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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可想做将军

    二月二十二日,是赵辰安二十岁的生辰,也是他的及冠日。

    赵辰安不是长子,及冠之礼并未大办,只请了最亲近的家人好友来参礼。赵父想着儿子一心习武,自幼便想当威武不可一世的大将军,便未拘于礼数,请了曾在塞北任寇军大将军的宋父来做今日的大宾。

    宋卿卿受赵辰宸的邀约,跟宋父一起来了赵府;景行和宗镕自是也来,巧的是众人在赵府门前碰见了。

    宋卿卿神色坦然地对宗镕行礼,仿若二人今日初见;倒是宋父神色复杂。宗镕手指轻抚腰间的玉佩,舌尖扫过牙齿,回味着下马车前吃的那颗糖,蓦然觉得这果糖的味道有些腻了。

    他上前一步,双手扶起宋父,温和说道:“宋将军快快请起,在宫外,不必如此多礼。”

    “咳,微臣谢过太子殿下!”

    宗镕眼角余光扫过宋卿卿,见她神态自若,内心掠过淡淡的不愉,但面上不显:

    “南方比之塞北更加阴寒,宋将军还请多加注意。寒冬刚过,北方边境又不太安稳,这宗朝的天下还需靠你们来守卫!”

    “是,微臣谢殿下关怀!”

    宋父在心里悄悄叹了口气,如此好的郎君怎就是太子殿下呢,哪怕是个寻常皇子也好啊,又回头疼惜地看了眼女儿,心里很不是滋味。

    宗镕自是不知宋父内心的复杂,状似随意地问了句:“宋三娘子近来可好?可适应京中气候?”

    宋卿卿直视对方的眼眸,忽视了心底深处的那丝波动,不冷不淡地回道:“臣女一切都好,谢过殿下挂念!”

    啧 ,下次要让墨砚换家糖铺了。宗镕不再多说,转身率先进了赵府;紧随其后的景行却感到一丝怪异:宗镕可不会平白无故关心臣子的女儿。

    初加幅巾、服深衣、大带、纳履;再加帽、服皂衫、革带、系鞋;三加幞头,服公服、革带、纳靴、执笏。景行看着三次加冠后,仪表堂堂的赵辰安,笑道:

    “及冠后,赵二更无所顾忌了。若金朝和蒙古族真欲侵犯边关,他定要闹着去参军了。”

    宗镕不置可否,嗤道:“呵,赵府可不会由着他胡来。若真的上了战场,他也是给敌人送战绩去了。”

    景行叹了口气:“我倒是羡慕赵二。战事起,冲在最前的是平民,受难的是百姓,封王加爵的人也许曾未上阵杀敌,而百无一用是书生,只手执笔,借乱世沽名钓誉。”

    宗镕抬手拍了下他的肩,仰头看着晴朗的天:“既然知晓,那你便代书生来做些事。来年秋闱,可能金榜题名,一日看尽临安景?”

    景行双手后束,意气风发地朗声道:“当然能!”

    过了会,赵辰安突然从二人背后窜上来,一手搂住一人的肩膀,抱怨道:“可累死我了。”,

    而后嬉皮笑脸地对着宗镕问道:“三哥,我前几日派人去请你,你怎未来?”

    “你有事?”

    “我没事,可是有人有事啊。我好不容易能在宋卿卿面前挺起胸膛,威风一次,哪知最后你们二人竟都放了我鸽子。”

    景行疑惑:“宋三妹妹找宗镕?”

    看到赵辰安点头,景行又看向宗镕,似是明白了什么,突兀地道:“宗镕,有些事不可妄执。”

    宗镕挑眉,轻疑一声:“哦?”

    “宗镕,我知你。”景行的眼里闪过一丝极快的担忧。

    宗镕未理会这话,转而调侃起来:“景大才子,你还是关心关心你自己的事吧。京中第一才子与曹二娘子私定终身,互换信物的谣言可是传得临安城内人尽皆知了,不管管?”

    赵辰安满脸疑惑的表情立马变得生动:“对对对,景大哥,这事是真是假?哎,我没想到,你竟喜欢柔弱的娘子啊!”

    景行以看傻子的眼神审视了赵辰安一眼,心里附和:这家伙若上了战场,定是给对方送人头去的。而后,神色冷了些:

    “自古才子多风流,谣言而已,何必理会。”

    “啧啧,京中的小娘子都被你那副温润如玉的样子给骗了。”

    午宴时,宋卿卿随意寻了个由头出来透气,漫无目的地走着。驻足在一个湖边,她深吐一口气,想疏散掉心中的郁闷。宴席前,赵府的夫人们就对自己的婚事十分上心,赵辰安的母亲甚至想给自己儿子做媒,宴席上,更是不停地给她夹菜,这番热情着实让她局促,不知如何是好。

    她从不觉得女子未成婚或不嫁人有何错,但来自他人的好意关心和询问却令她不知所措。

    “宋三娘子,又见面了?”

    宋卿卿回头,看到来人是宗镕,眉头微皱,福了一礼:“太子殿下有事?”

