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2 章

    谢骞看向时亦,看着笑得眉眼弯弯止都止不住的女人,他有些莫名其妙。

    但肯定不是在心里夸他。

    指不定心里怎么嘀咕他呢。

    他又怎么招她惹她了。

    时亦不知道为什么一个梗让她这么好笑,她光是内心想想,脑补一下,平时拽的二五八万壕无人性的谢骞,面上一副冷静自持,谁都不看在眼里的样子,居然时时刻刻胸腔发力,没准还暗暗挺起胸膛,好万一有人撞上来的时候能感受到他坚硬的胸肌。

    呵,男人啊。

    还好她就要离婚了。

    “行了,你们两夫妻在我面前眉目传情个什么劲,是想刺激我来个黄昏恋吗?”

    丁爷爷横眉冷对,他就是这样才不欢迎他们过来,一个个的在外面都要打情骂俏,也不考虑一下他这个老人家的情绪。

    “才没有。”时亦旗帜鲜明的反对,当然她不是反对丁爷爷来场黄昏恋,“我才没和他眉目传情。”

    说完,她就嫌弃的站了起来,绕了旗桌一大圈,坐在了丁爷爷的身边,为了以示他们没有奸情,还特意挑了个对角线的位置。

    丁爷爷也不说话,一脸我都懂得。

    “是谢骞不给你钱是不是?”

    时亦扶额,怎么绕了一圈又回来了。

    谢骞的表情也有些无奈:“爷爷,我在你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

    “我看你是周扒皮附体,你说说你让小亦自己开车过来,连个司机都舍不得配。”

    时亦,时亦不说话。

    她已经麻了。

    怎么嘲笑一下谢骞会被认为是在眉目传情呢。

    谢骞的目光投向时亦。

    【尽量不要刺激爷爷】

    看到这条消息,时亦把手机一翻,谁刺激谁啊。

    不就是让她和他装恩爱骂我。

    她才不干。

    自己一个人的装去吧。

    反正她性格不好人人尽皆知,她就不是什么温婉可人的人。

    谢骞眼睁睁的看着对面的女人关掉手机,眼睛直勾勾的盯着棋局。

    好似棋局里正发生什么八卦故事呢。

    就是不回应他的话。

    “是我疏忽了,以后我一定亲自给小亦当司机。”谢骞含笑道,目光灼灼,仿佛没有一点不情愿。

    时亦猛的抬头,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啊啊啊啊

    谁许你叫我小亦的。

    谁想让你给我当司机。

    就你那三百六十天三百五十天都是司机开车的人,做坐的车,她怕享年二十六。

    “这才对嘛,夫妻吵吵嘴就行了,谢骞你也让着点小亦,别整天就想着赚钱。”

    丁爷爷教训完谢骞,又来教训时亦:“小亦,你等会就做他的车回去。”

    时亦一百个不情愿,好不容易可以离婚了,在再再再再栽一次泥潭,那她就真成了脑瘫了。

    “我开车来的呢?”

    时亦不想和爷爷顶嘴,虽然看两人其实平时没有多少交集,但是之前但凡生病都是他亲自调配的药。

    也是有着爷爷,时不时会给厨房阿姨拿一些药膳房子,让阿姨做给她吃,她原本先天有些虚弱的身体才这样健康康。

    不然她也不敢这么再丁爷爷面前撒娇使小性子。

    就是知道爷爷只是更喜欢安静,不喜欢他们过来,她也知道爷爷是喜欢他们的。

    “让司机开回去,你们分居就算了,平日里也不在一起,再好的感情都要淡了。”丁爷爷难得的认真了几分。

    时亦莫名的有些心虚,她几乎是下意识地抬头看谢骞。他们两个这样骗爷爷,万一日后真相败露,又该如何收场。

    这实在不是她能够控制的,在她最为重要,三观塑造最为关键青春期,她是被谢骞一手教养成年的的,一切的故事过往都告诉她,就只要她抬头,只要她有事,就能够看到他在身后。

    这是刻在骨子里的反应。

    这些过往,也是时亦能在三年孤寂的婚姻行将结束之后,还能和谢骞不曾形同陌路。

    他们不止有婚姻的冷淡三年,更有往前璀璨绚烂的十年。

    谢骞点点头,也都带了几分郑重:“我会的。”

    好不容易扫清障碍,自然不会再重蹈复撤。

    “下棋吧,下棋吧。”时亦尴尬的笑了笑也不知道他们一瞬间怎么都这么严肃,倒弄的她浑身不自在。

    “还下什么棋?”丁爷爷看了一眼棋盘,眉毛都竖起来了。

    原本已经恢复正常的棋盘被穷极无聊的时亦弄的稀碎,偏偏是丁爷爷那原本就不稳当的局势更加摇摇欲坠。

    他失了力气,挥了挥手。

    滚吧滚吧。

    用时髦的话说叫什么,他就是他们play的一环。

    看着离得远远的,其实就是在打情骂俏。

    时亦立可把刚才的事情扔在了脑后,难以置信地抬头:“爷爷,你上网啊?”

