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 章

    “八万。”杜以湘纠结了半天,出了一张牌,她一边整理着剩下的牌一边问秦康:“那你现在是在C大工作吗?”

    秦康点点头。

    “还真是你会选的路。”时亦感慨。

    秦康的心微微动了一下,有些意外的看着时亦:“怎么这么说?”

    时亦哈哈一笑:“你当我同桌的时候那么喜欢教我,每次我考差了你比我还崩溃,那个时候我就想你长大了完全可以去当个老师,现在想起来你还是很会教人的。

    不过你又容易被学生的成绩气到,小学初中和高中的老师都不太适合你,我怕你被气出病来,大学老师就好一些了,好歹不会长期对着学生,很适合你。”

    秦康唇角微微勾起,他完全没有想到时亦居然会记得他这么多,他的眼底有一丝光亮慢慢升起。

    “秦康现在是青教,时亦你看人还挺准的嘛!”

    “那是。”时亦傲娇地抬头,“胡了。”

    “时亦你以后还拍不拍戏啊,”杜以湘好奇,“娱乐圈那些人我都觉得没你好看,你要是拍戏肯定妥妥的顶流。”

    “你还真看的起我,”时亦无语凝噎,“接下来确实有计划,不过什么时候拍就不确定了。”

    “那就好,我还以为你退圈了呢。”

    周围的人都想起了她的那些绯闻,都以一种颇为同情的目光看着她。

    都是同学,他们是不相信那些流言的,主要也是他们对谢骞的人品不抱希望,这是一个如果有看上的东西就一定会千方百计弄到手的人。

    他搞暗恋白月光还潇洒放手?

    笑死!想想都不可能。

    “你们别这么看着我啊,”时亦都被他们搞得毛毛的,“我可什么事没有,别整的我在你们心里的形象和地里的小白菜一样。”

    杜以湘被她这么一搞,险些打错了牌,她推了她一把:“你还小白菜地里黄啊,你是小恶霸还差不多。”

    “胡了,掏钱吧。”时亦一推牌,杜以湘虽然千辛万苦选了一张烂牌打出去,但就是那么对时亦的胃口。

    没打错牌也没用,还是得拿钱。

    本来还有些尴尬的气氛一扫而空,大家都被搞得哭笑不得。

    杜以湘一边掏钱一边叨叨:“合着你们一个两个都是冲着我来的吧,难怪是同桌又是小老师的,你两学的那点东西全用我身上了吧。”

    宋扬笑的不行:“别人是臭棋篓子,你是臭牌篓子,你这手气不行啊。”

    一时间,包厢里环绕着他一个人魔性的笑声。

    慢慢的,他感觉到有点不对劲,怎么这么大的包厢里面只有他一个人的声音了。

    他后知后觉的闭上了嘴,往两边看了看,想要看看发生了什么。

    空旷的包厢里,四周寂寂,大笑的回声显得异常明显。

    他心中坠坠,一股不安与尴尬蔓延开来,宋扬果断地闭上了嘴。

    妈耶,谁也没说这位大佬要来啊。

    “三哥。”

    “三哥。”

    “三哥。”

    ……

    包厢里寂静了一瞬,很快林正首先回过神来,招呼人过来。

    其他人也跟着叫人。

    秦康也站起身来,伸出手,金丝眼镜下的笑意温然:“三哥,你怎么来了?”

    谢骞咬了咬后槽牙,看着眼前人模狗样的男人,伸手重重地握了回去。

    说起来学生时代的外号,尤其是初中高中的时候,很容易一小群人叫了之后,慢慢蔓延到了一个大的群体里面,然后这个外号就成了一个人在学校里面的称呼,甚至毕业以后重聚,大家先叫的也是这个外号,哪怕它其实对于长大以后得他们来说有点不合时宜了。

    谢骞“三哥”这个称呼是因为他在家里行三,上面有姑姑的一个姐姐一个哥哥,林正这些发小因为比他小就叫他三哥。

    后面在学校里,那个时候星海是私立高中,里面的学生要不是学习成绩特别好,要不是家境很好,但是因为校风很正,即使知道谢骞的家庭背景,大家也还没有成年人的那么些想法,不知道是谁带头的,学校里的人慢慢都开始叫他三哥。

    哪怕是年龄比他大一点的同学。

    而秦康就是这样的同学,他比谢骞大了几天。

    因为秦康的小时候身体不是很好,晚了两年上学,是以反而和小他两岁的时亦成了同学。

    谢骞现在就觉得这个称呼不合时宜,眼前这个男的是故意的,明明他还比他大,居然也不要脸的叫他哥。

    他听说现在的女孩子都喜欢年纪小的男人,谢骞目光灼灼的看着他,他不会是打的这个如意算盘吧。

    真是好心机!

