肆拾

    元良良逛累了,于是打道回府。

    在后院走廊拐角和聂夫人姚夫人相遇,聂夫人表情淡淡,姚夫人就装不下去了,尤其上回被元良良搅了她和殿下好事。姚夫人觉得,要元良良没有找上门,殿下是肯定会要了她的。殿下一定是觉得良夫人怀孕辛苦,怕良夫人想多,才一直不招她和聂夫人侍寝。

    “良夫人倒是天天潇洒乐呵,不过也体谅体谅别人的艰辛。殿下白日忙着公事,晚上才有一些空闲,这衾寒枕冷,总不能让殿下每日抱着一个孕妇什么都干不了吧?”

    元良良没好气说:“你们的意思是,让我跟殿下说说,让他去你们屋睡觉去?”

    还不待姚夫人开口,她立马说,“那不可能。殿下要去我不拦着,但我也绝不可能主动去说。”她说完,抱着肚子加快脚步走开。

    元良良进屋时,又撞到殿下,她以为别人,生气说:“是不是不长眼?”

    四殿下抱住她:“怎么了,谁惹良夫人不高兴了?”

    元良良摇头,顺势靠在殿下怀里。元良良突然就想起,殿下和她在一起时,也很爱闺房之乐,尤其上头后,很难控制自己。他是不是忍得很难受?

    元良良手探进殿下衣襟内,殿下起先没觉察,直到脖颈处一阵酥麻,他低头,就被良夫人一口咬住了下唇。一阵激烈的唇舌激吻后,四殿下几次想推开良夫人,都推不开,最后关头他才堪堪起身。

    元良良心道,果然。四殿下这个样子出去难道要找姚夫人或者聂夫人?她下意识拉住殿下火热黏腻的手,又探身向前环住殿下的腰,殿下倒回床上,凤眼微眯看她:“别。”

    元良良跨坐在他身上,附在他耳边轻声问:“殿下还记得送良儿金簪那几日吗?”

    殿下自是记得,叫人心驰神往,流连忘返的那几日。莫非……

    四殿下不走心道:“会累着良儿。”

    元良良还能看不透他。一副小意思的样子说:“没事,动动手动动嘴而已。”说着手往殿下身下探去,她也不解殿下衣裳,有时候她觉得留个一件半件衣裳办起事来似乎更尽兴。

    这晚上,果然殿下兴奋了一夜,也缠了良夫人一夜。

    这晚上不睡,自是白日要补眠,尤其还是个孕妇。四殿下让春雨别打扰良夫人,一直等到天将将黑,殿下回来陪良夫人用晚膳才把人唤醒,然后到了晚上良夫人精力旺盛,殿下心愿又达成一回。

    良夫人就这样过着黑白颠倒的日子,不知不觉她已经七个月了,肚子肉眼可见每日变大中。

    四殿下抱着比从前更加软和香甜的良夫人,瞅着那箩筐般的大肚子,不觉感慨,他孩儿要从哪里出来呢?从哪里出来恐怕都不合适吧?不由忧心起他的良夫人来。

    四殿下在问了大夫良夫人是否可以受得住马车颠簸,在得到大夫明确表示没多大问题后,决定启程回京了。

    殿下倒不介意孩子生在此地,然此地没有可靠的大夫,也没有他信得过的接生嬷嬷,殿下觉得还是回京比较稳妥。

    四殿下不喜出行马车太过繁缛,是以里外都是最简洁的素色,包括马车里边的桌椅也都是简单的硬座。但这回,考虑到良夫人,殿下便命人在马车内换了软塌,还放了许多个靠垫,以便良夫人靠着躺着都舒心。这样一来,马车内就无法坐下四个人,是以殿下想也未想,让聂夫人姚夫人另坐马车出行。

    他们从京都出来时,可只有三辆马车,然此次回京,却有七八辆。毕竟他们在这院中生活了三个月,有好多东西是必定要带走的,再有,这三个月良夫人和春雨几个给孩儿做的小玩意和买的好玩的就能塞满一个车厢。

    四殿下的马车停在外街等候时,周围探头探脑来了许多百姓。

    “大人是要走了吗?”

    “大人还回来吗?”

    “大人要是给我们小江南当官就好了。”

    四殿下自从破了陈家大郎杀妻案,又惩治了陈县令后,就被小江南的百姓给盯上了。没几天大家都知道这位钦差大人住在哪里,是以虽然衙堂来了新县令,然依旧不时有百姓找上殿下的门来。

    殿下基本来者不拒,他觉得断案还挺好玩,至少比起那些头疼的折子要有趣得多。更何况他受的教导就是要以民为重,更是在应下百姓委托时认真对待,无一丝马虎。有时候住在小院隔壁的邻居还会邀请他上门吃茶,住得远的还会送上门一些亲手制作的当地特产,仅仅当地特产就又是一马车。

    得知殿下要离开了,大家伙都还挺不舍,有人还默默擦眼泪。

    四殿下扶着良夫人从院门内出来,将良夫人扶上马车后,回过头来和大家说:“本……大人也很舍不得大家,然夫人即将临盆,必须要回。相信来日我们必有再见那日。感谢大家送的礼,我很喜欢,夫人也很喜欢。”

