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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 章

    滴答 滴答 滴答...

    杂乱的山林后隐匿这一个山洞,水滴顺着山洞的岩壁砸在地上飞溅四起。

    自打前日的春雨过后,整个山洞变得更加潮湿

    空气中混着令人作呕的铁锈味。

    正是山洞中那巨大的铁笼沾染了雨水散发而来。

    一女子被囚于笼中,素色的衣衫早已被泥水染脏,裙角缺失了一块的纱条蒙在女子的眼睛上虽身处之地脏乱,衣衫褴褛,但女子脸上却依旧整洁,白皙的脸上透着一丝苍白

    眼睛在看不见时,听力总是格外的好。

    正如此刻,远处窸窸窣窣的传来声响,女子全身紧绷立马警觉起来。

    果然不一会,脚步声传来,一股熟悉的寺庙檀香的味道钻入口鼻,女子似已习惯,睁开眼头朝着纱布依稀透过烛光的方向望去。

    “你的同伴如此执着”一道男声响起,似乎很是惆怅,道“这该如何是好”

    女子依旧平静,眼睛在几日前还依稀能看清人脸,如今却只能感知到些光亮,她再次将眼睛闭了起来。

    她道:“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男子无所谓的笑笑

    “不过以后便没有这块绊脚石了”

    女子不理会他,却不妨碍男子自说自话自说:“前日她被我的暗器所伤,如今怕是要毒发了...”

    “......毒会顺着她的血液流向她的心脏,最后一击毙命,而这过程如同在炼狱,不仅折磨人的身体”他一顿,阴森笑着接道“更是心智”

    闻言女子终于松动,睁开眼隔着纱布再次看向着男人的方向,虽看不清男人的脸,但并不阻止她心中的恨意。

    一月前,云话无意间遇到带着鬼面具的男人,目睹他掳走女子,云话起初并未想多管闲事,只是无意间见到那少女绝望无助的眼神,终究是没狠下心一走了之。

    她与其打斗过程中探出此人内力并不深厚,若论武艺他不会是自己的对手,只是她未料到鬼面具的的用招竟如此阴毒,她稍一未留神,便被他用暗器所伤。

    暗器上淬了毒,待云话醒来便发现自己所处在一陌生的地方,周遭的更是让她毛骨悚然。

    数十双眼睛尽数望着她,皆身穿红衣,面容憔悴。有的麻木不仁,有的胆小怯懦

    有的亦和她一样惊疑不定。

    正如,与她一道被捉来的那个女子,她似时刻关注着云话,一见她醒过来,立马担忧的望向她。

    云话这时才发现,她好似身处在一间破旧的佛堂之中,佛堂之内十分空旷,本该侍奉佛像的供桌上放着一座名为苏晚的牌位,和一只翠绿的琉璃瓶

    而这些女子,包括她,皆被分隔在单独的笼子中。

    除了她一身素衣,这里的女子都身着红衣

    云话几乎立即想到,已传到铜县的京城女子失踪案。她稍一运气,却发现自己的内力消失殆尽,武功尽失。

    房间内除了烛光,透不进一丝光亮。

    就这样过了三天左右,鬼面具来了,云话闻到他身上一股寺庙中独有的很浓檀香味,檀香味中混杂带着一丝血气。

    在众人恐惧的神情中,云话被他拽出了笼子,云话知道鬼面具是因为自己的原因受的伤

    因为她给那人留了线索。

    而鬼面具似乎也察觉到了是云话的原因,将她狠狠的摔在地上。

    鬼面具带了粮食,只是粮食看起来不多,这么多人分食,勉强只够维持活着罢了。

    他的本意并不是杀人,最起码现在不是。

    这几日云话仔细询问了与她一起被捕的女子,想找寻些线索,待闻到鬼面具身上的檀香味,云话忽然想起那女子所说她在被绑前曾去过娘娘庙,直觉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云话患有眼疾,需要每日服用药物,尤其是失了内力之后,她的眼睛越发模糊

    如今这幅身躯逃出去将线索传递出去?

