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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南烟雨

    江南朦胧烟雨中,小桥流水人家。空气中充满了湿润的水汽,雨滴晕开了天空,薄烟晕开了青柳。正值三月,江南气候潮湿,空气清新,阳光柔和而明媚。

    沈府

    鹅黄色襦裙外罩淡粉色纱衣的侍女早早起了床快速梳洗完毕,出了自己的阁间,穿过府内的亭台楼阁,小桥流水,江南景色宜人,建筑讲究雅致。沈家家主沈凌风是当地的知府,官虽不大但在江南确是地头蛇,是江南百姓眼里最大的官了。富庶之家,沈凌风平素爱吟诗作画,欣赏美景,自诩文人雅士,府内建筑雕梁画栋,别具一格。

    侍女端了一盆清水,里面放了几瓣新鲜的花瓣,手脚麻利的端起,进了里间卧房。“小姐,该起了,我为您洗漱。”

    侍女轻轻扶起床上女子,拿起干净的帕子为她洁面。女子终于在侍女服侍下清醒了。女子约莫十五六岁,面庞还有些青涩稚嫩,但也丝毫不影响她的风华,巴掌大的鹅蛋脸小巧而精致,一双美眸眼波流转间顾盼生姿,挺翘鼻梁,樱桃小嘴,唇不染而朱,脸颊上细腻白皙没有瑕疵,平素里沈清漪都不需要在脸上涂脂粉,涂上脂粉反而厚重。秋水拿着木梳小心翼翼地梳着沈清漪的乌发,顺滑的发丝缠绵于梳子的齿上,秋水望着镜中的小姐不禁看入了迷,沈清漪不经意看见秋水的傻样,噗嗤笑出了声。“秋水,你怎么还愣神了?”

    秋水对上了眼前美人儿的视线,不禁红了脸。“小姐,你怎么老是取笑我,我只是看小姐真是越长越好看,都看呆了。”

    沈清漪拿起一个玉簪,漫不经心的在手中把玩。秋水是家生子,秋水的娘是伺候母亲的嬷嬷,爹是府里的一个账房。她自幼和自己一同长大,头脑灵活,手脚麻利但性子却有些单纯。自己身边还有一个贴身的侍女叫碧落,碧落也是家生子,也是一同长大的情分,而碧落性子就稳重的多,脑子活泛,善于交际。平日里沈清漪虽待她们二人都很好,但更加器重于碧落,不过,今早碧落已经被她安排做别的事情去了。用家生子在身边贴身服侍更加稳妥,毕竟后宅阴私,家生子亲人的性命都在主子手中,翻不了天。

    沈清漪将玉簪别在了发间,轻笑“属你嘴甜。”

    “时辰到了,我得去找母亲请安了。”袅袅婷婷地站起来,向正院走。

    正院,一位美貌的贵妇人,端坐于厅的中央,拿着茶碗,轻啜着茶水。娇俏的女声一直在说,“母亲,如儿知晓您最近身体不适,如儿很是担忧,近几日一直为母亲诵经礼佛,还抄写了经书为母亲祈福,只盼母亲能早日康复。”说完,沈清如就把抄好的经书交给嬷嬷。美貌的贵妇人是沈家如今的主母张宛儿,张宛儿接过嬷嬷手中的经书,扫了几眼,保养得宜的脸颊上露出轻浅的微笑,随手将经书放在了案几上“如儿,有心了。我知道你一直是好孩子。”

    沈清如清秀的脸上适时露出受宠若惊的笑容,低垂着头一副被长辈夸赞后的羞涩。张宛儿还是一直保持着慈祥的笑容,可眼底却没有一丝笑意,冰凉一片,看到沈清如的作态,眼底流露出不屑。这边热闹极了,那角落的沈清莹只是安静的坐着,眼眸低垂,掩盖了心中的烦躁。沈清如还是这么上不得台面,沈清如她姨娘好歹也是秀才的女儿,也算是书香门第,她姨娘不得宠,生她时就难产去世了,可也不能这么巴结那张宛儿啊,张宛儿她是贱籍出身,凭借卖艺为生,可父亲看中了她的美色,将她带入府中为妾,这样一个出身卑贱又美丽放荡的女人凭甚可以扶正啊。她沈清莹才是嫡女,若不是母亲染病而亡,哪里轮得到张氏那个贱人顶替母亲位置。说不定母亲的死不是意外,是张氏从中作梗也说不定。沈清莹想到这,更加愤恨,努力控制住自己不让自己情绪外露,她捏紧手中的帕子。到底是年纪尚小,那视线还是往张氏身上瞟,张氏捕捉到了,唇畔的笑意加深,更加温柔。

    “莹儿,你最近身体怎么样?我记得你小时候挺活泼的,怎么如今越发少言寡语了呢。”张氏声音温柔和煦,语气饱含关心。

    “我身体挺好的,不劳您关心了。”沈清莹语气冰冷。

    “唉,你这孩子。”张氏叹了口气,很是无可奈何又被伤了心的感觉。周围的奴仆无不觉得大小姐沈清莹越来越骄纵,张氏虽说是继室,但为人温和善良,对待丈夫其他子女也从不苛待,而大小姐虽说是嫡出,也不可以这么不尊重长辈。再说大小姐生母已故,如今当家的是张氏,不好好讨好张氏,反而还如此做派,真是愚蠢至极。身边的丫鬟婆子看向大小姐脸上都是蔑视。

    轻轻的脚步声传来,入目的是一位淡青色罗裙的佳人,纯色带花纹的襦裙,淡青色广袖交领纱衣,身形纤瘦,穿着纱裙有种弱柳扶风之感,腰间的腰封勾勒出不盈一握的细腰,佳人莲步轻移,走到正厅盈盈一拜,“母亲恕罪,漪儿来迟了。”

    张氏脸上的笑容逐渐变得真挚。连忙起身扶起女儿,将沈清漪拉到自己身边坐下,“来晚些不打紧,多睡会。”

    母女二人亲亲热热的叙话,沈清如艳羡的望着她们,她艳羡她的二姐沈清漪有一个主母的母亲,虽是继室,但沈清漪也是嫡女了,日后嫁人挑选夫婿可不是自己这个庶女能比的,无论自己如何讨好张氏,终究不及她的亲生女儿,只盼张氏看在她平日乖巧听话的份上给她寻一个佳婿。这样后半生才有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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