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09

    “桃枝!

    “奴婢在。”

    “本宫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

    “谢娘娘(*^▽^*)”

    “所以下次不要再说了。”

    桃枝:“o(╥﹏╥)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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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珍珍猛然睁开双眼,她表情扭曲,满眼惊慌,身体微微发着抖,颈部和胸前更是一片冷汗淋漓。

    是的,她做噩梦了!

    太好了,原来是个梦啊!

    直直缓了好一会儿,吴珍珍方才从那种巨大的惊慌中回过神来。

    都怪桃枝那丫头,要不然自己也不会做这种吓死人的梦。

    回忆着梦中的情景,吴珍珍依然觉得心惊肉跳。

    在梦中,她又穿越了,不过这次不是穿成嫔妃,而是穿成了一个七十多岁,头发花白,牙齿全部掉光光的老人家,周围一群男男女女哭着喊着叫她娘。开什么玩笑,前一秒,她还是踩着YSL高跟鞋的精致女孩玛丽.珍,结果下一秒,就成了子孙成群的吴老太。

    我的青春年华呢?

    我的无双美貌呢?

    没了!

    全都没有了!

    就这样,梦里的吴珍珍惨叫一声,生生把自己给吓醒了。

    抱着膝盖,瑟瑟发抖,眼泪也噼里啪啦地往外流。那是委屈的泪水。那是庆幸的泪水。那是后怕的泪水,也许那也是想家的泪水。

    “你哭什么!”龙榻上传来一道淡淡的询问声。

    吴珍珍下意识的屏住呼吸,不敢出声。

    “朕问你话呢!”男人坐起身子,刷地下,拨开了明黄色的绣龙帐帘。

    “我、我做噩梦了。”吴珍珍抹了抹眼角,赶紧调整好自己的情绪。

    要知道,对面这位可也是噩梦资深患者,不过人家可从来都没哭过,不像自己八百年做一回噩梦,差点没被吓死。

    “做的什么梦?”

    你咋那么八卦!吴珍珍不愿细说,所以就支支吾吾地说了句:被野兽追着跑之类的。说完了,就缩回被子里,紧紧抱住了怀中的汤婆子。楚淮之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脸上闪过一抹若有所思来。

    “官家也经常做梦呢。”吴珍珍开始作死。她试探性地询问道:“不知官家都梦见了什么?”

    楚淮之微微眯起双眼。

    时间滴滴答答地走过,就在吴珍珍以为他会训斥自己或者干脆大骂自己一顿的时候,这个老登居然出乎意料的开口了——

    “朕常常梦见,国破家亡,山河崩摧,北厉人打了过来,屠了庆京三天三夜。”

    吴珍珍:那确实是挺噩梦的。

    “我听人说过,梦境这种东西都是相反的。”吴珍珍的表情有些牵强:“陛下是贤明的君主,大臣们是忠心的大臣,齐国只会越来越繁荣,越来越昌盛。不会有陛下梦里的那一天。”

    “可若是天命不眷呢?”

    吴珍珍闻言一怔。

    天命啊,这玩意听着玄乎,但的确存在。就比如说可怜的崇祯皇帝,典型的天命不眷,越折腾死的越快的代表。另外还有成吉思汗,像那样的绝代天骄,同时代的人,无论谁碰上都是个死字,这就是典型的天命之子。

    当然了,想是这么想,但说肯定不能这么说。总不能接一句,若是天命不眷,那你不如就直接躺平等死吧!

    “那就逆天改命。”吴珍珍从被子里面伸出一只小手,然后啪地一下竖起根拇指,自信洋洋地说道:“在我老家有一个姓祁的大哥曾说过,做人,就要胜天半子。”

    楚淮之沉默片刻:“那这位姓祁的大哥,最后胜了吗?”

    吴珍珍:“……”

    这个问题,真的好致命!

    于是她果断的没有回答。

    一夜辗转,次日天明,吴珍珍哈欠连天的坐着暖轿一路回了福宁宫,见到早就等在门口的桃枝,贵妃娘娘颇为哀怨地瞪了她几眼,对方不明所以,一脸懵逼,吴珍珍悻悻地撇了撇嘴巴,觉得颇没意趣。

    天气越发的寒冷了。

    听桃枝说,往年并没有这么冷,不知怎地,今年的气温格外的酷寒。

    外面简直是滴水成冰,听说在很多地方已经出现了冻死人的现象。

    于是心系万民的皇帝陛下颁发了恩旨。凡十岁以下儿童和七十岁以上老人,每人分粟米两斗,肉一斤,黄酒一坛,另外还有一定的棉和布。此旨意一下,百姓们无不对官家感恩戴德,无论如何,今年冬天,因为这一道恩旨,定能少死不少人。

    “吩咐御膳房,在给宫人提供的热水里,加上多多的生姜。还有……如果有人病倒,要及时上报……”花了一上午的时间处理宫务,随着年关将近,她要处理的事情,不知不觉的就增多了起来。所幸,吴真真完成的虽不能说十全十美,但也算无波无澜。毕竟往年的例子摆在那里,只要不一拍脑袋搞创新,保持原样,总能及格。

    却说这一日,吴珍珍正在殿内小憩,茂海却顶着两肩风雪兴冲冲的走了进来。

    “娘娘,余昭仪要倒霉了!”

