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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汇交辉

    “等等,你们是不是抓错人了,我是报官的啊!”

    “进去吧你。”

    “少罗嗦!”

    “哎呀!”两名狱卒压着一个青衣男子走进牢房,随着被押捕之人的牢骚,狱卒不耐烦把他扔进牢房,并且在他酿跄保持着不往前扑时候,在后面用脚补了一脚,随后另外一名狱卒缓缓拉住锁链,将锁芯一对,然后转手拉紧,随后厉声说道:“老老实实在里面呆着,在十王司大人没有到来之前,你们几个不管是谁先告的官都有嫌疑,都给我小心呆着,别惹出什么名堂,让大伙难办,如果有什么冤屈,等十王司大人到了,再申诉也不迟,想必十王司大人自然会还你们清白。”

    两名狱卒叮嘱完之后,转身走去,一名狱卒搂着另外一人悄悄说道:“今天多赚了这么多钱,要不去耍子?”

    “前些天,你不刚把钱花在姑娘肚皮上,这么玩下去,迟早你要先行下去。”

    “你懂什么,这叫及时行乐,咱们这里三不管,谁知道哪天来了悍匪……”

    青衣男子听着狱卒渐渐走远的声音,扭了一下被摔在灰尘扬起的土地上的脸,抬头撞向了直勾勾俯视着他的两位男子。

    黑衣男子先是玩味的盯着他,然后望向旁边清秀的白衣男子,对他挤眉弄眼的点头示意,仿佛是遇到了一件令人欢喜的事情。

    白衣男子收起了手中摇曳的扇子,轻咳了一声,俯蹲下去,紧贴着青衣男子,轻言细语问:“为什么要多管闲事,害人又害己?”

    青衣男子撑起身子,往后和白衣男子拉开距离,抬头瞥了一眼戏谑看着的黑衣男子,然后紧盯着白衣男子,反问说:“你们的扇子怎么可以随身携带?”

    凡是进牢狱着,除衣着配饰,按理都应该上缴管理,自己的剑也已经被收走,为什么他们还能保留身外之物,并且按照十王司的规定,凡涉及重刑的犯人,不但要上交身外之物,甚至都要先进行搜身,确保再无他物之后,更换囚服,并且根据情况,加配锁链,以防逃跑或者暴乱。

    听到这个问题,白衣男子在黑衣男子的嗤笑声中前进了一步,用扇子抵住青衣男子的脖颈向上抬,低声询问:“所以,你是怎么蠢到在没有一点手段的情况下,使出这套七伤拳?”

    “我……”青衣道袍男子嗫嚅想要说些,却被白衣男子盯着有点发虚。

    黑衣男子拍了拍白衣男子肩膀,“静野兄,别……”话还没有说完,白衣男子赵静野左手上翻,右手持扇往黑衣男子的胳膊肘里敲去,然后顺带将肩膀往其怀里靠,趁黑衣男子毫无防备时候,一个完美的过肩摔将其狼狈扔在地上,反倒是让本来被审问的青衣男子目瞪口呆。

    “不要在我的身后随意碰我。”白衣男子,直起身子,在一气呵成之后,打开扇子,把引起的灰尘吹散开去。

    “嘶,有这种规矩你早说啊!”黑衣男子扶着腰坐了起来,他是万万没想到赵静野的警惕性会这么高,甚至在明明只有他在背后的时候,还能如此干脆的下此狠手,“也不至于在外人面前成了笑话。”

    “还有,我和你不是很熟悉,麻烦请叫我‘赵某’或者‘赵兄’。”赵静野不再想追问这个蠢货到底是怎么把自己搞到这般田地,她抬起了头,望向穿越了高墙透气窗的那一缕尘土飞扬的阳光,墙的那一边被雨水冲刷的尘土带来的青草味久违的让她可以稍显轻松。

    “我叫景正贞,”黑衣男子抬头瞄了一眼撇头的赵静野,接着,向青衣男子的方向挪了挪:“你遇到什么事情,说来给我听听。”

    “你好,我是程轻羽,我……”