    谢骞也有些惊讶。

    丁爷爷才发现自己把心里吐槽他们的话说了出来。

    他也不脸红,一仰头,也不管棋盘了,有些骄傲地挺胸:“你们这是什么还颇眼神,还以为我是新时代的文盲啊?怎么去,许你们年轻人上网,就要拔了我们老年人的网线啊。”

    时亦在意的不是这个,而是另一件事 。

    她可是知道橙子视频的宣发是怎么无所不用其极的。

    可谓是无孔不入了。

    不然节目的热度也不会攀升的如此之快。

    那他们所谓的瞒住离婚的事情,这是瞒了个鬼哦。

    “爷爷,那你有没有看我的新闻?”时亦试探道。

    大数据这么精准,都把人框在舒适圈里了,没准爷爷跟本没有刷到过呢。

    “当然看了,你和那小子,我都看呢。”

    时亦眼前一黑,小心翼翼地问道:“那您还知不知道其他的事?”

    “哦,你是说你们离婚的事情啊,我知道。”

    相比于时亦的谨慎,丁爷爷开阔很多。

    时亦麻了。

    时亦已经麻了。

    今天麻了两回了。

    再麻她都可以代替花椒做菜了。

    她用眼神质问谢骞:说好的爷爷不上网,说好的爷爷身体不好撑不住呢。

    那她刚刚是在干什么,落在爷爷眼里,是不是两人都要离婚了还藕断丝连、黏黏糊糊……

    唉,突然想吃麻辣烫了。

    麻辣烫才能让她逃避今天的故事。

    “爷爷?”

    作为一个在疗养院也回回能拿第一,用时三年玩的转手机搞得定网络的潮流老头。

    丁爷爷有些嫌弃:“不就是做戏嘛?我都知道,你们年轻人叫磕什么CP,搞离婚综艺也就是恋爱综艺没看头了搞得噱头,实际上还是磕CP。

    观众也是你们PLAY的一环。”

    时亦悬着的心终于、又悬着了。

    坏消息。离婚的事情败露了。

    好消息。爷爷以为是假离婚。

    坏消息。还得假装恩爱。

    好消息。可以不坐谢骞的车了。

    “爷爷,你真时髦。”时亦趁机提出意见,“那我就不能做谢骞的车下山,万一狗仔拍到了,怀疑我们是假离婚,观众会逆反过来骂我们的。”

    丁爷爷一脸尽在掌握中的姿态:“拍到了就说是我强迫你坐车的,我知道他们那些磕CP的,就喜欢脑补这种反目成仇,却不得不迫于外部势力好好相处的人设。”

    时亦竖了一个大拇指。甘拜下风。

    这是打入CP粉内部了。

    看了多少文啊!

    丁爷爷也来了兴致,继续给他们出谋划策:“你们不要太刻意了,谢骞,你要做高冷但其实就吃定她的人设,他们就吃这种。要有反差感。”

    谢骞慢条斯理的站起身来,轻轻拂了拂衣袖,高大颀长的身影慢慢笼罩了过来。

    偏偏时亦旁边是爷爷,躲无可躲。

    她不知道谢骞突然抽什么疯。

    在男人的手伸上来的时候,时亦一个弯腰一个扭身,以一种高难度的动作旋转跳跃,滑倒了座位后面。

    警惕地看着来人。

    “帮你拍个叶子,怎么这么傻。”

    谢骞骨节分明的大手张开,一抹墨绿的叶子出现在了他的掌心。

    “这样就很精彩,很好。”

    丁爷爷作为一个热衷于鸡娃的长辈,胜负欲强烈。

    “就拿出这样的演技,做CP也要做最火的CP。”

    时亦严重怀疑谢骞借着爷爷在公报私仇,什么演戏。恐怕他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面上温文尔雅,指不定心里怎么骂她呢!

    当然,时亦心想,丁爷爷,你孙子还真有一个大热CP。

    就是人物有一点出入,对象不是她。

    “好了,天也晚了,你们早点下山吧。”

    插科打诨了小半个下午,时亦终于想起了她来的目的。

    她也收了嬉皮笑脸,态度端正,“爷爷,我来其实是有事求您帮忙。”

    “你病了?”

    “不是我。”时亦把林邻那件事简单说了一下,重点在爷爷是否有渠道可以联系麦克教授。

    “麦克啊。”丁爷爷陷入了沉思,“我记得他手早几年就不好了,和我一样早早的退休疗养,早就不出山了。”

    什么样的人居然能请动他重新出山?

    谢骞在听到时亦的描述之后,毫不震惊的锁定了目标。

    叶新知。

    她也怀疑上了林邻是吗?

    恐怕能请这位麦克教授出山的不是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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