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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色排成墙

    段家山庄正门比想象中更高更阔,轻轻叩门甚至敲不出响声,只能用门环砸下去。

    里面走出几名短衣家丁。周生梦与我们不同路,她带了公主府的信物,是以建昌公主的侍从身份率先进门的。

    过了一会儿,我们如法炮制与守门的家丁见面,说明了来意之后,昨天那名少年又娉娉婷婷地出现了。

    “扶桑公子又漂亮了,可记得多照看咱这些小的们。”少年扶桑的地位似乎不低,做粗使杂役的家丁忙不迭地讨好他,恭维话都说不过来,“我们愚笨,若是能在庄子里为您效力,是天大的福分。若是能认您做义父也在所不辞啊。”

    他可不像能有你这么大的儿子。我很想笑。

    有人上赶着让他占便宜,扶桑却不乐意,收了好脸色冷声道:“且再看看吧。上回那好儿子就颇不老实,还惹了厂里的太监,给我惹了不少事。”

    惹了厂里的太监?我突然想起来,乔何不是曾说过,郭多顺认了太监做义父。当时还以为是察事厂的人,不过想来,东厂在宫里,怎么和泰康镇扯上关系?

    难道是面前这位?我猜得没错,他果真是太监!

    “呀,果真是你啊。”他今日穿了一袭翠色衣袍,脸上还化了淡淡的粉黛,一颦一笑娇艳欲滴得不行,“那二位兄台呢?”

    “有些事情,小弟暂时先来找您。”我往旁边让了一让,介绍心自在,“他是我的朋友,也想来投奔……咳,您看看行不行。”

    心自在只以为是随我上来微服私访,没想到埋了这么大的坑,此刻被扶桑看着,脸上的表情抗拒又兼顾礼貌,仿佛要被他的眼神勾下一块肉来。

    两个人就像狗馋肉似的,盯了半晌,扶桑笑着牵起了心自在的手:“这一个我要了。至于你,我当你算兄弟,就不耽误你了。快去觅花房找张管事。”

    他们的背影渐渐远去,为我带路的一名家丁禁不住叹息。

    “唉,也是可怜人。”

    “可怜人?扶桑……是被迫来这里的吗?”

    “那不可能。小的是说公子带来的朋友……”家丁犹豫了一下,低声又说,“看您也不像和扶桑相熟,小的只提个醒,那罗刹最喜欢折磨人了。您这可无异于推人进火坑里。”

    “他有这个权利折磨段择其他玩伴?”我立即想到心自在,对不住了,也不知道扶桑会做什么,你顶一会儿。

    “他是少爷最宠的一个了。什么都由着他的。不瞒你说,这庄子也是为他建的。”

    喔。我忽如醍醐灌顶,难怪前两天调查这庄子的档案,段家人都不常来,除了段择。原来此处主要是他用来金屋藏娇的极乐洞天。

    而我正义无反顾奔赴极乐洞天的腹地。

    ……

    “嗯,牙齿整齐。”室内,一名四十上下的中年男人勾着身子上上下下打量着我,“身材也不错,个子高挑,立挺。适合做肉屏风。”

    “肉屏风?”我就不该多问这一句。

    “呦。看你态度从容,又是扶桑引来的,还以为很熟络,原来这都不知道。”管事的拍了拍手,另一道门被人从内侧拉开。

    我倒抽一口冷气。

    隔壁的房间正中,一道浴池升起袅袅蒸汽,若干男子在池边沐浴,或在一旁的镜前梳妆。我不敢细看,大致扫了一眼,约有七八人,无一例外赤条条地活动着,散漫而随意。

    开门的人因为距离更近,能清晰地看到他上半身的水珠还在滚落,我的眼珠不敢往下歪一点儿。

    比目视一具雪白又坦白的身子更为震撼的是:接下来纵览七八人排成的春色长墙。

    “肉屏风,自然是人挡出来的一道屏障。春寒冬冷,靠这体温暖人,岂不美哉。”管事的继续在我苍老的心灵上留下一句重击。

    此情此景,我不知怎么就想起了现代某文学家的名句,“天啊,你下刁吧,屮死我吧。”

    段择,你玩得是真的花哨。

    相比之下,我突然觉得,段少嬴在这种家族长大还能做到有个人模样,甚至能每日六点按时爬起来上朝,已经属于段家祖宗坟头在加急加点地冒青烟了。

    “先去洗洗,今晚有你的福气。”

    管事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可我头重脚轻,差点没被拍晕在地板上。

    那名好心的同行扶住了我,“新来的?没事儿,缓一缓先,都容易害怕。”我死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一点,他又小声嘀咕,“这人昏过去了?”