    “没问你叫什么,你快说说,到底你是因为什么要惊动十王司?”景正贞急不可耐地打断了程轻羽的自我介绍,他敏锐感觉到这件事,很可能关系着赵静野。

    “因为我在前往这边的路上看到一场命案。”程轻羽对于景正贞的打断也不恼,他现在希望景正贞能够听完经过,和他一起同仇敌忾。

    在本就不大的牢房里,用木头滚着铁链划分出一个又一个的隔间,赵静野一个人背倚在靠窗边的墙上,忍受着若有若无的尿骚味和腐朽的气味,她的扇子轻轻摇曳着,让自己的鼻子稍微有点好受,抬着头看着雨水过后再次飞进牢狱的飞虫在阳光洒下的灰尘中翩翩起舞,不是因为她对程轻羽的身份和报官缘由不感到好奇,而是她实在是不想仔细去听靠在门口的那两个人胡扯着自己之前做的事。

    虽然靠着景正贞的金银攻势,打发走了守卫的狱卒,给他们创造了随心所欲的聊天空间,还特意将他们和报官之人,关在同一个房间,本以为会是一个硬骨头,想多花点时间套出这个人是受谁指使的,但没想到景正贞刚上去套了几下近乎,他自己就像竹筒倒豆子,一股脑全盘托出了,赵静野实在是替景正贞感觉他的钱花的有些冤——

    “啊?”

    “嗯?”

    程轻羽将自己发现的经过完整跟景正贞叙述了一遍,看着满脸震惊的景正贞虽然表现很吃惊,但是身体却往赵静野那一边靠去。

    “景兄,是有什么特殊的发现吗?”程轻羽撑起上半身向景正贞靠去,想要完整捕捉景正贞脸上的表情变化。

    “啧,只是这样?”景正贞皱起眉头,看到程轻羽要靠过来的时候,脸上表情粉彩缤纷,他从未想过自己头一次进牢狱会是因为这种事受牵连。

    “啊?”现在反倒是轮到程轻羽惊讶了,他设想过很多可能,景正贞可能不相信,甚至反驳自己,但是却没想过这么严重的命案,他却不以为意,“景兄是何意,莫非这人是你杀的?”

    景正贞左手撑在地上,往后仰坐着,摆了摆手,悠悠说着:“欸,当然不是,你说的方向正是我准备要去的地方,有人帮我解决了麻烦,我还想当面感谢呢。”

    说毕,还不忘望斜后方的赵静野赵兄那边瞥了一眼,看到他一直保持着那个站姿站着,对于他们之间的谈话丝毫不在意,难道真的是他做的?

    “景兄何出此言?”程轻羽收起了震惊的表情,坐直身体,着急追问着。

    景正贞身子向前躬,将右肘搭在膝盖上,侧面程轻羽的脸庞,左手捡起一根麦秸,在地上比划着:“啧,你刚刚自述的时候也说了,他们身边摆放着,刀啊,鱼叉啊,禅杖啊等等东西,但是你想如果凶手是恶意杀人,依照凶手的武功,为什么不掩盖证据,而且这是什么样的情况才会有一群人拿着各种兵器在通往京畿的驰道上‘聚会’呢?”

    “嗯……”程轻羽听着景正贞的话,不停地点头,“但是国有国法,即便真是他们不对,也应该上报官府,让他们教化处置,更不应该私下狠手,夺人性命。”

    景正贞身子稍后倾,上下打量着程轻羽,一张稚气未脱却精神饱满的圆脸,厚厚的耳垂从发髻下露了出来,身材虽然难以窥见,但是从身上衣服展现的形状来看,应该也是个练家子的——只不过,他实在是想不明白,为什么还有这么大的人却保持着一个如此质朴的思想。

    “可是,如果他们当场就想取他人性命呢?难道引颈就戮吗?”景正贞正想张口调侃程轻羽,却被身后清冷的声音抢先打断。

    “当然不是!”程轻羽手撑地面,收起腰腹,以掌心为支撑,将自己的小腿抬起,整个身体从面对着景正贞旋转到直视赵静野——根据尸体的僵硬情况,他判断出杀人者应该是在中午时分到达荆山附近,而这个时刻热气滔天,常人往往在阴凉处休息,等待稍晚时分再次赶路,鲜有人会和自己一样,从外面匆匆赶至。刚刚经过反复的试探,程轻羽已然断定景正贞是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或许他已经和自己一样猜到,那个杀人者,正是面前衣冠楚楚的“赵兄”。