    “三哥,来两圈吗?”秦康温和的开口,仿佛只是热情的寒暄,只有谢骞听到了他轻柔语气中的挑衅意味。

    “自然。”谢骞扬了扬眉,语气自然地仿佛在叙旧,“说起来你比我还大,居然和时亦成了同学,真是阴差阳错。”

    秦康笑了笑,扶了扶眼镜:“三哥这样的大忙人居然记得这么清楚啊。”

    杜以湘有些奇怪地抬头,她怎么闻到了一股火药味。

    是错觉吧。

    她已经输的底掉了,正想有人来接自己的盘呢,闻言立刻把位置让了出来,招了招手:“三哥,你来这里。”

    说完她偷偷的看了一眼时亦的脸色,看她没有什么特殊的反应之后才放下了心。

    时亦感受到了投掷到自己身上的道道目光,尤其是旁边杜以湘的,她无声的笑了笑,只是调整了一下坐姿,好整以暇的等着谢骞落座。

    本来在看到谢骞的一瞬间她想要立刻离席的,只是转念一想,她又没犯什么事,况且是她先来的,她自己刚打到兴头上,凭什么要因为谢骞放弃自己的爱好。

    何况她也想明白了,以她和谢骞社交圈的重合度,她不可能完全不和他见面的,总不能来一次躲一次,弄得好像是她见不得人一样。

    所以,时亦稳稳当当的坐在座位上,表情正常的看着谢骞走过来。

    甚至还点了点头就当做打了个招呼。

    谢骞扶椅子的时候,看到时亦的视线微微一愣,眉心微蹙,没有想到时亦是这个反应。

    本来预想好的无视和冷漠没有出现,时亦的温和反而让他的心有点慌了。

    他的心剧烈的跳动着,看向时亦的目光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不解。

    本来目光灼灼的围观群众因为他们两的坦荡,八卦的心反而一下子就消下去了,现在离婚的人那么多,也不差他们这一对吧。

    时亦耸耸肩,活动了一下久坐而僵直的肩膀和手腕,吆喝了一声:“来,洗牌了啊。”

    机器轰隆隆的作响,缓慢放出了四条绿白相间的长龙。

    四列麻将整整齐齐的摆放在四个人的面前。

    “胡了!”

    “杠上开花。”

    “小七对。”

    ……

    杜以湘看的目瞪口呆,难不成刚才时亦放水了。

    看来她没闻错,真是一股火药味。

    短短一段时间,时亦连胡几副牌。

    谢骞面前的钱迅速的消耗殆尽。

    宋扬看着自己的牌,又看了看看似温和实则火药味十足的三人,有些后悔自己怎么没抢在杜以湘的前面起来。

    现在好了,这可是遇见一桌高手了。

    时亦刚刚居然是扮猪吃老虎,感情她才是个中高手。

    难怪刚才放狠话了!

    谢骞看着手里的牌,他的下手就是时亦,他其实不擅长棋牌,可以说各类游戏他都不太会玩。

    只是听到秦康这个名字让他心乱了,这是个及其喜欢趁虚而入的人,又长了一副温和无害的样子,最容易让人放松警惕。

    又是一张废牌,谢骞打了出去。

    时亦看了一眼,这也是一张对她无用的牌。

    她的手放在桌子上,拿了一张牌,拇指的指腹轻轻地摸一下,都不需要翻看。

    “六饼。”时亦啪的一声将牌放在桌子上。

    谢骞疑惑的看着这张牌,他居然运气这么好,一连输了好几轮的他也不由自主的浮上了一点喜意。

    “胡……”他的话还没说出口,时亦微微一笑,对上谢骞的目光,坦然地推倒其他的牌,将六饼啪的一声放在了中间。

    刚好是四五六。

    “不好意思,自摸。”时亦笑着看着想要胡牌的谢骞,手掌慢条斯理地在她的牌前面慢慢的摆过去,做出一个展示的手势。

    开什么玩笑,还想要胡牌,美得你!

    时亦开心的收着钱,后面就是她一个人绞杀局,今天的运气也实在是很好,看来老天爷都觉得她做得对。

    又是几轮过后,宋扬终于撑不住了:“姐姐,我服了。”

    “行了行了,”林正倒不心疼钱,在这里刚上场的都是有钱的人,只是有钱人也得上班,富二代上面还有富一代管着呢。“都快十一点了,明天还得上班呢,今天就到这吧。”

    外面烧烤的人早就进来了,另一边也开了一桌,还有些人三三两两的在阳台上闲聊。

    夏天的草坪上面蚊子多的你想要毁灭世界,没有人想要在外面看星星看月亮。

    于曼曼乖巧的坐在时亦的身边,帮她数着赢来的钱。

    虽然如今手机支付已成日常,但棋牌这种游戏还是现金更能激起大家的欲望。

    谢骞带来的钱已经全部输光了,还找林正借了一些。到结束的时候他桌面上已经不见一分钱了。

    秦康点了一下钱数,他之前赢了一些,算起来倒是没输没赢。

    只是他有些无奈地看着时亦,本来他也是想给谢骞使点绊子的,只是时亦的手气和牌技实在是太好了,他连保住自己都有些勉强,更别说去找谢骞的麻烦了。

    “三哥和秦康你们都不行啊,两个人被时亦吊起来打。”有人调侃。

    宋扬不乐意了:“哎哎哎,还有我呢,好歹我也参与了怎么把我忘了。”