    一时间马车周围跪倒一片,恭贺声此起彼伏传来:“祝愿夫人早日诞下麟儿,恭喜大人喜得麟儿。”

    四殿下环顾周围,望着盈盈拜倒的百姓,只觉为他们做什么都心甘情愿。

    元良良掀帘看着这震撼人心的一幕,她忽然更不舍了。要是一直和殿下住在这里,要是殿下真的像百姓喊的那样在这里做官就好了。有小孩看到车窗里的夫人,开心冲她摆手,元良良也兴奋冲他挥帕子。马车就在百姓一路挥手中渐渐离去,元良良探着脑袋又往后望了许久才收了帕子放下帘子。

    看清夫人面庞的几个孩子说:“大人的夫人好漂亮,比宫里的娘娘还漂亮。”

    “是呀是呀。从没见过这般标志的夫人。”

    听到这话的家长拍自家孩子的头:“你又没见过宫里娘娘,怎知夫人比娘娘漂亮了?”

    孩子:“在我心里,夫人就是比娘娘漂亮。等我长大,我也要去京都,指不定还能碰着大人和夫人呢。”

    家长问:“你去京都做什么?”

    孩子:“自是当官,当和大人一样的官!”

    又一会儿,人群中有人提出疑惑:“都不知钦差大人在京都是做什么的,哪个职位哪个品级?”

    “听说姓齐,这可是皇姓,难不成大人还是皇亲国戚?”

    “我听医药堂的大夫说钦差大人是去中州抗旱救灾,回京途中得知夫人有孕不适,才在咱们这里停了几月。只不知钦差大人和赈灾大使四殿下有何关系?”

    “四殿下我知道,中州这次赈灾可多亏了有四殿下呢,为了筹赈灾银,四殿下不惜把人得罪光了……”

    ...

    最后一次路过小江南的热闹街,四殿下拗不过良夫人,只好允许幺平去每样买回来一些。小吃虽好吃,然终是比不上家里做的营养健康,四殿下只许良夫人每样吃一口,良夫人就琢磨着嘴巴张大点,看到殿下促狭的笑,她才想到这样十分不雅,她恼羞成怒撇过头去。

    殿下打量着手里的荷叶包肉和油煎饺子,还有一堆看不出名堂的小吃。他一样咬了一口,都是熟悉的味道。“原来它们都长这样。”

    元良良就想起之前每次和春雨逛街吃好吃的,总会打包带回来一点。是真的一点,比如包肉一小块,油煎饺子一小只。殿下记得那包肉上隐隐还残留着类似牙印的痕迹。

    元良良是绝对不会承认,有些是她吃不完又舍不得扔才带回去的。

    好在殿下也没有往那方面想,只是在每个油纸包里拿出一点,比如一小块糕,一只饺子,又从糖葫芦串顶揪下一颗,拔丝芋头揪下一块,随即将托盘里的递给良夫人,剩余殿下藏到他自己身侧,大快朵颐起来。他吃了些吃不下索性全部给了外边的幺平。

    良夫人很是无话可说。

    马车到德州安德县时,突然下起瓢泼大雨,还伴随着隆隆雷声。一行人来不及找客栈,只得先找地方避雨。

    刚好路过一个学子堂,幺平以过路商的身份去问学子堂先生能否留他们避下雨,那留着小胡子的先生探头一看雨中的车队,心里不免打鼓,又看看这天,不由犹豫。

    幺平行了一礼说:“实在是我家夫人有孕在身,受不得这雷声惊吓,还望先生行个方便。”

    胡子先生听他这么说,便答应了。等到看到马车中被抱下来的大腹便便的女人时,彻底不害怕了。这土匪强盗上街抢劫还能带着孕妇?

    因雷雨太大,学子堂大部分学生也都留在了堂里,等着雨停再走。

    胡子先生便让学生去小厨房烧热水泡茶,又拿出他自己用的为数不多的几方巾帕。递给幺平时,还十分抱歉说:“这学子堂平日只有我住着,是以只有这些,虽是用过的,然都洗的很干净。”

    幺平道过谢,将巾帕递给殿下,既是旁的男人用过的,便不能再给良夫人。四殿下见良夫人身上还算干爽,因他抱着从车里一路到学子堂,就连鞋子都未打到一滴水,也没有收拾的必要。他只给自己擦了脸和头发,便将巾帕递给幺平。

    反倒是聂夫人和姚夫人身边也没个丫头伺候,自己打了伞,还是被雨淋了半身。幺平犹豫着还是将巾帕递给两位夫人,这一路上要再病了划不来,想必殿下也不愿意看到。

    两位夫人则齐齐去看殿下,见他似乎没有关注她们的意思,又身上确实冷得慌,只好慢吞吞接过巾帕擦起来。

    看到这一幕的胡子先生也挺尴尬,两个妇人用他的贴身之物……

    胡子先生去看这一行人中十分明显就能看出是主子的年轻男人。那两个妇人应当是他的夫人吧?见他完全不在意的样子,心里倒是佩服起这位富商的大度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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