    她身上带着血蝶...只要能出去

    她想到了之前供台上的牌位

    忽然指着牌位大叫起来,眼中满是恐惧的向后退去,一遍遍叫着“苏晚,苏晚,!!”

    鬼面具本来心中怒意正盛,见云话突然如此忽的愣住,他用力按住云话的肩膀,眼睛死死的盯着云话, “你看见什么了,你看见谁了?”

    云话在鬼面具的质问下缓缓平复下来,她抬头盯着有些模糊的人脸,浑身发抖:“一个叫苏晚的女人,她说,我与其他人不同,要赶我走,她还说,我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她...她摘了我的眼睛,我...我看不见了。”

    气氛刹那间变得诡异,有的女子因恐惧小声啼哭,鬼面具用力抬起云话的下巴,云话感觉到一双阴森的视线落在她的眼睛上仔细端详,半晌,竟在这不见天日的暗间中开怀大笑

    纵使云话,也因这笑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知晓,自己赌对了。

    她被鬼面具转移到了别处,鬼面具对她的态度也一改之前,只是自打那后常常和她提起苏晚,他将云话囚于洞中,既不杀她,也不医她

    却将所有的秘密说予她听,她便知道鬼面具绝不会放过她。

    他常常端坐在洞口,高声吟曲

    -君不见妾,自哀伤

    -血沾衣裳泪两殇

    -妻有何怨,只盼日夜长久,不舍与君约

    -红妆掩面,只叫人白了头、白了头...

    -愿天化作比翼鸟,愿地化作木松石

    -死亦何哀,死亦何哀

    每每长到后面声音便婉转凄凉,最后变成的嘶哑怒吼,回荡在崖壁之间,动人心魄!

    ——

    阴森潮湿的洞口前,烛光映射

    鬼面具将烛台放在一块石柱上,自己则低头面无表情的望向云话,一字一句道:

    “没想到你的同伴竟是丞相之女,听闻丞相之女自五岁便失踪了,一年前才回京,她与你有何瓜葛?”

    鬼面具紧接着可惜的摇摇头,叹息道:“不过也无所谓了,与我有何干系,况且她也快死了”

    听此,沉默许久的云话突然大笑起来,直到笑的眼泪附在纱布上隐隐有些湿意还没有要停下来意思

    鬼面具嘴角笑容一僵,眼中闪过阴毒,道“你笑什么?”

    晌久,云话终于停下来,语气中带着不屑与嘲讽:“我笑你傻”

    “你是什么身份?你不过是一个不见天日,如鼠蚁般需四处躲藏的凶手居然敢去招惹丞相的千金,我虽不认识丞相之女,但也听说过这相府的千金是完德太妃的孙女,圣上的外甥女,以后说不定还是大黎的太子妃,招惹她等于招惹皇家,你真是活腻了”

    我还笑你蠢

    你凭什么如此自负,觉得自己有有那么大的能耐,京中名医无数,你却自信到自己制得毒可以让这大黎那么多的医师束手无策,你说你是不是又傻又蠢?”

    鬼面具带着面具看不清神色,但从他露出的眼中可以看出一丝狠戾,他的脸色不会太好

    他死死的盯着云话

    半晌,眼中的阴霾消散,冷笑道“我知晓你在激我,无非是想打探出她中了什么毒罢”

    鬼面具拿起烛台弯下腰,映出云话带着纱条惨白的脸,缓缓道:“只是如今的你何必大费周折?”