    边上的人重重地拍了他一下:“兄弟,本来就没指望你行,不要给自己加戏。”

    “合着我是炮灰呗。”

    大家都笑了起来。

    时亦和于曼曼先走一步,辞别了众人约好下次有空再聚。

    其他的人都散的差不多了,谢骞落在后面,秦康根本没有走的打算,他坐在桌子前行云流水般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茶。

    滚滚茶水落入瓷白的杯盏中,缕缕白烟飘散在空中,夜间躁动的空气也沾染上了几分茶香。

    林正看他们俩气氛不对,似乎是有话要说,假作有事出门将位置留给了他们。

    谢骞没有坐下,就那么站在桌子前面。

    在这里呆久了好像觉得呼吸都有些不通畅了,谢骞扯了扯领带,将衬衫的袖子慢条斯理的放下来,完全没有看另一边坐着的人。

    “我要是你的话我会收手的,你应该也不想那件事被时亦知道吧。”

    没有指名道姓,甚至没有看着他,但是秦康很明白这是在说他。

    他温和的笑了笑,不在乎谢骞的挑衅和警告,将金丝眼睛摘下来擦了擦,单手戴了回去,眼镜的反射让他多了几分锐利之气。

    “谢骞,你难道比我好吗?你做的那些事你自己心里清楚,时亦的黑料是你放纵的吧,如果不是谢氏的默认,时亦的风评会差到这个地步吗?

    你就像一个看上了东西就想要不惜一切的到手的小孩子,其实到手之后你立刻觉得乏味了,也不会在意这个东西在你的手上有没有得到保护。“

    谢骞不和他争论,只是将外套穿好:“那是我的事,你不是我看上的东西,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好好保护呢。”

    秦康难得地生了怒气:“你所谓的保护就是让她陷入这样的舆论旋涡吗?你知道网上是怎么说她的吗?”

    谢骞终于抬起头看了他一眼,隐患即将解除,就算是面对这个觊觎时亦多年的人,他难得的有了一点耐心:“你知道你为什么不如我吗?时亦想要改变舆论的话,不需要我的帮助。

    我的保护就是让她可以做任何她想要做的事情,而你是帮她选择保护她的方式。”

    秦康满肚子怒气仿佛进了一个大缸,伤不到缸分毫,还从大开的口子里散去了。

    他楞在了原地。

    这是他完全没有想过的事情。

    也许是一个给人当老师的后遗症,他下意识地想要帮时亦做决定。

    实际上,时亦真的没有处理的能力吗?

    不,不是的。

    时亦虽然成绩一般,但是各个社团活动玩的风生水起,和所有人的关系都不错,处理起问题来也是有自己想法的。

    甚至只要她想,她可以做的比大多数人要好,这不就是他当初被吸引的原因吗?

    谢骞没有再看他,转身离开了包厢。

    ***

    两天的海岛综艺实在是让时亦只想在家摊着 ,她足足躺了两天,直到不得不工作才出门。

    看了眼手机,节目组已经通知她去交接私人飞机了。

    其实这里还有一个任务,很多观众都对私人飞机感兴趣,希望拍一期私人飞机的内部结构。

    时亦同意了。

    她到达地方的时候,刚好看到摄影师撤出来。

    “好像没有看到那个胖胖的摄影师。”时亦说的是经常跟拍她的那一个,她对他印象深刻。

    还记得她刚回到家,就发现家里木地板有几块被水泡了。

    她开始还以为是管道漏水,请了很多师傅排查都说一切正常。

    还是一个眼尖的师傅看到了角落的那个矿泉水瓶子。

    她才想起来,那天离开的时候,她其实有听到身后传来的砰的一声。

    因为要去录制节目,她没法回头去看发生了什么。

    现在想起来,应该就是那个摄影师踩坏了瓶子。

    维修师傅也说,那么大的口子不可能是不小心掉下来的时候摔的,塑料瓶的不可能摔成这样。

    只能是有人用力的踩这个瓶子,才有了现在的竖着的一道大大的口子。

    而走在最后的就是那个矮胖的摄影师。

    “是刘立吗?”

    时亦不清楚他的名字:“那天去录制的时候走在最后的那个。”

    向彤点点头:“就是他。他病了,突然病的很严重,已经住院了。”

    说着她低声提醒:“他父母已经来节目组闹过好几次,节目组同意支付所有的费用,但是他的父母不同意,也不知道是为了什么,也许是因为就这一个孩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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