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捌

    晚间坐马车回府,四殿下忧愁想,他又不是一定要找一个一模一样的,他也知道不可能会有,是以只想要一丁点相像聊以慰藉即可。怎么就这么难呢?

    幺平听到四殿的抱怨,忍不住回头问:“殿下,第三个叫玉林的不是很像?”

    四殿想抽人:“哪像了?”

    良夫人喜欢拨弄他的衣襟,小女儿家还是懂羞涩,而那个叫玉林的女人,直接胆大到将手伸进他衣襟里面揉捏。

    “殿下,您要按着良夫人的样子找女人,就算给您一个长得一样的,那性子肯定也会有所不同,您会要吗?如今您是对良夫人喜爱得紧,看到与良夫人相像的就激动,但凡感觉一点点与良夫人不一般,又觉得失望愤怒。”幺平挠头想想说,“或者您试着忘记下良夫人,喜欢下别的女子?”

    忘记良夫人?

    四殿下想起那日他听到说良夫人没了的时候,那种心空泛抽痛的感觉。“要忘记谈何容易。”

    幺平:“奴才知道市面上有一种忘情丹,要不奴才去问问?”

    忘不掉难过,但真的忘掉了……

    想到真的要忘掉良夫人,从此他的记忆里再没有这个女人出现,四殿下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四殿下疾声道:“忘记夫人,不能够!”

    又过片刻,快要接近四皇子府,四殿的声音又从马车内传来:“幺平,你找一个美人,要比良夫人更美的,不用相像,最好一点都不相像。找个地方安置了,告诉本殿。”

    幺平心累,心说:您这样伤了良夫人的心,您不一样还是会失去她吗?

    不想沉迷良夫人,又不想失去良夫人,您如此矛盾。真的叫奴才很难办呀。幺平内心仰天怒吼。

    还要找比良夫人更美的。幺平再次仰天怒吼。

    四殿回府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命人把他的外袍给烧了。还特仔细的洗了一个澡。

    他本来不打算去菡萏院的,想想良夫人要是今日见不到他,该要多想了,又去了。

    于是这晚四殿下也没回书房睡。

    幺平将四殿要烧掉的衣服交给侍从处理,侍从本来是想烧的,但看着如此做工精良,依旧簇新簇新的一套,侍从不舍得了。想想这也不是宫里出来的,就是普通街面上男人的衣服,于是起了偷藏起来的冲动。

    然后侍从许是第一次干这事,鬼鬼祟祟抱着一团出门就被门房抓个正着,门房管马车的丁大和春雨认得,想卖春雨个好,于是将殿下的衣服给到了春雨。春雨又将衣服送到了良夫人面前。

    元良良一眼确定,这就是殿下的衣服。那侍从为何说衣服是殿下要烧掉的?

    春雨:“会不会是那侍从偷来的,怕被罚,故意这么说?”

    元良良摇头,怎么可能呢,殿下的衣服再值钱,也不至于大费周章偷件衣服出去卖。所以说,侍从说殿下要把衣服烧掉的话是实话。

    元良良拿起衣服细细查看,然后就发现了不得了。

    衣襟上竟然有女子胭脂?她凑近闻了闻,果然还有香粉味。这味道好似在哪闻过。

    元良良坐在美人榻上,良久不语。春雨看着着急,但也没说话。这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四殿下要找女人,她哪拦得住。劝夫人别在意?又怎么可能不在意,废话也没啥好说的。

    即将过戌时,元良良知道殿下不会过来了。她起身:“走,我们去找殿下。”

    元良良还是第一次去找殿下,侍妾并不能主动上主子的门,除非得了主子恩典。

    元良良站在书房门外,等通传。

    幺平见了她,飞快往里蹿。

    四殿下今日练了一下午的刺刀,晚上又将自己沉浸在这些繁琐的公文里,就是为了忍住冲动不去菡萏院,谁知良夫人会主动登门。

    四殿下不舍得赶人走,就让她进来。

    元良良进书房后,并未东张西望,像所有大家闺秀一样规规矩矩给殿下行礼。她捧着点心递给殿下:“这是良儿觉得顶好吃的,是想送来给殿下尝尝。”

    殿下拿起尝了块,一口吞下,道:“不错。”

    元良良眼皮微阖,又眨了眨,问:“殿下近日是有烦心事吗?”