    “杀人者手法高超,仅以瞬息之间,便可将手持重兵的几人尽数拿下,而且没有过多的战斗痕迹,说明杀人者的实力远超几人,如果仅仅是制服这几人想必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

    “他也需要保命。”

    “他也许有急事。”景正贞和赵静野不约而同给出了自己的答案,赵静野转移了目光,看向了景正贞,稍稍一愣神,咳嗽了一声,趁着程轻羽没有出声反驳,顺着景正贞的话说道:“她也需要保命,敢在京畿驰道上如此横行霸道,想必是有所倚靠的,如果不下死手,万一他们还有后招,那么遭殃的岂不是自己。这是江湖,不是过家家,更不是戏剧,况且,现在放他们一条生路,谁能保证之后会不会还有无辜之人因他们受害,你只可怜他们几个,却可以忽略因他们受灾的良善之人,收起你这套假仁慈,真是让人恶心。”

    “你……”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景正贞的话语的影响,赵静野的话语一改之前的清冷,反倒是越来越激动,甚至最后直接指责程轻羽伪善,这反倒是让自以为站在道德制高点的程轻羽一时语塞。景正贞眼看着眼前这种局面,笑着出来打了一个圆场。

    “好了,大家也是不打不相识,既然现在大家都在一个囚牢里面,也就应该互相关照。既然大家如此有缘分,不如我们也学刘关张来个结拜仪式?我做大哥刘备。”景正贞起身半蹲在两人中间,左右瞧瞧两人的反应,为了和解两人的关系,甚至忘记了现在关在一起的这个局面是自己花钱一手促成,并给出了一个有些荒谬的建议。

    “拒绝!”

    “不要。”赵静野看着对面给出同样否定答案的程轻羽,皱着眉头看着胡闹的景正贞,带着一丝烦躁的声音怒斥道:“与其在这瞎提建议,你不如想想,如何处理好你这个弟弟给你带来的牢狱之灾。”

    “十王司只会抓凶手,只有杀人者才需要思考如何脱身。”程轻羽虽然一直没有在口头上和,嗯,道德高地上占上上风,但是只有一有机会,就会不断向其他人灌输自己的想法。他眼见赵静野不耐烦转过头去,不再望着他,便转过头看向身旁的景正贞,希望他能良心发现,站在自己这边,一起把凶手绳之以法。

    景正贞一脸无奈看着程轻羽,身体前倾,用右手拍了拍程轻羽的肩膀:“程三弟,不是大哥不帮你,你看虽然你是报案的人,但是官府他们仍旧把你和我们关在一起,说明了什么,说明了在他们眼中,你和我们都有嫌疑,甚至你自己本人有可能贼喊抓贼。”

    “谁是你的三弟,他凭什么就是二哥。”程轻羽一把拍开了景正贞的手,然后站了起来,看了一下赵静野的方位,他知晓景正贞应该是不可能站在自己一边的了,“不对,是我怎么可能有嫌疑,我是在他们死后才骑马赶到的,我给他们用符箓简单做了一场法事超度……”

    “三弟呀,你终于发现了……”景正贞一脸不无得意的笑着,“现场到处是你的痕迹,长途漫漫,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大家都是靠着马匹前来的,而最后只有你的马蹄印是从其他驰道那边通往荆山,诚如你之前说的,天气如此炎热,想必也只有骑马的旅客才会从树荫少的驰道上面经过,况且现在最新的痕迹有且只有你造成的,若是十王司断定是你做的,三弟啊三弟,虽然很不舍得,但是我和你二哥也不能帮的上你啊。

    景正贞刻意忽略了线索之间的关联性,倒果为因劝导着程轻羽,现在要是想要破局,从姗姗来迟的十王司人员难以下手,那么只能要求告官之人自己撤诉或者让原告变成被告,让被告再也不能发声。

    “如此杀人重犯,你们居然不派人严加管教,是想让我之后去面见皇上时参你一本吗?”伴随着门咣当一声撞响了墙壁,一队脚着金丝履鞋,身着紫纹黑衣,胸前挂有鱼鳞玄甲,臂膀悬挂着能辩是非、秉公断的宪章头的队伍推开狱卒大迈步直冲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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