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物

    长途跋涉多日后,终于回到赵府,趁大家收拾之际,祈棠让万里云将云樱送到京郊哑婆婆处,并在那里保护她,暂时不用回赵府,等穆景煜回来将人接走后再回赵府。万里云一一应下。

    接着祈棠又与赵恒一起去给赵老夫人请安,赵恒去回禀赵意已将人安全带回,留下祈棠与赵老夫人闲话,祈棠将曹家的事说与赵老夫人听,赵老夫人板着脸将彭若淑母女两痛骂一通,老夫人年轻时就与那庶妹不和,庶妹出嫁后更是没少回娘家打秋风,祈棠回去祭祖这事本轮不到那表了三千里的庶妹女儿回去,曹家那两舅舅不好意思拒绝,便只能让她们回来看看。没想到这就起了心思,赵老夫人愤愤不平,说已在书信中写明,若不能管好自己的嘴巴,这样的亲戚不走也罢。

    在老夫人处用了午饭,回到自己的院子,方青青依然安静的在那绣花,见到祈棠回来,忽的将绷着绸缎的绣花绷子藏到自己的身后,眼神出流露出不自然,祈棠朝她微微笑道:“绣什么呢?”

    “盼兮,你回来了。”方青青起身迎接,双眼里闪过温柔和紧张,背在身后的手紧紧的捏住绷子,正想着怎么说的时候,秋雁从她身后一把将绷子抢到手上,看了一眼,喊道。

    “海棠,怎么又是海棠。”秋雁将绷子往桌上一放,撅着嘴道:“青青,你绣的怎么的全是海棠花?”

    方青青窘迫红着脸将桌上的绷子捏到手里,站在一旁手足无措,祈棠让秋雁先去休息,自己则拉着方青青坐下,拿起她手中的绷子仔细的看着。

    方青青的手很巧,绸缎上的每一根丝线都细致入微地将海棠花花瓣的细节完美的勾勒出来,祈棠抚摸着并蒂海棠突出的针脚,由衷的赞叹道:“真是栩栩如生,怕是蝴蝶来了都得停下来。”

    方青青的脸更红了,一直红耳后根,祈棠放下手中的绣花绷子,接着道:“绣成安向春园里,引得黄莺下柳条。你有如此精湛的绣工,能帮我绣个荷包吗?”

    “嗯。”方青青点着头,“你想要什么样式的?”

    “都可以的,你的眼光是极好的,你选的我都喜欢。”祈棠拍了拍方青青的肩膀,起身指着旁边桌子上的一匹月华锦说道:“这是我从河曲郡曹家带来的,送给你的。”

    方青青抚摸着布料,眼里出现惊艳之色,拉出一块仔细观察着,在阳光的照射下呈现出一道道晕锏的彩条,精美华丽,宛如彩虹落入了人间。

    她不禁失神,感激的看向祈棠,只见祈棠微微勾着嘴角,说道:“你若得空,就用这做两套衣衫,剩下的料子给我和瑶瑶随便做点什么,你看怎么样?”

    “嗯。”方青青擦了擦眼角快要溢出的眼泪,用力的点着头。

    “我现在去瑶瑶家,将我从河曲郡带回的礼品送去给她,你要同我一道去吗?”祈棠征求着方青青的意见。

    “我就不去了,我想将这块料子尽快裁出来。”方青青摇摇头,眼睛看着桌上的月华锦。

    祈棠带着秋雁登上马车,一炷香功夫便到了丁府,下人通报后,丁瑶亲自出门将祈棠迎了进去。

    “你可终于回来了,你不在京城,我都快无聊死了。”丁瑶今日穿着一袭红衫,杏眼清澈,翘鼻挺立,朱唇红艳艳的翘成一个弧度,歪在祈棠身上撒娇。

    “好啦,这不是回来了嘛。”祈棠伸出手指在她鼻子上轻轻刮了一下,两人来到园中凉亭里,“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说完将秋雁手中锦盒拿过来,打开让她看看。

    “这也太美了吧。”丁瑶的眼神中闪烁着难以抑制的激动,亮晶晶的眼眸里闪着兴奋的光芒,如同捧着一件稀世珍宝般,小心翼翼地从盒中取出,是一把用紫竹制成的袖箭。款式精致可爱,玲珑轻巧,轻盈如风。箭头部位的嵌有一颗小小的粉色珍珠,微微泛着柔和的光芒。箭尾处,缀有精致的流苏,流露着丝丝灵动。