    “无事,随意逛逛。不想这样巧,碰到了宋三娘子。”

    宋卿卿的心里越发烦躁:“宴席尚未结束,容臣女先行告退,不打扰殿下了。”

    “宋卿卿,本宫今日再问你一遍:本宫欲以太子妃之位”

    自那日之后,宗镕时常想起二人在马车上的对话,他不懂为何说着心仪自己的女子却不愿嫁与自己。可对方越是不愿,他便越想得到、拥有、占有那个女子,迫切地想向人证明些什么。

    “殿下,我不愿!”

    宗镕的心脏在急剧地跳动:“为何?你说过,心仪与我”

    “许,曾心仪。”宋卿卿回头,看着宗镕,轻声继续说道:

    “殿下,你见过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吗?你看过风花雪月,人间烟火吗?你曾踏过宗朝的每一寸山河,在那城墙之上擂响战鼓吗?我见过,我想去看,我想去做,而殿下不能,所以我不愿。”

    心脏又在自己搏动,一下又一下。他舔了下唇角,执念如野草般疯长!宗镕静静地看着说话的女子,天高地阔,他只看到了她;世间之大,他却遇见了她。景行说:不可妄执,可是,心跳的太快了。

    回宋府的马车上,宋父犹豫纠结几番,终是开了口:“卿卿,嫁人之事,你真想好了?”

    “嗯。”宋卿卿看着阿父的神情,问道:“阿父是想我嫁给太子?”

    宋父摇头,心中苦涩,嫁与不嫁,委屈的都是卿卿啊。若在塞北,他女儿一辈子不嫁人又如何,有谁敢说半句闲话;可在京中,唾沫星子能将人活活淹死。

    宋卿卿柔声宽慰:“我不在意那些。阿父,只要您在,便无人敢当面说我;若您不在,还有阿弟呢!”

    “好,阿父会一直护着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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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月初,朝堂局势越发紧张,金朝一直对富庶的宗朝蠢蠢欲动,蒙古族又在草原上大肆集结部落,今上早已下令让户部筹备粮草,兵部整顿军政,在各地征兵,随时赴战。

    墨书敲门后进入书房内,看着埋首凝神作画的殿下,轻声道:“殿下,陛下传召!”

    宗镕神色一凝,放下作画的笔,问道:“可知何事?”

    “陛下还传召了兵、户两部尚书,禁军统领及几位诸卫上将军;奴才刚收到密报,蒙古军从西侧绕过金朝,一直向南行进。”

    宗镕眉头皱起,蒙古族是想绕过金朝直接攻打宗朝?若是如此,形式不容乐观。宗金两朝恩怨已久,十五年前的大战后,双方虽签订了和议,但对不讲信用的金人来说,只要有机会入主富庶的中原地带,谁会在意那一纸空文。

    “桌上的画,收好。本宫这就去垂拱殿。”

    墨书低头应是,待殿下走后,来到书案旁,只见摊开的纸上画了一女子,还未着色,那女子眉眼灿然,一身傲气。墨书小心地卷起画纸,心下数着,这已是殿下画的第七幅了,七幅画上,皆是同一女子,姿势各异,却都着红衣,今日这幅,想必也是。

    改日要问问墨砚,这是哪家的娘子?难道身份有别或是已许了人家,殿下只能靠书画一解相思之苦?

    三月上旬,宋父领命率五万兵士前往塞北,以防金朝和蒙古族突袭。城门口,宋母带着儿女为宋父送行,千言万语只汇聚成一句:“平安归来!“

    宗镕今日也到了城门处,以太子的身份为诸位将士送行。宋卿卿望向高墙之上,未慷慨呈辞,只说着最普通的话,却让一众将士心潮澎湃,士气高涨的男子,心底泛起阵阵无法忽视的涟漪。

    宗镕此刻像极了她的阿父,他适合做将军,但可惜了,他还是一位合格的储君。

    大军向北而行,尘土飞扬,旌旗猎猎,绵延千里。宗镕低头,正对上宋卿卿惋惜中有些复杂的眼神,大步走下城墙,到了宋卿卿的身旁。

    “宋三娘子,不必过于担忧,宋将军只是先行军,随后还会有十万大军赶赴塞北。若战事起,也定能得胜而归。”

    “谢过太子殿下吉言!臣女心中并不担忧阿父,这是身为将士的责任与使命。”

    宋卿卿心情复杂,未料到宗镕会来安慰自己。她内心其实并无太多担忧与悲伤,身为将士,或早或晚都要奔赴沙场,而身为将军,最好的归宿,不外是天下太平,老死家中;可若天下不平,战死沙场亦无憾也。

    “宋三娘子心胸开阔。”

    “太子殿下可想上战场,做将军?”

    宗镕愕然,曾没有人问过他想做什么。生为皇后嫡子,做一位合格的诸君便是他穷极一生要做的事,也是世人眼中他应该做且要做好的事。

    宋卿卿也未真的想听到他的回答,自顾自地说道:“我刚发现,你挺适合做将军的。阿父也曾说过太子殿下有将帅之才。”

    宗镕静静地看着宋卿卿,看着她嘴唇开合,心中只剩下一个念头:太不一样了,她与其他人不一样。

    他想做什么?这是第一次有人这么问自己,也是第一次有人说自己除了适合做储君之外的官职。

    宋卿卿嗅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带着甜味的白檀香,心中有些不自在,话说完后便先告退了。

    宗镕待在原地,定定地看着走向宋母的宋卿卿。突然笑了。怎么办?越来越想得到你了,卿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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