    殿下迟疑摇头。

    元良良真诚说:“殿下要是有喜爱的女子,就让正妃安排把人迎进府吧。”

    四殿下听到这话,眼眸微闪。他强装镇定,道:“没这回事。”

    “只是不要是勾栏院里的女子。”良夫人语带哽咽。

    四殿下霍然起身,心神俱颤。

    “那里的女子脏,不适合殿下。”良夫人咽下口水,忍下不争气的眼泪,才又清晰明了说,“良儿以前在家乡听说过一个故事。一个书生爱上勾栏院的妓女,于是卖掉祖宅赎出妓女把人娶回家,不到一年书生就因得病死了,后来那妓女拿着书生的财产跑了。”

    四殿下想拉良夫人的手,良夫人往回一缩,不给拉。似乎他是什么脏东西一样。

    四殿下有苦难言,沉默立着。

    “还有一个故事,一个六十多岁的员外,十分好色,在家已是妻妾成群,在外还养了几房外室,其中有一个外室是他从勾栏院带回来的,后来员外的女人病的病死的死,就连生下的孩子都是不健全的,员外临终前才后悔万分,但已然晚了。”

    四殿下没听过故事,他知道脏,但不知道这么脏,竟还会危及性命。但他此时没想这个,只是害怕良夫人会胡思乱想,更沉浸在良夫人嫌弃他的思绪里。

    四殿下声音晦涩不明:“你怎么知道?”

    元良良听他这话,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眼泪扑簌簌往下掉。

    “良儿……”四殿下看着她,想解释,又无从解释。他本来就是去找女人的,有什么可解释的。

    元良良捂着心口说:“良儿该说的都说完了。”她一福身,转身离去。

    四殿下站在门口,瞧着她纤秾合度的身影在光照下逐渐远去,他有种这就要失去她的错觉。

    四殿下后悔了。

    他大步向着那个背影走过去,距离三步远的时候,良夫人软倒下去,四殿下反应迅速从后揽住她的腰,下边就是石阶,这一头下去非头破血流不可,四殿下紧搂着良夫人后怕不已。

    元良良醒来时,已在床上,正被殿下揽在怀里。

    她扭了扭,殿下轻抚她的发丝:“是二殿下强迫本殿去的。但并未发生你想的事,所以不会像书生和员外那样。”

    四殿下难得撒谎,好在良夫人在他怀里,并未注视他。否则不擅长撒谎的他定会被捉个现行。

    殿下再接再厉道:“本殿本就对那些女人没兴趣,本殿只对良儿有兴趣。”

    这句话就是他的大实话了。要不是他的良夫人今日受了刺激,需要他安抚,这话他是万万说不出口的。

    元良良去扒拉他衣襟,发现他脱了外袍,里衣也松松垮垮,于是伸出手指去戳他有弹性的胸脯。戳两下摸一把。

    四殿下被抚摸得心神荡漾,突然回忆起下午在闻香阁,最后边上来的妓子也这么来抚摸他,那时候他怎么就那般膈应?四殿下将人搂紧了些,嗓音沙哑道:“别停,继续。”

    真的是又软又香又滑。除了他的良夫人能带给他如此体会,还有谁。四殿下喟叹。

    想想,就这么着吧。反正一辈子很快就会过去,他又不当皇帝被人骂昏君,那欢喜宠爱一个女人又怎么了呢?

    再则,他想起了两年前在大皇子府,大皇兄招待他吃酒,他的宠姬在一旁帮忙倒酒。四殿下发现大殿下的宠姬很陌生,于是问大殿下怎么换了,他一直挂在嘴边说着宠啊爱啊的那个呢?

    大殿下毫不在意说:“四弟说的那都是过去的事了,眼前的才是本殿心尖宠。”

    美人盈盈一笑,替大殿下又斟了一杯酒,亲自服侍大殿下饮下。

    四殿下好奇问:“大皇兄有多少宠姬?”如果换了此时,四殿下应该不会当着宠姬面问此话,奈何当年的他还不懂。

    大殿下也不介意,估计也不怕宠姬介意,直言不讳道:“十几二十个吧,有些还宠着,有些不宠了,记不清了。”

    四殿下闲着也是闲着,就又问:“那大皇兄宠过最久的一次是多久?”

    大殿下想了想,答:“三个月……呃,且算半年吧。就是你上回见过的那个,会讨本殿欢心。可惜啊,恃宠而骄,被本殿弃了。女人无非是聊以慰藉的,所以四弟以后你要记着,你可以宠一个女人,但万不可给女人太多,不然哪那些女人就会蹬鼻子上脸。”大殿下捏捏身边宠姬的下巴,把宠姬逗得咯咯笑。

    半年。

    四殿下回过神想,也许他心甘情愿宠着也就只有半年,半年后他大概也不会再对这个女人动心了吧。

    毕竟他不止和大殿下是兄弟,他也和大殿下一样是个男人,所谓男人的通病。瞧他父皇,瞧二皇子。好像男人都没有区别。

    四殿下亲他的良夫人,亲了一下又一下,直把累得睡过去的良夫人给亲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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