壹佰捌拾

    掌柜的当然不会想到此女会是贵妃娘娘,毕竟贵妃娘娘伺候陛下和宫斗都来不及,哪有空亲自照看铺子,还来他们鹭岛。

    掌柜的只以为她是铺子的伙计或是裁缝。毕竟良贵妃成衣铺用女人干活是出了名的,背后又有贵妃撑腰,谁都不敢多话。

    元良良摇头:“小女子只是贵妃娘娘的好友,受贵妃娘娘嘱托看几日铺子罢了。”她要说自己是伙计,那她又不是时时刻刻待在铺子里,被此人起疑就麻烦了。

    倒不如拖贵妃娘娘下水,瞧她这话多么真实。

    果然掌柜眼睛“咻”的一亮,与先前的阴沉判若两人。他踌躇着问:“莫非姑娘是京都城的贵人?”

    “无可奉告。”元良良昂起头落下一句。

    掌柜的也不生气,连说:“确实,是在下唐突了。”

    元良良瞧是时候,问他:“刚我瞧见两个公子进门,怎的不见了?”

    掌柜的笑容僵了一瞬,要换了其他女人他直接否认,打死不承认就行。但眼前的可是真正的贵人,掌柜的不敢轻易得罪。

    “哦,两位公子是我们少爷的好朋友。姑娘稍等片刻。”掌柜的说完,竟是径直推开帘后的一扇门进了后院。

    元良良傻眼了。

    这……难道不用问问她跟两位公子是什么关系?她要做什么吗?

    她也没说一定要见两人不可呀。她只是随口一问而已呀,喂!

    掌柜一转身竟是已消失不见。

    元良良还在想她会不会破坏了陛下的什么计划,她要不然还是偷偷走吧。

    这才转身,那道门又被人推开,她下意识回头,成功和打帘出来的陛下对上眼。

    陛下听到有人找他时,也是很疑惑的。这鹭岛他也不认得别人。听到是个女子,就拒绝,他最不喜被人无故搭讪了。

    直到这掌柜说此人是贵妃的好朋友。

    陛下霍然起身往外走,果不其然见到了贵妃。

    陪在一旁的朱旺祖可是知道两人什么情况的。来回瞅瞅,小声问陛下:“宣兄,可要小弟给你和姨娘留点空闲说说话?”

    元良良可不知道陛下来这里,就更不知道陛下来这里干什么了,不过她会猜。

    铺子姓朱,又见到了朱旺祖,朱旺祖一家又是做拐卖人口生意的。她是傻子才猜不到。

    但陛下不这么觉得。

    他怕危险,故意瞒着贵妃出来的,为了不让贵妃再参与这个案子,他允许贵妃单独出去玩。也是因为忙,他没注意贵妃这几日一直在忙铺子的事。

    为了接近朱家,陛下打算以身犯险。他查到朱家兄弟表面开瓷器铺,实则瓷器铺后头养了许多女人,主要是用来卖或是用来笼络官商。

    朱旺祖尤其好上钩。陛下往朱旺祖面前一站,朱旺祖就屁颠屁颠跑上前搭讪。两回后,朱旺祖自以为得知了陛下所有的事。

    陛下告诉他,他烦透了家中的侍妾,长得美又怎么样,每天一个样,还尤其爱吃醋,他受够了,想换一个温柔懂事的。但他作为钦差大人,可不能做那等强迫人之事,真是好苦恼。

    朱旺祖当然提出他可以给陛下解决难题。然后陛下就被带去了朱家瓷器铺。

    又然后,陛下见到了好几个女人。

    朱旺祖一脸得意让他随意挑选,说:“知道宣兄喜欢贤惠端庄的,这几个可都是大户人家出身的小姐。”

    陛下给了他一个高深莫测的眼神,夸赞:“旺祖兄好本事,竟然有本事弄到这么多佳丽。”

    为了不让朱旺祖起疑,陛下还主动上前摸了其中一个女人的脸,还拿走了另一个女人手里的帕子沉醉欣赏。

    谁知看门的掌柜进来了。

    陛下得知贵妃的朋友立时冲了出去。

    由于做了亏心事,虽说陛下不是故意的,不对,他是故意的。

    虽说他是故意为之,但贵妃不知道呀。一想到贵妃不知道,以为他是真的来找女人的,陛下心头就慌。

    朱旺祖见他那样,心里有些鄙夷,善意提醒:“宣兄,咱这是瓷器铺。”

    陛下突然反应过来,是了,这是瓷器铺。贵妃可不知道他刚才做了什么。

    只是下一刻,陛下发现贵妃的眼神不对,她为什么盯着他的手看?

    低头,他愣住了。

    他竟然捏着一条女人的帕子!

