拾玖

    四殿下自从听良夫人讲了书生和员外的故事后,后知后觉恶心的几天吃不下东西。后来叫人整顿了京都以内以香满楼和闻香阁为首的多家勾栏院,还上折要求陛下整顿祁国境内所有的勾栏院。之后他才缓过来。

    男人们不敢怨声载道,一些受了极大委屈的女人们却是敢朗声赞扬四殿下为民除狐狸精。

    能受百姓赞誉也是挺难的一件事,四殿下做到了。朝上几位默默拥护四殿下的大臣以及陛下都深感欣慰。

    陛下为此赏了四皇子府许多好东西,还接连去了舒妃那三日。

    急得皇后连写几封密信联络永定侯府。就连大皇子母妃辛贵妃也坐不住,召大皇子觐见。大皇子让贵妃稍安勿躁,四皇子可是他的人,他们是一条船上的,该着急的只有皇后才是。

    辛贵妃见大皇子毫不在意的模样,又回忆憨厚直爽的四皇子,心也渐渐安定下来。

    ...

    十月,天高气爽,夜微凉。

    十月十四,宫里舒妃娘娘以凤体微恙为由要求四殿下携正妃进宫探望。四殿下不太想进宫,更不想带正妃去,于是折中了下,他去归去,只带着两个侧妃前往。

    舒妃娘娘见到正妃没到,责怪瞥一眼四殿下,又不能当着他侧妃的面让他这个一家之主没脸,只能先这么着。等她找借口打发走两个侧妃,只有母子两人时,舒妃娘娘才精力饱满开口:“暄儿,你实话告诉母妃,你和正妃怎么回事?”

    四殿无甚表情道:“母妃想听实话吧?”

    舒妃扶额:“那你告诉母妃什么时候你跟人撒过谎了?”

    四殿心想,他也才发现撒谎的好处。既然是撒谎怎能再告知与人。更何况,万一舒妃娘娘嘴把不住门,被他的良夫人听到,他去闻香阁并非真的是被二皇子逼迫,而是自己想去的,他事就大了。

    四殿继续面无表情道:“儿子也不知为何会不喜正妃,恐怕是性情不合吧。”

    舒妃头疼:“再不喜也不能冷落了正妃,她才是四皇子府名正言顺的皇子妃。何况她还是段太傅嫡次女,万不能让段太傅那寒了心。”

    四殿:“她既已入我皇子府,与段太傅又有何干系。母妃无需想太多。”

    舒妃不知该如何开口点醒这傻儿子:“你可知母妃母家势单,这些年一直被皇后压一头,若不是生了你,母妃岂能有出头之日。日后如若咱母子要成事,少不了段太傅那边帮衬。这也是母妃费劲心力要给你娶段凝为正妃的原因。”

    四殿表情凝重盯着舒妃:“母妃此话日后切不可再提。祁国奉行立长立嫡,那位置自有大皇子和二皇子操心劳力。二皇子无大用,不过大皇兄温顺谦和,堪当大任。儿子和大皇兄关系和睦,母妃不用忧虑。既不求那位置,正妃母家就只是正妃母家,即使求那位置,儿子也无需靠一个女人成事,更遑论被个女人掣肘。”说到最后一句,四殿面有寒意。

    舒妃有些无力,自古这长在深宫中的皇子哪个不是牟足了劲要登那位置。她生的皇儿倒好,明明哪都不比别人差,却甘愿为他人做嫁衣。

    舒妃自知不能急于一时,心道这事只能日后再想办法点醒他,从而徐徐图之。至于正妃,段太傅那决计不能出纰漏。

    舒妃一直知道她的这个儿子重规矩,他既答应娶进门,就一定会给足正妃脸面,哪怕心底再不满意正妃,也不至于表面让正妃难堪。

    但那是从前,如今舒妃娘娘不敢保证了。如若那些传闻都是真的,元家女迷惑了四殿下,元家女再吹点枕边风,那后果不堪设想。

    舒妃急切拉过四殿下的手,谆谆道:“你可答应母妃,正妃那切不可薄待了去。”

    四殿下半阖眼眸,再抬眸,点头:“只要正妃不惹是生非,儿子保证她永远是四皇子府的正妃。”

    舒妃还有什么好说的,这也许是四殿下最大的让步。如果她再让他多去正妃屋里,势必要让他再反感皇子妃几分。

    舒妃明智的不再开口提此事,只转而不动声色问:“前几日,子悦和子喜进宫看本宫,说是四殿下送她们出府养老了?”

    四殿下最看不惯他母妃这套明知事情真相,还故意多此一问的举措。他直言不讳道:“两个嬷嬷欺我府中良夫人,是以被儿子赶走的。两人也并非母妃宫中之人,不要听信了谗言才好。”

    舒妃被四殿下一针见血戳破,也不装了,同样直截了当:“本宫为何几次听说你在府中极宠那元家女?”

