏的人,悄悄的退出了房间。

    给谢骞发的信息二十分钟了他都没回。

    走到僻静的地方他打了个电话,幸好这次电话还是接通了。

    “ 喂,三哥,时亦在我这打牌你过来吗?”

    谢骞沉默了一会儿:“我不去了,免得她玩得不痛快。”

    林正诧异地看了一眼手机,简直怀疑自己打错了人,谢骞可不是这么善解人意的人啊,尤其是现在,他又没有了限制完全可以无所顾忌啊。

    思及此,他想到了一种很可怕的可能。

    他左看右看,谨慎地看了看周围,确认没有人之后才压低了声音,捂着手机问道:“三哥,是不是不管用,那个又复发了?”

    谢骞站在阳台上,俯视着底下郁郁葱葱的、但在黄昏显得有些太过幽寂的花园,修长的手指不由自主的抚摸着锁骨上的那个黑色项链。

    如果仔细看,其实会发现黑色的项链上其实挂着一个类似符纸的东西。

    “没有。”谢骞能够感受白月光系统作用在他的身上,综艺直播里他看到叶新知头上的字样变成了【白月光系统·B级光环】。

    三年的研究终于还是起了作用。

    从过去对叶新知的所有分析来看,她每次私下几乎歇斯底里的疯狂都发生在她的核心粉丝脱粉并且带动了一大批粉丝脱粉之际。

    一开始谢骞也没有将这个事情看做特殊的,毕竟对于娱乐明星来说核心大粉脱粉意味着粉圈的地震,对于流量有着巨大的打击。

    但是经过深入的分析发现,发现叶新知的情况不是这样,这三年她一共经历过四次大粉脱粉。

    但是只有两次她私下情绪很不稳定,奇怪的是,这两次的脱粉其实并不多,远没有另外两次的大范围,不足以引起她那么大的反应。

    仔细分析后发现,这两次脱粉和她得到很难得到的资源日期离得很近。

    甚至很多资源一开始本身定的是剧组导演或者制片人那个圈的演员,基本不可能被换角色的。

    可是事实就是发生在她和制片人或者投资人频繁接触后,项目女主换成了她。

    这是系统的作用。

    使用一样东西总是要付出代价的,叶新知使用系统付出的是什么?

    积分!

    积分有涨有跌,粉上她的粉丝是涨积分,而那些脱粉的粉丝就对应了跌的那部分。

    对制片人或投资人使用【白月光系统】会消耗积分,受到【白月光系统】影响的粉丝脱粉会消耗积分,所有每次她的疯狂都发生在两件事接连发生的时候。

    叶新知恐惧的是积分归零。

    谢骞从思绪中抽身出来,又听到了林正压低的声音:“三哥,你这为什么不告诉时亦呢?说你的病对你的思维产生了影响。”

    谢骞和林正说的也不是全部,只是说他有这个医学看不出来的“病”,他不会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

    尤其是时亦。

    谢骞看着昏沉沉的阴翳的花园,眼底是谁也看不懂的幽深黑暗。

    一旦说了,他们的感情就将蒙上一层更深的阴影。

    时亦会不会怀疑他真的受到了影响,对叶新知产生过好感呢?

    他没有,但是他如何证明呢?

    人永远无法证明自己的思维想了或者没有想某件事、某个人。

    无法证伪是很可怕的。

    也许一开始她会因为这个理由缓和态度,理解他的行为。

    但这就相当于在看不见的地底下埋了一个地雷,他们一生都生活在地雷上面的那块土地上,谁也不知道在日复一日的生活踩踏中,在感情渐浓渐渐醇厚的过程中,这个地雷会不会被引爆。

    他不会去赌,不会留下任何隐患。

    谢骞叮嘱林正:“这件事不能说,一点风声也不能透露。”

    林正虽然觉得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但这是他们两个的问题他也不好过度插手,只能保证不会说半个字。

    “不过,三哥,秦康也在这里,你真的不来吗?”林正看了一眼远处打牌的几个人,“我看他们关系还不错呢,说说笑笑的。”

    秦康!

    谢骞想起了数年前那个漆黑的小巷子。

    他沉默了片刻,眼中阴云翻滚,握紧了手机,还是没有控制住自己,咬牙切齿地挤出一个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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