    正所谓主辱臣死,姓余的仗着太后的势,总跟他家娘娘劲劲的,茂海老早就看其不顺眼了。

    “怎么个倒霉法?”

    果然,吴珍珍也是一副兴致勃勃的模样。

    原来余蔓菁的父亲被人弹劾贪赃枉法,他以霉米充当好米,发放给受灾的百姓,结果生生闹出了人命来。这还不算,因为此事,甚至在地方激起了民变。

    明明朝廷是来救大家的。

    别的县城都给发东西,凭什么你不给发!

    狗官!

    彻彻底底的狗官!

    百姓一怒之下,冲击了衙门。

    于是事情便被闹大了开来。

    余家和太后的娘家,有些沾亲带故的关系,出没出五服不知道,但总归是沾边的。所以这个时候就要看,太后肯不肯保余蔓菁的父亲了。吴珍珍想到这里,唇角微掀,竟微微嗤笑了一下。

    很显然,太后并不想保。

    这从余蔓菁在寿康宫外跪了足足半个时辰,人冻的都晕了过去,太后也没有见她上就看的出来。而为平民愤,皇帝快准狠地严惩了余氏的父亲,判了他一个削职流放之罪。老实说,这种年纪,这种天气,被赶去流放,和判死刑基本也没什么区别了。

    事情到了这里,本该告一段路,毕竟爹是爹,女儿是女儿,楚淮之并不准备对她如何,但偏偏架不住这位余昭仪激愤下的报复之心。

    宣明殿中——

    楚淮之看着跪在自己面前的余氏,声音淡淡地问道:“你说自己有机密之事要禀告于朕?”

    “是!”余蔓菁双目通红而她的下一句话,直接让楚淮之勃然变色:“官家可知,自己的生母是被何人所害?”

    楚淮之是先皇的第三子,且生母位份不高,只是个宝林,她生下楚淮之的当晚,便因为产后血崩,当场去世。这件事情,朝廷内外,人人皆知。然而今时今日,面前的余氏却口口声声的指认说,楚淮之生母的死不是意外,而是被人所害。

    “是太后!当年,她趁着您母亲产后虚弱,哄她喝下了一碗掺了东西的药,结果害她惨死当场。”余氏一片情真意切,只见她膝行数步,突地抱住楚淮之的大腿,哭诉道:“官家啊,太后那个人看着慈眉善目,一身正气,但其实最是心狠手辣。杀母夺子之事,人神共诛,您可一定要替自己的母亲,报了这血海深仇啊!”

    一只手闪电般攥住余氏的下颚,男人眼中的杀意,如暴雨般倾盆而下。

    余氏骇的肝胆俱裂:“官、官家、妾身所言句句属实啊。”

    “妾身没有撒谎。妾身真的没有撒谎。”

    楚淮之:“既然你说自己没有撒谎,那证据呢?人证、物证。你有哪一个?”

    余氏傻眼了,很明显她一个都没有。

    “官、官家可以让人去查。车过有辙,事过有痕,只要您下令严查此事,一定能够水落石出……对了,云竹!她是太后身边的亲信,一定知道的更多,官家可以将其逮捕,再狠狠地严刑拷打,不信她不说!”

    余氏以为自己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但岂不知她今日的行为有多么的冒失,又有多么的愚蠢。

    “你说什么?”

    一早上睁开眼睛,吴珍珍就得到了个劲爆消息,桃枝告诉她,余蔓菁死了。

    “据说是染了风寒,再加上惊骇忧思过度,人一下子就不行了,太医都没来得及去看,人就走了。”

    吴珍珍听了这话,心情顿时复杂至极。

    她的确不喜欢余蔓菁,心里也隐隐盼着她倒霉,但万万没有想到,她会因此而失去性命。

    毕竟,是条那样年轻而鲜活的生命啊!

    余蔓菁死了,因为死亡原因不是那么体面,再加上快要过春节了,都不想有晦气的事情发生,所以一切葬礼全部从简,连灵堂都没设,只收敛之后,就匆匆下葬了。

    就像从没来过一样,走的也是轻飘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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