    这是祈棠在玉真观构思,出发前特意嘱托赵恒帮忙找能工巧匠制成,赵恒去曹家接她时,便将此袖箭带着,问她可有需要修改的地方,袖箭做的很完美,至少比她想象的要漂亮的多。

    她将锦囊里几支玄铁打造的箭矢拿出,放入丁瑶掌心,又将她另一只手抬起,细致的帮她将袖箭绑在手腕上,示意丁瑶试试看威力。

    丁瑶急切地迈出凉亭,瞄准前方的树干,箭矢如流星般疾射而出,几支箭矢准确无误地刺入树干。大喜之余,她激动地抱住祈棠,在树荫下欢快地旋转着,嘴里直嚷嚷:“知我者曹盼兮也。”

    玩闹之后,两人坐下喝茶休息,丁瑶兴奋的神色还未完全从双眸里消失,胡乱抹了一把汗水,眨着眼睛问祈棠:“青青那边怎么样啦?今日怎么没和你一起过来?”

    “她很好,只是还有些心不在焉。”祈棠明眸微动,浓密的睫毛忽闪了两下。

    “那日你走之后,我便想问她,和那霸王说了些什么,她却什么都不肯说。”丁瑶讪讪的,把玩着手腕上的袖箭。

    “明日我要进宫请安,你随我一道去吗?”祈棠不愿再让方青青为难,岔开话题道。

    “好呀,我也很久没去给太后请安了。”丁瑶点头答应。

    次日,两人并肩来到沈太后跟前,下跪请安,沈太后洋溢着笑容,叫二人起身,叫祈棠与她说说河曲郡的趣事,祈棠娓娓道来,加上丁瑶在一旁插科打诨,殿内时不时传来阵阵欢声欢声笑语,沈太后跟旁边的嬷嬷感叹着丁家这丫头就是个活宝,也不知道会便宜哪家臭小子,旁边的嬷嬷笑而不语。

    聊了一会闲话,沈太后便让嬷嬷带着丁瑶去帮她挑选佛堂内祭奠的经书,丁瑶撅着嘴,嘟囔道:“太后,你这样支开我,是不是有什么好东西要单单给县主。”

    “你这丫头,哀家什么好东西没给过你,你还不准哀家私下给点好东西给乐青吗?”沈太后在她手上拍了一下,“快去。”

    “是。”丁瑶俏皮的行了礼,跟着嬷嬷进了里间。

    等丁瑶走后,沈太后收起笑容,板起脸问祈棠:“你去定州了?”

    祈棠万万没想到,沈太后会突然问这个问题,要么就是有人一路跟着她,要么就是定州又太后的眼线,祈棠沉默片刻,低声道:“是。”

    “静王妃的几样东西都不错,你怎么一样没要?”沈太后眼神冷峻,言语中的试探让祈棠心惊。

    静王府有太后的人,祈棠胸腔内不安跳动的心脏逐渐稳定下来,只慢慢回答道:“王妃的礼品都太贵重了,无功不受禄,乐青不能要。”

    “她让你带的话,你给她带到了,不就有功了?”沈太后厉声道,双目紧紧的盯着祈棠,那饱经风霜的双眸里透露出长期处在权利顶峰的威严。

    祈棠微微低下头,略带着一丝委屈,缓缓跪下,语气谦卑诚恳:“乐青不敢,乐青因着侥幸,得赐封号,已是蒙受天恩,岂敢妄议天子家事,还望太后恕罪。”静王妃与她说的事情往大了说是国事,往小了说就是家事,她特意说出家事二字,只盼沈太后能明白其中意思。

    沈太后好似喃喃自语:“她想用那手钏来恶心哀家。”

    片刻后,沈太后叫旁边的嬷嬷将祈棠扶起,长叹一口气:“皇帝将他送到封地,也是希望他能修身养性,改改暴戾性子,如今是个人他都要粘上去,连你也不放过。”

    祈棠不明白沈太后的意思,只低着头不敢回话,旁边的嬷嬷扶着太后,柔声道:“他夫妻二人如今已远在定州,再翻不起风浪,太后放宽心才是。”

    “你是个好孩子。”沈太后走进祈棠身边,欣慰开口:“哀家没看错你。”顿了顿,又继续用和善的语气吩咐旁边的嬷嬷:“你去把哀家的白玉孔雀簪拿来。”

    李嬷嬷依言去了,不一会,拿来一个锦盒,沈太后将白玉孔雀簪插到祈棠发间,仔细端详一会:“你既未要她的东西,哀家便将这簪子给你,这是先帝在哀家受封沈贵仪之时所赐。”

    祈棠摸了摸头上的白玉孔雀簪,满眼欣喜的跪下谢恩。

    不一会,丁瑶捧着多本经书来到殿内,两人围着太后说了些宫里祭奠的琐事,太后没有留饭,便相携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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