    陛下想解释,又怕朱旺祖起疑心,他在朱旺祖面前可是一个要休了姨娘,另寻新欢的男人,哄姨娘就不应该。

    可不哄,贵妃怕是要摔盆打碗。

    陛下想着,上前两步走,又想,算了,就让她气一会儿吧,等回去再哄也一样的。于是又在原地站定。

    朱旺祖来回瞧着,心里疑惑陡生。宣兄看着像是怕姨娘?姨娘是真美,看着是……难缠,不过姨娘身后的丫头也各个不俗,宣兄怎么一个瞧不上,还要在外寻女人呢?

    元良良瞥了眼朱旺祖,上前,从陛下手里抽走绢帕丢地上。她一脚踩上绢帕,还用穿着牡丹绣花鞋的脚尖用力捻了捻。动作之快之狠,叫人瞠目结舌。

    说话时却软软糯糯:“相公好样的,趁妾身不注意,竟是偷偷出来。那女子有妾身美吗,有妾身身段好吗?”

    说到这,她擦了擦眼角,转半个身:“妾身怀了身子,又哪来的身段,自是没有黄花大闺女腰细的。”

    朱旺祖心想,原来是怀了孕的姨娘。他就说宣兄干嘛对一个姨娘百般容忍。

    陛下好为难,好痛心,眼前只有贵妃梨花带雨的小脸,正打算不顾一切上前解释时,被冲上来的贵妃掐了一把腰肉。

    随即蛮横的女人声音响在耳侧:“我不管,相公就是不能找其他女人,不然……不然妾带着咱们的孩儿去投湖,妾不活了!”

    陛下心神俱震之时,又被掐了一把,他抓住贵妃的手,那手不老实的抠他手心,陛下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一旁的朱旺祖看得津津有味,他心道宣兄还是好说话,难怪将一个姨娘骄纵成这般。他决定上前解个围。

    他腆着脸冲元良良:“这位……夫人,宣兄毕竟是男人,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这又是在外边,得给他留些面子,夫人说呢?”

    元良良瞪了朱旺祖一眼。又瞪陛下。

    陛下狠狠一甩手,将她推开,人刚好撞在春雨怀里。

    他面无表情,冷酷无情说:“男人在外,需要她一个妇人留什么面子。看来公子我平日太给你脸了,一个妾,被人叫声夫人,还真当自己是正经夫人不成?少给本公子添乱,赶紧走,否则今日晚,你就等着被公子我扫地出门吧!”

    知道陛下的嘴一向毒,好久没听过,陡然听到,简直……不要太刺激。

    元良良眼泪横飞,不敢置信,一步,两步,步步后退。再受不住,一跺脚,抹着眼泪转身跑走。

    春雨可不知道这是陛下娘娘的苦肉计,她还当真的。陛下的话着实伤人心,可那是陛下呀,她不敢。于是她狠狠剜一眼幺平,随后也一跺脚,追元良良去了。

    呼啦啦主子奴婢通通消失,瓷器铺只剩陛下和朱旺祖,以及掌柜的。

    朱旺祖安慰不悦瞪着姨娘消失方向的宣兄:“在下支持宣兄,宣兄就该这样,哪个男人只守着一个女人过活,那是穷得不能再穷的泥腿子才会做的事,那就是笑话。一个妾室,就该让她受点教训,好让她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宣兄,咱们继续吗?”

    继续瞧美人吗?

    陛下听着朱旺祖如魔音灌耳的话,好半晌,才挤出两个字:“继续。”

    ...

    元良良是真伤心了,明明是她示意陛下说假话的,但谁让陛下这话说得太溜,太真,她感觉像是他的肺腑之言。

    由于怀疑陛下真的厌烦了自己,她好难过,然后越想越难过。街上行人不少,她提着裙摆,跌跌撞撞一路狂奔。

    由于人太多,身后的春雨几个丫头以及几个护卫竟然一时没跟上。

    最后,元良良撞进了一个怀抱,这才停下的。

    她抬头,看到竟然是金昌。

    金昌今日一直跟着她,看着她在街上溜达,看着她进良贵妃成衣铺,也看着她被那个公子羞辱。当时,他站在铺子外的大街上,恨不能跟此人拼命。

    他心心念念,从来放在心上的姑娘,凭什么被他羞辱数落?他当自己是陛下吗?他好气,好恨,也好无奈。

    看到她跑出来,他是第一个追上去的。从小道拐近路,总算到了她跟前。

    金昌抱着怀里的女人,只想永远抱下去。

    元良良吸了吸鼻子,推开他:“金昌哥怎么在这里?”

    金昌注视着她,答非所问:“良儿,他这样的男人不值得,你不用为他伤心。”

    元良良擦擦眼泪,想解释,又觉得要说的话太多,她懒得说。

    于是在金昌眼里,就是她在犹豫,在害怕。

    金昌抓住她的肩膀,神情激愤。

    元良良觉得他肯定要说:“良儿,只要你愿意,拼了性命金昌哥也带你离开!”

    这怎么能行呢?“金昌哥,你可不能犯糊涂,为了我不值得的。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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