    “不妨告诉你,这毒是我历经多年研制的,唯一的药引紫藤花早已随紫苓派灭绝。”

    “这毒,无解”

    紫苓派...云话听完后他的话心中闪过复杂,她冷静了下来,又回到了最开始沉默的样子

    鬼面具以为云话放弃了,便从怀中掏出一份干粮扔在她脚边,是一份包裹着油皮纸的馒头。

    他的眼中隐隐有些嗜血的兴奋,道

    “马上我便成功了,他们奈何不了我的,你且等着看吧”

    ————

    已至戌时

    庙中洒扫的小和尚正要关门便见琼月几人正要进庙,便将他们拦了下来

    “施主,庙中已经打钟,若是拜庙请明日再来”说罢,便要将庙门合上。

    “等一下”裴徇倞制止住他往庙里望去,只见零零散散的一些扫地僧。“我们不是来拜庙的,只是自外地来途经于此,长久赶路,实在不堪舟车劳顿,如今内人身子不适,想借宿一晚。”

    和尚往琼月那瞧去,果然看见她面容苍白,看起来虚弱不堪,摇摇欲坠的模样。

    裴徇倞也注意到,心中暗想没想到施琼月但是很会做戏,真的演出了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来。

    小和尚犹豫了一下,随即将扫帚放在一边,双手用力拉将镶着门钉的红色大门打开,对着裴徇倞道“施主快扶着夫人进来吧”

    琼月头上已经冒了虚汗,正摇摇欲坠只时感觉一双稳健的手牵起了自己,一抬头便见裴徇倞望着自己,竟真如丈夫对妻子般眼含深情

    正好,琼月本就不堪支撑,便卸了力气整个人心安理得倚在裴徇倞身上。

    纵使这样,琼月也轻飘飘的,裴徇倞只感觉到她的身子紧靠着自己,如浮萍般轻盈。

    裴徇倞初以为琼月是在做戏,后来却发现握住琼月那只手冰冷,苍白的脸上似乎隐隐在忍着痛楚,才觉得不对,他皱眉,在小和尚看不见的角度低声询问道“施琼月,你怎么了?”

    “无事”如今她顾不上自己的身体,只能草草敷衍。“先去见长远师父吧”

    不知为何,裴徇倞总觉得施琼月对遮花案格外上心,若是怕凶手蓄意报复,大可不必上山冒险,安心呆在刑部自然是最好的。

    如此尽心尽力,难不成真是怕被凶手报复?

    他默了默,只能先扶着她进庙,小和尚并未怀疑,只当是如裴徇倞所说,琼月身子抱恙。

    娘

    娘庙每日香客成千上百,小和尚只是庙中的洒扫僧,并不记得琼月

    裴徇倞:“小师父,听闻娘娘庙中思清殿内可以求签,十分灵验,我想为夫人求一签,不知是否方便。”

    小和尚道“施主有所不知,思清殿历来只为女子求签,思蜀殿才接待男子,况且今日太晚了,长远师父和长清师父已不见客了,明日再去也来得及。”

    “小师父”琼月在这时虚弱插话“我这身子实在不爽利,听闻长远师父不仅可求姻缘,也可知命理,你看要不通融一下,帮忙去禀告一声。”

    “这...”小和尚有些犹豫,裴徇倞向吉利使眼色,吉利会意,从包裹中拿出一锭银子给他,裴徇倞拿着银子如沐春风道“小师父,麻烦了”

    小和尚见此连忙摆手,说什么也不收这银两

    最终裴徇倞只说“就当是给庙中的香火钱了”

    小和尚这才勉强揣进袈裟,犹豫了一下,道“我只能代为通传,但长远师父是否见客我也无法左右”

    过了思清殿门前,男子便无法入内了,院内隐约可以看见排坐一排的和尚在念着佛文,他们三人在外面等了一会,小和尚很快就归来了。

    他看向施琼月,道“这位夫人,请进吧”

    裴徇倞身子一轻,琼月撑着他站起身,除了面容苍白,再看不出有什么异样。

    她向前走去,走的格外缓慢。

    忽然琼月未受伤的手臂一紧,手臂被人箍住,她回头,便被带入一个充满暖意的怀中,男子的气息充斥着琼月的鼻翼

    在她愣神之间,一道不带有感情公事公办的男声响起

    “有异常立马叫人,切不可勉强”

    琼月一愣,抬头看他,见他眼中的担忧一闪而过,虚弱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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