    眼看越来越多人围了上来,我生无可恋地撑着精神爬起来,调整了一下心态,选择速通。从腰间口袋里找出一块银蜡,凭感觉扔了过去。

    没听见落地响,应该是被人接住了。

    “你们穿件衣服可以吗?”

    过了一会儿,推门的男子说,“已经好了。”

    我转回身,不算穿戴整齐,至少都还能看,也就不多矫情,找到温泉室正中唯一的椅子坐下。腿还在发软,站不了一点儿。

    “你和我们不是一路人。”一个人紧跟着进来,用陈述的语气评定道。

    他腰间只围了碧色长袴,身形清瘦,再往上看清面容,我顿时怔住。

    温意如。

    过了很久,推门的男子伸出手指在我眼前摇晃,才缓过神。他问:“你们是不是认识?”

    “不,看错了。”我撒了一个小谎,而温意如心照不宣地未曾点破。就像在供桌前,他明明与我对视,又缄口不提。

    我们并不算太相熟,可是能在这里遇到他,实在意想不到。

    他名义上是高湛队伍里的一名乐师,另一方面,背景又好像不是那么单纯。那现在是怎么回事?弃子?还是,有意埋的眼线?

    总之他没有拆穿我,不能辜负了这份放生式帮助。

    “唉,刚才确实可吓着俺了。让大家见笑。”

    我看到温意如的嘴角抽了抽。

    “俺叫王铁牛,俺家住泰康镇外无名村,家中两亩田。有个大人说这里招人,俺鬼迷心窍贪这笔钱可不的就应下了……”

    本着开局一张嘴,拿下全靠编的原则,忽悠着几人套了不少话。

    段择的这些男/宠,有些是自愿的,有些是被自愿的。总之来源都很稳定,没发生什么男霸女强行绑架的事件。

    也不奇怪,世家想要什么人,根本不用那一套低级的做法。上位者多是伪君子,是温和派,会用精心妆点的诱饵引雀鸟入牢。

    比如推门的男子,为了侍奉几年,得一张引荐信好入朝为官。温意如自称是贪钱财,我姑且听了。甚至有更夸张的,贪图段择美色,并野心勃勃期待能将段家那位长兄也收入麾下的。

    我单手食指中指掐十字默默嘲笑段少嬴。

    “兄弟,你可别这么看着我。做任何事,都要有志向。和你说这么多,是看你长得前途光明,到时候大家互帮互助啊。”

    第一次听人说我前途光明,居然用在这种场合,也不知该哭该笑。

    “你人不错,就是说话太不好听了,得练官话,练鲜卑语。像我们这样。有什么问题问我们哈。”

    话题终于自然而然地引到了案子上,我抓紧机会道:“俺还真有点儿问题。那名扶桑公子是什么来头?看上去不一般啊。”

    “扶桑……”众人吞吞吐吐。

    “那是个疯子。别打他的主意。”一直沉默少言的温意如罕见地抢先答话。

    我慢慢正目面对他,嘴上还是那副憨厚亲切的乡音:“俺不是打他主意。听说扶桑认过一名义子,名叫多顺?俺家隔壁的郭多顺也叫多顺!欠了俺田里种子钱八十文,说好了这个月还,一直找不见人。俺既然想看看是不是一个人。”

    其余几人的脸色都很微妙,交头接耳片刻,刚才推门的男子慢慢地说:“是有这号人,好像出了事,现在庄子上不许再提。”

    我拿出考验干部的诚意:“说一说,银子平分。”

    温意如将我的手指扣住,紧紧攥着银子推了回来。人群中原先有人眼睛都瞪得直勾勾了,见状对他抱以不满的目光。他浑然不觉:“我们不知道内情,郭多顺有个妹妹还在庄子做绣娘,前些日子惹恼了扶桑,正被关柴房。”

    “好。看来你们不想惹麻烦。”我特意看向温意如,他静静地抿着唇,不知在想些什么,“那我自行去一趟,相信诸位明白该怎么做的。”

    浴池的隔断门又被拉上,门内却已经少了一个人。

    我站在柴房外,又遭遇了第二道麻烦,进不去门。劈柴的家丁说:“这一间屋子专门关犯事的,谁也不许见。你站这儿干看也没用。”

    “那么……怎样才能进去呢?”

    劈柴家丁放下斧子,擦了下汗,见我还在问可能也是烦了,没好气道:“你也犯个事儿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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