    四殿下这回留了点心眼子,反问他母妃:“大皇子二皇子府中皆有偏宠的侍妾宠姬,还有陛下,听闻陛下最近也极宠那新入宫的梁美人。为何人人皆可,母妃却要干涉儿子府中?”

    舒妃心道她不喜元家女,有这么明显吗?还有他和大皇子二皇子及陛下能一样吗?

    舒妃尽量心平气和道:“那大皇子二皇子及……,他们也没为个女人大庭广众的抹眼泪吧?也从没听说哪个皇子王爷为个侍妾亲自去登院判的私人府门。还有你府中五湖四海的厨子是专门为元家女一人效劳的吧?因为她喜欢牡丹,四皇子就将原本种在园子里的命人全部移到她院子里。本宫怎不知皇儿原也有如此偏心的时候?”

    四殿下移开目光,盯着窗前琉璃花瓶里的一支腊梅出神。语气十分平静:“男人都喜新厌旧,儿子应当也不会例外。对于喜爱良夫人一事,顶多也就宠个半年,母妃放心即可。”

    舒妃心道,她还能说什么。心累挥挥手,就让四殿下带着两个侧妃回去了,连叮嘱侧妃的话她都懒得多说一句。还有什么好说的,至少还是和正妃圆了房的,两个侧妃他可碰都没碰一下,叮嘱再多又有何用。

    四殿下在前,两个侧妃随后。突然四殿下停下脚步,侧妃紧跟着也停下。许昕蕊上前一步问:“殿下何事?”

    四殿下抬手,示意她别出声。随即他抬脚往听到动静的那条宫道行去,咿咿呀呀的声音似乎是从面前这堵墙后传来的。

    四殿下问路过行礼的宫人,宫人恭敬道:“回四殿下,那边是掖庭宫,这一角住着的应当是三年前被关进来的覃美人。”

    断断续续的女人哭声,歌声混杂在一起。

    四殿下总算听到了一句清晰的话:“陛下说过今日要来看臣妾的,怎的还未到?陛下莫不是忘了,陛下怎能忘了?”接着是凄厉的痛哭声,又马上转变成呜咽声。

    四殿下很清楚知道,这个覃美人应当是被奴才强行塞住了嘴,才会从嘴里发出痛苦怪异的声响。

    覃美人的声音已经听不见了。四殿下站在宫墙下兀自出神。

    这就是失宠的女人吗?

    四殿下似乎看到了半年后他的良夫人也是一样,在某个落满枯叶的角落,孤苦无依,孤独终老,直至死去。

    四殿下面色逐渐难看。

    四殿下从宫里回到皇子府,他没有再去其他地方,而是直接急匆匆迈进了菡萏院。看到菡萏院开得百媚千娇的花,他才放下心来。

    然而转眼又看到一棵树下落满了金黄色的叶子。风起,那叶子飘飘洒洒翻卷了大半个菡萏院。其实很美,奈何当下的四殿下无心欣赏,他震怒:“一群狗奴才,这点活都干不好吗?还不快扫了去,要是被本殿发现一片,自知后果!”

    他不再理战战兢兢跪在院中的奴才,大步向着内室走去。

    元良良就坐在内室房门的门槛上,两手托着腮,看到他,眼中迸出惊喜,向他伸手。

    四殿下迎上去,自然将人搂在怀里。

    “怎么坐在这儿?”

    元良良抱着他的腰,没骨头似得在殿下怀里晃悠:“小时候良儿就是这样等着爹爹从拐角走过来,只是从来没有等到过,但现在能等到殿下,真好。”

    “嗯。”殿下好想说,以后良儿每天都能等到他。但他没办法保证。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直至年节到来,四殿下都在良夫人的菡萏院过着。公文都带到菡萏院处理,就连兵器库的兵器都搬了好几样过来。

    对于变本加厉独宠良夫人这事,四殿下大大方方承认,更毫不隐瞒他在菡萏院和良夫人白日宣淫,夜夜笙歌的事。

    在这阳光明媚的午后,四殿下又有了饱暖思□□的冲动,于是他毫不克制自己,抱着良夫人就上了榻。每一次四殿下都是尽力发挥,把良夫人折腾到不行。好在良夫人虽有晕厥症,在这关键从不含糊,四殿下每每都能体会到人生至极。

    每次事后,殿下总要问一句:“良儿可有感觉哪里不舒服?”

    良夫人每次都要害羞揪他一把弹性十足的胸脯:“良儿极为舒服,没有不舒服!”

    每每这时候,殿下都要皱眉深思。

    接近年节时,四殿下终于忍不住请了张院判来府中为良夫人请脉。

    好端端的请什么脉?

    正妃得知张院判来府中,心中一跳,心想莫非是有了?又一想,不可能,这绝不可能!

    许侧妃心中恨恨想,这定是怀了。殿下除了上朝外,几乎都在菡萏院和那女人做不知羞的事,能不珠胎暗结才怪了!

    左侧妃心有戚戚然。她摸着平坦的腹部,心想她什么时候也能怀一个。可殿下从不来她这里,她又能去哪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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